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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矿工们中间不断发生着〃应该,还是不应该〃的争论,洛伊斯开始记录她偶尔听到或参加的谈话了,每天下班后,她都会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记下来,然后上班时记在纸上的对话钉在一个绿色的活页本上。每隔几个星期,她都会给律师们写封长长的信,汇报在矿上上演的一幕幕肥皂剧。
上次聚会结束后的第四天,马茜·斯蒂尔说她愿意为洛伊斯提供一些矿上的动态,但她仍然不愿意参加诉讼。但三天后,她改变了主意:
1989年3月3日马茜又把她提供的东西要了回去,她知道那些信息能在法庭上派上用场。斯蒂施的〃大红东西〃,〃他威胁说要打我。我说他如果再这样,我将加入洛伊斯的诉讼,我将变得富有。他说,不,你不会的,你会去死的。他把这句话重复了两遍。〃这只是一个玩笑,却把她吓坏了。
1989年4月17日,洛伊斯在烘干室记下了下面的景象:
黛安一直在和丹尼斯斗争。丹尼斯无论是在上班还是下了班,都会骂黛安〃他妈的〃,等等。
琼:〃女矿工们不应该互相羞辱,而是应该去羞辱男矿工。〃
丹尼尔斯故意冷落我,不再跟我打招呼……
同时,洛伊斯和帕特的关系也很紧张。帕特整天都呆在家里,很消极,也逐渐失去对越来越多肌肉的控制。洛伊斯经常去看望她。帕特虚弱的身体状况也抽干了洛伊斯所有的能量。〃这对我有巨大的影响,〃她说。洛伊斯在给兰的一封信中说,缓慢的法律进程再加上她的ALS,使帕特变得更加没有耐心。现在对她来说,迟延是关乎生与死的问题,而不是普通的挫折。我怎样才能让她的怒气平息下来?
我该怎样告诉她,她很重要,应该有耐心呢?我们都希望案子能尽快且尽量圆满的解决,这正是我们的奋斗目标。现在,对她而言,这是一场新的游戏,对我而言,却依然如故。她对我说:〃我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病已经蔓延到另外一条腿和胳膊上了吗?〃我知道现在她不耐烦是很正常的,但不管怎样,她的情绪已经影响我了。我决定,除非必要,否则我不会再跟她谈论这个案子。
现在,洛伊斯已经和她的律师成了知心朋友,因此,她在信的末尾写到,她希望帕特能像她一样快乐:我正处于许多年来最欢快的时刻。近一年来,洛伊斯一直和一位名叫乔·比约格的先生约会。自从1983年和丹离婚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浪漫过了。此时,洛伊斯已经四十岁,她的格雷格也已经二十岁,不用她操心了,并且也有了一个很认真的女朋友,他现在住在希宾,在那里上社区大学,还打一些零工。现在,洛伊斯自由而健康,她可以去跳舞。住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乔·比约格的工作是为汽车喷漆、收购旧车。他们是在〃姆呷〃为酒吧里的一位女招待举行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这位女招待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后来,洛伊斯这样描述他们的见面,〃踢,踢,踢。〃那位女招待跟乔讲了应如何对待洛伊斯,这使他们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他来这里打猎,我们一起去钓鱼,他还用摩托车或两用车带我出去玩,我们也会去跳舞。在外面,他对我很尊敬,也很在乎我。〃乔还带洛伊斯进行了难忘的旅行,他们一起飞到墨西哥的圣卢卡斯,这是洛伊斯第一次看到大海。洛伊斯过生日时,他们又一起去了内华达州的石头城。〃每次我们出去旅行,而又必须回来时,我都会像孩子一样大哭,〃她说,〃他为我做了很多。〃
洛伊斯恋爱了,但她对案件的执着却不仅给她的朋友和家人,还给她的律师和乔带来了麻烦。〃如果一个人只谈论一件事情,你会感到非常厌倦的,〃她的姐姐玛里琳说。〃不管话题是什么,洛伊斯最后总要回到诉讼上来。〃但洛伊斯确信自己是正确的,她认为其他人也会分享她的愤慨并和她一样重视诉讼。她自负的态度对一些女矿工产生了不好的影响。1989年4月4日,洛伊斯在日记中写道:简、琼、黛安和丹尼斯在对我发起进攻简看着我说,〃你难道不觉得大家有时候把你当成一头自以为是的母猪吗?〃
第二部分 长路漫漫第九章 宣誓的男人(1)
1989年春
特罗思拿出洛伊斯上班时收集的一些图片,一张一张的放在桌子上,然后问斯蒂施上班时是否见过这些东西。第一张是一个男人把头塞到一个女人两腿之间的图画,斯蒂施说没见过这一张。第二张图画上是一个肥胖的女人,旁边写着“艾滋病预防周海报女孩”,没见过。第三张画上是一个裸体女人,旁边写着……
1989年5月,男矿工们终于有了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讲述故事的机会,〃斯普伦格尔&兰〃律师事务所开始调查矿上拿固定薪水的领班,并尽力调查在克利夫兰的高层管理人员。那个春天,斯普伦格尔和博勒都在忙于其他案件,因此,斯普伦格尔派一位年轻的助手贝基·特罗思,去德卢斯调查勒鲁瓦·斯蒂施、尼克·塞尼茨和米兰·劳力士。作为公司代理人的是埃里克森的助手,理查德·莱顿。
朱迪·加瓦勒在破碎机室工作时,斯蒂施是那里的领班,他承认朱迪曾向他投诉遭到斯卡亚·纽的骚扰,而自己也曾将此事向上级报告。一会儿,他又问朱迪,纽是否已经不再骚扰她,她说是的,斯蒂施因此得出结论说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尽管他是纽的直接上司,却从未与纽谈过此事。斯蒂施确信有人曾往朱迪的柜子里射精,他认为此事非常不妥,但并没有去查是谁干的或去阻止此事再次发生。他解释说他是联盟成员,处理纪律问题是管理人员的责任而不是他的。
特罗思拿出洛伊斯上班时收集的一些图片,一张一张的放在桌子上,然后问斯蒂施上班时是否见过这些东西。第一张是一个男人把头塞到一个女人两腿之间的图画,斯蒂施说没见过这一张。第二张图画上是一个肥胖的女人,旁边写着〃艾滋病预防周海报女孩〃,没见过。第三张画上是一个裸体女人,旁边写着〃漂亮的阴部〃,没见过。下一张是一个四肢伸展开的裸体女人,一个阴茎插在她的下边,没见过。然后是一张胸毛祛除器的广告,斯蒂施承认见过这一张。
当斯蒂施翻看这些照片时,特罗思意识到自己是屋子里惟一一位女性连法院的书记员也是男的。起初,她觉得非常不自在,但不久,她就逐渐明白,实际上,男人所有的男人比她更不自在。窘迫的斯蒂施坐在凳子里不停地挪动身体,而他的回答也都是些单音字。〃好,〃她想,〃这些材料至少会让他们尴尬。〃
然后,特罗思又把洛伊斯拍的那些有关乱写乱画的黑白照片拿给他看,并大声读出上面的文字。〃我想上面的字是,'我吃鸡鸡,吃很多鸡鸡。'〃这句话的余音在屋子里回旋了好一会儿。莱顿显得和斯蒂施一样不自在,他说:〃我反对律师的陈述,照片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下一幅照片是在破碎机室拍的,上面是一个穿袒胸衣的女人。特罗思把它放下,说:〃既然莱顿先生不喜欢我对这些照片的描述,那么这是什么,斯蒂施先生?〃
〃轮廓。〃
〃什么的轮廓?〃
〃女人的身体。〃
〃裸体女人的身体?〃
〃不尽然。〃
〃斯蒂施先生?〃
〃她可能穿着衣服。〃
〃上半身裸着吗?〃
〃不知道。〃
〃斯蒂施先生,你能从那张照片上看到乳头,是吗?〃
〃你的眼睛能穿透衣服,〃斯蒂施挑衅地说。
后来,斯蒂施回忆说,1987年7月,约翰·尼米让他把他管辖区域内所有乱写乱画的东西都刷掉。作为领班的他当然不会亲自刷墙,就让粉刷队的人来干这些事。斯蒂施还说,几个月后,他曾在帕特·科斯马施和伊夫林·凯迪奥的面前打开柜子想给她们一些工具。门里面一张裸体女人的海报径直映入他们的眼帘,那个女人双腿叉开,正自己抚摸自己。斯蒂施解释说这张海报不是他的:从柜子分给他的那一天起,它就已经在那里了。他之所以没有把它拿下来,就是因为它不属于他。几年后当他分到另外一个柜子时,他就把那张海报留在了那里。因此他知道,海报依旧呆在那里。
特罗思又问他是否曾对马茜·斯蒂尔说过,如果加入洛伊斯的诉讼,她就会送命。
〃没有,我不认为我说过,没有。〃
当特罗思提醒他做伪证要受到惩罚时,他就变得没那么肯定了。
〃但是如果她说此事曾发生过,那么是否就可能真的发生过?〃特罗思问。
〃可能。〃
第二天早晨,轮到尼克·塞尼茨当班,他是中央处理室一个负责维修的领班,1946年退役后他就一直做矿工。1965年,他来到埃弗莱斯矿,之后一直在这里工作。塞尼茨对性骚扰的定义是〃打一个女人,或不停的骚扰她。〃在他看来,如果领班对女雇员说如果和他约会,就给他一份更好的工作,这不是性骚扰。他还说在她来调查的一个星期前,莱茨曾打电话让他过去讨论此事,并说他已经被〃指控〃了。
〃他说你为什么被指控什么了吗?〃
〃嗯,因为捏女孩子们的脸颊,我这样做已经多少年了呢?我从小就这样,但我并不是要伤害她们。我可能还跟安德森夫人说过什么话,但我记不起来了。〃塞尼茨否认自己曾看到过特罗思给他看的照片上的任何东西,并说公司会定期清除那些乱写乱画的东西。
塞尼茨承认曾和工作队的男人们开与性有关的玩笑。
〃你上班时是否经常问他们头天晚上有没有吃过Y部位?〃
〃是的,我不想骗你。我问过。这是和年轻人经常开的玩笑。〃
〃你在女矿工面前说这些话吗?〃
〃我记不清是否有女人在场。但我确实问过伙计们,很多年轻的孩子。〃
〃你为什么问那句话?〃
〃这只是一个玩笑,真的,就是玩笑。〃
〃当你问他们是否吃了Y部位,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你没有问他们是否在基督教青年会吃过饭,是吗?〃
〃是的,我没有这样问。〃
第二部分 长路漫漫第九章 宣誓的男人(2)
〃你问昨晚是否吃过Y部位的意思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问的是什么?我问你是否舔过女人的阴道。这是你想知道的吗?这就是我问他们的,是的。我不止一次地问过他们,但这是每个人都经常开的玩笑。〃
〃有女人在旁边时,你也会这样说吗?〃
〃他们可能在旁边,我不知道。我说过太多次。〃
塞尼茨也为自己说〃阴道〃这个词辩护。
〃这是你用过的词吗?〃
〃大家每天都说这个词,我不是惟一一个。大概百分之九十的人会经常用这个词。〃
特罗思意识到,和那里的许多男矿工一样,塞尼茨只是不知道他的行为对女矿工而言可能是攻击性的。当特罗思绕回来问塞尼茨是否摸过洛伊斯的脸颊时,他回答说:
〃我曾摸过外面很多女人、女孩的脸颊。每天在酒吧里,我都会捏她们。〃
〃你抱过洛伊斯·詹森吗?〃
〃如果你说的是用胳膊搂住她。我从来没有搂过她,也没有和她亲热地抱在一起,没有和她调过情。〃
〃洛伊斯告诉过你她不喜欢这样,是吗?〃
〃我真想不起来了。可能说过。〃
〃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我不是惟一一个拿胳膊搂过她的人。我看到其他人也这样做过……如果这是骚扰,天哪!〃
塞尼茨承认他可能问过凯西·安德森,她的未婚夫乔治·安德森是否〃舔她的阴部,〃但他说这是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的。当问到是否有人告诉他这种语言在工作场所是不恰当的时,他说,〃从没听任何人说过。〃
特罗思问塞尼茨,他的上司是否曾让他以后不要再骂人,塞尼茨回忆说曾是他上司的科基·克罗尔曼跟他说过几次〃'塞尼茨,清理一下你他妈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