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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宣道失声惊叫,他随李元景去雍州之前,曾经给唐溪贞写过一封信,交给曲江流引里的执事人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手交到唐溪贞手里,想不到,竟然半途被萍儿偷偷截了下来!
“罢了罢了!”何宣道一声喟叹,当时自己并非真的跳楼,那只是意外而已,一切都是巧合,谁知未放在心上的巧合偏偏造成后面的可怕的结果!
何宣道问道:“萍儿,你偷了书信,来到裴府给你姐姐看了是不是?”
萍儿低声道:“是,萍儿当时只当何郎是无情之人,一时心痛,跑到姐姐这里,与姐姐诉诉苦罢了……谁知,姐姐后来拿了信去,做下那种事情……”
何宣道苦笑一声,道:“不要急着撇清自己的责任,谁知道你们姐妹是不是由爱生恨,合伙害我!”
“你!你冤枉我!你连我都不相信了么!”萍儿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反驳他。
何宣道冷道:“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变来变去的,谁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也许你比你姐姐更恨我老婆!”
他一时气恼,口无遮拦,说了气话,萍儿最受不了任何委屈,此刻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被他劈头盖脸乱训一通,说道:“你、你这样说我,我、我不管你啦!”说着,整个人奔出门外……
萍儿负气走出,何宣道也不管她,扭头看向银儿,蔑笑道:“千不该万不该,都是你的错!你如果不是在溪贞生病的时候拿着休书羞辱她,她万万不会含恨死去!我的娘子死了,说真的,我不想活了,哈哈,还容你这贱女人活在这世界上干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银儿见他目光十分凶恶,很是害怕,不停地挣扎着,但是如何逃得掉呢?
何宣道见她的胴体不停扭摆,圆润的臀部轻轻动着,黑漆漆的绒毛掩盖着隐私之处,心头不由闪现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贱人,去死吧!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何宣道心里恶恼,骂了一句,解开裤带,露出勃然而怒的活儿,朝着银儿私密处的缝隙里刺去……
“你、你要干什么!不,不可以……”银儿一声惊叫,接着是不停地讨饶。
“咣当”!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谁?”何宣道惊疑地回头看去,不是萍儿回转,而是一个身着蟹红袍的俊逸男子走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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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抬高声音说道:“银儿,准备好了么!罩好盖头啊!呵呵!”
当他与何宣道目光相对的时候,立时愣在了那里,脸上好像爬满了毛毛虫,表情万分尴尬。
“你在干什么!何宣道!”来人大声呵斥,声音像极了敲破的铜锣,极是难听。
何宣道也已认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王李元景!
李元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何宣道提好裤子,讪讪一笑,道:“赵王。”
他这是才听到外面吹吹打打,鼓乐喧天,却原来是李元景接亲的队伍到了。
“元景,救……我……”银儿气息奄奄地哭泣。
眼见自己的新娘子被人剥光衣服,眼见自己亲如手足的干哥哥将男人的活儿指向银儿的两股之间……
李元景一阵眩晕,他站在当地,气得浑身剧颤,面皮紫黑而且不停抽搐,牙齿打颤,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指着何宣道骂道:“你、你、你侮辱王妃,欺人太甚!”
何宣道梗直脖子道:“活该!是她罪有应得!”
李元景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伸手向腰间,做拔剑之势,当他发现自己今日并未佩剑之后,双臂一张,屈指如勾,如大鸟一般,合身扑向何宣道,看样子誓要将他拿下!
何宣道怎肯屈服?“呼”地将身体转向一边,躲过李元景的一扑之力。
“呔!”李元景势如疯虎,看样子无论如何不肯放过何宣道的。
何宣道辗转腾挪,步生莲花,竟然不自觉使出了萍儿当初在紫云楼教授他的轻功,功力虽不及萍儿一成,却也令李元景一时奈何他不得。
李元景又气又急,恶道:“当初你本可以光明正大地聘娶银儿,为何屡次推三阻四!到头来临到我迎娶之时,又干下此等龌龊勾当!你存心戏辱本王,是也不是!”
何宣道冷哼一声,回道:“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要问,问你的宝贝王妃吧!”
李元景气得哇哇乱叫,道:“你我相识一场,可谓惺惺相惜,我李元景待你怎样,你自己清楚!而今异姓封王,功勋彪炳,哪一点不是我李元景在背后扶住你!你今日这样待我,你与那些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有什么分别?我必杀你而后快!”
何宣道隔着木桶与他对峙,脑袋早被热血冲撞混乱了,心下虽然知道李元景一向待己极好,这下可是把他得罪个彻彻底底!当下也不惜与他反目成仇,道:“你的恩义今日还你便是,我娘子的性命又有谁能偿还!”
李元景只听了他前半句话,不知银儿与唐溪贞之间发生的纠葛,大声斥道:“那你现在便还吧!我这就去禀明皇兄,对你革职法办!是你自寻死路,哼,休怪我李家对你不留情!你……你是我大唐第一贱男!”
何宣道不以为意,道:“你们恩赐我何宣道的,自然可以随时收回去,我并不吝惜。不消麻烦赵王殿下亲自禀告陛下,我自己去便是!陛下如何治罪,何宣道以项上人头担着!你我至此恩断义绝!”
何宣道说着,一甩衣袖,拔步出门,独留下李元景原地发呆,还有悠荡在半空的银儿和她忽高忽低的哀鸣……
何宣道骑马出府,直奔皇宫而去,他要亲自去见李世民。他知道,他在李世民面前本来是一张白纸,李世民以及李渊之所以对他非常好,大多是因为李元景在“这张白纸”上写满了溢美之词。而今,这些溢美之词被何宣道颠覆了,李元景也不会再帮他说一句好话,白纸已经成了废纸。何宣道唯一可以去做的,是自己去和李世民说清楚,请罪也好,辩解也好,总是自己往自己的白纸上写字,自己在别人面前展示真实的自己,总要好过别人的肆意涂画……
求见李世民之前,何宣道脱掉了官服,李世民御赐的“福”字腰牌也解下来握在手里,准备当面还给李世民的。可以说,何宣道是抱定必死之心来见李世民的,事到如今,死便死了,既然唐溪贞已经不知人世,他一个人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太监引着何宣道来到了御书房。
何宣道刚一见到李世民,把官袍往地上一掷,大胆地把“福”字金牌也扔到了衣服上,哈哈笑道:“一切一切全都去他妈的!现在起,我再不是大唐福王,再不是骠骑大将军,请皇上治我的罪吧!”
何宣道嘴里说着这番毫不留退路的话,心里暗想:尽管平灭东突厥回来后,自己无限风光了,李渊、李世民、李元景都把我看成大功臣敬着我,可是,管李渊叫爹的日子,迟早会过去,叫一句可以,叫一辈子就太不现实了……自己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如同闯进斧头帮的周星星,站稳脚跟其实是千难万难的,随时可能被痛打后沉入大海……
何宣道以为,自己刚才的言语一定会令李世民一头雾水,自己的行为一定会令他大为光火,谁知李世民十分沉着稳重,根本不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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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轻轻翻着手里的书页,令人不知是真看书还是做样子,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微笑着问道:“你认罪了?”
何宣道凛然道:“认罪!”
李世民笑道:“其实,这件事,朕并不怪你。”
何宣道一呆:这么严重的事你都不怪我?你不杀了我,你弟弟李元景将来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呢?哈哈,李世民这个皇帝够虚伪,难道是怕家丑不可外扬吗?什么事情都要以大局为重吗?
李世民笑道:“可是这件事已经曝光,朕不得不查办,御弟,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何宣道哈哈一笑,道:“我已认罪,宁愿伏法,何须多言!”想不到李世民得到消息还真快,那边刚刚发生事情,这边李世民就知道了,曝光这么快,难道李世民手下也有类似东厂西厂那样的特务组织?还是养了狗仔队?
李世民脸一沉,说:“只怪萧瑀太耿直了,如果不是拿到早朝上说,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
何宣道一愣,心想:什么?早朝?萧瑀今早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说了?怎么居然是早上,自己从裴府出来不过半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被萧瑀知道并且拿到早朝上说的啊!于是问答:“萧瑀说我什么?”他隐约感觉到,李世民所指的,并不是自己“污辱王妃”一事。萧瑀早朝上说事的时候,何宣道“侮辱王妃”的事件未必发生呢!
李世民抬头看他,道:“怎的,你不知道?还是跟朕装起糊涂来?”
何宣道摇了摇头,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李世民沉吟道:“御史大夫萧瑀劾奏李靖持军无律,破颉利牙帐时,御军无法,纵士大掠,散失奇宝。突厥珍物,掳掠俱尽,请付法司推科……”
“我靠!和自己说的不是一回事!白费半天劲,越说越拧!”何宣道心头暗骂一通,“可是……早朝上萧瑀劾奏李靖,干我屁事?你做皇帝的光明正大地责罚李靖那个鸟人不就行了?”
李世民道:“朕当即责问李靖,萧瑀所奏,可是事实?李靖回答说:臣罪该万死,不过纵兵大掠的当事人并非李靖。”
何宣道浑身一颤,心里回过味来,李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劫掠突厥财宝的明明就是李靖,他说他不是当事人!那么……我何宣道和苏定方是前军先锋,所负的责任当是极其重大的!
李世民叹了口气,没有把话说在明里,但是他已经读懂了何宣道的表情。
何宣道心里明白,以李靖当时的声望,加之李世民的器重,其本人肯定并未受到任何处罚,以李世民的为人肯定是采取“舍卒保车”策略的!那么,作为李靖的部下,我何宣道自然顺理成章地成为首要责任者!哈哈,阴险!阴险的李靖,阴险的李世民!
突如其来的莫大的冤情,令本就身处险境的何宣道雪上加霜。
以贞观初年唐朝廷上下雷历风行的政情,我何宣道仕途受到影响当不难想象,哈哈,今后不要在官场混了!
官场胜似战场,反正也不想再在官场混下去了,不如将两件事混在一起处理好啦,反正归根结底是丢官掉脑袋一件事而已!怕什么!
何宣道当下仰天长啸,道:“罢了,罢了!是我干的,天下所有坏事都是我何宣道干的!一切都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一切罪责我何宣道一人承担!陛下想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李靖把罪过强加在何宣道的头上,何宣道却不能嫁祸到别人身上,他初登官场,简直是无人可以嫁祸。何宣道喃喃自语:难道要赖到苏定方头上吗?李靖啊李靖,你可真够歹毒的官迷!我默默祝福你下次出征死在战场上,五马分尸的那种。
对于何宣道的坦然“认罪”,李世民多少有些思想准备不足。
李世民沉默一会,叹了口气,道:“刚才朕已经说过了。其实,这件事,朕并不怪你。要是萧瑀办事能够讲求策略,朕也不会如此被动制肘啊!”
何宣道凛然道:“此事与萧瑀无关。”
李世民喃喃道:“朕没有责罚李靖,朕也不想难为御弟……”
何宣道故意放肆地笑了一声,道:“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把个好字说得阴阳怪气,任何人听了,都知道何宣道要表达的是反义。
李世民嘟着嘴,轻道:“御弟不要激动,这件事已经发生,不问你的罪不足以服众……治你的罪吧,朕又于心不忍,当真左右为难啊!”
“哈哈哈!不要为难了!皇上下旨吧!何宣道死不足惜!”何宣道嘴上说着慷慨赴死的话,心里却一阵阵气苦,原本构想的美好的人生蓝图,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唐溪贞一死,自己的好运也到了头!而今,即便想回到从前,与唐溪贞过上寻常儿女与世无争的普通生活,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