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行三日,到了宛州,这连日奔驰,神行兽也耗尽了力气,要去多吃东西,休息一日,风子岳的行程,原本也是这么安排。
宛州乃是大城,比之泉州,规模不知大了多少,城郭千里,并非寻常可比。
天武大陆之上的洛阳长安这样的大城,放在这座大城的面前,简直就是小镇一般。
只见城墙陡峭,高逾百丈,四角有角楼,冲于天际,傲气冲霄。
城中有一座高台宫殿,足有百层之高,巍然立于紫云之间,尽显皇者霸气,飞檐挂角,甚是精致。
远远地就能看见这一座高台所在,这一座宛州城气势龙脉所聚,有九五至尊的气象。
宛州城,乃是皇极家的本营所在,风子岳在泉州的时候,也已经打听清楚,这皇极家,乃是泗水国的第一家族,麾下高手如云,听说甚至有破虚后境的高手存在,势力在东溟大陆的南部,极为庞大,可说是一方枭雄。
这一家的人,据说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不是同一阶层的高手,根本接触不到。
说起来古云国四大家族,都可以算是皇极一家的附庸,但是他们每年派人送礼纳贡,却是皇家家主的面都没见过。
像陈世杰这样的商人,更是没有机会跟这些高人打交道——虽然西虎商盟每隔几年都有许多货品卖到皇极家,但陈世杰最多只有机会跟他们的管事下人,说上几句话。
——即使是皇极家的下人,也是傲慢无比,对他们呼来喝去,甚是不客气。
所以陈世杰说起皇极家的时候,总是悻悻然有些不满。
不过风子岳此来宛州,也不想跟皇极家打交道,自然是也不用去受这份闲气,反正只要给神行兽买好食料,让它吃饱睡足,当即离去。
至于硬贴着跟上他们的洛月姑娘……风子岳扫了一眼,“洛月姑娘,此刻已到宛城,这里乃是皇极一家的地方,绝无人敢轻举妄动,我们就此别过……”
他拱了拱手,也甚是客气。
王洛月大急,她一路之上,想尽办法,想要接近风子岳,逗他说话,奈何风子岳心如止水,就算偶然应答她两句,也总是淡淡的,并不热情。
如今到了宛州,果然是要让她离去,这叫她情何以堪。
“大人!救命之恩未报,小女子是万死不敢离去的……”
她也是急了。
这一番死缠烂打,早已偏离了王洛月的本意,她原本想自己被救之后,凭着自己的美貌和演技,怎么也该打动风子岳,让他心甘情愿地留自己在身边,然后在暗中找机会,报了杀兄之仇。
可是谁知道事情全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风子岳对她虽然还有几分客气,却是冷淡得很,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果然不愧是练剑的人,整个人练得都像一柄剑一般!
凛然声威,让人不敢接近。
“螃蟹……”
她看风子岳并无反应,情急之下,扯着螃蟹背上的人形小孩,语声之中,带着几分撒娇之意。
这几日之间,风子岳不搭理她,总算阴阳蟹还是跟她有所交流。
虽然每说上几句话,阴阳蟹明明甚是欢喜,却会突然警惕起来,念叨着女人不是好东西之类的话,不过过不了一会儿,他又会耐不住,过来跟王洛月说话。
所以说起来,这一人一蟹倒是有了几分交情。
“这个……”
螃蟹双螯砰砰相击,面色甚是危难尴尬,他打心底儿倒是不舍得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不过四海山庄之事,又是不断地提醒着他女人没什么好东西,所以心里甚是纠结。
犹豫了半晌,他才终于向风子岳开口。
“老风,我看这个姑娘还是挺实诚的,有恩必报,倒不像是那些坏女人,不如……”
风子岳皱了皱眉头,还来不及回答,却听城门口一阵喧哗,一阵兵荒马乱,似乎是有大队人马,正从门中奔出。
原本他们正在城门口等待入城,却见前面排队的队伍一阵哄乱,四散奔逃。
“不好了!不好了!”
奔跑的人高声大叫,“小公子的车队出来,大家快闪!”
神行兽的车夫闻言大吃一惊,慌忙扯着神行兽,往道路边上闪开,慌不择路,闯入阡陌田亩之间,也全然不顾。
风子岳怔了怔,“怎么回事?”
那车夫急道:“大人,你不知道,这皇极家的小公子,最是跋扈不过,时常纵马狩猎,马队过时,寸草不留,哪怕是贵人到此,也要退避三舍……”
他离得甚远,好不容易把车子拉到了田亩中央,一片麦地之中,距离大路,足有数十丈之遥,这才放心。
“你看,那些商人若是避之不及,只怕都要被小公子的马队斩杀……”
车夫指了指门口哭爹喊娘的商人,心有余悸。
“竟有此事?”
风子岳皱起眉头,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等暴虐之事,他岂能袖手旁观——车夫看得出他的意思,慌忙拦住。
“大人,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这皇极家,实在是惹不得的——何况此事也是常事了,那些商人已经提前得到通知,不过舍些浮财,跟小人一样,远远躲开,也就罢了,没事的……”
这小公子带着马队嚣张来去,已经成了宛州城中常事,所以就连守门兵丁,也都已经知晓,从小公子出门开始,就会层层传递消息,让城门口的诸人退避。
这些商人提早得知了消息,只要跑得快,应该还是不会有性命之危。
“这样么?”
风子岳抬眼望去,果然见到西城烟尘腾起的时候,这边门口之人,差不多都已经避开了大路,逃到了两边的田陌之中。
只是一些货物之类,丢在路口,只怕也是不敢捡拾。
“大人,我们就不要惹麻烦,只要小公子过去,我们在城中耽搁一日就行——可好?”
“是啊,大人,这皇极家势力庞大,若是惹了他们,可是没什么好处。”
王洛月也假惺惺来劝说,她也知道皇极家的厉害,与他们家相比,就如日月比之萤光,她是根本惹不起的。
刚才那一瞬间,她倒也想过鼓动风子岳上去帮忙,借着皇极家来替自己报仇。
不过,皇极家的人脾气怪异,到时候只怕自己也跑不了,想了想还是不要。
风子岳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却见城门口烟尘漫起,那小公子的马队,已然是冲了出来!
说是马队,其实是种种奇兽组成的队列,奇兽身上,都骑着浑身铠甲的武士,看上去威风凛凛。
这一群奇兽之中,有一巨兽直立,肩上扛着一座撵舆,撵舆之上,端坐着一个身穿明黄色服饰,眉宇飞扬的少年。
只听他清笑不止,指着风子岳他们所在之处的那片田陌,高声道:“儿郎们,今日天气清新,要否一试马踏麦田?”
第四百二十七章怒而杀人!
那小公子马鞭所指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风子岳等人躲藏的麦田中央!
车夫惊得魂飞魄散,他就是因为胆小,所以才躲到了这麦田中央,总以为再也不会挡了小公子的路,可以息事宁人。
谁知道今儿小公子居然想要换换口味,马踏麦田!
那可如何是好?
“好!”
只听那些奇兽骑士,一起轰然叫好,狂笑声中,随着小公子马鞭的指向,冲着麦田直冲而来,凶神恶煞,席卷天地!
这一群骑着各色妖兽的武者,原本就是宛州城中的一批纨绔子弟,在皇极家小公子的率领之下,在城中胡作非为,无人能制。
他们虽是纨绔,但是家学渊源,武功都是不弱,寻常百姓,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而真正的高手,又顾虑到背后的皇极家,一个个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养成了这一群小子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性子。
杀人、劫掠,这种感觉,其实是会有瘾的,当罪恶没有抑制的时候,就会以越来越暴虐的形式反映出来。
眼看着黑压压冲杀过来的乱七八糟的骑队,风子岳的面色一凛,多了几分寒霜之意。
这个冲法,显然根本不顾及面前有谁,眼看那些人都是耀武扬威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面前无论是谁,都会被这些疯狂的纨绔子弟斩杀。
“大人!”
眼看风子岳淡然站在原地,车夫也是吓得呆了,凄声大叫,螃蟹却是扬起头来,一双大螯挥舞不休,似乎是不把对面这些人放在眼里。
王洛月面色煞白,悄悄地往后退去。
风子岳的脸上渐渐地涌起怒意,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将青铜断剑握在了手中。
在他的身边,众人呼天抢地,四散奔逃。
这些人,与神行兽车的车夫一般,也都是胆小,远远地躲在麦田之中,谁知道竟然还是受了这无妄之灾。
他们的哭喊声与那些骑士的狂笑声混在一处,形成了一曲让人怒发冲关的交响。
那如潮的兽骑汹涌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五十丈!
四十丈!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风子岳霍然睁开了眼睛!
冲在最前面的兽骑,已经追上了落在最后的一个衰弱的老人,他狂笑着挥起手中的长刀,刀光如雪,抡成一个半圆,斩向老人的腰间!
这一刀落下,必成两截!
几乎已经可以想象那匹练似的血光,还有那临死时候的哀嚎!
那骑士舔了舔焦灼的嘴唇,期待着这个画面!
但忽然只见,他只觉得手中一轻,仿佛那沉重的长刀,竟然已经消失不见,而他正错愕之际,却是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匹练似的血光!
不是那老人的!
那老人还完好无损,惊魂甫定地半跪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恐惧之色。
而骑士自己,却只觉得天旋地转,天地景物,似乎突然就颠倒了过来。
他看见血光,看见一具无头的遍身铠甲的尸体,软软倒地——这是哪一位兄弟?
他心中疑惑,正想转头再看,却陡然惊觉,那倒地的尸体,正是自己!
头颅在空中滴溜溜乱转,砰然坠落尘埃,口中发出荷荷之声,带着极大的恐惧和疑惑,步入了死亡的黑暗之中。
直到死,他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风子岳的断剑之上,有血流淌下。
他淡然站在飞驰而来的兽骑面前,挥剑!
一剑斩杀那冲在最前面的兽骑,剑光却依然没有停止,只听惨呼声中,刚才还耀武扬威,奔行在全前面的十几骑,都是被风子岳一剑斩落马下!
该杀!
如此虐杀无辜之人,岂能容之?
小公子眼见前锋被杀,又惊又怒,大喝道:“什么人?竟敢挡住本公子去路?给我杀了!”
他这百余兽骑,自从建成以来,在宛州城内外,纵横来去,从来只有他杀别人,什么时候有别人杀他的道理?
这几年间的耀武扬威,让他真的以为这兽骑无敌,如今前锋被杀,他并不心痛,只是震怒不已,觉得是拂了他的面子。
也根本没有考虑过,是怎样的高手,才敢来扫他的场子!
“杀!”
他手下这些纨绔子弟,却是同仇敌忾,那前面几人,跟他们都是酒肉朋友,如此被杀,岂能善罢甘休,这些纨绔武功不高,胆气却壮,又仗着身后有小公子皇极家撑腰,什么都不怕,呼啦啦地举着各式武器,朝着风子岳头上身上斩去!
风子岳冷笑一声,剑光流动。
屠杀的盛宴,由此开始!
破虚中境的高手,对上一群不过先天的武者,虽然有妖兽助威,人数众多,却也是虎入羊群一般。
一剑,一命!
他稳稳挡在那兽骑之前,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股洪流,没有一个人,能够越雷池一步!
倒在他身后的老人,看得目瞪口呆,身上却是连一滴血都不曾沾上!
这是何等的剑法?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风子岳的断剑缓缓挥舞,却在面前结成了一道剑幕,凡是踏入这剑幕之中的人,只有死!
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到了这个时候,车夫才反应过来,面色煞白,高声大喝。
“大人!不能杀啊!不能杀……”
他声嘶力竭,却知道已经是喊得晚了。
风子岳一剑之下,起码已经留下了三四十条人命,那原本悍不畏死向前冲来的兽骑,也是变得有些犹豫。
来一个死一个,这些纨绔纵然鲁莽,却不是真有胆色之人,如今那一股蛮气被震住,立刻就泄了气,心胆剧震,若不是小公子仍然在后面催促不休,倒是没人敢冲了上来。
风子岳也不着急,只是不紧不慢地挥动着手中的断剑。
一剑下去,至少收割一条人命,淡然而坚决。
既然已经出手,他就没想过要停止。
一不做,二不休,杀人要杀尽,救人要救到底。
平日情形,不知如何,但就从今日的状况看来,小公子这百余兽骑,不知杀了多少无辜,风子岳若不能除恶务尽,又何必出手?
这三四十人一杀,就连小公子也有些回过味儿来。
挡在他们面前的,至少也是一位破虚高手,他乃是先天巅峰境界,远远不如,但气势上,却不肯有一毫示弱。
他可是皇极一家的子孙!
小公子双拳紧握,霍然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