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他那么想接我的案子?”
“还不是为了名气嘛。你知道律师追的就是这个。你看看那个愣小子在媒体上有多风光啊。这就是一个律师的梦想。我们说定喽?”
“是啊,一言为定。”
老猫在他的肩上亲切地捶了一拳,然后走到欧利办公桌的电话旁。他按下电话号码:“请接901——566——9800,我是凯特·布鲁士,想和波·马夏夫斯基当面谈谈。”
孟菲斯市中心一栋办公大楼的第20层楼里,波·马夏夫斯基放下电话,询问秘书他的新闻稿是否已准备妥当。她将这份新闻稿交给他之后,他便仔细地开始看。
“还不错,”他说道,“立刻送去报社,告诉他们用新的档案照片。找到《孟菲斯邮报》的法兰克·费尔兹,告诉他,我希望在早报上看到它出现在头版上。他还欠我一个人情。”
“是的,先生。那电视台呢?”她问道。
“给他们送一份影印本。现在不是发表谈话的时机,但是下星期我会在克连顿举行记者招待会。”
陆希恩于星期六早上6点30分打电话到杰可家中。
“你在做什么?”陆希恩问道。
“电话铃响之前我都在睡觉啊!”
“你看过报纸了吗?”
“现在几点?”
“去看看报纸,看完之后打电话给我。”
电话随即挂断。杰可注视着话筒,随后把它放回桌上。他坐在床边,揉揉惺松的双眼,试图想起上回陆希恩打电话到家里来是什么时侯的事。报纸上一定登了什么至关重大的消息。
《孟菲斯邮报》的头条新闻刊登中东的死亡事件。接着,他看到那则新闻了。在头版报纸的下半页他看到自己的照片,照片下面有一条标题:
杰可·毕更斯——三击出局
旁边是一张卡尔·李的照片,然后是一张极其醒目的照片,照片中那张脸孔他曾经见过。
照片下面的一行标题是:
波·马夏失斯基——披挂上阵
这则新闻标题宣布这位著名的孟菲斯刑事案件律师已经受雇担任“正义的凶手”卡尔·李的律师。
杰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感到全身虚弱;整个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当然是个错误的消息,昨天他才和卡尔·李见过面。他仔细读着这则报道,然而里面并没有详细说明缘由,只是一些马夏夫斯基获得胜诉判决的历史记录。此人承诺将在克连顿举行记者招待会。他表示这个案子将会是他的一个新挑战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话。他对福特郡的陪审员充满信心。
杰可默不作声地穿上一件衬衫和一条浆过的卡其裤。卡拉仍然在被窝里甜甜地睡着,待会儿,他会把这件事告诉她。他带着报纸,开车前往办公室。如果他现在待在餐馆里,一定得不到平静。在伊柔的办公桌上,他又再度看了这则新闻,之后便瞪着自己在头版上的照片发愣。
陆希恩简单慰问了几句。他认识这位外号“鲨鱼”的马夏夫斯基,他是一个低级、下流的骗子,肚子里装满了卑鄙又聪明绝顶的诡计,陆希恩对他赞叹有加。
小摩斯带着卡尔·李走进欧利的办公室,杰可在那里拿着一份报纸等着。副警长把人带到之后,很快地转身离开并且把门关上。卡尔·李坐在一张沙发上。
杰可把那份报纸丢在卡尔·李面前:“你看过了吗?”他问道。
卡尔·李注视着杰可,没去管报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卡尔·李?”
“我没有必要解释,杰可。”
“你当然有必要。你为什么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一样,拿出勇气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你竟然让我这个当事者从报纸上知道有关自己的事。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你要的钱太多了,杰可。每次你总是拿钱的问题搞得我很心烦。你知道现在我待在牢里,什么事也做不成,可是你还一直拿这种问题来烦我。”
“钱?我的钱你都付不出来了,你又拿什么付给马夏夫斯基?”
“我不用付给他一毛钱。”
“那他是免费替你打官司了?”
“不,是有人会替我付钱给他。”
“是谁!”杰可大吼道。
“我不会说的。这不干你的事,杰可。”
“你已经雇了一名全孟菲斯最大牌的刑事律师,而且有人替你付钱?”
“没错。”
是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吗?杰可猜侧。不,他们不可能会雇用马夏夫斯基,因为他们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律师。而且,马夏夫斯的价钱对他们而言也太贵了。那么,还会有谁呢?
卡尔·李拿起报纸,将它整齐地摺好。他感到非常羞愧,也觉将自己把事情处理得很糟糕,然而,早已作成的决定是不容许改变的。他曾经要求欧利,请他把这个消息转告杰可,不过欧利回绝了。
他应该先打电话通知杰可的,不过他并不打算道歉。他打量着报纸头版上自己的照片,喜欢报上那段形容他为执行正义者的描述。
“你不打算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杰可问道,声音较先前小了些。
“是的,杰可。我不会说的。”
“这件事你和莱斯特讨论过了吗?”
卡尔·李怒视着杰可:“没有。受审的人不是他。而且这也不干他的事。”
“他在哪里?”
“芝加哥。他昨天离开的。你可别打电话给他,因为我已经下决心了,杰可。”
我们等着礁吧,杰可在心里咕哝道。莱斯特不久之后就会知道这件事的。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这么说,我是被解雇了。”
卡尔·李凝视着自己的照片、一言不发。
卡拉正在吃早食,并且等杰可回来。杰克森的一名记者打电话找杰可,并且告诉她有关马夏夫斯基的事。
他们俩静静坐在那儿,谁也没有先开口。他倒了一杯咖啡,走到后面的走廊。他从冒着热气的杯子里吸饮着咖啡,检视着那排疏乱不整的篱笆所筑成的狭长后院。
“你和他谈过了?”
“是的。”
“他说了什么?”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感到很遗憾,杰可。”
他点点头,望着小水盆。
“还有其他的案子可以接。”她毫无自信地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他想到巴克利,而且可以听到他嘲笑的声音。他想到餐馆里那些爱嚼舌根的家伙,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他想到摄影机和蜂拥记者……他的心中隐隐作痛。他想起莱斯特,这是他要回这个案子的唯一希望。
“你想吃点早餐吗?”她问道。
“不用了,我不饿,谢谢。”
“往好处想,”她说道,“我们再也不用害怕那些恐吓电话了。”
“我想我该去整理院子了。”他说道。
第十七章
福特郡里的牧师会议是由一群黑人牧师所组成,其成立的主要目的是用以协调郡内黑人社区里的政治活动。过去这些年来,这种聚会并不常有,不过一旦到了选举期间,他们则在每个礼拜天下午开会,和候选人见面,讨论选举议题,而且更重要的是将在会议中决定每位竞选公职者的慈善义行方式。许多的协议在这儿决定,许多的策略在这儿成形,而金钱的流通也在这里形成一门互动的艺术。牧师会议的确证明其对黑人选票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在选举期间,送到黑人教会的礼物及捐款,往往有戏剧性的增加。
星期天下午,奥理·亚集牧师在他的教会里召开一次特别会议。这次聚会相当隐秘,只有牧师会议里的牧师才在受邀之列。在福特郡内有23个黑人教会,不过亚集牧师召开此次会议时,只有22位牧师在场。这次聚会时间不会延续太久,因为有一些牧师,尤其是来自基督教会的牧师,稍后就要开始他们的晚礼拜。
亚集牧师向大家解释这次聚会的目的,是要为在教会间有良好名声的卡尔·李·海林成立一个具有道德、政治及财务助力的组织。他们必须筹一笔合法的辩护基金,以确保他能有最好的法律代表。另外一笔必须筹募的基金则是为了对他的家庭提供帮助。
亚集牧师本人为筹募基金的总召集人,其他每位牧师则必须像往常般负责自己的会众进行筹募活动。从下礼拜天开始。在早礼拜及晚礼拜的时候,将各有一次特别的捐款活动。亚集本人则统筹规划基金的分配。一半收入将作为辩护基金,其他则视情况拨给卡尔·李家人。由于下个月就要开始审判了,因此时间相当紧迫。趁着这个新闻正炒得顶热,而且人们普遍对此事表示同情与惋惜之际,他们必须尽快筹募这笔钱。
牧师们一致同意亚集的建议,他继续发表意见。
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对海林案必须扮演积极的角色。如果今天卡尔·李是一名白人的话,他将不至受到审判,至少在福特郡不会受到审判。他之所以受审只因为他是个黑人,而这点必须由全国有色人种促进会提出谴责。他已和该会会长通过电话,而位于孟菲斯及杰克森的分会也已经承诺协助。他们将召开记者招待会。陈述自己的理念。到时候,示威游行等抗议活动的举行将是非常重要的。或许也将对白人独资的行为进行抵制——目前这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策略,而且每次都有惊人的成果。
这件事必须立刻去做,因为民众目前对海林案都深表同情,也会乐意提供协助。牧师们一致同意之后,便各自回到教会准备晚礼拜。
半是由于疲累,半是出于难为情,星期天上午杰可起得相当晚,因而错过了上教堂的时间。
卡拉提议全家出游野餐。虽然杰可还有工作要做,但是他知道现在还是不提为妙。他们在绅宝车内装满了食物玩具,便开到湖边。查图拉湖那略呈棕色、混浊的湖水,是这个湖一年来的主要景致,而且每过几天湖水就会开始向湖心慢慢退去。每当湖水高涨时,总会吸引一纵队的游艇、滑船和小舟悠游其间。
卡拉把两床厚重的被单铺在小土丘上的一棵橡树底下。杰可则把食物及玩具从车里拿出来。菡娜在一床被单上摆起她的宠物及小汽车,并且开始对那个玩具家庭发号施令。
“事情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
“他会回心转意吗?”
“如果莱斯特和他谈过之后或许会吧。其实也很难讲,黑人的性格难以捉摸,尤其是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你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说起来他算是得到了一笔好交易;真的。他有一名全孟菲斯最好的刑事律师,而且不用花他一毛钱。”
“你对失去这个案子感到很失望,是不是?”
“当然。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案子了。赢了它,你就是附近这地区最伟大的律师。以后我们就可以不用再烦恼钱的问题了。”
“如果输了呢?”
“还是有好处的。不过我不能把我没有的都给输掉了。”
“很难为情?”
“有一点。应该说难以接受吧。这个郡里的每一个律师都会拿这件事当笑柄,或许除了哈利·瑞克斯之外吧。不过我会复原的。”
这个小十字架长9英尺、宽4英尺,被放在一辆小型货车的货箱里,并不特别显眼。
星期一清晨,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这个小十字架被人从货车里安静而迅速地拿出来,插在亚当斯街那栋古老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物的院子里,那里有一处新挖的小凹沟。一支小火炬被丢在十字架的底端,不到几秒钟,十字架便然烧起来。这辆小货车随即消失在黑夜尽头,停在城边一座公共电话旁,车上的人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局的调度员。
几分钟之后,副警长马修·潘塞赶到亚当斯街时,立刻看到杰可前院那个熊熊燃烧的十字架,他把车开进杰可家的车道上,停在那辆绅宝车后面。他用力地按门铃,站在走廊上看着火焰往上窜升。现在大约凌晨3点半。他又按了第二次。整条亚当斯街上漆黑而宁静,除了这个十字架的火焰以及树木燃烧了50英尺远所发出的劈啪声之外。
是后,杰可摇摇晃晃地走过大门,整个人僵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站在副警长身旁。他们两人并肩站在走廊上,对于那个燃烧的十字架以及它所代表的目的都感到困惑不己。
“早安,杰可。”潘塞最后终于开口说话,眼睛不再注视着那堆火焰。
“谁干的?”杰可用他那干涩的喉咙草草发问。
“不知道。他们连个名字也没留下来。只是打电话告诉我们这件事而已。”
“什么时候打的?”
“15分钟以前。”
杰可用手指梳理着头发,让它不致于被微风吹乱了。
“还会烧多久?”他问道。他知道潘塞对于燃烧十字架这种事了解得相当有限,甚至于比他懂得还少。
“看不出来,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