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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兄长,我父亲膝下只认我一个儿子,完事后到京城便为你引见,他必也十分欢喜。从今你我二人祸福与共!”
花荣闻说高太尉就只有他一个宝贝干儿子,口中即时应对含糊起来。重返“清风寨”并驾齐驱了一两里路,发觉甚为不妥,还是去找“霹雳火”秦明为好。待要寻个藉口,高衙内说道:“我到贵镇也是有些私事的。闻报有个逃犯,名叫林冲,杀人流窜在此处,他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之职,剽悍凶猛无比。我原先服他武艺,也曾错认他做了几天老师,谁知此人丧心病狂,竟欲携刀入府行刺家严,吃捉住了流放沧州,不料又给他越狱到处害人。我这胸口有块刀伤。”他放出胸膛,果然肋骨上一条极深的刀痕尚未养好,他苦笑道:“他那妻子兰心慧质,只可惜嫁于这虎狼之徒。在东京城里瓦官寺皮影戏园子里,会过两面,彼此倾慕。我们却从来都是守礼之人,并不曾有半分逾越,区耐林冲之厮。不分情由,将老婆吊起来毒打,又在半路拦住我突袭了一刀,我劝说家严不和他计较,这恶徒自管买了把好刀,借着比刀之名,潜入军机重地‘白虎堂’。”
若是先听他说,花荣多半先入为主信些,他如何倾慕有夫之妇也不会反感多少,可是花荣昨晚见了那陆谦的德性,又与林教头深有意气相投,闻他说便只沉默不语。合该冤家路窄,平添变故,将近“清风寨”还有两里路时,对面有一骑闪往小径,身旁那几个刀客叫嚣道:“那却不是林冲!”高衙内看得亲切,手指着道:“兄长,那便是林冲。”花荣暗暗叫苦,林冲偏偏见到仇人嗔目竖发冲了过来。花荣一时没主张地看着他,他望花荣一眼更流露出谨慎苍凉,指着高衙内骂道:“狗崽子!你敢如此凌逼于我,今日某不杀你,誓不为人!”瞬间十四名刀客围上去。
若是先听他说,花荣多半先入为主信些,他如何倾慕有夫之妇也不会反感多少,可是花荣昨晚见了那陆谦的德性,又与林教头深有意气相投,闻他说便只沉默不语。合该冤家路窄,平添变故,将近“清风寨”还有两里路时,对面有一骑闪往小径,身旁那几个刀客叫嚣道:“那却不是林冲!”高衙内看得亲切,手指着道:“兄长,那便是林冲。”花荣暗暗叫苦,林冲偏偏见到仇人嗔目竖发冲了过来。花荣一时没主张地看着他,他望花荣一眼更流露出谨慎苍凉,指着高衙内骂道:“狗崽子!你敢如此凌逼于我,今日某不杀你,誓不为人!”瞬间十四名刀客围上去。
林教头手中兀自是昨夜厮杀的一条五尺铁棍,那十几名刀客个个身手非凡,三个围攻时吃他奋力扫落一个。五个围攻时便难占上风,九个拥上去任是武艺高超也不免缚手缩脚。在这官道上厮斗尘埃满天,眼花缭乱。另四个要放箭暗算,也看不清楚。这边一个带流星锤的悄悄探出,他出手之精确快捷大出花荣所料,一锤硬是钻入人隙弹中林冲左肩,林冲几乎使不动棍,高衙内赞道:“王彪,做得好!与我生擒这厮。”林冲大叫一声,震碎他的吆喝,也震醒了优柔寡断的花荣。又一个马头被他击碎,反棍一招“金蛇绕梁”打得一个下巴贴住鼻子。
林教头带伤在身,虽然神勇,毕竟坚忍下中了一刀。那王彪窥伺着空隙又要发锤。花荣拈弓在手,对高世杰说道:“在下不才,只须一箭,便能让他断气。”高世杰道:“何须烦劳兄长,我这群人自可对付得住。”又道:“也好,正要见识神箭。只不要射死他最好。”花荣应承一句:“包管不死!”果然,王彪那喉头有意射歪一点,王彪落马,在地上打滚,捂着嗓子,又叫不出来。
众皆大惊,围攻林教头的也缓下来。花荣猛拉弓弦,顿时那几人皆如惊弓之鸟,又一人遭了拦腰棍扇。高衙内惊极道:“你,你这是何意?”
花荣策马与林冲并骑,林冲点头喜悦,“兄弟果然是仗义之人,林冲便送命于此处也不枉了。”花荣先自与高衙内说:“林教头昨夜冒死救花荣,某深知他绝非你所说之丧心恶徒。衙内若果然是如玉君子,却如何对人家夫人纠缠不休?前后因果,花荣实则早听陆谦说了。”
高衙内脸色煞白,连人带马退出去几步,“你,你听了谁人的胡言?花荣,那陆谦敢怎样中伤于我!”花荣冷冷地道:“黄金淑女,人之皆好,但需得之有道。衙内的所为,算不得英雄豪杰。”实则花荣并不是很清楚个中原委,要看他分辨,这衙内倒低了头,讷讷道:“不错,是我,我觊觎有夫之妇,心生非份之想,我实是错了,只是不肯认错!”
“衙内如此说尚有良知,请。”花荣略松口气之时,三道银光瞬间追夺花荣魂,高衙内的三把飞刀没射中花荣,林冲为花荣拨开了一把。但他有更险恶的杀着,他手中扇子打出了扑天飞雨,扇子中藏匿了无数的透骨细钉,花荣好几处同时痒中含痛,深知不妙。高衙内狂笑道:“你这不识抬举的下流武夫!给你根竹竿便当梯爬,做着蚂蚁大的官,就敢对本少指手划脚,这失心的疯子!本少便是看不惯明珠投暗,便是要将插在狗粪上的鲜花重新调和,便是要夺了这贼配军的老婆双宿双栖,你能耐我何!将你一并剁成肉未!”十数名刀客旋即围上来。
花荣和林冲只好返马逃奔,花荣两眼发直,淋漓汗水变出黑色,从未有过如此的气血衰败,身体几度点穴般一震一酥,要直挺挺倒下。那点伤不打紧,“透骨钉”正是喂有剧毒。林冲在花荣耳边道:“贤弟,你快些挣扎了去解毒养伤,我自去引开他们。休要迟疑,我自有脱身之能。”花荣咬紧牙关,自知只会是拖累,打马只管驰入山中,没有别人,只有找丽娘了!
花荣挣扎到那草屋前,终于摔压在篱笆上,丽娘循声而出惊呼着将麻透的男子扶了进去。顾不得男女嫌隙,赤出上身将那几只透骨钉用磁石吸出,挤出黑血,先用些膏药吸引毒渗,取出丹丸为“小李广”解毒。她火急在山中门前采来草药,不停地熬药煮茶来喂花荣。花荣总是稍醒即睡,一日多毒气方发散疏导得不足大患了。身体虽然还不能动弹,说话已不成问题。丽娘显见一直没有闲着。虽遭巨变,心中反而加倍温馨,花荣待要将衷肠稍作表示,丽娘拍孩子般示意花荣静养,她有急事须去一去,顺便帮他在镇上配几味药回来调理。她是去找刘高理论吗?刘高的事现在无力跟她多说,花荣请她到寨上找一个人帮他传信,传信请“霹雳火”秦明赶来,又请她千万打听林冲的下落。丽娘都应承了,她说小半日就回来。
花荣怀疑这住处不太安全,刘高那日说些美女诱惑,向丫头交待的话他在病中反能记得更亲切了。好在丽娘明辨是非,出污泥不染,花荣沉浸于日后偕隐的快乐,忘了危争。半日后,丽娘还没出来。花荣一定要等她回来,即便刘高派人杀来,能将命交待在她的榻上他已无悔。能够坐起身来了。花荣处在这香和的藤床丝被中只管神往于她的绵绵恩情,娇美眉目。天黑了,丽娘依旧未回。花荣在屋中移动,找了些吃的,又吃些姜茶,喝两口酒,此时若逃可以寻个安全所在了。但绝不能走,他很担心丽娘,他便担着乱刃分身的凶险也要在此等她。天重又亮起,丽娘依旧未回,花荣焦燥万分,又糊里糊涂发了阵高热。天已过午,丽娘还是未归,花荣忍不住了,决定去寻她,勉力将弓箭系上。正要出门时,是未时稍过,马蹄声哒哒打住。是丽娘的枣骝马在低吁。她回来了!花荣欣喜地站起,眼前昏黑只得扶住桌子。丽娘风风火火进来。
丽娘一声不吭古怪地看了看花荣,忽然笑出来些浮华得象是卖笑。她的眼神中有戾气杀气,气氛陡然挥发变味,花荣绝不打算提防,但花荣还没丧失花荣的本能。就在她笑靥如花说:“莫乱走,我来扶你。”抬起翠袖时,花荣急低头张嘴咬住了那勾魂使者般的乌芒。她用袖箭射我,她,用,袖箭,射,我!
花荣尝到了唇舌破血的滋味,看着她,她冷森森早已使屋内严霜密布。凄然一笑,闭目等死。不必问情由了。丽娘却提起他的身子,花荣的身子就这么无力地被拎起,并且扔出了门。话音如哀锣乱敲,“看在相识一场,我只射你一箭。你躲得过,我放你走。你我已经是敌人了,我劝你从此后做个守本份种田的小民,马马虎虎混到老死。再对我心存胡想,我将你剁成泥烂!还有,你那同伙,贼配军,已然见官快斩首了。”
花荣跌在地上趴了半晌,象老狗一样无声匍匐了半盏茶时间,万念俱灰,生命毫无意义。未知多久,但是父亲的声音在骂自己,没出息的小子,便死,也不可以倒在这里!花荣拼尽全力站起来,摸着腰上的硬弓,抬头直勾勾看丽娘,丽娘握刀鞘要拨,没有拔出,花荣的眼神何等凶恶,但她只是冷傲地浅笑。有家难奔,有国难容,可知是什么滋味?夕阳将下时,花荣挣扎到山中,他是用尽平生力气拼着脑袋胀裂,走到山路上的。膝盖软叩在石头上,骨头要碎,不痛,但是站不起,走不动啦。有野兽来叼走这残躯,也好。偏生来了个禽兽中的禽兽,带着一大批打手。
西门庆在马上用马鞭指着花荣喝道:“姓花的,你可认得我!你也有今日。你在山贼窝中三番两次害我,休当我不知!你便在青州城看见我杀人,又能耐我何!我非但杀人如麻,连你这寨中水源也是我投的药,你这‘清风寨’正是我那新药选定的试点。不几日,我便要在青州城大小村庄中散布瘟病,要他们没我的药便活不下去!你便早已料到,却能将我怎样!我西门庆每日赚几千两银子,而你,下场却不如一只死狗!左右,给我将他分系在四匹马上,玩个分尸游戏,大家开心一场!”
花荣挥雕弓格那一把斧头,没格开,手臂软垂,斧声撞耳,不想以李广相称,如此下场连李广也要羞煞!正这时那人“啊”一声啼,斧头剁在自身脚上,几个打手分别为碎石击溃。一条虎汉,神兵天降,喝道:“西门庆,你如此丧心病狂,坑害百姓,今日你便叩一百个响头发一百回毒誓,俺也放你不得!”兵刃的响击声中,花荣再度虚脱昏迷。
一O、大战霹雳火
花荣在清风山暂且安然无事地养病,西门庆那把“随候剑”运转自如的破空声便在花荣虚汗不断的沉睡中纷绞了许多来回。醒过来稍微明朗就感念半路杀出的相救者正是武松。武松将那群手下打得七零八落并不费劲,和西门庆交手时意外纷呈了。依稀记得武松的手法很正,西门庆恰恰相反,他的剑法相当邪门。西门庆不是绣花枕头,绝不是。名剑在手,奇峰迭起,异路连现,诡诈中常逞杀机,武松眉尖、胸膛、手指三番险被他削中。武松甚至给他拉出了黑黝黝的胸口。接下去的战局花荣正式昏迷,好象又有许多人赶过来。花荣睁开眼便记挂起武二郎。随即听到武松的言辞激奋,王矮虎的大呼小叫。
王矮虎嚷道:“这厮以往好臭的架子,今日没路可去,偏偏俺们就不容他!”燕顺的声音,“某原先倒颇有意请他来做这寨主之位,他心里却好生瞧不起某等,既如此,也不见得就要攀附他。”武松哈哈大笑,“我原以为‘清风三虎’是气量宏大的好汉,原来却是这般气量狭窄,容不得人的妇人!”
花荣即便落魄不值得就做山匪,敲了敲床板,几个人不分辩了,武松当先抢进扶他坐起,拱手说道:“花将军或许见过小可,在下是清河县人氏,名叫武松。”花荣连忙要站起,“不才幸蒙恩兄相救,侥幸不死,难以图报,如何反敢烦都头多礼。实不相瞒,花荣确是早已识得都头,只是未曾有缘叙话而已。”武松道:“前日那只怪马头角上三箭,我思量来莫非是你的手笔,武松未在猛兽口里表生,实则要先谢知寨才对。”彼此倾吐久慕,身体此际已恢复了大半。
又两日已可行走,与武松长谈江湖见闻,胸中武艺,甚是相知。他和西门庆间的瓜葛有些隐讳,花荣也不便多问,他看来的确很想将西门庆绳之以法,只是监牢太小,实在关不住他。
这日清晨醒目,听得窗外翠鸟啁啾,不似以往嘈乱,发觉竟已适应下了清风山上的豪匪气流。燕顺等三人突然连袂而来,又是请花荣担当山寨之主。花荣推辞到口干:“在下亡命无用之人,得蒙诸位收容,已是天幸。诸位才略年轮皆长于花某,万不敢再有此议。”燕顺却道:“某原只是个贩马的客头,无奈流落于江湖之中,虽略学些武艺布置,比起花将军胸中才学差得太远。”王矮虎亦叫道:“俺出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