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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斯坦地区16世纪后一直为奥斯曼帝国统治,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接受英国委任统治,1921年英国以约旦河为界将巴勒斯坦一分为二,西称巴勒斯坦,东称外约旦酋长国。直到1946年5月25日英国才承认外约旦独立,1947年5月25日改称约旦哈希姆王国,1949年4月定名约旦哈希姆王国。哈希姆家族原在阿拉伯半岛游牧,后被沙特击败经伊拉克辗转到了此地,今天的约旦国旗上还保留着当年阿拉伯半岛王旗的颜色。
今天的科威特国(The State of Kuwait)位于阿拉伯半岛东北部,波斯湾西北岸。面积1。8万平方公里,人口100万。历史上的科威特一直归伊拉克属下的边远夷蛮地,公元七世纪的阿拉伯帝国将其划归都城巴格达下的一个省;以后归奥斯曼帝国统治,1899年英国与科威特订立条约不得与其他国家发生关系;第二次世界大战沦为英国保护国。直到1961年6月19日才获独立。中东发现石油后,科威特与沙特对一块油田发生争执,1970年和平划定边界。奥斯曼帝国时期,科威特是伊拉克巴士拉省的一个县。第一次世界大战《洛桑条约》在英国干预下成立了伊拉克王国和科威特埃米尔国。在历史悠久的伊拉克人看来,不论古代史还是近现代史,科威特对伊拉克犹如台湾属于中国一样。而科威特人则视自己为脱离大马的新加坡。
总之,老奸巨滑的英国人不论从哪里撤走,都一定留下一屁股屎。新、马、印度、巴基斯但乃至整个亚非拉,为的是让独立的国家越乱越好,以所谓“光荣孤立”的外交政策从中牟利。英国人得意洋洋地自因为“均势外交”(Ba1ancer of the Power),即迪斯雷利首相“没有永恒的敌人,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圣诞之夜,我在拉希德饭店伊拉克新闻部的办公桌旁拍摄身穿黑袍的阿拉伯妇女在萨达姆画像前歌舞升平、购买圣诞礼物。我的陪同满意地看我工作。突然,一位身材高大的阿拉伯人挤到我旁边,用低沉的英语命令我:“听着,我不许你拍我的姐妹在那个人画像下欢笑。”我莫名其妙,连连表示歉意。回到分社,我请教老朱,他说我碰上流亡的科威特人了。
当晚,巴格达所有教堂在晚9点关闭。此时距联合国最后通碟生效期还有整整十天。
次日,我奉命到美国使馆前拍“万名妇女儿童抗议美帝”。几个刚会走路的儿童身挂“要萨达姆,不要布什”、“要和平不要战争”的大纸牌蹒珊而行。一位紧靠在我左边的白人记者边拍边问我是哪天来的,我俩肩并肩地跟着人群大喊口号“打倒布什”,义愤填膺声嘶力竭,此举深得伊拉克人民敬意。事后才知道,这老兄竟是美联社的多米尼克。
四年抢新闻的经验再次印证了《培尔·金特》中的真理:“当狼群在外边嗥叫时,最保险的是跟着一起嗥。”
顺着萨东大街往回走,看着两侧空空如也的玻璃橱窗,我胆子大将起来。我用右手捏着装了35毫米广角的莱卡,漫不经心往前走,估计差不多就按一下,从不敢把相机端到眼前,拐过两条街,一个穿灰制服的警察叫住我,用比我还臭的英语问我是不是拍了路边的橱窗,我说绝对没有。我说我始终拎着这只破相机,准备赶回新闻部发稿,相机里仅有妇女儿童反美大游行的壮烈场面。警察说他刚接到举报,有日本人偷拍商店。我说那可能,可我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是兄弟,你没见我身上大写着“人民中国”吗?说着翻出衣领下写有中、英、阿文的身份识别牌。警察将信将疑地读完我的血型B,说可能是弄错人了。我又喊了几声“打倒布什”,弄得警察肃然起敬,这才问警察怎样才能叫到去新闻部的出租车。
卡迪希亚广场位于巴格达市中心。广场四角各有一柄高达几十米的巨剑,握剑的大手分别是按萨达姆和尼布甲尼撤(即那位一把火烧了耶路撒冷、把犹太人掳为巴比伦之囚的国王)的右手成比例放大的,剑柄的流苏由成千上万个伊朗士兵的钢盔堆积而成。四柄巨剑两两交叉,像横直苍穹的彩虹,矗立在广场两头。据介绍,“卡迪希亚大捷”原指古巴比伦战胜波斯的一次战役。公元637年(回历16年),12万波斯异教徒侵犯巴比伦,波斯人以33头战象为前导杀到海拉。被囚于卡迪希亚监狱的死囚埃布纳赫吉戴罪请战,率3600名穆斯林大败12万波斯人,史称“卡迪希亚大捷”,这也是历史上阿拉伯人惟一扬眉吐气大败波斯人的胜利。两伊战争结束后,伊拉克人认为打败了伊朗人,伊拉克一方认为法奥之战可与卡迪希亚大捷相媲美,特建此广场以示庆祝。据说一旦临战,卡迪希亚广场可做军用机场使用,所以自然被列入头号保护目标,担任警卫任务的有陆军、伞兵和精锐的共和国卫队。
我脖子上挂满了尼康,右手捏着丑陋的莱卡M—4径直向带班的共和国卫队走去。一位少尉命令我停止,可我一直走到他面前,口念“萨拉马利空”(穆斯林间的问候语)与他行了吻腮礼,他的大胡子弄得我挺痒。接着是“爱赫兰,雅嘿,西尼夏比,索哈菲(好啊,兄弟!人民中国记者)。”他也极有礼貌地向我问候。我对他举起莱卡,比划着按了一下:“素拉蒙肯(照相可以吗)?”他连连摆手:“木须蒙肯(不行)。”接着双手一合,做了个戴手铐的姿势。我温顺地将一堆相机扔在地上,从他们手中的AK—47冲锋枪侃起,说中国军队用的也是同族步枪,不过叫56式。山南海北乱侃,直侃到叙利亚的女孩最美。“暴力色情”迅速扭转了士兵对相机的注意力,可我心里明白,我有了独家的卡迪希亚广场照片。
5.在巴格达,为一张照片
我来了,我看见了,我赢了!
——恺撒
1月12日夜,我突然接到北京的长途电话,当时我已和指挥我的新华社摄影部失去联系一个多星期。摄影部副主任林川严厉指责我没拍到联合国秘书长在巴格达的照片。其实所有到过巴格达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天方夜谭的国家我已尽了最大努力。
伊拉克,这块土地在学者们眼里被看做是“人类文明的摇篮”、“古代巴比伦文化的发祥地”。人类早在6000年前就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之间富饶的新月形土地上,建筑了城市,发明了轮子,创建了灌溉系统,创造了泥板上的楔形文字,并将各种法律编纂成册。据说有证据表明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出现的复杂的社会结构要比古埃及早1000年,比中国的夏朝早1000多年。巴格达作为伊拉克的首都,是阿拉伯世界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它位于伊拉克中部,横跨底格里斯河两岸,距幼发拉底河仅三十余公里,4000多年前就是一个重镇,公元762年成为阿拉伯帝国都城,阿拔斯王朝取代倭马亚王朝统治西河流域后,出身哈希姆家族的曼苏尔王在底格里斯河西岸修建都城“巴格达德”(Baghdad)。该字源于波斯语,“巴格”意为花园,“达德”意为真主,即真主花园。巴格达一名沿用至今,它是阿拉伯历史上第一座圆形城市,由城中心的中央木兰巴广场辐射出东北呼罗珊门,西北叙利亚门,西南库法门,东南巴士拉门。以后又在底格里斯河东岸修建鲁萨法卫城,形成今天的大巴格达。786年~833年成为中东地区最重要的文化与贸易中心。不同肤色的民族——阿拉伯人、库尔德人、波斯人、土耳其人、亚美尼亚人,不同的宗教信仰——伊斯兰教、基督教、犹太教,持各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四方杂处,各种衣着千奇百怪,使巴格达充满奇异的魅力。世界古典文学名著《一千零一夜》(即《天方夜谭》)中许多动人的故事都以巴格达为背景,因此人们称巴格达是《一千零一夜》的故乡。
可今天,这座世界文化遗产的宝库却成了一个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在巴格达,拍照之难好比上青天。刚摆脱八年两伊战争又面临多国部队轰炸的伊国人草木皆兵。这里英文不流行,出租车司机、百姓、士兵甚至连长途电话台都说阿语。不光是获取信息、交通工具有困难,如果没有伊拉克新闻官员陪同,你根本就别想背相机上街。且不说军警和便衣,光是革命觉悟极高的老百姓你就对付不了。好在我生就一张亚洲人的面孔,我的摄影背心上的五星红旗和中、英、阿文的“人民中国新华社”字样又使我区别于日本人。我面带微笑不停地向四周大喊:“我是伊拉克人民的兄弟,安拉最伟大!”
巴格达数不清的政府各部、国家机关、商店、医院、银行、煤气站、加油站、超级市场、重要路口、立交桥、集市、广场、车站、机场一律不准拍照,生怕记者把楼顶上的高射炮拍了去。荷枪实弹端AK—47步枪的士兵满地都是,数不清的眼睛紧盯着你,不时有枪声划破长空。我成了只两耳直竖、四处乱蹦的兔子。
所有来巴格达的外国记者全部被当做“客人”住进了拉希德饭店,该饭店与因人质而闻名于世的曼苏尔饭店遥遥相对。日本记者抱怨一天光食宿就得二百多美元,而且只许在此停留10天,外出接送全部由伊拉克新闻部负责。
伊拉克不许外国记者携带传真机入境,我不得不把我的宝贝传真机扔在了安曼。不过,据说也有神通大的,美联社的多米尼克就在美国使馆有台可以用卫星发照片的机器,听得我直走神。《巴黎竞赛画报》的勃鲁诺坏笑着说他压根儿不用传真机。而跟随日本社会党代表团来访的共同社大河源利男则的确带进一台底片传真机。大概惨的只有我了,我发传真照片却必须依靠伊拉克通讯社,花美元且不说,要命的是线路根本没保障。1月9日,国际穆斯林大会在巴格达开幕,我雇了出租车颠前跑后地折腾了半天,手捧着10寸传真照片传了3个小时就是传不出去,还白缴了60美元。不过抱怨归抱怨,可不能真让美联把咱们镇了。
13日天一亮,老朱就帮我打听来访的联合国秘书长佩雷斯·德奎利亚尔的行踪,毫无结果。在伊通社传完两张照片后,我找到住在拉希德饭店14层的共同社河野。在这里黄种人相见就有一种亲切感,更甭说我们还是北大校友,并在北京一起跑过新闻,这老兄也在为联合国秘书长的来访急得团团转。我们俩约定:互通信息,患难与共。
坐在拉希德空等了一天,什么线索也没弄到,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回分社。首席老朱在洗菜做饭,我一边打下手,一边给河野拨电话,可老占线。差一刻8点,老朱说再找你那位北大师兄问一问,我决定再试最后一次,通了。河野张口就问我机场怎样了?“什么机场?”我大惑不解。“哎呀,你怎么还呆在家里?德奎利亚尔8点到机场!”我扔下电话冲进厨房大喊:“老朱,快开车上机场!”
分社的奔驰—230前几天才找回来。偷车的给毙了。可打碎的车门玻璃由于禁运全巴格达也配不上。据说这种1990款奔驰—230E的玻璃只有欧洲才有。我们只好开丰田克罗纳,可这辆破车在高速公路上时速一过80公里就哆嗦。车灯劈开雨雾,引擎盖上蒸气腾腾。老朱把油门踩到底,车轮在雨水中飞转,水花四溅,雨夜中持枪站立的军警一闪而过。老朱已经接连三天没睡觉,此时似睡非睡地问我:“刚才咱们关了煤气没有?”一边问一边大口大口地吸烟提神。我挪到车座右侧,抓紧安全带,生怕车子一个急转弯,滑出积水的路基。
8点12分,我们驶入萨达姆国际机场贵宾楼,老朱让我先去占位子,他去找地方停车。足足有二百多名记者挤在这里,在贵宾楼入口萨达姆像下的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摄影记者。靠墙的地毯上,或躺或坐地黑压压一大片也是记者,偌大的一个大厅被香烟熏得雾气腾腾。老朱用阿语向伊拉克人一打听才知道,德奎利亚尔还没有到。我们俩趁机紧靠在一起坐在墙旮旯,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人踩醒,一条大汉正从我身上跨过去,我的头又晕又重,使劲抓住一把椅子才站起来。人流正涌向门口,我抄起这把帮我站起来的椅子冲向门口。几十个人在门厅挤成一团,摄像机、三脚架、铝梯交叉在一起,骂声连天。我用力将椅子按向地面,一步跨了上去,站在我下面的共同社近藤朝我连竖大拇指。军警已封闭了出口,命令记者列队进入临时准备的另一个小会场,在那儿可以见上联合国秘书长一面。我扔下椅子向墙边运动,紧贴着墙像壁虎一样往前蹭,直到摸着横在门口的铁栏杆才就地立定,像那些胆小的白人记者一样,俯首帖耳规规矩矩,表示服从命令。就在军警集中注意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