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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欢闻言忖道:“这又是孤洁代我作的。”二老见他沉吟不语,翔云散人道:“你在判断是谁杀的?”雷欢道:“这人晚辈想出来了,那是赫连洪的次女。”
二老惊讶不已,碧天真君就待问原因,但被翔云散人暗示止住,接口道:“贤侄,慈光夫人现率领一批正派武林往布喀湖去了,你是不是就此动身?”雷欢道:“二老遇见半只手吗?此去如没有他,我们实力太弱了。”
碧天真君接口道:“此人与谁都合不来,他正在找你哩!”
雷欢急急道:“二老先走,晚辈在后面跟知,同行不大方便!”二老知他是怕连累他人,于是双双点头纵起,直往正西奔去。雷欢落后半晌,于是遥遥跟进,第三日黎明,先后到达西康加黎城,该城距西藏只有九十余里。
碧天真君和翔云散人刚刚进人城门,自人群中发现有无数武林人物穿插拥挤,便知都是去布喀湖的,互相对下目光,行到距城门不远的一家店前,只见里面已高朋满座,身刚入门,便听有人招呼道:“二位请到这里来。”
四目循声一看,认出是磊落先生韦凤鸣在叫,他上首坐的是关东大侠拓拔仇,对面是破斧苍樵南宫甫,下首是三斧大将诸葛尚,于是慢慢行去,翔云散人道;“四位早到了。”四人起身让座,拓拔仇接口道:“三巧友消息如何?我们都没找到。”
碧天真君叹声接道:“遇害了!”四人闻言大惊,翔云散人接着说明经过后道:“雷少侠马上会到,但不知落于哪家客店。”诸葛尚接着叹声道:“三大势力都是不择手段的,我们迟早都有危险!”
碧天真君环视四周一眼,问道:“东角上那桌坐的四人的谁?从前没有见过?”南宫甫道:“他们刚来不久,不知是何方人物?”翔云散人道:“在座的其余都庸碌,就只这四人功力莫测高深,诸位当心一点。”他话还未停,店外突然走进一个少年,韦风鸣首先发觉,惊道:“那是谁?”
众人闻言,同时注目,碧天真君似己看出什么破绽,悄声道:“那是海天察的女儿,她易装不坏,外人看不出来,嗯,为何一人在此现身?”众人见她立在店门口未动,眼睛只往里面观察,及移到众老这面时,似在微微一笑,但却没打招呼。
翔云散人立即传音过去问道:“妞儿当心,东角上有四个不明人物!”海珊珊毫不在乎,只见她朝店外一招手,未几,又进来一个少年,这少年使众老无一能识,莫不讶然。
海珊珊装着男子汉的声音,清朗地大声道:“二哥,客满啦,没有好座位,只那儿还有一张小桌子。”她指的正是六位老者的旁边,翔云散人轻声道:“她们要到我们这里来了。”碧天真君雷微笑道:“可能有事情。”另外那个少年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即随海珊珊绕过旁人的座位走来。
客人太多,议论纷纷,虽有几个人留心,但都没表示什么讶异之情,在海珊珊陪着那少年坐下未久,伙计立即走来招待请示。那少年吩咐过后,只见她轻声道:“珊妹,寇大哥已到店外了。”他说的声音低,但却未避关东大侠等六个老人,众人闻言,一致望向店门,只见进来的是个连乞丐都不如的穷怪物,但人人都认得那是半只手,心中都非常惊讶。
半只手一进门,怪眼乱翻,只见他大声叫道:“店家,有什么地方给我坐呀!”原来店内已再无空位,伙计闻声,立有一个答道:“朋友,放明白点,客人未走,剩菜没有,别在门口挡路。”
海珊珊刚刚接起一筷子粉条,目睹伙计那有眼无珠的冒犯,只笑得抖个不停,粉条被抖得一根根往桌上溜,轻声道:“云姐,寇大哥这叫做话该!谁叫他穿得那样肮脏。”
原来这和她同来的少年就是云霓化身,只见她轻声道:“他明明可以到我们这桌上来坐,谁叫他装不认识呢。别叫他,看他搞什么鬼名堂,可能有花样弄出来。”半只手见那伙计神气活现.他作了一个鬼脸,也不生气,将身一闪,顺门右溜了进来.东看看,西瞧瞧,绕来绕去绕到东角上去了。
东角上那四人年龄都不小,从表面看去,似都有五十岁的年龄,他们虽然没有注目店门口,但凡有人出进似都未放过视觉,起先,他们对海珊珊二人很注意,这下却又留心半只手寇敬啦。
半只手寇敬好象也是针对着他们而去,看看快到那张桌子旁边时,只见他忽然径笑道:“啊呀,这一桌上还有空位吗?”
他所说的就是四位老者的那一桌,只见他双手一拱,怪声道:“四位,久违了.能否让个座位出来。”坐在他正面的老者忽将面孔扳起道:“阁下是谁?”寇敬大笑道:“怎么着?必须报名才让坐?”
西面座上老者接口冷笑道:“阁下游戏风尘,但不能拿老夫等开玩笑。“寇敬忽然低声道:“四位可是三魁帮长老?”正面老者闻言一怔,也跟着放低声音道:“阁下到底是谁?在下等正是敝帮长老。”
半只手寇敬装作郑重的道:“区区与贵帮主是多年秘友,四位欲找的那小子就在城外,此时去还未晚,稍停就会溜掉啦!”四个老者同时起立,靠壁的一位接口道:“阁下所说是姓雷的小子吗?”半只手寇敬点点头,故装谨慎的向左右看看道:“四位请在西门外稍候一会,咱们不能一道出城,耳目众多,提防走漏风声。”
四位老者信以为真,立即会帐出店,同时还带走几名大汉。半只手看他们离开店之后,侧顾海珊珊和云霓一眼,咧咧大嘴,挤挤肩膀一耸,似是得意之极,只引得海珊珊放声笑了起来。
他回头望望四位老者的桌子,只见酒菜尚未吃去其半,更乐开啦,一期屁股,坐下就大吃大喝,简直象吃自己的一样。
伙计们正在忙得不亦乐乎,可就没有时间来收拾东西,正好让他大饱其腹,顿引起左右前后的邻桌客人哄然大笑。
海珊珊看出他有离去动机,立即向云霓丢个眼色道:“咱们快会帐,在店外等着他。”碧天真君等无须等她通知,六个人首先会帐出店。及至海珊珊出来时,半只手也已跟在云霓背后,他仅仅叫出西门两个字,人却一路歪斜的抢在前面去了。
海珊珊一看街上虽拥挤,但却没有特别可疑的,立即追上叫道:“他们还在城门口?”半只手摇头道:“催后面的人快走,迟了看不成啦,小诸葛不会等我们热闹的。”云霓抢前一步道:“你会到阿欢了?”
半只手回头一招手,口中答道:“我进店时,他在店外,我们传音作圈套,我引敌,他在酉门外等,此际只怕已将四人引到效外去了。”后面六个老者同时听到,立即纷纷朝城门口奔去,九个人出得西门,四顾之余,确是不见踪迹。
半只手立朝远方一指道:“离不了那座深林,大家快,后面六人也跟踪来了。”九人各展轻功飞奔,而半只手却去得象一道轻烟,及至众人赶到林缘时,他却在林隙里伸出头来道:“在里面打开了。”
众人闻言,一窝峰的抢进,穿过两箭之地的深林,眼前现出一块低谷,四个老者这时各展长剑,正在作生死存亡的火拼,而雷欢仍执着三巧友留下的那把佩剑在挥舞,只听他冷声笑道:“你们的功力已是江湖上难得的老辈人物,竟然甘心辅佐余龙祖那样一个坏蛋。”
四个老者似已尽全力在攻,闻言无一开口,半只手领着众人绕到西面一处林旁,指看来路道:“追来的都是康藏名手,人数不少。”
南宫甫接口道:“边疆武林尽多异士,他们除了祟拜真正豪杰外.相信不会插手捣乱的。”就在这几句谈话之间,四周刹时人头拥挤,举目一看,竟已赶到百十余人。雷欢似已再不打算掩护本身行藏,明知观众不少,他竟视如不觉,长剑挥出,劲啸展耳。
那种神仪威风,真有气吞山河之势。只看得四周之人默然神往,紧张莫名。突然,只见他一剑反挑而出,喀嚓一声,他背后那个长老的手中长剑竟遭他一震之下,震得寸寸碎飞,同时惨叫一声,立即仰翻倒地。半只手高声叫道:“小诸葛将他全身内功震散啦!”
练武之人如遭内功震散之危,同时也遭五脏震得分裂之惨,是以那老者倒地再不动弹。雷欢在旋身之余,恰逢左右两剑攻到,他目射精光,大喝一声,脱手掷剑,剑尖宜奔中锋,双手齐分,十指叉开,迎着攻来之剑突然硬抓,两剑入手,霍又反弹而出,动作之速,功力之雄,真有盖世无双之感,只听三声惨叫同时升起,三个老者竟分三面倒出,正面之人遭他掷剑穿胸,左右两个被震得七窍喷血。
这种盖世神威,顿引起四周哗然惊哄,莫不是浑身发抖。
雷欢为使旁观者明了底细,双手一拱,朗声道:“各位朋友,在下不是无故杀人,这四人乃三魁帮内长者,与在下有仇,与江湖有害,都是人神共愤的不赦之辈,今假在下之手诛之,希列位不必怀疑。”
他说完待走,忽听西面有个宏亮的声音问道:“阁下功力盖世,能否留下大号,让西南武林共仰。”雷欢沉吟一会,知不说不行,朗声道;“阁下夸奖了,在下姓雷名欢。”在他语落身纵之余,四周哗然大叫:“啊!……”、“呀……”、“白衣大侠……”
叫声和着人影,竟是纷纷朝他紧追不舍,似有非追着看他仔细不可之势。
碧天真君急急道:“我们快追,否则被众豪追丢啦!”最急的算是海珊珊和云霓两人,她们已经多时没有和雷欢会面了,心里想念非常,因此紧追之下,不遗余力。雷欢确有不愿被众豪杰纠缠之心,去势快得惊人,瞬息之间,他已飞驰了四十余里,早将追赶群豪抛下老远,甚至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在将近黄昏之际,他独自奔到一家山民屋前,向人家讨了一杯水喝,没有休息,仍朝前行,走的却是山区。二更过后,他纵上一座横岭,时当盛夏,本适夜行,但在近西藏高原的深夜,仍旧是寒风侵督,但有高深内功之人又当别论。
他举目四望,原野一遍清静,明月在天,万里无云,银光洒遍了大地,在单身独行的情景之下,更显得特别凄清。他静立良久,认清了方向,即朝岭西缓行,羊肠小道,常人真无法拔涉。忽然,自一处崖下传来数声放浪的女人笑声。顿使雷欢愕然一怔,忖道:“这种绝少人烟的地区哪来这种怪声。”他心知有异,循声探去.来近崖头,那笑声更加迷人,且有哼哼嗯嗯的肉麻之情,及至崖边.俯首下望,只见崖高不到十丈,下面是一个草坪,看出崖壁下有团火光冒出,暗道:“壁下定有一个石洞。”
提功一跃.轻轻跃到草坪,贴壁探去,渐渐接近,确见有个石洞,火光是从石洞映出,心想:”是什么人带着女伴住在这洞内,深更半夜还在作那……”他越想越觉肉麻,行到洞口,只见石洞甚大,伸头窥视,触目不禁脸红,立即缩了回来“呸!”
他口吐唾沫暗骂道:“原来是这两对不要脸的东西,在此作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看到的不是别人,原来就是广文华搂着齐云彩,封百代抱着齐白玉,四人脱得一丝不挂,浪声盈耳,正在作那翻云覆雨之会。
雷欢灵机一动,稚气突发,心想:“他们的衣服似放在离洞口的三丈之内,我可运内功吸取出来,拿到那众目能睹的交通之处挂起来,写上是何人之物,这岂不妙极了。”想到就做,谨慎施为,及至衣物到手,里面的四个男女竟连丝毫都末发觉,显已到达紧要关头。他再不停留,悄悄溜之大吉。
整整一夜,他加劲奔到康藏交界的太阳城外,时的当破晓,立即将衣服高悬于城楼旗杆之上,望望觉得好笑,忖道:“我看他们如何有脸见人!”他见还不到城门开司之时,于是即走到一家客店前坐候。
东方发白,街上渐渐有人走动,及至店门开户,他立即上前叫道;“店家,有吃的没有?”好在这家客店是起早市的,只见店家带笑道:“公子早,请进请进,早点应有尽有。”雷欢道:“还有客房没有?”
店家最喜欢开门遇客,高兴的道:“有有,请随小的来。”雷欢道:“将吃的送进房里去。”店家一面答应一面陪他进入上房,心想:“这位客人定是赶夜路的。”雷改进房未久,洗漱过后即吃早点,一餐未完,店前人声哄哄,忖道:“客人开始拥挤啦,不知有人发现那件事情没有?”在店家收去东西之后,他即闭门高卧,虽未入睡,但在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过去了,门外传来店家之声道:“公子,睡了吗?”雷欢问道:“什么事?”店家笑道:“如未睡觉,快请去看热闹!”
雷欢闻言暗笑道:“传开啦。”接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