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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下表,已是下午三点半,来这儿已待了一个多钟头。天上的闪电越来越频繁,彷如银蛇乱舞,齐天深抽了一口气,调整本身的磁场频率,以将外界磁场快速变化的对他的冲击降到最低,一面加快脚步走向保时捷。
正当他脚下用劲,缓缓从坡上滑下时,忽然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笼罩在周围,全身毛发竖立。这是一个齐天心中十分熟悉的感觉,他迅速回想是在哪里曾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是那次在赛车场……)虽然心中的念头转动飞快,但快不过头上的一阵霹雳。
只觉眼前一阵闪光,“啊!雷殛……”齐天在被一道锯齿状的闪电击中的那一瞬间,想到了这个熟悉的感觉(请参阅(魔域天珠)),但数百万伏特的电流以光速贯穿齐天的身体,他早已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了。
第三章
虽然齐天的特异功能使得他对身体能量和电磁波有异于常人的控制能耐。但是在瞬间有几百万伏特的电流一涌而进,就如同酒量再好的人一口气灌下了一桶高梁,也要当场醉倒在地。
不过齐天的知觉恢复得很快,他马上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暗骂,〈可恶!真是天生有被雷殛的命,人的一生能被闪电两次击个正中的机率不知是多少?难道那个程仁的祖先就是算到我有被雷殛的命,所以叫我来这被雷公打吗?.〉
不过齐天的身体显然没有他的神智恢复得快,他感到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而且每处关节都十分疼痛,显然身体在电殛的余威下不堪负荷。
齐天感到目前是四肢不灵,耳目不明,眼前只能张一条细缝,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耳朵则是轰轰作响。他好像是梦魇一般,人虽然醒了,但全身动弹不得,这种感觉常令人心生畏惧,以为是被鬼缠身,因此民间又称这种情景为“鬼压身”,表示是被鬼压在身上,才会让身体和意识不能配合。
不过齐天知道这种情形,有时人工作十分忙碌,脑神经有些衰弱时,就容易会发生这种情形。尤其是在将睡不睡之际最容易有梦魇的情况。
可是此时他是被雷殛,情形可能又另当别论。齐天有些担心会不会自己的身体在高压电的冲击下受到损伤,才造成现在这种动弹不得的情形。他决定等到耳目恢复正常功能后,才思考下一步的动作,于是放松了自己,乾脆小憩一下。
可是他才让脑筋休息一下,就感到自己彷佛进入梦境一般,耳旁人声杂杳,而且好像身处在一个火炉般,温度越来越高。
〈那么快就作梦啦?〉齐天心中想道,〈在这里睡着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往来的车辆行人发现,上来看我发生什么事?〉
他一边希望有人能发现他倒在这个滨海公路旁的小山坡上,但一方面也担心自己身上还带有极高的电荷,会让碰触他的人遭到池鱼之殃。〈或许下次该带个牌子,写着”请勿动手”?呵……〉
可是齐天的幽默感无法维持太久,因为他感到身旁的温度突地升高,彷佛有一团火就在他的背上燃烧,神经传来剧烈地热和痛。
这阵神经传来的冲击波让齐天全身的神经开始活络,耳朵也传来阵阵清楚的人声了。
“在那里,别让他逃了!”有人大喊,“一个不留,先发现那个小混蛋的连升三级……”
齐天心中虽然感到奇怪,〈难道还在梦中吗?〉但背上那阵热痛可不是假的,迫使他一跃而起,“痛死啦……”
他背后的灼热依然未消,赶紧回头看,不得了!竟然着火了!吓得齐天赶快就地一滚,将火给扑熄。
忽然,他觉得四周一阵安静,但周围的气氛十分怪异,只剩下烈火霹啪的燃烧声。
半躺在地上的齐天觉得自己的视力好像比以前好很多,但体力弱了一些,再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尽是断木破瓦,以及四处火苗,地上还躺了一些血迹斑斑的人。
〈咦,本来的山坡跑哪去了?〉
他发现身旁有一个破碎的红木盒,已被烧了大半,上面还余烬未熄。〈就是这玩意让我身上着火?〉
他感到背后有些动静,忍着背后的疼痛,缓缓地扭过身去,当场使他怔了一下;只见眼前七、八公尺处,站了黑鸦鸦的一群人,可是齐天一时无法分辨这些人的模样。
〈我还在作梦吗?〉他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咦,这些人在这里出古装戏外景吗?〉
眼前尽是着古装的人,但个个高头大马,眼露凶光,齐天很明显地可以感到附近的杀气腾腾,全都是不祥的黑色能量。
“拍戏拍得这么认真,每个人头上都冒黑气了?”齐天自言自语道,他依然十分迷惑目前的处境。
而外面似乎雷鸣不止,齐天感到一阵阵的闪电带来的磁场变化,让他的头跟着一阵阵的抽痛。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宿醉醒来后的状况,昏昏沉沉,意识游移在真实与虚幻之间。
不过眼前的这批人似乎十分惊讶地看着齐天。〈这也难怪,人家拍戏,我却莫名其妙地闯到这里来。〉他笑着朝眼前的人招招手以示歉意,并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身体好像不太听话,全身关节依然十分痛。
而且头上湿湿的,用手一摸,“哇!血,那么多血?”齐天不由得惊叫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受伤那么重。
忽然他听到后面不远处传来声音,“嘘!嘘!”
齐天转头张望,看了半天,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十分华丽的大厅,在一个翻倒的大木雕椅的空心底座中,有一个半露脸的人在对齐天招手,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齐天用手比比自己,表示“你是在叫我吗”?
那个半露脸的人从一截黄袖中伸出颤抖的手对着齐天猛挥,并且越喊越大声,“澄七,九姑,澄七,九姑……”
齐天听得莫名其妙,事实上,现在脑中一片空白,自从被雷殛清醒后的事都让他莫名其妙。正当他还在纳闷当儿,只听得身后一声巨喝,“那小混蛋躲在椅子后面,别放过他!连这个妖人一并除掉,杀啊……”
只见那群身着古代武士装束的人一拥而上,纷纷亮出长短兵器,有大刀、利剑、长矛、画天戟、狼牙棒、各式鬼面盾牌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齐天虽不确定眼前这批人是干什么的,也不知他们手上的武器是真是假,但当齐天想了解发生什么事,忽然阵阵冷风从脸庞拂过,突然面颊一股刺痛,他方回过神来,认清一支支闪着银光的箭正如群蜂般地向他汇集,并纷纷射在他身旁的柱子、桌、箧上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天啊“这是真的箭啊!你们用这种箭来拍戏?”齐天有些生气道,“还朝我射,这算什么……”话未毕,一个身穿银白铠甲的大汉已然抢到面前,手提一把宽大的宝剑,朝齐天劈头砍下,齐天本能地一闪,利剑将齐天身旁的一截柱子砍掉一段,确实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但齐天一惊非同小可,不得全身的疼痛,立即拿出看家的功夫底子,一个翻滚避开了数公尺远,未料一支发出寒光的矛头立即朝他刺来,齐天连气都不敢喘,再几个大车轮翻跃,一跳跳到一个翻倒的椅床旁。
忽然脚下有人拉住他,齐天毫不犹豫地一脚出去,只听见“哇!”的一声,原来是刚才躲在这里向齐天招手的那个人,被齐天踢个四脚朝天,摸着胸口直喊:“是姑,是姑。”
“什么姑姑的?”齐天也叫道,但眼前银光点点,那批人又在放箭,齐天连忙趴在地上,躲过这阵箭势,只听到“笃、笃”声连连,头上的床椅早被射成蜂窝,更多的箭射入后面的墙上,形成一排排的箭束。
那个身着黄袍的人又在叫着:“澄七、九姑……”
他稍微打量一下这个一直叫他的年轻人,约莫二十余岁,一脸稚气未脱,富贵人家子弟的模样。身穿黄色衣袍,但已经到处是破洞,还染有血迹。还算俊秀的脸上留着一小撮胡子,但脸庞上则是一片灰灰的,好像刚从火场逃出来。不过齐天仍可很清楚地从这年轻人惊惶的眼神中,看到他心中极大的恐惧。
齐天正要问那个年轻人在说些什么时,抬头一望,不得了!几十个手持利刃的武士带着全身铠甲叮叮咚咚地冲了上来。
齐天赶忙运起全身劲道,准备发功抵抗。未料全身像了气的皮球,劲是有了,体内却毫无平常发功时那种能量澎湃的感觉。他站起来双手猛地一挥,大喝一声,来人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都怔了一下,但却没有何事发生,齐天的超能力竟然消失了。
齐天当下念头快速一转,〈是被雷殛后消失了这个能力?还是我在梦里根本使不出来?〉他如今根本分不清是梦是真了。
但眼前的武士可货真价实地挥刀就砍,并把原先齐天躲的大床椅砍个粉碎,其中几刀迅速刺向齐天。他的功夫底子还在,来个向后翻仰,躲过这几刀不是难事。可是身旁那个穿黄袍的人又在大叫。
这次齐天听懂了。
“救命,救命!”
只见有更多人围近那个年轻人,纷纷用武器拚命刺杀他,齐天见黄袍人东闪西躲,全身被刮出多道血痕,状甚狼狈,心中十分不忍,也不管他是谁,立即冲上去搭救。但那些武士个个人高马大,最少都有一百九十几公分的身材,加上全身盔甲,齐天根本很难近身。
正眼看那黄袍人被逼到角落,准备挨那引颈一刀时,忽然一道闪光透过大厅的天窗闪了一下,齐天感到身内磁场一震,一股能量从丹田如泉水般地涌出,让他全身充满了能量。齐天随即运劲、导气、结印、发功,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完成这些步骤。
只见齐天蓦地跳至半空中,双手结印,聚力于手大喝一声,只见在他身旁及那黄袍人旁边的十几名杀气腾腾的武士,彷佛秋风扫落叶般地,纷纷或飞或滑地向后面移去十几公尺,武器叮叮咚咚散落一地。武士有的站立不住翻倒在地却依然滑势未歇地向后滚去。沉重的盔甲撞到墙上,把石墙撞出一个个的凹洞。
其他人都呆在原地,仅剩被齐天震倒的大汉在地上发出呻吟,显然刚才被震到的力道很大。那黄袍人立即连滚带爬地到齐天身旁,抓着齐天又再说:“澄七、澄七、九姑……”
齐天没好气地甩甩手说:“你别再七七九九了,现在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呢!”
其他还有数十名武士似乎有些畏惧齐天,很有秩序地向后退了好几公尺,并纷纷拿起盾牌成一道护墙,好像怕齐天有什么暗器似的。
此时齐天听到眼前这干人好像很急的在讨论一些事情,虽然可以听得出来他们和齐天说的是同一种语言,但口音十分奇怪,齐天只能隐约听一些如“妖神、魔道、大王”等词,还有一个这些武士最常提的,好像是一只狮子,好像他们要等一头狮子来,再做决定。
齐天趁这段空档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这里到处是雕梁画栋、锦锈玉帛,一片中国古典宫庭的气氛。虽然现在到处是被刀箭和火苗破坏的痕迹,但仍不失其气派豪华。不过这里显然有过一番血腥的杀戮。齐天此时才闻到冲鼻的血腥味,四处一看,发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具体,上面不是刀伤就是箭孔,还有身首异处的惨状。
但最让齐天感到奇怪的是,这些死人也都穿着古装,有的像以前电视上看到的大臣,有的则是一副戎装,还有一些看起来就是太监的样子。齐天一边纳闷自己目前的处境,一边在四处观察出口。
忽然人声一片嘈杂,眼前的武士又有动静了。
有人走进前面的武士群里,众人十分恭敬地让出一条路来。只见到一个身材更加魁梧的武将风风火火地走在前面,但他随即往旁边一站,后面出现一个瘦小的老头子;这老头穿着一身鲜红黄格法袍的装扮,在这群银甲闪闪的武士之中,显得十分突兀。但这老头显然地位高过其他的人。
一旁的一位武将趋前握拳大声向那老头说:“有劳国师,程济这果然请了妖神,吾等收他不得,还请国师助一臂之力。”
这个武将又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言下之意是说齐天本来已经死了,身上还着了火,结果竟然又复活了,而且施展法术,将十几名武士给震倒。
武将的口音很重,但齐天仍可大约听懂他的意思,“原来他们不是等什么狮子,而是这个叫国师的人啊!”他自言自语道。
“他不是叫国师,他叫作道衍和尚,被他们封为国师,是反贼的头子之一。”一旁的黄袍青年突然开口道,但声音还带着颤抖。
齐天看了他一下,“和尚?和尚怎会来这里和这群杀人犯搞在一起?”
“他名为和尚,其实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