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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子岳已经知道了他来此的目的。
但为什么要这样,却还是没有想明白。
是想要阻止这一场比斗,还是,想让楚狂人能够轻松的获得胜利?
而他,又到底是属于哪一边的?
这个男孩,这样的修为,最大的可能,还是出自楚狂人的培养。
但是如果他是楚狂人的手下,就应该不会干出这么鬼鬼祟祟的事情,楚狂人本人,也绝不会容许这样事情的发生。
可是其它的势力,又如何能够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孩子?
难道——风子岳望向天上无垠的星空,心中微动——难道这男孩,是来自天外?
风子岳沉吟半晌,又是摇了摇头,显然这男孩并非是天外一路,还是应该是封魔之地,本身培养出来的少年高手。
这男孩已经是再一次闭上了嘴,无论风子岳问些什么,他都不肯回答。
“如果你实在不肯说,那我也只有杀了你了……”
风子岳冷冷地举起了剑,他并不想杀一个孩子,不过这十一二岁的少年,已经成为能够威胁到先天后期高手的存在,他自然不会留着这样的祸害。
如果他坚持不肯说出他的来意,那风子岳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到底要干什么,一定要将他杀死。
这种暗藏在黑暗处的凶手,最是可怕。
千年的历史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平白陨落在不起眼的杀手手中,风子岳自己虽然不惧,但他也要为家人和朋友想一想。
死亡的威胁,并没有让那孩子露出恐惧之色,相反的,他脖子一扬,似乎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风子岳目光一冷,手腕一抖,这一剑,就要刺了下去!
“等一等!”
从静室之外,传来了一个尖厉但平和的声音。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请你暂时手下留情……”
风子岳怔了一怔,收剑而回,长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古袭人前辈到此,原来这孩子,当真是你们这边的?”
只见一个灰衣人施施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到了风子岳面前,深施一礼。
他,正是与楚狂人形影不离,作为楚狂人发言人存在的古袭人!
他怎么会单独出现,楚狂人现在,又在哪里?
风子岳心中疑惑,却听那古袭人涩笑一声,“小少爷是从小姐那里,听说到我的名字的吧?古袭人这三个字,已经不用久矣,我自己听起来,也是那么的陌生……”
古袭人言语之中,似乎颇为感慨。
第二百五十八章天下第一的代价
风子岳听母亲楚红玉说过,古袭人当年,也是绝顶高手,前途无限,但他折服于楚狂人的人格魅力,宁可藏在楚狂人的影子之中,就做一个替他说话的人。
自己的姓名和一切,他都已经放弃。
古袭人如今有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除了脸色特别苍白之外,并无什么明显的特征,眉毛微微有些八字,看上去有些苍老、憔悴和晦气。
他数十年来,都是在楚狂人的影子之中生活,今日突然在此,风子岳也不由吃惊。
“古前辈,今日到此,就是为了这个孩子么?”
他心中疑惑不解,古袭人出现之后,那面对死亡眼睛都不眨一眨的男孩,突然露出了极为惶恐之色。
显然,这个男孩,应该就是古袭人一手培养出来的。
而且他今日此来,并未得到古袭人的同意。
那他为什么要来刺杀自己?
楚狂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么说来,这个男孩是自作主张?
古袭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小少爷,这孩子乃是在下的义子,名叫古影,此次擅作主张,前来刺杀少爷,罪不可赦……”
他顿了一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但是,小少爷能不能看在他并无杀人之意,就饶他一条命。斩下右臂,就算是惩罚如何?”
古袭人的话,听起来轻描淡写,但语声之中,却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名叫古影的孩子,看来与他的感情甚笃,不然的话,古袭人绝对不会出面向风子岳求情。
不过,说要斩去古影的右臂,也说明了楚狂人并无要刺伤风子岳之意,古影绝对是自作主张,所以至少要受此罚。
风子岳皱了皱眉头。
“古前辈,并不是我不讲人情,不过,比起这孩子的一只手臂——”
风子岳转头望了望脸色苍白的古影,看他额头又冷汗涔涔而下,知道他心中也是在害怕,只是凭着一股硬气,不肯出声求恳而已。
“——我更想知道,他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古影年方十一二岁,暗杀流剑术已经高明至此,风子岳不惧他,但他也是有家人有朋友的,遭遇这样的杀手,只怕猝不及防之下,就连风不凡这样的高手,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为了家人的安全,风子岳刚才就已经起了斩草除根之念。
与其糊里糊涂斩下这孩子的右臂,从此结下不可解的深仇,倒不如要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来刺杀自己。
万事都有原因。
如果他不是楚狂人派来,那是谁派来?或者说,他自己一时冲动,想要为主人分忧?
风子岳必须搞清楚这个原因。
古袭人叹了口气,冷冷地扫了古影一眼。
“现在,你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么?”
他的声音,变得尖厉而冷峭,古影浑身颤抖,竟是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面尽是悔恨之色。
“影儿知罪!愧对主公!”
只见他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一柄只有三寸来长的短刃,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心窝刺去。
风子岳脸色一沉,却见古袭人伸手虚空一抓,古影握不住手中短刃,脱手飞出,落到古袭人的手中。
古袭人冷哼一声,伸手一捏,就将那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捏成了一团,随手就抛在地上。
“事到如今,岂是你死可以解决的?你也不必担心,主公不曾怪你,所罚之事,不过只是你擅自行此卑劣行径而已……”
古影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古袭人摇了摇头,苦笑不止,“影儿,我养了你十年,没想到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主公的心思,日后义父过世,你是不可能继承义父之位了,看来,这一世的成就,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他似乎是有些意兴阑珊,不过,当他提起楚狂人的时候,脸上似乎又焕发了光彩。
“主公为人,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件事,他本来也没想遮掩……”
古袭人转过头,对着风子岳恭敬行礼。
“小少爷,这件事岂是你也能够猜得到,”他指了指古影,又叹了口气,“这不成器的小子此来,只是为了他心目中的公平而已……”
“公平?”
风子岳心中一凛,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这个古影,一出手就并不是想要自己的命,而只是想要自己受伤而已。
如果是这样,他求的是公平,那意思就是说……“没错,主公如今,身负重伤!”
古袭人坦然相告,脸上却无一点神色波动,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是在所,就算是楚狂人重伤,也依然是天下无敌的存在。
楚狂人受了重伤?
楚狂人怎么会受伤?
谁能伤得了楚狂人?
风子岳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就想到了答案。
“他……是天地之力所伤?”
天地之力,非人力所能相抗。
楚狂人的武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天武大陆这一片封魔之地当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也没有一个人能伤得了他。
他已经到了这个世界武学可以容纳的巅峰,只差一步,就可以破碎虚空。
可惜,受到镇魔石碑的压抑,这几十年来,纵然是楚狂人惊才绝艳,天下无敌,却始终迈不过那一步。
非但如此,他的武功越高,受到的压抑和牵制,也就越强。
风子岳踏入先天巅峰之后,其实也是深有感触。
前面有楚狂人顶着,他所分到的压力,不过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却也足够让他感觉到心惊,可以猜测,站在世间巅峰的楚狂人,受到的压力有多大!
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做,行止之间,只怕也是极为艰难。
但是,楚狂人还并不是什么都不做。
在天地压力之下,他还是不断艰难地,却是无止境地提升着自己的武学,距离那破碎虚空的终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有一日,他必然将打破这天地的桎梏,踏足破虚境界!
他的强,已经到了让天地都能感觉到畏惧的程度!
所以楚狂人越强,受到的压力也就越大;提升越快,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发严重。
就像一群人迎风奔跑,最前面的人,总是受到最大的压力,他跑得越快,消耗的力量也就越多。
但是,真正的强者,终究要跑第一,终究要自己去顶住这天地的压力。
等他跨过这最后一步,他才是天下无敌的英雄!
所以对楚狂人来说,受伤,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或者说,如果有一天他身上没有伤,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以前楚狂人的对手,都跟他差着一截,楚狂人所图,不过是他们身上几个闪光点而已,就算他身受重伤,对付他们,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这一次,却是不同。
即使是楚狂人身边的人,也能够轻易地看出来,楚狂人对风子岳这个对手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以往。
或者说,他是将风子岳看成了真正的对手。
也因此,让他身边的人产生了担心。
没错——楚狂人在他们心目中,就是无敌的代名词,但是,他毕竟伤得那么重……古影年幼的心中,顿时产生了不公平的想法。
主公伤得这么重,还要跟人比斗,如果对方完好,那岂不是绝大的不公平?
所以他才会自作主张,前来刺杀风子岳。
“原来是这样……”
风子岳苦笑一声,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孩子刺杀的念头,竟然是出自如此偏执的想法。
他刚才如此惶恐,只怕并不是怕死,而是害怕将楚狂人受伤之事,泄露给自己吧。
不过古袭人也解释了,楚狂人坦坦荡荡,根本就不在乎此事。
他并不想遮掩自己的伤势,不让对手气势增长;也没想过以自己的伤势,来换取对手的手下留情。
对楚狂人来说,伤,或是不伤,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他也根本不需要用什么盘外招来对付别人,绝世比斗,靠得从来是他自己的拳头。
“这句话,是主公要我告诉你的……”
古袭人叹了口气,转头面向古影。
“天底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的事情。”
“我受伤,风子岳无伤,这也许是不公平;不过,我已经踏入先天五十多年,他今年才不过十七岁,这同样也是不公平。”
“所谓强者,就是根本无视所有的公平不公平,最后获胜的人。”
“你懂么?”
古袭人在转述楚狂人的话的时候,神情仪态,顿时都大为不同。
这句话,除了是讲给古影听,也同样是讲给风子岳听的。
风子岳相信,楚狂人肯定没有开口说这么一番话,但他确实是要说这些话。
冷漠骄傲的楚狂人,并不需要把这些话说出口,古袭人,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思,并且帮他表述出来。
天底下,没有公平。
风子岳也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与其去纠结公平不公平,不如去想想,哪怕是在不公平的情况之下,怎么才能获胜!
“我懂了!”
古影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倔强的神色,他转过身,恭恭敬敬地给风子岳磕了个头。
“小少爷,我罪无可赦,辜负了主公厚望,也侮辱了这一次巅峰决战,求小少爷赐我一死!”
他的脸色苍白,却并不是因为畏惧死亡,只是真心的忏悔。
也不知道楚狂人到底是怎么调教出来这样的孩子,风子岳也不由轻轻叹息,颇为钦服。
他转过头,看见古袭人的眼中,还是有一丝不忍之色,心中一动。
风子岳知道,若是他坚持要这古影死,自然他必死无疑,古袭人已经为他求过情,绝不会再开一次口。楚狂人已经将这孩子的处置权交给了自己,要杀要放,全在风子岳的手上。
但古袭人毕竟是这孩子的义父,这份感情,却是不能轻易抹杀。
风子岳摇了摇手,“罢了!你也是一时糊涂,我不杀你,你走吧!”
古影闻言一愣,不由抬起头来,先是望了望风子岳,又转头望了望古袭人,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小所受的教育,都在生死之间,说起来,对死亡这种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恐惧。
然而,他却不太懂得宽恕。
以他看来,就算是风子岳看在古袭人的面子上,要饶过自己的性命,至少也要像古袭人刚才所说,砍下自己一臂,以作惩罚。
风子岳什么都不做,就放他走,让古影一阵迷惑,极为不解。
古袭人却是轻笑一声,拍起手来。
“果然主公说得不差,小少爷你已经踏上巅峰,可惜,就是太过仁厚了些——终究不会是主公的对手!”
天地之下,弱肉强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