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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
局领导继续问:“下一步怎么查?”
办案民警说:“老程他们还在中胜公证处,准备查一下公证处留存的遗嘱副本。”
另一民警说:“我们今天也去了宝华律师事务所,想找负责为杜盛元起草遗嘱的律师了解一下情况,可这个律师因为个人原因,昨天突然到香港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局领导说:“就看遗嘱吧,看看遗嘱是真是假,就知道是不是巧合了。”
此时,杨悦的父母已经乘飞机从北京赶到了渝城,他们被汤豆豆接出机场,匆匆赶到医院,由汤豆豆领着,走进了杨悦的病房。看到杨悦的惨状,母亲凄惨的哭声从病房里地传出……
藏族夫妇正在修整木屋的顶蓬,金志爱百无聊赖地爬上屋顶,想看看屋顶修缮的工序过程,她从藏族大嫂瞭望的目光中感觉到远处有人来了,不由站在木梯上回头去望。她果然看见两辆越野汽车沿着山坡下的小路逶迤驶来,汽车出现在这种远僻之处显然不同寻常。
汽车停在了山坡下面,从车上走下几个黑衣男子,为首的一个步态熟悉,金志爱认出那正是潘玉龙本人。潘玉龙如她梦中瞑想的那样,迎着雪山上的蓝天艳阳朝坡地上的木屋大步走来。
金志爱的脸上,全是动情的泪水,而潘玉龙的眼中,则挂满成功的喜悦。
在这个看上去象是军民两用的小型机场里,一块空荡荡的停机坪上停了一架直升飞机,雪山已经离得很远很远,就象蓝天的画布上一小块白色的彩印。
飞机的浆叶开始转动起来,金志爱在踏上踏板的一刻忽又转身,向潘玉龙投来持久而又真挚的注视。潘玉龙与她目光想接,表情欣慰,如释重负。金志爱眼中闪过一丝微笑,低头走进了机舱。
汤豆豆走近旅馆门口,身后忽有人喊:“汤豆豆!”声音极为陌生。
汤豆豆被惊了一下,悚然回头,她看到两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她嘴巴张了一下,差点喊出声音,她看到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北京天地律师事务所的毛律师,另一个,就是她的爱人潘玉龙。
在盛元公司的一间会议室里,毛律师带来了两位注册会计师,他们与盛元公司的副总裁面对面地,开始了资产分配问题的交涉。
毛律师说:“我是杜盛元先生的法定继承人汤豆豆的法律代表,这两位是中环会计师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这是我们的委托书。我们受我当事人的委托,为她办理资产继承的相关事宜。今天我们来,是想请贵公司提供方便,我们首先希望能够尽快查阅公司的全部帐目,了解公司业务的……”
副总裁说:“哦,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据我所知,杜盛元先生已经立下遗嘱,已经对盛元公司和他个人的资产做了分配,已经……”
“难道您没有听说,那份被宣读过的遗嘱是伪造的吗?真正的遗嘱在……”
“对不起我更正一下,原来的遗嘱只是涉嫌伪造,现在公安机关的调查尚未结束……”
毛律师等三人走后,公司副总裁走进杜耀杰的办公室,杜耀杰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还在发呆。
副总裁看看墙上的电视屏幕,屏幕上那间刚刚结束会谈的会议室里,已经人去屋空。
副总裁转眼又看看杜耀杰的脸色,杜耀杰脸色发暗,目光狰狞。
潘玉龙正在二十八楼的工作间里忙碌地准备一辆茶水车,主管走进工作间催问:“哎,2818客人到店了,要求送茶送了没有,快一点。”
潘玉龙应了一声,匆忙推车向工作间外走去。
潘玉龙按动门铃,用英文叫道:“贴身管家!”
潘玉龙走进客厅。客厅正面的沙发上,坐着那位香港娱乐公司的老板,正与几个背朝门坐的客人侃侃而谈。其中一人回头一瞥,与潘玉龙恰好目光相对,两人刹那间都有些意外,不由怔忡一时。
那人竟是阿鹏。
很块,其他几人也看到潘玉龙了,正是东东、李星和王奋斗他们,刘迅也在一边就坐,除了汤豆豆缺席之外,“真实”组合的成员已经到齐。
香港老板正谈的眉飞色舞:“……舞蹈组合要做出名来,那真是太难了,时代不同,专门欣赏跳舞的人不多了。现在舞蹈就是给歌手伴伴舞嘛,或者到什么大的活动上哄哄场面,当当陪衬,永远是配角。你们大陆这边的话怎么讲……永远是群众演员。”
他们谈着话,潘玉龙上着茶。王奋斗、李星等悄悄和潘玉龙挤眉弄眼地打着招呼,阿鹏在潘玉龙上茶时则严肃地说了声:“谢谢”,没有其它表情。刘迅和东东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香港老板的点拨。
香港老板说:“我们星球娱乐公司现在也计划要在亚洲地区开发一些新人,如果在大陆能够找到合适的新人,我们可以把他们送到新加坡或者韩国去训练,先在国外唱,唱出一点名气了再回国内。从商业运作的角度看,这样的方式更容易把人捧红。现在大陆的观众还是比较中意境外的艺人,所以要先在境外发展包装。”
刘迅连连点头:“对,我们这边现在就是这样,出口转内销的货就是好卖。”
万乘大酒店行政俱乐部的会议室里,亚东公司与开发区管委会的餐前会谈已经开始,佟家彦亲自领着几个服务生在这里服务。
一张光碟放入电脑,墙上的电视屏幕上,交替出现了银海城市主题公园规划总图和公园区域划分图的字样。紧接着,一幅气魄宏大的规划图出现在荧屏上。佟家彦也被那张图吸引住了,良久才把目光慢慢移开,落到了讲解者的脸上。
那个讲解者,正是原来盛元公司公园项目的负责人黄万钧。
黄万钧所讲解的这幅规划图,与时代公司的规划图如出一辙。开发区负责人不由疑问:“你们的这个规划,是不是参考了时代公司的设计?”
“这不可能。其实我们亚东公司早就在美国、日本考察研究了多年,在中国国内搞主题公园是亚东公司多年的夙愿,规划设计动手很早。原来计划是在北京、上海或者是在广东选址,后来我调到亚东公司负责这个项目之后,才建议公司把项目改在银海的。”
开发区另一位干部说:“这个规划,好像和盛元公司准备参加竞标的设计也很像。”
开发区又一位干部接话:“盛元公司的设计又和时代公司最先提供的设计非常相似。”
黄万钧一笑:“噢?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开发区负责人:“据我们知道,时代公司为了搞好公司设计,耗时三年,先后投入数百万美元,你们这个规划设计至少表面看与他们不分伯仲,我估计你们也投入不菲吧。”
黄万钧一语双关:“为搞出这个规划图,我们动的脑筋,花的心血,只有我心里清楚。”
黄万钧说完,目光故作随意地,看了佟家彦一眼。佟家彦则会心一笑,把面孔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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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豆豆进入了一座湖心公园,在一个临湖的茶座,见到了等在这里的毛律师和他的两位同伴。时值正午,茶座生意冷清。毛律师和汤豆豆彼此握手,互相问了些什么,便落坐交谈。
“我们现在更相信杨悦被打是和盛元公司有关了。看来盛元公司不仅仅是害怕你以继承人的身份,瓜分二分之一的财产,他们更害怕的是,一旦有新的继承人出现,整个公司的资
产必将接受全面核查。而盛元公司现在的资产帐目,绝对是不能深入核查的,一旦核查,就有可能翻出巨大的黑幕。”
汤豆豆吓了一跳:“黑幕?”
侯会计师说:“我们初步看帐,已经发现盛元公司存在严重的帐实不符问题,资金的流向也有很多疑点。”
毛律师进一步解释:“如果能证实这是银企勾结的骗贷行为,那么盛元公司就涉嫌刑事犯罪了,骗贷属于金融诈骗,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那应该去告他们,应该让公安局去抓他们!”
毛律师和两位会计师对视一眼,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毛律师缓缓开口:“如果去告他们,如果他们最终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么同时也就伤害到了你。”
“我又没有犯罪,我以前都不认识他们!怎么会伤害到我?”
“你即将得到的巨大财富……很可能将化为乌有。”
“什么……”
“这两年盛元公司巨额举债,再加上多个项目实际亏损,所以一旦东窗事发,很可能会造成整个企业资金崩盘,一旦银行要求立即偿还债务,扣除虚报不实的假帐,公司很可能资不抵债,只能破产。”
“公司一旦宣告破产,你哥哥杜耀杰将会受到法律的追究。而你,将和现在一样,一无所有。”
汤豆豆怔住,一时沉默无声。
毛律师用车将汤豆豆送回了住处。
杜耀杰的亲信走进书房,看到杜耀杰还坐在原位,目光僵直,脸色灰白。
亲信试探着问了一句:“杜总,对这个女孩……要不要我再自作主张一次?”
杜耀杰摇了摇头。
盛元公司的副总裁也走进了书房,看到杜耀杰木然枯坐的样子,知道他们的末日已近。
副总裁说:“杜总,银海公司来了电话,据他们了解,现在又有一家亚东公司冲上来竞争公园的项目,他们出手快,方向准,开发区方面,已经同意他们也参加竞标了。”
杜耀杰头脑迟钝地:“亚东?这怎么可能……”
副总裁继续说:“亚东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谈判人,就是刚刚从我们这里辞职的黄万钧。”
杜耀杰灰败的脸上,看上去雪上加霜。
汤豆豆这一天也来到渝城机场,为离开渝城返回北京的毛律师等人送行。
“你们为我忙了那么久,可连律师费代理费都没有拿到,我觉得是我欠了你们。”
“没什么,你是小潘介绍来的,小潘是我们的一个大客户嘛。”
汤豆豆一脸疑惑:“你说阿龙吗,他是你们的大客户?”
“他女朋友不是韩国时代公司的老板吗,时代公司是我们所一直要争取的大客户。”
“啊,时代公司那个女老板呀,阿龙只是她的……您刚才说什么,那女老板是阿龙什么?”
“我也是听我们所邝律师说的。小潘和那个韩国女人谈恋爱呢。其实我觉得挺好,这种事要真成了,我看完全可以写一部了——挑战传统的跨国恋情,现代男子版的灰姑娘传奇,拍成电视剧肯定好看。”
汤豆豆愣着,不知自己听见了什么。
潘玉龙在渝城火车站外的街边,搭上了一辆公共汽车。来到西关医院,他在杨悦的病房没有看到杨悦,她的病床已经空了,一位医生告诉潘玉龙:“杨悦呀,已经出院了,今天上午走的。”
“出院了?她,她伤那么重,怎么出院了?”
“她父母把她接回北京治疗去了,在北京治疗可以住在家里,可以节省一点费用吧。北京的治疗水平也更好一些。”
“她家在北京什么地方您知道吗,他们留地址了吗?”
“不知道,没留。”
潘玉龙来到汤豆豆藏身的小旅馆里,在汤豆豆租住的那个角落的房间,他也没有找到汤豆豆。那个房间的房门紧锁,经向一个擦楼梯的阿姨打听,才知道汤豆豆也已经走了。
潘玉龙走出旅馆外僻静的小街,一脸茫然。
天色渐暗,汤豆豆疲惫起来,同时带着无尽的沮丧和委屈。
汤家的小院外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紧接着阿鹏的脚步踏上了楼梯,一阵敲门声响过之后,阿鹏自己走进了屋子。他进屋开灯,四周看看,屋里无人,阿鹏叫着:“豆豆,豆豆……”但无人应声。
阿鹏走出屋门,正要下楼,忽见潘玉龙的房门也和这边一样半虚半掩,于是他走了过去,站在门外又叫了一声:“豆豆!”然后轻轻推门。
房门打开,拉亮电灯,阿鹏看到汤豆豆靠在潘玉龙的床上,面色苍白,双目不睁。
阿鹏驾驶着摩托车在马路上疾驰,汤豆豆无力地抱着阿鹏的腰部,脸颊靠在阿鹏的背上,勉强支撑着身体。
在银海医院的急诊部里,汤豆豆的鲜血被抽进一根针管;医生翻看着汤豆豆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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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处方单上写着药名,同时对站在桌边的阿鹏嘱咐:“要让她好好睡一觉,她可能有点炎症,先吃点药,打一针,看看明天退不退烧。明天你们来看一下查血的结果,要是烧退了估计就没什么大问题了。”阿鹏点头应允。
阿鹏把汤豆豆送回了小院,汤豆豆没让阿鹏背她,一步三摇地走上楼梯。阿鹏扶着她走到家门口,正要替她开门,不料汤豆豆却自己摇摇晃晃地朝潘玉龙的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