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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罢了,因为你是被陆希恩调教出来的,而他自己现在只能混到和个黑鬼女人同居的下场罢了。”
6点整,维明顿当地时间为7点钟,杰可打电话给卡拉。她已经起床了,正在一边看报一边喝咖啡。他告诉她巴德·瑞堤的事、米老鼠通风报信的消息,以及三K党扬言制造更多暴力冲突的活动。
不!他不会害怕,这种事还困扰不了他。他担心的是陪审团!是那12位即将选出的陪审员,是他们对他及他的委托人的反应。
此刻令他最挂心的是陪审团会对他的委托人做出什么样的判决,而其他的事都是无关痛痒的小问题。这是她第一次没在电话里提到要回家的事。他答应晚上再和她通电话。
当他挂下电话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艾伦已经来了,哈利·瑞克斯正在大声地说话。想必她一定是穿着一件透明的上衣,下面穿着迷你裙吧,杰可下楼时心里这么想着。然而她并不是这身打扮。哈利·瑞克斯赞美她那一身的妆扮着实像极了南方妇女所固有的端庄与典雅。
她穿着一套灰格子的套装;V字领的西装外套裁剪得十分合宜,下半身的窄裙则适度地表现出她那优美的曲线与修长的腿。不过最重要的是,在那黑色的丝质衬衫里面有着最得体的配件。她的头发全都梳到脑后,用一条时髦雅致的髻带扎起来。令人无法置信的是,杰可在她的脸上找到了睫毛膏、眼线以及口红的痕迹。哈利·瑞克斯直夸她看起来就像个架势十足的女律师。
“谢谢你,哈利·瑞克斯,”她说道,“我希望我也能感染到你的穿着品味。”
“你看起来不错嘛,卢阿克。”杰可说道。
“你也是啊。”她说道。她又看看哈利·瑞克斯,但是没有开口。
杰可搓搓双手,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充满活力:“好吧,既然现在离审判还有3个小时,我们要怎么打发这段时间呢?”
“我们来喝点酒吧,”哈利·瑞克斯提议道。
“不可以!”杰可说道。
“今天一开始的程序是什么?”
“等太阳出来后,审判就正式开始。9点时,努斯会对陪审员候选人说几句话,然后我们就开始挑选陪审团。”
“这要花多少时间?”艾伦问道。
“两三天吧。在密西西比州,我们有权利在办公室内个别询问每个陪审员候选人,这会花些时间的。”
“我要坐在哪里,要帮什么忙呢?”
“你不用坐在律师席上,”杰可说道,“只要卡尔·李跟我坐在一起就够了。”
她擦去嘴巴旁的屑渣:“我懂了。只有你和被告两个人坐在一块,让身边的邪恶势力包围着你们,让你们俩独力和死神搏斗。”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我爸爸有时候会用点小伎俩。”
“我很高兴你能同意这种做法。到时候你就坐在我后面,靠着栏杆旁边。我会向努斯要求允许你进入办公室内进行私下讨论。”
“那我要做什么?”哈利·瑞克斯问道。
“努斯从来也没喜欢过你,哈利·瑞克斯。如果我要求努斯让你进办公室的话,他一定会气得中风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假装我们两个从来也不认识。”
“多谢啦。”
“不过我们真的很感激你的协助。”艾伦说道。
“我一向听候你们的差遣。”
“我要你站在书记官的桌子后面,就像以前你常常在法庭内闲逛一样,然后顺便记录一下陪审员候选人的特色,看看有没有和卡片里的记载相符合。我想应该会有104位陪审员报到吧。”
“随你吩咐就是了。”
随着破晓时分的来临,克连顿的法院四周又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全面戒备的紧张状态。昨天撤离的路障今天早上又重新设置在路口中间,而广场上的每个转角处也因士兵所堆积的橘色及白色木桶而阻碍了街道的通行。这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战战兢兢地看着每一辆路过的车子,等待敌人的攻击,等着某种骚乱的来临。7点30分时,几位记者乘着小型货车来到法院门前,由于车门上的标志十分花俏,再加上记者们煞有其事的姿态,使得肃穆的晨间气氛增添了些许的骚动。
教会巴士停在广场外的某条街道上,而后一支游行队伍便在数位牧师的率领下缓缓走在杰克森街上。他们举着“释放卡尔·李”的标语,并且一起唱着《我们将克服万难》这首歌。在这优美的合唱声中,隐约透露出灵魂被压抑的悲凄以及渴望平等与正义的呐喊。欧利领着这支游行队伍来到大草坪前站好位置,于是他们便在密西西比州国民警卫队的严密监督下等着时间的推移。
8点整,一台金属探测器被放置在法院的大门前,然后,3名全副武装的副警长开始仔细搜查每个想要进法庭旁听的民众。这时候的圆形大厅已经排满了等着进入法庭里的众多队伍。在法庭内,潘塞指挥民众坐在走道一旁的长排座位上,而把另一边留给前来报到的陪审员。第一排的座位是留给卡尔·李的家人坐的,而第二排的位子则已坐满了法庭内的画者。他们一入座之后便开始进行法官席、被告席以及墙上几位在南北战争时期对南方有卓越贡献的英雄人物肖像的速写。
三K党的成员觉得他们有必要在审判开始的第一天出现在众人而前,尤其是当那些陪审员到达法院时,他们更得展现这股不容漠视的力量,以便让那些人在法庭内不致于做出愚蠢的判决。于是20多位穿着全套游行服装的三K党员安安静静地走在华盛顿街上,不过他们随即便被拦了下来,并且被士兵们包围了起来。那位大腹便便的上校高视阔步地走过大街,与一位身披白袍、头戴白色头罩的三K党员面对面站着。这位上校刚好比那个人足足矮了1英尺,而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和一位三K党的党员正面对望。
欧利及时赶到为他解危。
“早啊,”他站在这位支吾其词的上校身边时镇静地说道,“我们已经包围你们了,而且人数远远超过你们。不过我们也知道你们会坚持待在这里的。”
“没错!”带队者说道。
“如果你们能够遵照我的指示的话,我们是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他们随着欧利及那位上校走到大草坪上的一小块地区,并且被告知这块草皮就是他们在审判期间的驻足之处。只要他们能乖乖地待在原地,并且保持肃静,那么上校就会叫士兵们不去惹他们。他们同意了。
正如预料之中,当那群黑人看到200英尺外的草坪上出现身着白袍的三K党员时,他们立即开始叫道:“释放卡尔·李!释放卡尔·李!释放卡尔·李!”
这群三K党的成员挥舞着拳头,不甘示弱地回应道:“绞死卡尔·李!绞死卡尔·李!绞死卡尔·李!”
两列士兵站在分隔大草坪及法院台阶之间的人行道上,另有一列士兵站在三K党及人行道之间,而人行道及黑人之间又有一列士兵站在其间。
当陪审员开始陆陆续续抵达时,他们敏捷地穿过排排士兵群中,并且紧握着手中那份不吉利的法院传唤令。同时,耳边传来的那两群示威民众的对吼声更使他们在胆战心惊之余加快了脚步。
瑞福斯·巴克利到达克连顿时,立即彬彬有礼地把自己的身分告诉士兵,于是他便在获准的情况下,把车子开到法院旁边一处标识着保留给地方检察官停车位。眼尖的记者见到有车子停在法院旁边时立即趋之若鹜;他们相信此人的身分必定不凡。
杰可在办公室内紧张地来回踱步。门是锁上的,而艾伦则在楼下忙着做另一份摘录。偷闲的哈利·瑞克斯又到黛儿的餐馆里叫了一份早餐,并且在那里谈天。办公室内陪审员的资料卡散落一桌,而此刻的杰可已经厌倦了这些资料。他不耐地翻着一份摘录。然后又走到落地窗前。从打开的窗户外,他可以清楚地听见示威者互相叫喊的回声。他又回到桌前,仔细看了看自己对那些陪审员的开场白。他知道第一印象总是最具关键性的。
他的五脏六腑深深为恐惧所侵略,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楼下的洗手间。
“你还好吗,老板?”他走过去看艾伦时,她问道,“我想应该没问题吧。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杰可看看手表:“我们走吧。”
站在人行道上守候的记者们紧追着他们的猎物不放。“无可奉告!”当他缓缓走过街口朝法院前进时,他一直坚持这个唯一的答案。不过,一波波的问题仍一直朝他袭来。
“请问你打算要求审判无效的传言属实吗?”
“审判还未开始之前,我是无法这么做的。”
“听说三K党曾经恐吓过你?”
“无可奉告。”
“听说你已把你的家人送出城外去了,要到这场审判结束之后她们才会回来?”
杰可犹豫了一会儿,并且瞥向这位记者:“无可奉告。”
“你对国民警卫队进驻本镇有何看法?”
“我以他们为荣。”
“你的委托人能在福特郡得到一场公平的审判吗?”
杰可摇摇头,然后补充道:“无可奉告。”
一名副警长站在示威群众几英尺外的地方巡视着。他指着艾伦:“她是谁啊,杰可?”
“没有关系,她是跟我一道来的。”
他们俩迅速地跑上法院后面的楼道。卡尔·李一个人独自坐在被告席上,背对着塞满了民众的法庭。珍·吉里斯比正忙着审核陪审员的身分,而数名副警长则在庭内的走道上来回巡视任何可疑的迹象。杰可和他的委托人亲切地寒暄了几句;他特地和卡尔·李热情地握手,给予他自信而又温暖的笑容,并且把手搭在卡尔·李的肩膀上。艾伦打开公文包,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放置好相关的档案。
杰可和他的委托人轻声耳语了几句、而后环顾法庭四周。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海林一家人已经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就座了;杰可向他们微笑致意,并且和莱斯特点点头。冬雅和男孩们穿上了他们星期天上教会的衣服,坐在莱斯特和葛玟的中间,像极了一尊尊完美的小雕像。走道旁的位子坐满了前来报到的陪审员,他们都仔细打量着海林的律师。杰可心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让这些未来的陪审员亲眼看看这个家庭的成员,于是他穿过栏杆上的门,走去跟海林家的人聊天。他拍拍葛玟的肩膀、和莱斯特亲切地握握手,并且又拍拍每个小男孩的头,最后他抱起冬雅,这位海林家的小女孩,这位被两个红脖子强暴的无辜小女孩。在座的陪审员目睹了这每一个画面,并且特地留意那位模样清纯的小女孩。
“努斯要我们到办公室。”杰可回到被告席时,马果夫轻声告诉他。
杰可和艾伦踏进办公室时,努斯和巴克利及法庭书记员诺玛·盖洛正在聊天。杰可向他们介绍他的助理,说明艾伦·路克是欧密斯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目前正在他的事务所里实习,希望法官能准许她坐在律师席旁边,并且参与法官办公室内的各项讨论。
巴克利本身并无异议。努斯则说这是极为普遍的实习,他很欢迎她的加入。
“有没有事先要提出的事项?”努斯问道。
“没有。”这名地方检察官回答。
“有几点意见,”杰可回答时打开了一份档案,“我希望能纳人记录。”
诺玛·盖洛开始动笔。
“首先我想再次提出更换审判地点的提议——”
“我们反对!”巴克利插嘴道。
“闭嘴,州长,”杰可叫道,“我还没有讲完呢,你不要打断我!”
巴克利和在座的其他人都对杰可这种失去风度的表现感到吃惊。艾伦心想。这一切都是那些鸡尾酒的效用。
“我向你道歉,毕更斯先生,”巴克利平静地说道,“不过请你不要再称呼我为州长。””
“请先让我说几句话吧,”努斯开口道,“这场审判将是一场耗日费时而且充满了高度挑战性的考验。我很了解这一阵子来二位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有许多时候,我都一直站在你们的立场来看问题,因此我也能体会你们所经历过的各种挣扎与痛苦。你们俩都是极为优秀的律师,而且我也很感谢能有二位这么好的律师来为这场牧关重大的审判竭尽心力。不过,我当然也能感受到你们之间那种敌对的心态,事实上这是极为普遍的事,而且我也不会要求你们俩一定得握握手,成为好朋友。我所坚持的是,只要你们是在我的法庭上或是办公室的时候,尽量不要打断彼此发表意见的机会,也不要相互叫骂。你们得称呼彼此为毕更斯先生、巴克利先生以及马果夫先生。现在,你们每个人是不是都听懂我的意思了?”
“是的,阁下。”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