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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潘趣酒 作者:[德]米夏埃尔·恩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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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那么我便有希望马上被提升,甚至有希望晋升为专门折磨人的鬼神,并会拥有自己的管辖范围。” 
  “马德先生,祝贺您了!”伊尔维策尔结结巴巴地说。“那么您的任务是什么呢?”这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有点儿发青。 
  “我上这儿来纯粹是出于公事,”马德先生说,“我现在的身份是所谓的法警。” 魔法师使劲儿地清了清嗓子,他的嗓音有一点儿沙哑。 
  “可是,以宇宙间所有的黑洞起誓,您上我这儿来干什么呢?您是来扣押我的财产的吗?要是那样的话,那肯定是个误会。” 
  “走着瞧吧!”马德先生说。 
  他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把它递给伊尔维策尔。 
  “尊敬的魔法师参议先生,这份合同您肯定曾经在哪儿见到过吧?这份合同是当年您自己与我的上司一起拟定并由您亲自签字的。这份合同规定,您从您的施主那儿得到本世纪极大的权限,包括对自然界和对全人类的极大的权限;可另一方面,它也规定了您的义务。在每一年的年底,您必须直接或间接地使十种以上的动物灭种。这十种动物可以是蝴蝶,可以是鱼类,也可以是各种哺乳动物;您必须在五条河流中下毒或者是五次在同一条河流里下毒;另外,您还必须使一万棵树木死亡,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在合同最后的十项规定中提到,您每年至少得在世界上引起一次能使动物或人类,或者能使这两者死亡的新的瘟疫。而合同的最后一条则明确规定,您必须左右您所在国家的气候,使四季发生紊乱,并造成旱灾或水灾。可是,我尊敬的先生,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您只尽到了您的一半义务。这使我的上司感到非常的遗憾。我不得不对您说,他非常气恼。您一定很明白部长先生的意思。您想说什么?” 
  伊尔维策尔已经有好几次想打断来访者的话。这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旧的一年还没有过去呢。您这个亲爱的、阴险狡诈的小鬼!现在只不过是除夕而已,从现在到午夜还有时间呢!” 
  马德先生用他那没有眼皮的眼睛注视着他。 
  “是这样,您以为……”他飞快地看了一下钟,“在剩下的这么几个小时里您能够把一切都补上吗?我的伊尔维策尔先生,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当然!”伊尔维策尔用沙哑的嗓门吼道。随后,他又突然垂下脑袋,轻声地嘟哝道:“不,这不可能。” 
  来访者站起身来,走到壁炉边上的一堵墙前面。墙上的一个个镜框里挂着伊尔维策尔这位秘密魔法师参议的所有头衔。与他所有的同行一样,伊尔维策尔是很看重这些头衔的。一张证书上写着“M.A.S.K.”(妖术学院院士);另一张证书上写着“Dr.h.c.”(恐怖因果学博士);第三张证书上写着“Pr.Doz.a.1.”(应用卑鄙无耻学讲师);接下去的一张证书上写着“M.d.B.”(布罗肯峰之夜的成员)。类似的证书还有很多很多,这儿就不一一列举了。 
  “您听着,”伊尔维策尔说,“让我们来好好地谈一谈。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缺乏恶意。请相信我,我有足够的恶意。” 
  “果真如此吗?”马德先生问道。 
  魔法师用擦鼻涕的布擦去了他那秃脑袋瓜上冒出来的冷汗。 
  “我会尽快想办法来弥补这一切的。请您转告部长大入,请他尽管放心。” 
  “补救?”马德先生问道。 
  “他妈的,你再说一遍,”伊尔维策尔大声喊叫道,“都是因为出现了某种意想不到的情况,我才会无法完成合同中所规定的任务的。可不就是推迟了一点时间而已吗?一切都会正常起来的。” 
  “出现了某些情况?”马德先生—边重复,一边仍然以一种不怎么感兴趣的态度望着墙上的各种证书,“什么情况?” 
  魔法师朝他身后走近了一步,对着他那顶僵硬的帽子继续说道: 
  “也许您对我近几年来的卓越成就早就有所耳闻。我所做到的,早就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合同上所规定的义务。” 
  马德先生听了这话转过身来,用他那呆滞的目光打量着伊尔维策尔的脸。 
  “可以这么说吧,你所做的一切刚好勉强够了,仅此而已。” 
  出于恐惧的缘故,魔法师参议的话越说越多,最后他甚至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要是想打歼灭战的话,迟早总会被你的敌人发现的。正是因为我的成绩显赫,自然界已经开始自卫了。自然界正在准备反击——只是他们还搞不清楚该向谁反击而已。率先起来造反的自然是那些最低级的精灵,比如像地神、侏儒、水妖,等等。这些精灵生性非常狡猾。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对我们的行动已有所觉察、而且有可能对我们的计划形成威胁的小精灵统统抓起来。遗憾的是,我无法消灭它们,因为它们是不会死的。但是,我们可以把它们关起来,可以用我的魔力使它们完全丧失活动能力。我的收藏确实值得一睹,假如您有兴趣的话,拉尔夫先生……” 
  “我的名字叫马德,”来访者说,他并不想接受主人的邀请。 
  “什么?哦,对了……当然是马德先生啰。请原谅!” 
  魔法师发出一声轻轻的神经质的狞笑。 
  “于是,其余的低级精灵们便因为害怕而逃到世界上最最偏僻的角落里去躲了起来。也就是说,它们从我们的身边逃之天夭了。 
  “可在此期间动物们起了疑心。它们成立了一个最高委员会。这个最高委员会决定向四面八方派出密探以寻找灾难的起因。大约一年前,我家里突然来了这么—个密探。这是一只小雄猫。幸亏它并不怎么聪明。要是您想去看看它的话,它现在正在睡觉。它睡得很多——当然这并不是出于它的天性。” 
  魔法师狞笑道。 
  “我尽量设法不让它知道我所真正从事的事情。据我所知,它甚至弄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呆在我这儿。我把它喂得又肥又胖的。我娇惯它,宠它,让它相信我非常喜欢动物。这个小傻瓜甚至还非常崇拜我。尽管如此,您一定知道,拉尔夫先生……” 
  “我的名字叫马德!”这一回来访者的声音听起来显得相当严厉。此时,他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在壁炉里摇曳的火焰的照耀下显得极其恼火。 
  魔术师的神情极其沮丧。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个劲儿地用手拍打着脑门,“我之所以精神如此涣散,主要是因为过度紧张的缘故。既要完成合同中规定的义务,又要持续不断地对付自己家里的密探。真是太叫人心烦意乱了!尽管这只雄猫天真幼稚,可是它的眼睛和耳朵还是与别的猫一样灵敏。您必须承认,我是在一种极其困难的情况下进行工作的。而最最重要的是,这得花去我很多很多的时间,我尊敬的先生……” 
  “不幸,”马德先生打断了他的话,“真是不幸。可这是您自己的问题,我亲爱的朋友。这丝毫也不会改变合同上的规定。还是我说错了?” 
  伊尔维策尔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请您相信我,我早就想把这只该死的雄猫给解剖了。我早就想把它串在铁扦上活活地烤死,或者是一脚把它踢到月球上去。可要是我这么做的话,那不等于是给动物最高委员会报警了吗?因为那儿的人都知道它在我这儿。对付动物比对付地神和其他类似的坏家伙,甚至比对付人类都要难得多。要对付人类的话,几乎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您是否试着对蝗虫或者是野猪施行催眠术?您简直就拿它们没有办法。要是有那么一天,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动物都抱成一团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的话……那么任何魔法都无济于事。因此,我得格外小心谨慎。这一点我想请您务必向部长大人,向您那位尊敬的上司,解释清楚。” 
  马德先生拿起放在沙发椅上的公文包,然后转向魔法师说。 
  “转述您的解释?这可不是我的任务。” 
  “这是什么意思?”伊尔维策尔大声嚷道。“部长大人总得看到这一点吧。这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我又不会变戏法。我想说的是,我当然会施展魔法,可施展魔法是有极限的,主要是时间上的极限。对于我来说,同样如此。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这个世界迟早总会走向灭亡的。我们已经干得相当成功了。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是说,”马德先生以冷淡而有礼貌的口吻回答了伊尔维策尔所提到的第一个问题。“您已经得到警告了。午夜时分,也就是新年和旧年交替的时候我会再上这儿来的。这是我的任务。如果到那时候您还没有完成合同上所规定的干坏事的指标的话……” 
  “那会怎么样呢?” 
  “到那时,”马德先生说,“您这位秘密魔法师本人就会被当局扣押。我祝您除夕愉快!” 
  “请等一下!”伊尔维策尔大声嚎道。“还有一句话,请您,拉尔夫先生——哦——不对,是马德先生……” 
  可这时候来访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魔法师瘫倒在沙发椅上。他摘下他那副巨大的眼镜,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假如施展黑色妖术的魔法师也会哭的话,那么此时他肯定早就哭了。可是,他不会哭,而只会从他的眼睛里挤出几小颗干的盐粒。 
  “现在该怎么办呢?”他以嘶哑的嗓门说道,“以所有的考验和酷刑起誓,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施展魔法——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大多数的外行以为,只要轻轻地念几个变戏法的秘诀,最多是挥动一下魔杖——就像乐队指挥挥动指挥棒那样地挥动一下魔杖——就会出现变化,就会变出什么东西来。 
  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事实上,每一种法术都是极其复杂的。首先是必须具有非常广博的知识并备有许许多多的材料和附件,而这些东西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很难弄到的,还得花好多天甚至是好几个月的时间来为此作准备。除此之外,施展魔法往往是 —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只要犯那么—个小小的错误就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贝尔策布勃·伊尔维策尔披着会飘动的睡袍在他家里的各个房间和走道里穿梭着,他正在绝望地寻找一种能够救他脱险的办法。不过,他自己也很明白,一切都已为时过晚。他像一个不幸的幽灵似地唉声叹气,他喃喃自语地自说自话。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发出回响。 
  该死的合同!对他来说,眼前最最要紧的是怎么来使自己脱险,以什么办法或者是到哪儿去躲避地狱里派来的法警的追捕。 
  不错,他可以改变自己的模样,比如说把自己变成一只老鼠,变成一个忠厚老实的雪人——或者是把自己变成一种会散发电磁波的磁场(这样的话,他当然会以干扰图像信号的形象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不过,他心里很明白,他怎么变也骗不过地狱来的特派员。无论他把自己变成什么模样,都会被认出来的。 
  同样,无论他逃到哪儿,逃得多远,比如逃到撒哈拉大沙漠,逃到北极或者是逃到喜马拉雅山的山顶上都无济于事,因为地域上的距离对于这种不速之客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有那么一瞬间,魔法师甚至想躲到这个城市大教堂的祭坛后面去,或者躲到这个城市的钟楼上去。不过,他很快便放弃了这些想法,因为他不敢肯定现在的地域官员在自由出入这些地方时是否还会遇到什么麻烦。 
  伊尔维策尔急匆匆地在他的图书馆里穿行着,那儿堆放着好几排大开面的旧书和崭新的工具书。他匆匆浏览了一下皮封面书脊上的标题。那上面写着“驱除良心——中级教程”,“浅说如何在井里下毒”或者是 “咒语大词典”,可就是找不到能在此时此刻为他救急解难的书。 
  他继续心急火燎地从一个房间冲到另一个房间。 
  梦魇别墅就像是一个巨大、阴暗的大匣子。从外面看它有许多歪歪斜斜的小钟楼和挑楼,里面的房间布局极不规则。别墅里的过道大多是曲里拐弯的,楼梯摇摇晃晃,穹顶上挂满了蜘蛛网,一如人们想象中的那种真正的魔法师所住的房子。这栋房子是伊尔维策尔本人亲自设计的。他在建筑学方面的审美观是相当保守的。当他心情好的时候,常常会把自己的别墅称作“舒适的小家”,可是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心思来开这种玩笑。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条阴暗的走廊。走廊两侧墙壁上高高的架子上放满了很大的密封大口瓶。这就是他准备向马德先生展示的收藏品。他把这一收藏称之为他的“生物学博物馆”。在每一个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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