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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斯的故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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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安确证了琼的讲述:〃斯坦对我们说她们对联盟提起了诉讼……他说我们可以在联盟会议上解决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可以投票决定希望谁负责这个所谓的委员会,这样男人和女人都有申诉的去处。而律师们一采集完我们的证言,他就再也没说过类似的话。琼有好几次曾试图叫住斯坦问一下,但他根本不睬她,甚至也不回她的电话。〃    
      简·弗兰德也作证说斯坦曾给她施加压力。〃斯坦告诉我说,'你千万不要参与那个该死的诉讼。你知道,如果你参加,就会有六百名小伙子失业。'他根本没提到女矿工,却提到工厂当时的六百名男矿工。他还说,'难道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我们口袋里的钱很快就会溜走。'〃    
      但无论女矿工们如何解释她们态度的改变,仍然存在可信度的问题。既然现在证词和集团诉讼资格听证会上的证词相矛盾,斯图默和戈尔茨坦竭尽全力地想表明她们或者以前撒谎了,或者现在在撒谎。    
      在对琼·亨霍尔兹进行交互询问时,斯图默问到她现在和以前的证词的差异问题。她问:〃你不是以前从来没有受到过你在工作场所看到的乱写乱画的东西、海报、杂志、玩笑、漫画或绘画的侵扰?〃    
      〃不。我从未说过从来没有。〃    
      〃让我们再看一下听证会的证据,第一百一十二页,从第七行开始。问:'你在工作听到的话是否曾冒犯过你?'答:'没有,没有冒犯我。'问:'你在工作场所看到的东西,我是说墙上写的字、图片或杂志,是否曾冒犯过你?'答:'没有,没有冒犯我。'问:'你在埃弗莱斯矿听到的玩笑是否曾冒犯过你?'答:'没有。'问:'你在埃弗莱斯矿看到的漫画或绘画是否曾冒犯过你?'答:'没有。'问:'同事针对你的评价或言论是否曾冒犯过你?'答:'没有。'问:'上司针对你的评价或言论是否曾冒犯过你?'答:'没有。'你还记得1991年集团诉讼资格听证会上的这些提问和回答吗?〃    
      〃我根本想不起来了。〃    
      〃你记得那次听证会上,你曾发过誓吗?〃    
      〃记得。〃    
      〃事实上,你认为埃弗莱斯矿并非具有恶意的工作环境,对吗?〃    
      〃对。〃    
      在以后的质证中,斯图默也总是尽可能拿女矿工们以前的证词来质问她们。斯普伦格尔和博勒惟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凯尔相信女矿工们之所以在以前的程序中撒谎是为了保护联盟和自己,但她们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第二天,原告律师又请了两位专家作证。第一位是克莱尔·贝尔,她作证的主要内容是:女人们面对性侵犯的材料和行为所做出的不同反应,以及为什么即使她们都认为被这些材料或行为冒犯了,反应却仍然不同。第二位是尤金·博格达,明尼苏达大学性别类型及工作场所性骚扰问题专家,她作证的主要内容是:资格听证会后对其性别类型理论的进一步研究结论,以及含有性意味的东西的长期存在对男人看待与对待女人的方式的影响。    
      凯西·安德森于第一个周的周三作证。和洛伊斯一样,她也服用了大量的药物。她的证言仅限于在资格听证会后发生的事情,她讲述了石头滚落事件,以及她在大坑工作时曾努力争取一间休息室但未果的事情。    
      12月23日下午,在作证六天后,凯尔宣布休庭,直到圣诞节过后,即12月28日再开庭。博勒回家心切,这是罗西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博勒渴望回家和家人在一起。开庭的那些日子,她每天早晨都是三点半或四点起床,这样她就能在罗西六点半醒来之前为当天的开庭做准备,喂女儿吃完早饭后再陪她玩一个小时然后去法院。她真的很辛苦,好在她丈夫,圣克劳德州立大学商业道德教授,刚好在休寒假,这样,他就能多分担一些;此外,他们还有一位值得信赖的保姆。因此,在圣保罗开庭期间,博勒晚上能在自家的床上睡觉。    
      圣诞节过后,轮到辩方证人作证,他们主要是矿上的经理和领班,包括斯坦·丹尼尔斯、鲍勃·克拉斯加和杰伊·亨宁斯加德。他们对埃弗莱斯矿的工作环境进行了与女矿工完全不同的描述,他们说女矿工们几乎没投诉过什么事情,而一旦她们投诉,他们就会立即解决;工厂的墙上一出现少量的乱写乱画的东西,他们就会立刻把它们清理干净;女矿工和男矿工被提升的机会均等。为此,克拉斯加还做了详细的统计分析,并总结说,分析表明在升职、培训及补偿方面,女矿工都没有受到歧视;他们没有给任何人施加压力要她们不要参加诉讼;他们没有承诺过要制定一个更有效的反性骚扰政策,也无从说违背承诺。斯坦否认他曾阻止琼·亨霍尔兹和他联系。辩方还请了一位专家作证说,根据1991年进行的长达两小时的心理评估,洛伊斯和凯西都没患创伤后应激障碍症。    
      新年除夕来临时,除帕特·科斯马施外,其他主要证人几乎都作证了。圣诞节期间,帕特感染了肺炎,现在正在弗吉尼亚医院一间特护病房接受治疗。斯普伦格尔曾请求一段时间去采集她的证言,这样她就无需出庭了。凯尔把这件事安排于审判的最后一天,即2月2日。但那天,斯普伦格尔向凯尔汇报说,帕特的健康状况恶化,连采集她的证言都是不可能的了。那天休庭之前,凯尔做了简要的安排,要求双方提交他们在事实和法律方面的建议主要是以书面形式表达他们在事实和适用法律方面的主要观点。    
          
      冬天慢慢过去了,铁燧岩工业也慢慢开始复苏,这主要归功于布什总统提高了进口国外钢铁的关税。工业专家预计在1993年,对国内铁燧岩的需求量将会大大增加。三月,曾一度关闭三个半月的埃弗莱斯矿召回五百一十九名工人,其余一百五十名工人将被永久性裁员。那年春天,马茜和琼都回去工作了,但黛安必须再等一年。    
      在等待凯尔做出判决的日子里,洛伊斯一想到工作就恐慌,因此,她仍然不能去上班,每月只靠九百九十七美元过活,她需要以此来支付医疗保险和昂贵的药费。她的生活非常窘迫,以致于必须卖掉卧室的家具来支付账单。洛伊斯的父母通常是在他们位于拉斯维加斯郊区拖车公园的家里过冬。整个冬天,洛伊斯除了在父母那里住了一个星期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呆在家里。她每天睡十二个小时,然后将《梅萨比每日新闻》和《德卢斯新闻论坛》上关于钢铁企业状况的文章剪下来,附上用无力而杂乱的字体写的信寄给博勒。洛伊斯努力调整她的用药,并每隔两个星期见一次克莱尔·贝尔经济压力使她不能更经常的看医生。    
      即使是在明尼苏达奉行社会保守主义的铁矿山,几位女权主义政治活动家一位律师、一位县委员、一位公共住宅的提倡者、一位联邦参议员助手已经形成一个有影响力的团体,她们经常聚在弗吉尼亚的科茨宾馆边喝酒边探讨问题。1993年4月初,这些妇女决定是出面支持埃弗莱斯矿女矿工的时候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就要发生,但还没有人觉察到;〃沙伦·查德威克对朋友说,〃现在是推进它的时候了。〃查德威克和克莱尔·贝尔同为公设辩护队成员,她率先筹备于5月13日在科茨宾馆的一个单间里以女矿工的名义组织一次宴会。    
      


第二部分 长路漫漫第十二章 短暂的胜利(4) 

    为此,查德威克和她的朋友寻求当地组织的支持,如明尼苏达妇女政治权利复兴委员会(MinnesotaPoliticalWomen'sRevival)、矿山妇女支持者协会(Women'sAdvocates)、绿色食品合作委员会(NaturalHarvestFoodCooperative)及神体一位会(UnitarianChurch)等;她们还散发了传单,上面写着:    
    庆祝获得性骚扰集团诉讼资格的晚宴邀请    
    每位收取11美元    
    晚宴采取自助形式    
    提供牛肉和海鲜    
    过来加入我们    
    享受愉快的夜晚、美味的食物    
    为这些特殊的人贡献力量吧    
      5月13日晚上,当地的职业妇女和一些富有同情心的男士围坐在七张桌子前,每张桌子前有十个人,查德威克看见越来越多的人走进这间屋子。〃这确实是矿山一次盛大聚会,〃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因放弃这个案子而深感抱歉的海伦·鲁本斯坦驱车来到了明尼阿波利斯;琼·博勒也来了;米歇尔·麦思茨离开洛伊斯和帕特后一直倍感孤独,现在她也驱车四个半小时从双城来到这里;保罗·斯普伦格尔有事不能来,但他派人送来了鲜花;黛安·霍奇、马茜·斯蒂尔、梅维·梅基和琼·亨霍尔兹都身着盛装、化着妆、佩戴着珠宝,她们并不知道晚宴是如何安排的,于是就小心地在屋子后半部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惟一没来的是帕特·科斯马施,那时她还在医院里吸着氧。晚餐结束后,这些妇女一起把斯普伦格尔送来的巨大的花篮和晚餐时录下的磁带送给帕特。    
      共有十个人先后上台讲了话,他们都对女矿工们的斗争表示了赞赏。卡伦·希尔也讲了话。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眼神里流露着智慧,脸上洋溢着活泼的笑容。她还是矿上的志愿者。卡伦·希尔在附近的陶尔城长大,父亲、祖父和曾祖父都在矿上工作祖父从十三岁就来到了那里。卡伦小时候经常在父亲午餐休息时去看望他,她一直梦想着长大后也能在那里工作。但当她1962年高中毕业时,矿山女人仅有的选择就是做女服务员、护士、教师或结婚。卡伦搬到了德卢斯,并成为这个城市里第一位出租汽车司机。后来,她又到了一所印度学校教书。    
      听说矿厂被迫雇佣女工时,她决定去应聘。她知道自己足以应对这份工作,也知道一旦自己被录用,矿厂就不会再宣称女人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了。〃和许多男人一样,我也能搬动铁道长钉。〃她说。1974年,卡伦开始在美国钢铁公司的明塔克工厂工作,比洛伊斯来到矿上还要早一年。最初,她被分到铁轨部,和七个男人、十个女人共事。后来,领班说他想〃保护〃这些女人,就将她们调到一个全部由女性组成的工作队里。卡伦提出控诉,最后,矿厂被罚款两千美元,并被命令将来不得再隔离女工。    
      现在,卡伦是明尼苏达州北部法律援助中心的一名社会活动家和律师助手,她最能理解洛伊斯和其他女矿工为了提起诉讼、挑战埃弗莱斯矿的现状所付出的勇气。卡伦讲完话后,曾对希宾亚麻工厂提出过抗议的七位妇女中的三位也站起来讲述了她们的遭遇。接下来是玛丽·西尔维斯特里,她曾于八十年代初对所供职的奇瑟姆学校提起性骚扰诉讼。其他上台讲话的还有克莱尔·贝尔、琼·博勒、海伦·鲁本斯坦及圣路易斯县委员会的莉斯·普雷碧斯,她们都对洛伊斯致以由衷的谢意,并称她为女英雄。    
      对许多参加晚宴的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了解这个案件,也是第一次知道它将对社会产生更大的影响。查德威克和卡伦的朋友洛里·贾纳特普洛斯的前任丈夫是埃弗莱斯矿的矿工,吉姆·莱温尼卡,她以前只是此案有大概的了解。但那天晚上,在听完其他人的讲话后,洛里意识到洛伊斯不仅是几起性骚扰事件,而是更加基本的问题,是〃工作权的问题〃;洛里解释说,在矿山,〃男人掌握所有的经济权力,〃矿山的人都很害怕〃让妇女在矿上工作,这就等于开始给妇女工作的权利。〃    
      有些已习惯于被批评和排斥的女矿工在听到他们的赞誉后,反而感到困惑;而周围都是女人的环境也使琼感到很不自在,她已习惯于被男人包围。〃我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大事,〃黛安说,〃人们都称我们为英雄,可我们还不是。我们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胜利者,也不理解人们为什么那么尊敬我们。我们究竟做了什么?〃    
      整个晚上,米歇尔·麦思茨都为自己没有做集团一方代表而遗憾不已。    
    〃我的感觉糟糕透了,我觉得没有做任何贡献。〃米歇尔的父母曾给她施加压力让她在这个案件上保持低调。她父亲和联盟副主席萨姆·里克同在一个保龄球队里,母亲在弗吉尼亚的一家书店工作,对顾客关于案件的非议非常敏感。父母让米歇尔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惹麻烦。父母甚至恳求她说:〃你为什么要参与到别人的战斗中呢?〃但今晚,在一片喧闹中,米歇尔很遗憾她当初做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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