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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绝会支持不住的,我们上!”我说着扑向那三长老,雯雯已后发先致,一团剑芒撞向那三长老。一群人根本无力抵抗雯雯绝品级的凌厉剑势,两个疾速上前一步,想代那三长老抵挡这突然偷袭的青衣剑手在眨眼间就被绞碎,剑芒团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向的撞向那三长老。
那三长老眼现惊恐,忙提剑迎住,却已被包括在剑芒团之内,一阵紧密的叮当声,三长老倒退着从雯雯剑芒团中疾速退出,嘴里大口吐着血。他属下那些青衣剑手不想自己主子一招都抵不过,眨眼间即受重伤,忙一起向雯雯的剑芒团扑去。但他们却漏了雯雯身后的我,双脚一错,身子以一个弧线疾速从仍在踉跄后退的三长老身后掠过,一掌拍中其胁侧,星阳真气已封了其大部分穴道。
三长老委顿在地,抬头怨毒的看我一眼,我向他微笑一下,“在下何同,见过三长老!”他眼孔收缩了一下,将头扭开去。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待会儿有的是让你开口的机会。转头看场上局势,有雯雯加入,那些青衣剑手尽管也做了到临危不乱,还是被很快清理掉。
丘豪一个掌刀刺穿最后一个青衣剑手的胸膛,接着一声大吼就扑向委顿在地的三长老,我忙上前拦住,“丘前辈冷静,这个人留着还有用。”手中长剑连挡了他好几个手刀,到丘英山和赵江飞赶上来将其抱住,他才长出一口气冷静下来。
“对不起何兄弟,老哥我是杀红眼了!”丘豪说一声,然后拨开赵江飞和丘英山向外面走去,丘英山忙跟上去。
我在心里叹口气,没想到丧女之痛竟会让这一代大豪如此疯狂。
“唉,这丘老哥脾气太暴了,从鱼儿姑娘那儿得知名湖山庄是害死女儿的间接凶手后,就带上一样冲动的英山,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冲向这边,我拦也拦不住,怕他有危险,只好挑了一批兄弟过来接应。没影响到何公子你的事吧?”赵江飞解释道。
我摇头道:“没事,痛失爱女情有可原,不过这名湖山庄已被湖州官兵从水陆两路包围,很快就会发起总攻,赵帮主你们呆在这儿多有不便,还是快离开吧!”
我说这话时外面已传来喊杀声,赵江飞脸色一变。要知名湖山庄纵是犯了死罪,但也应有官府来执行,许君绝,丘氏父子还有赵江飞他们都没有官方身份,这屠庄的暴行便是违法了,他们呆在现场会让我很难做。
“快带你的人走,水路封锁很严,别从水路走了,潜出庄后登靠岸从陆上撤走。丘前辈我会照顾,帮主不用担心。”我向赵江飞说道。
赵江飞抱下拳,带属下人跃入水塘隐没不见。
我让雯雯背起已虚脱过去的许君绝离开,我则提起那三长老找到正往外行的丘氏父子,让他们迅速将血手洗静,将沾满血的外套脱下扔了,然后做为我的随从一起在门口等候江子阵。
“庄里发生了变故,可能是名湖山庄自己的什么仇人寻上门来,对山庄进行了屠戮,我们进来时就发现遍地尸体,只擒到这一个好像还有救。”我迎着冲进来的江子阵道。
江子阵看一眼我身后的丘氏父子,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向我点下头,挥下手让下面兵丁在庄里四处搜查。
我凑近江子阵,低声道:“多谢江大人了,这个贼首我先带走审问,晚些时间再交给江大人。”
江子阵道:“都是为官家办事,何大人莫客气!”
树林里,大家会合到一起,我将那三长老扔给雯雯,“给他疗下伤,别呆会儿审问时支撑不住。”我则用星阳真气去为许君绝疗伤。
许君绝身上的伤可以是非常重,中了十几剑,单开来这十几剑每一剑都不算什么,可同时中这么多剑只是那失血就足以夺走他的生命,况且他在庄里时用那种拼命的打发,身上真气消熬待尽,已处于虚脱状态,对于没有真气保护的身体,这些剑就非常致命了。
我到树林时,阿光,阿正已经熟练的给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完毕,我将星阳真气由其背部输入体内,帮他调整元气,半个时辰后,他自身的真气才重新在筋脉间运行起来。他自己也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看周围的我们,嘴唇翕动,“鱼儿呢?”
我叹口气,“你还记得鱼儿啊?君绝你也太冲动了,自己提起枪就杀到太湖这边了,也不知道照顾刚没了爷爷的鱼儿姑娘。要不是丘前辈和丘少侠正好在这时赶到,或我和雯雯晚到一会儿,你现在焉有命在?那样的话,你让鱼儿姑娘以后怎么办啊?”
许君绝眼中闪过愧悔,接着是慌急,“那鱼儿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就撑着想站起身来。
我伸手按着他,“好了,我已经让人安置好了,你这身体就别撑强了。”
“谢谢何大哥,我想尽快回扬州。”许君绝虚弱的声音说道。
我点点头,“马上就送你回去,但你这身体需要静养,赵叔,你们先带许少侠到穆师叔他们那儿,然后给穆师叔许少侠还有黄野和莫从找几辆马车,等我们回去,咱们就启程回扬州。”穆风在附近一个村庄里有个落脚点,那是他一名得力线人的家,他和太湖七杰中幸存的黄野莫从两人就是在那儿躲过名湖山庄的追杀的。
我转向丘氏父子,“丘会主,丘少侠,你们方便的话和我一起回扬州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丘豪微弯下腰道:“我们爷俩的莽撞让何公子麻烦了,我们正要到扬州去,就与何公子同行吧。”
那个三长老明显的摆出一幅不合作态度,我问什么,他只是一言不发,将脸冷冷的扭向别处。
我冷笑一声,“既然阁下如此态度,那么何某只有对不住了,如果对阁下脑部造成什么伤害那也只有请阁下海涵了。雯雯!”
雯雯点下头,双掌合击在三长老两侧太阳穴上,这一掌的力道会将他的神志打昏,但不会让他晕死过去。我就在他受击眼神出现散乱的那一刻祭起了星阳摄魂,眼中异芒大盛,盯着他眼神已散的眼睛,磁性的声音奇异的颤动起来。
“你是荷花教的三长老?”
“是!”他的声音如许君绝一样虚弱,还有一丝缥缈。
“你现在头很晕,感觉很累,是吗?”
“是!”
“那你就休息一下吧,看着我的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我缓缓的说着,三长老的目光更散乱了,眼皮似支撑不住,想要合上。“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们的总坛在那儿?然后你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荷花没有总坛!”
“什么?没有总坛?”我一惊,“那你们大长老二长老还有教主现在何处?”
三长老缓缓的摇头,表示不知。
我望一眼查忆萍,两人眼中都闪过骇异,这荷花可能有一套与一般江湖帮会完全不同的组织方式,没有总坛,身为最高层领导的三长老竟不知教主和大长老二长老的行踪,难怪穆风在这边探查这么长时间也没能查到他们。
“那么你们如何形成决策,并让决策得到执行,长老会和教主的意志如何得到实现?”
我这句话一问出,那三长老眼中突然出现挣扎神色,我知道这句话问中了要害,让他从心理上出现条件性的排斥,忙继续加强星阳摄魂的攻势,“说吧,把这些说出来,这对你有好处,你很累需要休息,说吧,说出来,你就可以得到彻底的休息,说吧,说吧,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一般事务决策权在皇子,皇子可直接派出荷衣使者,传达教主令,遇大事由皇子召集长老会并公主一起商讨决定?”三长老的眼皮已经合上,梦呓般说出了这句话。
我听得心中大震,知道这句话里大有文章,忙抓住他意志最弱的这一刻问道:“皇子,公主都是谁,他们是皇族吗?”
“皇子主荷花,公主主白莲,属下三人誓效忠圣主遗命,扶皇子光复大隋正统、、、、、、”三长老的声音低下去,渐致不可闻。
“什么大隋正统,什么意思?”我摇着他肩膀急问,我感觉我在接近一个绝大的辛秘,牵涉到前朝皇室的辛秘。但那三长老却已沉睡过去。
看到我脸上的渴切与焦灼,雯雯开口道:“要不要弄醒他,对他再次施术?”
我咬牙点点头,“弄醒他!”像三长老这样武功高强之人意志多坚定,我这还处于第四层的星阳摄魂想对其施术,必须像雯雯刚才那样,先击散其神志,但不让其昏死,在这一刻施术方可。但这样的过程一次就会对一个人的大脑造成巨大伤害,重复一次,这位三长老不死也要变白痴,以后就没法再从他身上套取信息了。但我现在那还顾得了他的死活,他刚才话语间透露出来的所谓“大隋正统”,“皇子”,“公主”这几个字眼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解读这个巨大的辛秘的意义不仅可以让我了解荷花和白莲教的来历,还可能有其它意想不到的用途。这三长老就算是就此死掉也死得其所了。
但我高估了三长老的承受力,毕竟我和雯雯也是第一次这样使用星阳摄魂,我在那三长老睁开眼睛神志尚未醒来的第一刻顺利的再次用星阳摄魂控制了他的神智,但我一句话还没问完,他就口鼻眼角还有耳孔同时向外渗血,再次昏死过去。
雯雯还想再次将他弄醒,我摇头道:“不用浪费你的功力了,七窍出血,他的大脑已被彻底损害,纵能醒来也是个白痴,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直接送他上路吧?”
雯雯点下头,一掌拍在了三长老的头顶。我心里仍在思索着他刚才在我星阳摄魂控制下说出来的那几句话。
卷六 江湖采莲 第十二章 几家欢喜几家忧
林外马蹄声响起,是江子阵带着几个亲随到了。他诧异的看了一眼地上三长老的尸体,问我:“死了?”
我点下头,江子阵懊恼的跺下脚,“唉呀,何大人,这个人还有用,我们在庄里只找出十万石粟米,另有十万石不知所踪,我还想通过此人找那另外十万石粟米的下落呢。”
我讶道:“已经被运走了一半?好快的速度!”不可能在这名湖水庄将二十万石粟米找全,这是早在我预料之中的,这儿只是一个暂时的存放地,荷花肯定要将其从这儿将其分拆成小股运往其它地方,只是没想到才这么短短几天就运走了一半。不过我现在关心的焦点已不在这未找到的十万石粟米上了。
“我去见韦大人,这丢失的十万石粟米会很快找回来的。”我向江子阵说道。
湖州刺史府里,我向韦安石分析那十万石粟米可能的可落。“荷花得到这批粮食肯定也是要运往白莲教区的,但这么多粮食,即便分拆开来从陆地上运往南边也是很招人眼的,我们不可能收不一到风声动静,所以这另外十万石粟米现在应该还在水路上,或是集结在其类似名湖水庄的临水据点内。只要通知太湖周围及江南河两岸官府严加布控,这十万石粟米就飞不出去。下官也会央请江湖朋友们代为留意,一旦发现线索,必立即屏禀报给大人。大人不必为这十万石粟米担心,只要下力气追查,必能查到其下落,绝不会让其落入白莲教之手的。”
韦安石点点头,“现在只有这样了,有了手头这十万石,本官可以先给那些饥民一些安抚了,不过另外那十万石一定要找回来,这个还请何大人多费心。”
“这个韦大人放心,身为朝廷官员,维护稳定,这是职责内的事,下官自然会全力以赴。”我振声向韦安石说道,接着语气一转,向他道:“韦大人,听闻得大人你对历朝掌故十分娴熟,下官有个问题想向大人请教。”
“哦,娴熟不敢,何大人有什么问题提出来,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我微笑一下,知道这是韦安石的谦虚之词,遂问道:“大人记忆中在前朝亡后,有没有一些扬氏皇室人员散落民间,且至今尚未有下落者?”
韦安石皱下眉头,“何大人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现在自然还不愿将从那三长老口中抠出的消息和他分享,遂推托道:“哦,只是以前读书时想到的一个问题,今天正好向韦大人请教。”
韦安石自然听得出这话的言不由衷,若只是学术问题,我以前有很多机会向他讨教的,只是他也不深久,沉吟一下道:“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隋末大乱时,群雄并起,真正的扬氏皇室流散。而在动乱初期,诸路豪雄多拥立过扬氏皇帝,真真假假谁也分不清楚,这些人在接受高祖安抚时也都以前朝皇室人员自居,以得到一个好待遇,但所本官看,他们应该都是假的,真正的扬氏皇室幸存者寥寥无几,高祖心性仁慈,对这些人的身份也都没有查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