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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的战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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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养一定有问题,这样的家长肯定教不出好儿女……不信?这是谁的家长?站起来!”    
    我懒洋洋地从墙角升了起来,老师一惊,拍了拍空气的头,示意我坐下。


《舌头的战争》 Ⅱ智慧赌运气

    智慧赌运气    
    一位专程来参观我的阿姨,问我:“你教教我的孩子,怎么做阅读理解题?”    
    这话的回答要看情况而定:    
    要是我考得好,我就会说“没有捷径,主要靠积累”;要是别人考得好,我就会说:“没有窍门,全是靠瞎猫碰上死老鼠。”    
    说句实话,我闯荡语文考试好几年,每次都要靠猜谜语和撞大运。    
    最近一次,是考《秋天的怀念》,看看题目,就知道此题难缠:    
    “文中三个‘悄悄地’说明了母亲对儿子怎样的感情?”    
    “两次说到‘好好儿活’各表示什么意义?”    
    “通过对菊花的色彩和形态的描写,达到什么目的?”    
    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出题人的心思我不明白。题目太活络了。这么写可以,那么写也可以,怎样才能表达清楚作者的本意呢?我左右为难。我觉得不是在做阅读理解,而是在猜“标准答案”了。时间不停地溜走,我在不停地思考。不行,再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我尽可能全面地写下了答案,尽可能地用专业的语言,比如:    
    “通过了……表现了……抒发了……赞美了……”    
    答案像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老夫子,说出来的话带有“标准”的势头。    
    我有一丝的得意,但立刻又被一丝忧虑盖住了。刚对付了前面的三位“怪兽”,又迎来了一位“毁灭者”:    
    “‘母亲……挡在窗前’的‘挡’是什么意思?,与‘站’有什么不同?”    
    “‘挡’就是遮住了不让看呗,就是不让儿子看见窗外的落叶而触景伤情——答案过于简单,我有点担心,怕自己不能一枪命中。    
    我反复地检查,反复地添加句子,像老太太说的车轱辘话一样,把仅有的几个词语翻来覆去地写,并把几个意思相近的词颠来倒去地说,光说“爱护”不保险,要把“关心”“慈爱”“保护”全堆进答案里。    
    下课铃打了,我悲壮地把卷子一推,不想再看它乱七八糟的脸。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咻——”地一声,卷子就发下来了。    
    我没有一道全对的题,全是“残缺的美”——半对,不同的是,有的是小半对,“×”打得小;有的是大半对,“×”打得大。    
    我用智慧赌运气,我的赌注下得大,所以输得惨。但我不得不赌,不得不愿赌服输。


《舌头的战争》 Ⅱ悲惨世界

    悲惨世界    
    家长说我们幸福无非是两句话,第一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第二句是用他们的悲惨反衬我们的幸福。    
    其实一家都有一家的难处啊,大哥!    
    大概是受了小说《悲惨世界》的影响,我们班盛行的口号是:“好悲惨哪”,这给生活增添了不少凄凉感,也有文化,还有出处……因为这许多好处,使得“好悲惨啊”泛滥。    
    较大规模的合唱“好悲惨”,只发生在四个时段。一是布置作业,二是考试,三是考试卷发下来,四是体育课绕操场跑三圈。    
    经过几年的磨练,任何一个老师告诉我们今天的作业,我们总能不受外界干扰地发出一声机械的叹息。老师还要我们抄一些填充题,老师问:    
    “你们想不想考大学!”    
    “想!”    
    “想不想考高中!”    
    “想!”    
    老师把民情挑逗得高高的之后,忽然说:    
    “想考大学就要做这些题!”    
    我们当然又搬出了那段台词:——“好悲惨哪!”    
    老师却激将说:    
    “不想做的举手,举吧举吧!快举吧!怎么不举呢?”    
    有人悄悄地伸出了一根指头。更多的人在老师踱出教室后,才把胳膊伸了起来。    
    发考试卷时,如果想向别人宣传你的悲哀情绪,就要在卷子轻轻落在课桌上的一刹那,假装把泪珠弹掉,说一声:    
    “好悲惨哪!”    
    老师说:“改正考试卷上的错误,家长签字。”    
    这是最激情的一次真情大爆发:“唉!好他奶奶的悲惨哪!”    
    体育课常在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总在我们饿得惨惨的时候进行,跑完二圈热身后,老师竟然诡笑着告诉我们: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长跑考试!”    
    忽见隔壁家属区的阳台上,一位老奶奶热情地遗落下一个芋头,我们虽饿死不吃嗟来之食,但现在有幸活着,所以纷纷地狠狠地扑上去,和一只狼狗争抢着。    
    更可气的是,那些真正生活在蜜糖堆里的人,还爱上层楼,无病呻吟地强说愁。更显出我们赤黄脸者的悲惨。例如蓝娟每次茶余饭后,都蹦跳到我的座位前,撅着屁股刺激我:    
    “好悲惨哪!每天都有男同学到楼下喊我!”    
    “好悲惨哪,这次考试我竟然抄错题了,才九十九分。”    
    “好悲惨啊,我选上学校的小黄莺合唱团了!”    
    “好悲惨啊,我的纪律分又得了第一,得当值日班长咯!”    
    听者的心灵无不受到强烈的创伤。


《舌头的战争》 Ⅱ大航海

    大航海    
    我妈对我的地理水平大吃一惊,我很专业地告诉她:“巴西的女人漂亮,因为她们是非洲北部的,不是纯黑的。”我妈噗哧一笑,说:“巴西是南美洲的。”    
    我们的地理老师最擅长的就是咳嗽,从教室里一直咳到教室外面,咳得脸红脖子粗地进来,接着咳,快考试的时候,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同学们哪同学们,你们的日子不多了……”,我每天听着地理老师喃喃自语说梦话一样地重复着“热带草原气候”“热带沙漠气候”,干脆放弃地理,每次上地理课,我都把作业藏在地理书下面写,还支愣了一双水灵灵的求知的大眼睛盯着老师,就这样,老师还嘱咐我一定要考第一。我考第一的唯一可能就是所有考试的人都被杀掉了。    
    我妈是那类很俗气地以为“在玩乐中游戏中可以学到科学文化知识”的家长,特地买来游戏“大航海”,那天,我妈很虔诚地看着我玩“大航海”,在一旁唠叨:“现在你的船在哪儿?地中海!这绝对是地中海!哦,是太平洋啊!”“你还没到西班牙呀?有个西班牙的航海家特别有名,叫麦,麦什么来着?”    
    我玩“大航海”的主要战略方针是这样的:先到酒馆,花5个金币喝酒,等待美女招待,唏嘘一下,走;到王宫,签合约(只有签了合约才能做生意),走;到交易所,卖货,进货,走;到旅馆,住上十天半个月,走;到同业工会,给一个有帅提督的舰队发友好信,和他商量要不要一起对抗某某商会,走;到城门,捡宝贝,走;到码头,出海,看到一个舰队就可怜巴巴地跟着它,跟丢了之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活活地把自己的水手一个个饿死了。    
    我已经有了30万个金币,势力已经到了600多,船上已经有了十几个稀奇古怪的伙伴,买了最先进的大炮,和最帅的提督结成盟友,却还是不知道雅典在什么位置,忘记了索法拉的特产是什么,一直以为阿根廷的首都是里斯本,换言之,我妈对我的地理快乐教学全面失败。    
    我现在的唯一一点地理知识还是从世界杯足球赛上学来的:塞内加尔曾经是法国的殖民地;俄罗斯很冷,所以不习惯日本的气候;哥斯达黎加是南美国家……    
    据我所知,我们班同学的地理知识和我一样贫乏,连国家名都念不利索的他们只好含着泪光希望可以开卷考试。


《舌头的战争》 Ⅱ疯狂英语

    疯狂英语     
    我们班的男生说要教我怎样整人于无形中,我以为他们是要教我怎样用一小块镜子看到女生的内裤颜色,那是专业流氓经过89天的刻苦钻研和试验,研制出来的绝招,我对它一直很感兴趣。    
    他们却说我落伍,还免费告诉我现在正流行的羞辱人的方法:翻到字典的第486页(上面画着一个正面的半裸男人和反面的全裸男人),冷不防地展现在女生面前,等着她捂住处女的眼睛。我听了就用英语骂他们:“noneedface(不要脸)”    
    用这种自己编造的“流利”的英语对话,我还远远没有出师。比如“上流阶级”考试以后是这么说话的:“上回你的math(数学)考试多少分?”“hum,我考得nogood,才ninety(嗯,我考得不好,才九十分)”    
    他们问我:“‘wearebrothers;whoandwho?’是什么意思?”我笨拙地翻译:“我们弟弟,谁和谁?”他们立刻爆发出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笑,近乎疯狂,直到我不屑地警告:“再笑人家就翻脸了哦。”他们才强行憋红了脸止住笑,公布正确答案:“我们是兄弟,谁跟谁啊?”然后,我发现我是人群里唯一一个没有像疯子一样开心的人。那群流氓们终于可以用流利的英语整到我了,他们说我:“nothreenofour(不三不四)。”我想不出对等的英语来对骂,只好用中文嗔怪了一下:“讨厌啦!”他们便很是开心了一阵。    
    训练结束,他们说要考我,给了一张试卷:    
    “1。giveyousomecolourhavealook(给你点颜色看看)的同义句?答案是:giveyougoodsee(给你好看)”    
    “2。请翻译‘kingeightegg’”的意思。答案是:王八蛋。”    
    “3。翻译‘noneedface,答案是:不要脸”    
    “4。用英语说‘他妈的’。答案是:hismother's”〃    
    5请描述一场交通意外,答案很长:onecarcomeonecargo;twocarpengpeng;onecardie。    
    5。指出‘oldtwo’指的是身体的哪个部分?答案:老二。”    
    我最终以100分的成绩完美出师,我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着这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外国人对话了。    
    


《舌头的战争》 Ⅱ集体荣誉的沦落

    集体荣誉的沦落    
    同学一向消息灵通,总能在老师发布消息前几秒钟抢先报道。这天,他们散布说:“明天要长跑7000米,男生女生要各挑五个人。”    
    我曾经因为缺乏拒绝别人的毅力,没能抗住老师的慷慨陈辞,被迫当上了“二球(铅球、垒球)运动员”。这回,我要下定决心,排除这个“机会”。    
    果然,老师说:“女生还差一个名额,谁想参加?”    
    没人应声。老师说了一大堆“高分低能”和“集体荣誉感”之类的话之后,仍是一片沉默。    
    完全在预料和情理之中——我和几位女性班干部被叫出去商讨“大事”。我已经想好了拒跑的理由,所以并不惊慌。其他几位受不住这“特别待遇”,紧张得直发抖。老师抱着臂,抄着手,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扫来扫去,就像选美比赛宣布冠军时的灯光一样,最后停在谁身上就证明她是得主。    
    老师忽然冲着我嫣然一笑:“蒋方舟,你怎么样?我听说你小时候能从幼儿园跑到小清河呢!”(自个儿吹牛捅出篓子了吧?)    
    我慢条斯理地搬出早已准备好的理由:“我有偏头痛!”    
    老师抛下一句:“你们自己选个人吧!”    
    说完,拂袖离去。我暗叫一声:分明是“生存者”游戏嘛!让我们自相残杀,最后选出一个“获胜”者。    
    我们几个女生胖瘦高矮,参差不齐,没有一个像运动员的。于是决定采用看上去最民主,实际上最居心不良的筛选方法:投票。最健美的马丽丽首先排除了自己,夺去了主持人职位:“投票现在开始……”    
    话音未落,女生们已经唧喳着贬低自己了:    
    “我不行,我太胖了,跑不动的。”    
    “我还没走到一米,脚后跟就开始疼了。”    
    “我有刺激性扁桃体过敏性支气管炎。”    
    “我得了月经!”    
    人性啊丑陋啊,同学把自己当婴儿时的毛病全都抖落了出来:    
    “我生了百日咳。”    
    “我得了吐奶。”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议:“要不然我们现在到操场上跑,后面放一条疯狗,比比谁跑得最快……”    
    老师在教室里抒情道:“今天老师等了半天,不就是一声勇敢的‘我来跑’么?结果,我很失望,很失望……你们太没有集体荣誉感了!”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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