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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混进了革命队伍”,是“受国民党特务机关的派遣,打入我革命阵营内部的”,等等。由此,凡是在张学良部下干过事的东北籍人士,甚至当年只是东北中学、东北大学的学生,都被凑进了这个所谓的“反革命集团”。
在平反大会上,辽宁省委第三书记黄欧东宣布的省委决定说,对被列入这一冤案中,定为“特务”、“叛徒”、“叛党投敌集团成员”和“重大叛、特嫌疑分子”的共计九十人,一律平反;对被迫害致死的高崇民、阎宝航、张学良之弟张学思等同志予以昭雪;对致残致伤的同志,予以妥善安置其工作和生活。彻底清理销毁有关这起冤案的全部材料和个人档案中的黑材料;给被平反同志和受株连亲友所在单位发出平反通知,彻底消除影响。
1979年冬天,一个骇人听闻的案件——广东海丰县彭湃烈士的亲属,及忠于革命正义的海丰县乡亲父老惨遭血腥屠杀的严重事件,也得到了公正处理。
早在1966年春天,原中共汕头地委副书记孙敬业等人,就把彭湃烈士的九十五岁老母周凤打成“黑旗”。孙敬业说:“不砍倒周凤这面黑旗,毛泽东思想就进不了海丰!”“文革”开始,汕头地区和海丰县的林彪、“四人帮”的追随者又直接写信给林彪,恶毒攻击彭湃同志和海陆丰农民运动,并说海陆丰起义是“盲动主义”,纪念海陆丰苏维埃就是“抵制毛泽东思想”。他们叩求林彪:“我们日夜期待你的指示,盼望你的支持。”
不久,反彭湃的黑浪便不断涌起。孙敬业等人大肆攻击海陆丰的三次武装起义是“不必要的”,“路线是错误的”。他们甚至利用当年国民党反动派诬蔑海陆丰农民运动的反革命宣传材料,攻击彭湃同志和海陆丰农民运动;而且还对这个有六位亲属惨遭蒋介石集团杀害的革命家庭,继续进行屠杀迫害:彭湃烈士的儿子彭洪被秘密害死,尸骨被秘密毁埋;彭湃烈士的侄儿彭科被用篾刀连砍带割地砍下脑袋,挂在海丰县城闹市区“示众”三日;彭湃烈士的堂弟被枪杀后,彭湃烈士的九十五岁高龄老母也被秘密监禁,直至摧残折磨而死。他们还暗中组织“彭湃专案组”,要把彭湃烈士打成“叛徒”。
孙敬业公然宣布:今后谁再收藏海陆丰农民革命史料,就以“反毛泽东思想、反革命分子”论罪。他们把彭湃烈士所著、周恩来题写书名的《海丰农民运动》一书,以及新华书店发行的宣传彭湃烈士和海陆丰农民运动的书籍,统统诬为“黑书”予以没收;与海陆丰农民运动密切相关,被国务院颁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红宫、红场也被改了名,红宫与红场的大门被捣毁,红色围墙也被涂成了黄色,大革命时期沿用下来的“赤坑”、“红草”两个地名也被换掉。广大干部群众愤慨地说:当年还乡团反攻倒算,就是这样“毁红灭赤”的。
许多干部群众挺身而出,愤怒声讨孙敬业等人大反彭湃烈士的罪行。孙敬业们遂疯狂叫嚣,“海丰的事情,血不流,事不止”。他们秘密调动武装民兵进城,于1967年8月26日开始,制造了骇人听闻的血腥镇压和长达半月的“围剿”:一百多名干部群众被杀害,八百多人被打成残废或重伤,三千多人被打伤。其中行凶作恶最歹毒的,用篾刀连砍带割、把彭湃烈士侄儿彭科的头颅砍下、挂在闹市区“示众”三日的,正是其父乃血债累累的伪乡长和日伪维持会长、其叔祖父在大革命时代被起义农民镇压的伪区长的杀人凶手洪桂文。
他们还假借“清理阶级队伍”,把过去跟随彭湃闹革命的老同志,成批地打成“叛徒”、“反革命”,把大革命时期牺牲的烈士家属打成“反革命家属”。
周总理得知彭湃烈士的老母亲周凤被折磨得一息尚存,立即下令抢救,这些凶手竟攻击周总理“为地主婆周凤翻案”;周总理下令收缴枪支,停止杀人,不准围捕上山群众,凶手们竟上街游行示威,张贴“猛揪国务院后台老板”等反动标语。1974年,叶剑英派出解放军总政治部工作组,去调查海丰事件,孙敬业仍百般阻挠破坏,掩盖罪行。
1978年夏天,中共广东省委常委举行整风扩大会议,担任省委第一书记的习仲勋提出,应对这起骇人听闻血案中的死难者平反昭雪。有人当即表示不能平反昭雪,否则就上告党中央。习仲勋勃然大怒,对这个“杀人有理”的家伙说:“你要是不上告,你就是王八蛋!”这才揭开了海丰问题的盖子。接着,省委会同广州军区派出工作组,协助汕头地委彻底清查海丰事件。
经过一年多的深入查访,工作组收到群众来信八千多封,接待来访群众五千多人次,彻底查清了反彭湃事件的真相。被残杀迫害的彭湃烈士的亲属和大批革命群众被平反昭雪,纪念彭湃烈士的遗物遗迹全部恢复。原汕头地委副书记孙敬业,和疯狂进行阶级报复的反革命分子洪桂文,及其他民愤极大的杀人凶手,受到了专政机关的严惩。稍后,那个靠打砸抢上台的罪恶累累、又一直拒绝对这起大血案进行平反昭雪的县委书记叶马恺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拨乱反正鼓声急党内党外的新老错案齐解决
庐山会议之后,被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或“右倾机会主义错误”者的遗留问题,也被顺利解决。
这些同志中的许多人,在1961年和1962年的“七千人大会”之后,已被平反改正。另一部分人,因毛泽东又提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和“打退翻案风”,而未及平反改正。后在“四清”运动和“文革”逆风中,已被平反改正的同志又被旧账新翻,未及平反改正的同志更遭揪斗游斗,有的还被开除了党籍或团籍、降职降薪、下放劳动甚至开除公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彭德怀同志平反昭雪后,党中央下令为所有被扣以“右倾分子”或“右倾错误”的同志全部平反改正。
对于原国民党起义投诚人员没有认真落实有关政策的人士,也迅速落实了政策。
据不完全统计,新中国成立后被录用的起义投诚人员约三十多万人。由于历次政治运动的极左风潮,对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没有很好地执行“爱国一家”、“既往不咎”、“团结教育”、“妥善安排”的原定方针政策。“文革”中,其中许多人,包括不少已经加入中国共产党的人,又被强加了“假起义,真潜伏”等罪名,或扣以“历史反革命”帽子,被抄家、管制、关押、判刑、劳改,或被开除公职押归故土,家属子女也无不受到株连迫害。对这些同志的冤假错案,中共中央也决定一律予以平反昭雪和纠正。
但是像落实其他政策一样,对这项政策的落实也有快有慢,很不平衡。后来作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秘书长的胡耀邦闻报,尚有八千多名起义投诚人员的政策没能得到很好的落实,他几次批示“一个人一个人地落实”,才使这项工作得以圆满结束。
对于“去台人员”留在大陆的亲属,在“文革”中受到错误处理的,一律复查改正;冤假错案一律平反;被害致死的予以昭雪;被开除公职或降职降级的,恢复原级别原待遇,扣发的工资全部补发;被开除党籍、团籍或强迫退党退团的,一律予以恢复;被下放农村的,由原单位收回重新分配,或与当时所在地区的政府联系予以妥善安排;年老体弱的,按退休退职处理;被查抄和强占的财物要一一退还,原物已丢失的要酌情赔偿。
1943年延安“抢救”运动中的一些遗留案件,也得到了比较彻底的清理。其中要案之一,就是康生把原来甘肃地下党的一位同志打成了所谓“红旗党”,诬称这位同志是打进我地下组织的“国民党暗探”,并由此妄断这是国民党制订的打着红旗反红旗的“红旗新策略”,在其统治区内对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实行“内奸破坏”。于是,对众多被“抢救”的同志大搞逼供信,酿造出一个“红旗党”大冤案。由此,康生又把甘肃、陕西、四川、云南、贵州、河南、湖北、湖南、广西、浙江等地的地下党都称做“红旗党”,许多忠实的地下党员被打成了“特务”、“叛徒”、“内奸”,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恶果。
“抢救”运动后期,党中央发现这“红旗党”纯属假案,及时作了纠正。但限于当时的历史条件,对整个“红旗党”假案未能作出全面彻底的论断。然而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这些地区的地下党组织,都英勇机智地领导人民群众从事各种对敌斗争,很多同志壮烈牺牲。把这些同志诬称为国民党反动派的“红旗党”,不但没有中国共产党人的党性,也是没有普通中国人的人性的!
可是在“文革”中,康生又把这一历史冤案翻了出来,使许多同志再次遭到诬陷和残酷批斗,有的惨死或致残。耀邦主持日常工作的党中央,对这个源起于几十年前的冤案,也作出了全面彻底的平反决定,对含冤死去的同志予以平反昭雪,人事档案中有关假案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全部取出销毁。
1979年3月,中共内蒙古自治区委员会第一书记周惠,在全区有线广播大会上宣布,对林彪、“四人帮”和康生在内蒙古制造的一系列冤假错案中影响最大、危害最深、涉及全区几十万人的“新内蒙古人民革命党”、“内蒙古二月逆流”、“乌兰夫反党叛国集团”三大冤案,经党中央批准,全部平反昭雪。周惠说,林彪、“四人帮”和康生制造这三大冤案,篡改了内蒙古历史的本来面目,颠倒了敌我关系,分裂了革命队伍,破坏了民族团结。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党中央拨乱反正的方针指导下,恢复了历史的本来面目,砸碎了束缚内蒙古各族干部群众的精神枷锁,人心大快。林彪、“四人帮”和康生们已成了千古罪人,制造三大冤案的帮派骨干必将受到党纪国法的严肃制裁。
同月,中共广东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作出决定,对“文革”中制造的“南方叛徒网”案、“审理广东地下党和广东的革命武装队伍”案,以及在《处理有港澳海外关系干部的六条意见》下祸及全省的冤假错案,全部平反昭雪。
同月,中共上海市委发出文件,为林彪、“四人帮”制造的上海地下党大冤案彻底平反昭雪。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党中央派遣刘晓、刘长胜主持上海地下党工作,领导上海工人运动和学生运动,团结各方面的爱国民主人士,向解放区输送了大批优秀党员和青年——其中很多人成了新四军的骨干人才。
抗战胜利后,针对蒋介石的假和平真内战,上海地下党组织领导了震动全国的上海十万工人、店员、学生群众争取和平民主、反对内战独裁的示威游行。解放战争中,配合解放军正面粉碎国民党反动派的猖狂进攻,上海发生了声势浩大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群众运动,打击和牵制了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军胜利渡江前夕,上海地下党又领导上海人民,广泛开展了反屠杀、反破坏、反搬迁的护厂护校斗争,粉碎了蒋介石集团妄图毁灭大上海的恶毒阴谋。
在这长期的艰苦紧张斗争中,上海地下党不少党员献出了生命。到上海解放前夕,上海已建立起五百多个地下党支部,拥有八千多名党员,其中许多人后来成为上海各级党组织的领导干部,不少人担负了中央和军队的领导职务。
1967年1月,张春桥、王洪文等人在上海刮起全面夺权的“一月风暴”,全盘否定了上海地下党的历史功绩,多次诬称上海地下党的同志是“国民党”、“潜伏特务”、“叛徒集团”,并专门建立了三十九个“中心专案组”和八百四十五个“卫星专案组”,被立案审查的多达三千六百多人,占上海解放时原地下党员总数的百分之四十五,并株连到已在中央或外地工作的党员干部。张春桥、王洪文们对凡因工作需要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都诬为“红皮白心”;对遵照组织决定撤往解放区的同志,皆称做“受敌派遣”;对没有被敌人抓捕过一直坚持地下工作的同志,则又说是“被敌人秘密策反”;对被敌人逮捕而坚贞不屈的同志,却又都称做“叛徒”;对地下党领导的公开活动的群众团体,都叫做“反动组织”。因此,“文革”前担任县、区领导职务的原地下党员全部靠边站,内有六十五人被拘捕或隔离审查,四人被迫害致死。
粉碎“四人帮”之后,尤其在1978年春天中组部召开了“疑难案例座谈会”,中共上海市委就指示各有关单位,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