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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极了。”霍皮兴奋地夸奖道。
“然而,K1X迟迟没有能打进湾区。咱们说句悄悄话,拉斯维加斯有好几个人为此还丢掉了饭碗呢。不过,湾区的机会还有的是嘛。”
对此,霍皮赶紧接口说:“那肯定多的是。”
林沃尔德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张折好的地皮图,放在膝盖上。他,作为开发部副总裁,更愿和较小的房地产经纪公司打交道。大公司人多嘴杂,而且员工们吃得过胖,闲得无聊的老婆总喜欢打听新闻,一有机会就搞得满城风雨。
“你说得真是太正确不过啦。”霍皮眼睛盯着那张地产图说,“而且,小公司服务得更好,敝公司的服务就比大公司强。”
“有人对贵公司作了很高的评价,向我们强烈推荐了贵公司。”林沃尔德说。
霍皮无法压抑心中的高兴,不禁眉开眼笑。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念高中三年级的那个孩子想知道晚饭吃什么,妈咪何时可能回家。霍皮的性格既和蔼可亲,又有点儿暴躁。他很忙,他答道,冰箱里大概还有点吃剩的意大利面条。
他们把地皮图在霍皮桌上摊开。林沃尔德用手指着汉科克县用红颜色标出的一大片土地,这块地紧靠着哈里森县,处于湾区三个县的最西端。两人分别站在办公桌的两侧,伏在图上几乎头碰着头。
“MGM要到这个地方来,”林沃尔德指着一大块地方说,“但目前还无人知晓。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呀”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霍皮的头已摇得像个拨浪鼓。
“他们要建一家湾区最大的赌场,大概就在明年的年中。这件事将在3个月后公开宣布。他们在这一块要买100英亩左右的土地呢。”
“那可是块好地方哪。不过,到过那儿的人还没有几个。”其实,霍皮自己也没有去过那儿,但他在湾区毕竟已生活了40年。
“我们要拿下这块地,”林沃尔德又指指标着红色的地块说,这块地和MGM那块地的西北两边相邻。总共有500英亩,够我们大干一场的。”他翻开面上的一页,露出一张画家绘制的开发总体布置图。图画得光彩夺目,上端用蓝色写着“静水湾”几个粗体字。图中应有尽有:豪华公寓,写字楼,巨大的住宅,较小的家屋,运动场,教堂,码头,小艇船坞,商业区公园,慢跑跑道和自行车道,甚至还有一个拟议修建的高中。这是一个乌托邦,是拉斯维加斯某些极富远见的人物为汉科克县专门设计的。
“哇。”霍皮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他写字台上放着的不是几张图纸,而是大笔财富呀。
“分5期施工,5年全部建成。总造价为3000万美元。是这一带从未见过的最大工程。”
“没有哪个能跟它比。”
林沃尔德又翻了一页。霍皮看到的是码头地区的布置图。再下面一张是住宅区的详图。
“这只不过是些最初的图样而已。你要是能去咱们总公司,我可以让你看到更多的图。”
“拉斯维加斯?”
“对,如果咱们能达成协议,由你做我们的代理,我们愿意请你飞到那里呆几天,会会我们的人员,从设计的角度对整个项目作一个全面的了解。”
霍皮的双腿开始打颤。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沉住气,他在心里对自己下令道。
“你打算要我做什么样的代理?”
“起初,我们要你代为购买土地,土地买成之后,我们得说服本地当局批准我们的项目。这你知道,是颇费时日的。有时候还会引起争端。我们常常花很多时间和规划局以及城市分区规划委员会磨嘴皮,需要的话甚至还要打官司。有什么办法呢,干我们这一行不得不如此嘛。在这一阶段,你将在一定程度上配合我们的工作。等项目批准后,我们就要你负责销售静水湾了。”
霍皮后退了一步,坐到椅子上,在心里开始做数字运算:“这块地皮地价是多少?”
“很贵。就这个地区而言,实在是太贵啦。1英亩要1万美金,其实只值一半。”
1英亩1万,500英亩就是500万,500万的6%就是30万。如果别的经纪人不插手,霍皮将独吞30万美元!林沃尔德面无表情地望着在做心算的霍皮。
“1英亩1万元确实是太贵了。”霍皮用权威的口气说。
“是太贵,可是这块地现在还没有拿到市场上出售呢。土地的主人并不太想卖,所以咱们得赶在MGM公司的计划披露之前,悄悄地迅速地和他们接触,把这块地抓到手。也正是因此,我们才想找个本地的经纪公司。如果人人都知道拉斯维加斯的一家大公司在打这块地的主意,价钱马上就会抬到1英亩2万。这样的情况我见得太多啦。”
这块地现在还没有拿到市场上出售。这句话立刻让霍皮的心开始突突地乱蹦乱跳。没有别的经纪人插手!就他自己!他霍皮将独得6%的全部佣金!他的幸运之舟终于进港啦。他,霍皮·杜勃雷,在向拿救济的穷人兜售破败的公寓兜售了几十年之后,如今终于要猛捞一票了!
先不算“销售静水湾”这笔账吧。光那些住宅、公寓和商业区的建筑,就值3000万美元。这批炙手可热的不动产将全挂上杜勃雷房地产公司的标记!不到5年,他霍皮就可以成为百万富翁啦!
林沃尔德又开腔道:“我想你的佣金是8%吧?我们一般付的就是这个数。”
“当然,当然,”霍皮连忙答道,他觉得喉咙发干,舌头不灵。眼睛一眨,30万就成了40万啦,“卖主是些什么人呢?”他问。既然已就8%的佣金达成一致,他得赶快改变话题。
林沃尔德故意大声叹了一口长气,无力地垂下肩膀:“唉,卖主可真是个大麻烦。”霍皮的心往下一沉
“这块地皮在汉科克第6区,”林沃尔德语调缓慢地说,“而管第6区土地批租的是县里的一位督办,名叫……”
“吉米·黑尔·蒙克,”霍皮来不及地接腔道,他的声音里含有明显的遗憾的味道。
“你认识他?”
“吉米·黑尔在这一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当督办已经当了30年了嘛。湾区谁也没有他狡猾。”
“你认识他本人吗?”
“不。我只听说过他的为人。”
“我们听说他的名声可不佳呀。”
“你这样说是在恭维他啦。在他管辖范围内,他专横跋扈,什么事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林沃尔德惶惑不安地望着他,仿佛他和他的公司面对这样一位督办,实在不知如何是好。霍皮揉着忧伤的眼睛,心里在盘算怎样才能拿下这近在眼前的一笔财富。他们避开对方的眼睛,各想各的心事,足足有1分钟之久。后来还是林沃尔德先开腔道:“不先从蒙克先生和当地老百姓那里得到某种保证,买下这块地将是不适宜的。这个项目要由许多衙门审批呢,这你是知道的。”
“规划局,分区规划委员会,建设局,水土保持办公室,衙门多得你数都数不尽。”霍皮倒背如流,仿佛他每天都和这些机关磨嘴皮。
“听说这些机关全由蒙克先生一手控制。”
“而且是实行铁腕统治。”
又出现了一次停顿。
“咱们或许该想个办法,会一会蒙克。”林沃尔德说。
“我看不必。”
“为什么?”
“会面解决不了问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现钞。既单纯又简便。吉米·黑尔喜欢私下塞给他的钞票,一大包一大包没有作过记号的钞票。”
林沃尔德微微点点头,冷冷地笑了笑,似乎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并未出乎他的预料:“这我们也听说过,”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实际上,这种做法也很普通,在有赌场的地方还相当盛行。大捆大捆的钞票不断从外面流入,人也越来越贪。”
“吉米·黑尔出娘胎第一天就贪。本地开办赌场以前,他就已经贪了30年啦。”
“从没有被发现过?”
“没有。作为一个地方上的督办,他算是很精明的一个。一切全用现金交易,不留下一点痕迹,他在保护自己这一方面可是处处留神的。再说啦,干这种事也不需要火箭专家那样的高智商嘛。”霍皮用手帕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弯腰拉开底下的抽屉,取出两只平底玻璃杯,和一瓶伏特加。他将酒倒满,在林沃尔德面前放了一杯。
“干杯!”林沃尔德还没有来得及端起杯子,他一大口已经下肚。
“那么咱们怎么办呢?”林沃尔德问。
“遇到类似情况,你们通常怎么办?”
“我们通常是设法和当地有权势的人物打通关节。这种半涉及的钞票数额太大,总不能事办不成,再背回去。”
“你们如何打通有权有势的人的关节?”
“办法很多。我们可以捐款赞助他们竞选连任。我们可以邀请他们作豪华的旅游度假。我们可以为他们的配偶和孩子支付咨询费。”
“你们用现钞贿赂过吗?”
“这个嘛,我看最好不谈”
“可这个管用。吉米·黑尔挺简单,就要现钞。”霍皮慢慢地呷了一口,顺顺嘴巴。
“多少?”
“谁知道!不过,当然是多一点儿为好。给少了,他以后准把你的项目给枪毙。而且钞票照样拿着,吉米·黑尔可是从来吃肉不吐骨头的。”
“你好像对他挺了解的嘛。”
“我们这些在湾区混的人哪个不了解他的把戏,他在本地是个传奇式的人物嘛。”
林沃尔德不信地摇摇头。
“欢迎你来到密西酉比。”霍皮说,接着又喝了口。林沃尔德直到此时一直滴酒未沾。
在过去的25年中,霍皮立身处世一直是光明磊落,此时此刻他也不想改变自己。不值得为这笔钱冒巨大风险。他有孩子,有个家,在社区里名声也不错。偶尔去去教堂,间或到扶轮社转转。坐在对面的这个穿着名牌服装的陌生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怎么只要他同意达成一个小小的协议,就可以给他整个世界?这位仁兄一跨出他办公室的门,他,霍皮·杜勃雷,将立即把电话打到拉斯维加斯,查询一下这家K1X房地产集团和这位托德·林沃尔德先生的底细。
“这也很平常,”林沃尔德说,“我们见得多啦。”
“那你仃算怎么办?”
“嗯,我想第一步是和蒙克先生接触一下,看看做成交易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随时随地都乐意做交易。”
“然后再看看交易的条件。用你的话说,就是看看要多少现钞。”林沃尔德端起杯子稍稍抿了一口,“你乐意参与吗?”
“我说不准。在哪一方面?”
“我们在汉科克县连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我们也不想声张我们是拉斯维加斯的公司,如果到处打听,那整个计划准会泡汤。”
“你希望我跟吉米·黑尔谈?”
“如果你乐于参与的话。要是你为难,我们就只好另找别人了。”
“我得考虑我的名声。”霍皮说,立场坚定得令人吃惊。可是一想到有个竞争的对手在偷窥他那40万,又难免觉得忐忑不安。
“我们并不希望你弄脏自己的手。”林沃尔德顿了一下,在脑子里搜索合适的字眼。霍皮正在一点点一点点地咬钩,“咱们这么说吧,我们有适当的办法,把蒙克先生要的东西迭到他手上。你根本无需亲自动手。实际上,你连什么时候送到他手上,也不会知道的。”
一个沉重的压力已自动地从他肩头滑落,霍皮的身体坐得更挺了。大概是有一种适宜的操作方法。林沃尔德和他所在的那家公司,是干这种活的老手,他们或许还曾和比吉米·黑尔·蒙克更精于此道的人打过交道呢。
“我在听着呢,”他说。
“你熟悉这儿的情况,而我们则是外来户,所以我们将依靠你。我说说我们大致的想法,你看看行不行?可不可以单独和蒙克先生见一次面,把项目情况笼笼统统地告诉他?不必提我们公司的名字,只说你有个客户想和他合作。他会开价的。如果他开的价不超出我们的范围,那你就可以对他说声成交。其他的事我们来办,连现钞是否已经换手,你都不会确切地知道。你什么错事都没有干。他高兴,我们也高兴,因为我们以后会大把大把地赚钱。我得补充一句,当然是和你一起赚。”
霍皮喜欢这个办法,他手上一点泥巴也不会沾上。让他的客户和吉米·黑尔自己去干他们的肮脏勾当吧,他将站在阴沟外面,侧过头去,看都不看一眼。不过,他还是谨慎为上。他说他想考虑考虑。
他们又闲聊了一阵,再次看了看图纸,在8点钟才相互道了再见。星期五一早,林沃尔德将给他打电话。
在驱车回家之前,霍皮拨通了林沃尔德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拉斯维加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