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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猛兽特多,最可怕是巴蛇和金钱豹,至于猴人和大熊,因为他们都是
半肉食动物,对人肉没兴趣,倒算不得危险。
猛兽多,猪食相当困难,可是三尼功力了得,到是相安无事,石洞以西五六
里,有座险恶的森林,在那儿居住着一群巴山特有的大人猿。起初,人兽之间经
常冲突,后来反而融洽相处,经常在林中结伙猎食。
起初,原决定由玉面观音和笑面观音先练九如心法,但当他们开始练第一招
时,自觉功力大进,而体内了无异状,终于半月之后,粉面观音也参与共练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半年中,她们功力委实大有进步,体内先天真气日
益精纯,她们入山时,根本未准备衣物,半年中,与猛兽周旋搏斗,衣履渐渐破
碎,好在山深林密,向无人迹,她们也脱去世俗,还我本来,不以为怪。
她们都是已经年纪四十出头,风流大半生。姹女玄阴毒女术不知吸取了多少
壮男的元阳,故以青春永驻,美艳出生,虽大署大寒,也自不慎,她们对羞耻之
感,极为淡薄,没衣裤蔽,又有何妨?
终于,这一天来了,由于她们的根基和秉赋大差,终至自食妄练之果。
一在开始第四式真气逆浑时,困难重重,真气在经脉中不进不退,生理上起
了微小的变化,但她们深具有信心,不顾后果依然勉强将事。
玉面观音和笑面观音刚一月始感到下肢发麻,先前还不以为意,等到发觉不
对,已经来不及了。
粉面观音尚算幸运,她晚练半月,终于惊然停止练功,但她仍不算太幸运,
浑身经脉只消略一经气,即感到痛苦难当,力道尽失,数十年来苦修得来的成就
一旦抛去。
另两人可灾情惨重,玉面观音下肢经脉分渐萎缩,浑身的劲力全告瓦解冰消,
笑面观音的功力,本比不上两位师姐,受害更甚,连双臂也渐步下肢后尘,枯萎
了。
三年于兹,最苦的还是粉面观音,她不但要照顾两位。师姐妹,还得到外面
找食物,这一带猛兽成群,以她一个失去武功的弱女子,要在这洪荒丛莽中找活
路,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要没有一群人猿经常维护,后果不问可知。
不止此也,三尼以色相于道江湖,死在她们粉臂雪股下的登徒子假道学,不
知凡几,正派名门那些披上卫道外衣的人,都不会放过它们。她们既然成了废人,
万一落在那些人手中,恐怕不是一死就可了之的事啊!所以他们内心的恐怕,实
非笔墨可形容。她们只希望文俊师徒前来找她们,可是这一线希望之光,是多么
微弱啊!大巴山绵亘千里,万峰千峦,诺大的山区,要找的人不啻大海捞针,那
是不可能之事呀!
但是,他们不得不活下去,也不敢不如此希望,死,虽然说人生终必来临之
事,但苟全的心念也是人之常情,没到非死不可之时,谁也不想一死了之,所以
她们抱着这唯一的微弱希望等待下去,皇天不负苦心人,她们终于等到这天了,
她们得救了。
四人诉说从头,道出四年来的经过,少不了相对虚希,摇头浩叹。
此后,文俊留在大峰山,练功岔气,伤寒经脉,在这练家子看来,虽虽致命
的创伤,但却是常有之事。
这与方外人士的走火入魔大致相同,百年道行也可毁于一旦,其实这并不是
绝症,可用药物疏通,也可利用功入化境的人,以内家先天真气缓缓打通已经闭
死的经脉。
文俊的修为,距功参造化的无上境界尚远,但造诣已不等闲,何况他所练的
九如心法,乃佛门无上绝学,对封运吐排四诀有无上奇效,加以他离开保康古洞
时,带了一瓶玄门至宝玉浆,百毒天尊的蓝色革骤中,又有专解百毒,并可固无
培本的圣品千年玄参。
不到半月,他窑尽所能,不惜身冒奇险,终于以药物和真气疗伤的双管齐下
之法,把三尼已经闭死的经脉一一打通,又半月的着意调养下,三尼神奇地恢复
了自己已失去的功力,还其本来模样了。
文俊既知三尼不兽参悟九如心法,便决定留下不走,花去两个日工夫,将真
气逆运的要诀传授给她们,并以真气导引的无上绝学,助他们行动,他所习的九
幽玄阴真气,适合用于妇女之体以阴导阴,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在这三个月之中,
文俊面对三个美极媚极裸体女人,在行功导气之间,虎掌抚遍三尼全身但是他对
三尼的敬爱,属于亲情挚爱的纯真感情,不杂丝毫他念。
也由于这段时日的裸身相处,将男女问神秘的外衣撕毁,日后帮助他安然度
过艰难的脂粉炼狱,超然于欲海之上,收获委实至巨。
笑面观音在圆觉古寺中,对文俊早生亲子之情,三尼又经荆山老人动化,所
以对当年所作所为,深自痛悔,四年世外苦难,将他们从欲海中超拔于彼岸,已
非当年的三音妙尼了。对文俊,她们敬爱有加,面对这雄伟的大男人,竟然心如
古井,端的难能可贵,可见她们已经变化了气质,绝非当年以肉身报复的尼淫了。
文俊心切师仇,寻找三尼的心愿既赏,该往前氓江寻找雷音遗迹,一碰机缘
了。他便和三尼约定,多则三年,少则半载,自己必到此接三尼出山。他将九幽
玄阴真气绝学传予三尼,让他们暂在这儿苦练,日后出山,防身该无问题了。
孟春已届,大峰山大雪漫天。文俊辞别三尼,由大峰的南面沿任河出紫阴,
踏上征程,他要取道汉中,老栈道入川,前途祸福,在所不计。
汉水上游,除了河南两侧,间或可以看到极少平原以外,全是竺山峻领,大
明一代,全国人口仅有六千万,万历六年,天下户口的记录,计有六千零六十九
百一千八百五十六人,可见这山区里的绝不会大多……
他的脚程快,十天后便到了汉中府。
汉中府,本朝以前,叫作兴元府,但叫它南郑的人也不少,叫南郑,因为郑
恒公死于犬戎,百姓南奔,所以便叫南郑,叫汉中的人较多,从秦代的汉华奠定
名始,历代都以汉中之名,唐朝改为兴元府。本朝,称汉中府。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城,也是陕面经济文化政治的中心,往西南一百二十
里是酒县,便是南栈道金牛道的北口,算是由陕入川的重要门户。
夕阳西下,他到了十八里铺,黄昏后,他入了东门,夜市刚开,汉中城商旅
如云,但在烦吵的另一面,似乎隐隐潜藏着一股莫名的紧张气息,因为在闹市之
中,经常有三五在群的背刀挂剑江湖好汉出现。
他们神情肃木,四出巡视,那年头,背刀挂剑平常得很,但他们的装束异于
常人,一眼便可看出他们不寻常。说不寻常,绝非无心生有。
出南门南行八十里,是大名鼎鼎的天险巴峪关。巴峪关附近有一座不大不小
的台地,那儿,有一座城寨一般的太堡,假使江湖朋友竟然不知道这座堡和堡中
的主人,那他早该乖乖地退出江湖,去抓犁头种田,理几亩薄田度过余主算了。
这就是汉中巴峪关吴天堡,字内双凶之一的宇宙神龙闻人杰老窝,在江湖上
提起吴天堡,胆小的朋友莫不掩耳而走!
真怪!汉中府是宇宙神龙的势力范围,竟然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江滞客莅临,
背刀挂剑神情肃木,岂不邪门?
南大街鸿安老店中,住了一三十个老少男女,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心事重
重,其中有两位须眉皆白的方外人士,相貌威猛,显然是这一伙男女的领袖。
在许多武林朋友中,认得老道来历的,几乎少之又少,只有在另一家鸿盛老
店中,有一双中年道人认得,他们在外透出口风说道:“昆仑双鹤出现江湖,这
事闹大了。”
什么事闹大了!谁也不知其中原委,只知一月前,吴天堡接到一封大红缺角
拜贴,上面写了几个大字:“以牙还牙,冤冤相报!”
缺角的大红拜帖,是武林朋友寻仇报复所用的。帖上口气又是这般强烈和愤
恨,吴天堡焉能等闲视之,这是十四年来虽非绝后,却是空前的大事!
双凶一霸,如日中天,谁敢吴天堡讨野火?不是飞蝗扑火,自取灭亡的愚蠢
举动吗?
帖来自何人?连吴天堡也莫名奇妙,转瞬一月,吴天堡中却一无动静,江湖
上早就闹得风风雨雨,尽人皆知了。
汉中府成了武林朋友会集之所,牛鬼蛇神络终于途,都想来一探究竟,惮增
见识,昆仑双鹤到了三天了,并未见他们的人在外活动,谁也弄不清楚他们此来
有何企图。
昆仑门下弟子,早就在江湖销声匿迹,这百年来,昆仑共出了两件皮漏,弄
得人才两空,元气大伤,一是八十年前南崆峒白龙峰之役,被雷音大师给他们惨
痛的一击,精英尽失,几乎一倒不起。
一是四十余年前,恨海狂人独闯昆仑,虽说损失不重,但也闹了个乌烟瘴气,
鸡飞狗跳这就是昆仑弟子的奇耻大辱,他们发誓苦参本门绝学,闭门苦修,极少
在江湖走动,准备一举煎血前耻。
昆仑双鹤少在江湖走动,他们都是年登古稀的有道全真,都会经与恨海狂人
决过雌雄,此后即不复出外走动,也许他们此来确有所为,岂知竟然被人认识他
们两个人的本来面目,不仅使他们心惊,也耽误了他们的正事。
文俊一入江中城,发觉紧张的空气,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在江西和荆州,他
的真面目已经显露,目下城中有这么多的江湖人,虽保没有一二认得自己的人,
那岂不糟透?
他知道,以自己目下的功力,绝不是宇宙神龙的敌手。
在这两年中,他闯过不少难关,江湖经历一多,心中的顾忌益盛。
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师父师伯临终,了曾如此叮咛,轻生赴死,不但无
济于事,仅可令亲痛仇快,乃至为愚蠢之事,所以他取道汉中,并无闯吴天堡拼
死报仇之意,仅想一探动静而已,假使自己被吴天堡的人发觉,岂不是天大麻烦?
他及时退出,找处僻静角落,换上了灰袍,戴上灰紫一面的人皮面具,大摇
大摆进城,由东转入南大街,巡投鸿盛老店。
店相当大,规模宏伟的一进后厅门,是个大庭落,廊下是一朱红栏杆,分向
左右两进花厅延展。店伙领着文俊向东一折,进入东厢。
东厅里寂静如此,中间一排大圆椅上,坐了一个紫色脸色的灰发者道,身材
修伟,神目如电鹰勾鼻,大嘴唇,他冷淡,令人不敢正视。
下首两张木椅上,坐着两个神情恭谨的中年道人,灰发老道左侧,站着一个
中年壮汉,年约三十五六,尖嘴缩腮,毗牙鼠须,神情相当猥琐。
文俊随店伙入厅,转入天井,直趋右侧厢房,出厅的瞬间,灰发老道狠狠地
盯了文俊一眼至足音沉睡,他方冷然一笑,向两中年老道,说道:“这人脸色阴
沉,但步履从容,不可忽视,元兑。”
“弟子在。”左首中年道人赶快站起应暗。
“你留意些,咱们这次如非不得已,切记不可出头树缎敌。”
“弟子知道。”元兑躬身就暗。
“你坐下。”灰发老道又转向身侧俗装大汉问道:“徒儿。你可知道这人的
来历?”
猥琐的壮汉答道:“弟子愚鲁,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灰发者道向另一人道人间道:“你可知道么?”
元离站起恭敬地答道:“弟子也眼生得紧,汪师弟号称地理鬼,也对这人陌
生,恐怕是不会武的商旅吧!”
“弟子愚昧,但这人目中无神太阳未凹,即使是会家,也是三流小脚色。”
“但愿如此,明天,你师父可以赴到,你一早到十八里庙接他们吧。”
“谨遵师伯法谕。”
正说间,厅外复声叩叩,另一店伙领着两男两女,径自闯进厅来。
先头是一个银头老头儿,五短身材,脸上皱纹密布,双目精光四射,灰土布
外衣在腰中扎了一条宽腰带,插着三截粗如鸡卵的熟铜棍有一尺六寸,以钢环串
住。
第二位是一个看去只有二十余岁的女人,姿色不恶。只是脸上冷冰冰地一无
表情,他身穿纯白的夹缎劲装,腰悬一把金光灿烂的宝剑。
第三位是个少年人,年约十六八,六条子身材,穿着围花紫缎金边的华丽劲
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