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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眼波流动,瑶鼻樱唇,一袭紫色缎衣,手里挥动拂尘。
空色一见此人,顿觉精神大振,心道:‘灭欲师太一到,我命无忧也!” 随原只觉这尼姑艳光逼人,言语、举止间颇带轻浮,根本不像一个出家之人。
他问道:“你……你是谁?”
灭欲拂尘轻轻一摆,笑道:“贫尼乃峨嵋灭欲是也。”
辛随原吃了一惊,暗忖:“这一僧一尼好像关系很好啊。”
休灵心道;“七大门派中又来了一位高手,难道我真的要毙命于此?”
陶醉见又来一名劲敌,便欲趁早将空色放倒,剑法更紧。
空色屁股上又着了一剑,鲜血直流。
灭欲咯咯一笑,道:“空色,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啦?”
空色怒道:“什么女人?”
灭欲道:“处女被破时,才流血,或者女人每月一次才流红,你怎么出见红了?不是女人是什么!”
陶醉,原一听,都想道:“这峨嵋尼姑出口污秽,怎么与桃花教中的妖妇一样?”
空色道:“你再不出手,老子可就……哎哟……”
原来他又中了一剑。
陶醉得势不饶人,长剑一圈一转,便欲以剑尖疾刺空色手腕“神门穴”,令他使不出雷电掌。
空色已黔驴技穷。
眼见空色手腕便要中剑,陶醉骤觉得手臂一麻,紧接着“当”的一声大响,灭钦已经挥动拂尘挡开了长剑。
灭欲挡开长剑,跟着一甩,拂尘四散而开,恍如一张大网,罩向陶醉。
辛随原惊叫道:“‘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
灭欲冷笑道:“姓辛的小子倒也有几分眼光,认得我的风雨拂尘!”
原来这“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乃是灭欲成名绝技,施展开来,当真是风雨不透,也不知有多少高手毙命于此。
陶醉见她拂尘挥落,气息顿时不大畅通,情知厉害,急忙跃开。
灭欲喝道:“往哪跑?”
她暗运内劲,拂尘疾刺而出,千万缕尘丝凝聚成束,竟化丝为枪,以柔作刚,阴阳互易,足见灭欲的内力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陶醉大惊,慌忙双足点地,飘身让开,同时长剑斜挑灭欲小腹。
灭欲看这一剑来得迅捷辛辣,不由得喷喷赞道:“小伙子,是不是你要挑开我的裙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呀?”
陶醉骂道:“不要脸!”
这次他却不是骂灭欲,而是驾空色也从旁边夹攻自己。少林、峨嵋一僧一尼,俱是成名人物,现在却合攻一个无名小辈。
陶醉顿感吃紧。
辛随原、休灵更为陶醉暗捏一把汗了。
空色现在可以一边打一边说话了,道:“灭欲,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灭欲笑道:“哎哟,我的小亲亲,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比空色小了三十多岁,竟叫空色“小亲亲”,当真是肉麻至极。
空色叹了口气,道:“我怎敢生你的气?只是待杀了这小子,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空色不答,目光已瞥向休灵。
灭欲明白了,笑道:“你想玩玩这桃花教的女弟子?”
空色大笑道:“是啊,你看她的酥胸好大、好白,并不比你的差。”
休灵闻听之下,气得几欲晕去。
辛随原气得肝胆尽裂,喝道;“灭欲、空色,你们竟如此无耻,少林、峨嵋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
空色笑道:“你要骂尽管骂吧,反正我对你没有兴趣。”
灭欲插口道:“你对他没兴趣,我对他却有兴趣,待会我让他快乐一番之后,就吸光他的内力,岂不美哉?”
陶醉心忖:“看他们的作风,跟桃花教、兄弟谷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唉,这世上道貌岸然、沽名钓誉之辈太多了,那顾少游不也是这样吗?”空色使“雷电掌”,灭欲使“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端的是恍如雷电交加,疾风骤雨,逼迫得陶醉喘不过气。
这一僧一尼出招阴损狠毒,尽往陶醉要害招呼。
特别是空色,几乎每一掌都朝陶醉下阴、小腹之处猛拍狠击。
陶醉笑骂道:“老秃驴,老子到底与你有何冤何仇,你竟要夺去我的命根子?”
空色恨恨地道:“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陶醉若不是仗着剑法精妙,恐怕早就横尸当地,饶是如此,电是险象环生。他的黑暗剑法已渐渐散乱。
辛随原叫道:“小子,你打不过不能跑吗?”
灭欲笑道:“他跑可以,不过得把脑袋留下来!”
空色接着道:“我只要他的命根子就行了!”
陶醉强笑道:“我若走了,你和休灵岂非都得完蛋?”
辛随原道:“你不要管我们,快走吧!”
灭欲嫌他啰唆,喝道:“你如果再说,我把你的脑袋打烂!”
辛随原顿时不言语了。
陶醉心想:“我若溜走,辛、休死了是小事,我不是败坏了梦姐的名头吗?那岂不是证明黑暗剑法打不过这对秃头?”
突然,一股掌力击到后心,他急忙反剑挑出。
袭击他的空色见这剑势刺得凌厉,不得不侧身避过。
但是陶醉背心已被掌风扫了一下,痛彻入骨。
陶醉一个踉 。
灭欲拂尘已迎面直击下来。
陶醉躲闪不及,长剑一横,架住拂尘。
灭欲的尘丝立即散开宋,卷住剑锋,运劲回夺。
陶醉手臂剧震,眼见长剑要被夺走,危急间他突然一张口,一口唾液向灭欲射去。
灭欲以为是暗器,慌忙挥舞拂尘挡开。
陶醉的脸上、手背上已被尘丝划破,鲜血涔涔。
灭欲见是一口唾液,更是大怒,再次猛攻。
陶醉心想:“我再不走,一条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脸上鲜血流下,突然遮住眼睛,眼前不由一黑。
灭欲、空色趁机猛攻。
陶醉眼睛一时看不到,只得手忙脚乱地挥舞长剑,胡挡乱架。
谁知灭欲、空色尽皆被逼退。
陶醉擦净血迹,心中忽地一动,暗想:“梦姐曾说过:‘黑暗剑法最讲究的便是顺其自然,不管面对多少名强敌,不管射过来的暗器有多少,你都要视如不见,只顾使你的剑法就行了。黑暗剑法,就是把自己当作一个瞎子,可是使出来的剑势却令人胆颤心惊。’我何不也把自己当成瞎子?”想到这里,他竟然闭上双眼,又是一招“黑光普照”,剑光直洒下来。
灭欲、空色见他突然闭上双眼,一时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诧异之下,又见他出剑似乎比刚才迅捷、狠辣了许多,不禁骇然退开。
陶醉一闭上眼睛,顿觉剑法使得流畅、自然,再也没有凝滞之感,心里也为之一爽,当下听风辨形,展开剑法,攻向两人。
如此一来,他更深得黑暗剑法的真谛。
天地间霎时布满了剑气。
灭欲、空色联手抵挡,竟然也招架不住。
他们怯意一生,便要逃跑。
陶醉突然睁开眼睛,可是他的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在黑暗之中,剑光暴展,已将僧、尼二人裹在中间。
空色惧意更深,心道:“这小子明明已抵挡不住,怎么忽然间厉害起来了?”
灭欲心忖:“若再不出奇招,我们都得栽在这里。”
她倏地身子一转,那袭紫色缎衣迅速地褪落。
她的身上已仅剩内衣、内裤,周身玲拢柔和的曲线尽露无遗。
陶醉暗道:“这尼姑穿上衣服看起来蛮清瘦的,谁知道脱下外衣后,身躯竟如此丰满、动人。”
他当然已晓得对方欲以色相迷惑自己。
他故意放松剑法。
灭欲妩媚地一笑,道:“这位公子,你想不想再看哪?”
陶醉的眼睛已瞪大,道:“你……你还能让我看?”
“怎么不能?”
说话问,灭欲一转身,内衣已褪掉,上半身只剩肚兜了。
她脱衣服不用手指,只要把身子一转就行了,而且速度比世上绝大多数人用手脱还要迅速,不能不说是一种绝技。
她那雪一般的肌肤已隐隐透出,那尖挺的双峰更是呼之欲出。
灭欲虽然欲以色相惑敌,但手中拂尘仍然没有闲着。
灭欲秋波流转,笑道:“你满意吗?”
陶醉神色间已显得痴痴迷迷。
灭欲心忖:“我若再脱一件,恐怕他就看直了眼。”
她身躯又疾转。
这次,她要把肚兜脱掉。
哪知便在她转身之际,陶醉的剑光忽然又暴展开来。
“吓”地一声,剑尖竟在灭欲胸膛划了一道血痕。
一串鲜血直洒下来。
灭欲吓得心胆尽裂。
她再也不敢以色相惑敌。
灭欲惊叫声中,拂尘已被击飞。
陶醉剑光忽地在空色大腿间暴伸暴缩。
空色以为他要割掉自己的命根子,脸色吓得苍白,左手护住要害,右掌勉强挥舞,早没有雷电掌之威力。
陶醉轻喝道:“尔等俱是名门正派的高手,怎会变得如此无耻?
快说!”
突听得一个柔媚入骨,但又冷艳无比的声音道:“你要问,尽管问我好了。”
这声音突如其来地传来,全场俱惊。
陶醉抬眼一瞧,只见不远处正缓步走来一个妙龄少女。
每一个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这少女眉目如画,娇美无匹,长发披肩,一身白衣,容色艳丽,令人不可逼视。
陶醉一看之下,不禁猛吃一惊。
原来这少女竟酷似爽儿!
灭欲、空色趁机跃开。
他们垂手站在少女身侧,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灭欲裸着上身,竟也不敢拾起地下衣服穿起。
这少女慢慢走近,束发的金带被地下的白雪映照,灿然生光。
辛随原心想:“这少女是谁?怎么灭欲、空色见了她,竟像老鼠见猫似的?”
那休灵更是面如死灰,望着那少女。牙齿已咯咯打颤。
这少女冷冷地打量着陶醉,道:“你是谁,胆敢欺负我的手下?”
陶醉睁大了眼睛,瞪着对方。
他的心跳已加快,心道:“她就是爽儿!她就是爽姐姐!”
这少女见他如此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心生厌恶之感,已决意毙了这个小子。陶醉心想:“几年不见,爽儿长得更美丽了,她看样子已不认得我了。”
这少女忽将目光转向休灵。
休灵颤声道:“小公……”
这少女骤然杏眼一瞪,道:“你说什么?”
休灵赶忙改口道:“小姐……”
这少女“哼”了一声,道:“你以为逃跑,就能逃跑得了吗?”
休灵额上汗如雨下,道:“我……”
这少女道:“你应该知道叛逃的后果吧?”
休灵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陶醉听休灵说出“小公”二字,虽未说完,想必底下是一个“主’‘字,再无怀疑,脱口而出道:“你是爽儿?”
这少女微露惊异之色,微微冷笑道:“你认识我?”
陶醉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大叫道:“爽姐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少女正是战爽。
她一听对方喊出“爽姐姐”三个字,身子不由一震。
因为在桃花教中,有的人叫她爽儿,有的人叫她小公主,近几年有的叫她小姐,唯有这爽姐姐三个字,只有一个人叫。
只是这声音已那么遥远,那么陌生……
战爽望着陶醉,脸上的神色渐渐变成诧异、怀疑,眼睛中绽放出些许喜悦的光彩。
她轻轻地道:“你是……莫非你是……小……”
她已好久没说这个名字了,一时竟不敢突然叫出来。
陶醉微笑着,突然轻轻唱道:“一只哈巴狗,坐在家门口,两眼黑黝黝,要吃肉骨头……”
大家听他突然唱起儿歌,无不愕然。
战爽却听得眼放异彩,更显得喜悦、激动,居然也轻轻地和陶醉齐声唱了下去:“一只哈巴狗,吃了肉骨头,尾巴摇一摇,向我点点头!”
唱罢,两人默默对视。
对视只片刻之间,一个大声叫道:“爽姐姐!”
一个大声叫道:“小醉!”
他们齐声呼叫,呼叫完了,又不禁大笑起来。
\大家更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心里均已明白他们是一对故人。
陶醉、战爽笑罢,突然又一个叫“爽姐姐”,一个叫“小醉”。
叫罢,同时奔出。
奔到一起,四只手已紧紧握在一块儿。
陶醉微笑道:“爽姐姐,没想到你还记得咱们以前经常唱的这首儿歌。”
战爽羞涩地微微垂下头来,低声道:“这是你教我的,我怎会忘记?”
又是一片寂静。
但是他们似乎已听到了对方激动而喜悦的心跳之声。
空色、灭欲等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陶、战两人默视一会,忽然又同时开口问道:“你如何到了这里?”
问完,两人又不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