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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把抓住身边保镖的手臂,逼着自己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眨眨眼,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外面传来的灯光隐约照射/出对面一大一小的轮廓。
孙国宏偏开目光看向桌面,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对面。
越是看不清,他越是睁大眼睛。
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没有,他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景象。
如果按照以往,只要灯一灭,或者他一睁眼就肯定会看到那幕景象,但这次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孙国宏咽了口口水,偷偷闭上眼,再偷偷慢慢睁开。
周围景象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真的没有了!哈……哈哈哈!”
红叶一弹指,包厢里的灯亮了。
除了左边的保镖和红叶,其他三人一起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红叶看了眼左边的保镖,那保镖感觉到他的目光,对他笑了下。
“不错。”难得的,红叶竟然会表扬了别人一句。
成舟惊讶地看向对面那个稍微矮点的保镖,除了壮实一点,他没看出对方有任何奇特之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红叶又打了一个响指。
灯“啪”的又灭了。
孙国宏发出一声奇异的尖叫,但只叫到一半他就把声音收了回去。
刚才红叶关灯关得太突然,他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结果……结果是眼前一暗,视线再次逐渐变得清晰,看到的还是跟刚才看到的一样。
孙国宏呆愣了一会儿,大起胆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一直困扰他的景象真的消失了!
“怎么可能?这就好了?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我说了只要我在这里,没有哪个牛鬼蛇神敢来捣乱,但并不代表事情已经解决,我离开,你一样会看到那些景象。”
灯亮了,红叶期盼地看向包厢门。
门被敲响,服务生送来了餐点和饮料。
孙国宏摸出了一包香烟,手指微微颤抖地抽/出一根点上。
红叶皱了下小眉头。
孙国宏深深吸了口烟,发现……烟头竟然灭了。
两名保镖互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惊奇,他们都亲眼看到雇主点燃了香烟,也亲眼看到烟头莫名其妙地灭了。
那个小孩有特异功能吗?不但能随意开关灯,还能点火灭火?两人忍不住想。
红叶不高兴地道:“我不喜欢烟味,别在我面前抽烟。”
孙国宏立刻放下香烟。
成舟咳嗽一声,拿出他的工作笔记本,打开,手握签字笔,尽量假装专业地问道:“孙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是骗人的了,那么如果你有意把这个工作委托给我们,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哦哦,当然,请问怎么开始?”孙国宏收起了脸上的轻视和一切嘲讽,坐正身体,正色道。
“我会先询问您几个问题,希望您能如实回答,这会对我们的调查有很大帮助。”
成舟来之前已经被何生和司徒共同调/教了一遍,让他了解了大多专业通灵者接任务的步骤和处理方法。
而这些步骤让成舟很惊讶,他以为通灵者上来就一副神神鬼鬼的模样,弄个鬼上身之类就能知晓一切,没想到这些步骤和处理方法会如此……正规。
孙国宏显然抱有和成舟相同的疑问,他虽然决定向两人委托此事,但天性多疑的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还要问我问题,你们随便做个法事不就可以了解到一切?”
红叶叉起盘子中的水果沙拉,随意道:“可以啊,给我三滴你的心头血,你一生所有事情我都能知道,你愿意吗?”
孙国宏当然不愿意。
成舟微笑,“孙先生,做我们这行的也有很多可为和不可为。我们虽然可以通过某些手段知道雇主所有事情,但前提是必须获得雇主的同意。那种不顾雇主意愿而随意提取雇主记忆的通灵者,我们称之为邪派,我想您也不希望自己所有隐私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全部知晓吧?”
“当然。”孙国宏还是不太相信成舟和红叶的说辞,但他也不敢真的把自己的血液交出去来验证两人说的是否属实。
“至于通过神鬼或其他非常规手段来知晓某些事情,按照平等交换原则,我们或者说您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但在我们还没有谈妥这项委托之前,我想您和我们都不愿意随便付出这些代价吧?”
孙国宏不说话了。
“另外,你不做我们这行所以不了解,其实我们这行跟看病很像,医生会在帮你治疗前,先观察你、问你一些问题,然后通过这些问题和观察所得,判断让你做什么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根据检查结果进行针对性治疗。”
看孙国宏下意识地点头认可,成舟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这行也一样,锁定问题点再进行处理解决,会让我们少走不少走弯路,也避免浪费一些不必要浪费的精力和代价。我想您也不想多花冤枉钱和多浪费时间,对吗?”
孙国宏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你们要问什么,问吧。”
“很好,那么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幻觉?”
“两周前,啊不,快三周了,我算算,嗯,应该是十八天前。”
“你白天能看到吗?”
“如果是黑暗到需要点灯的地方,只要一关灯,我就会看见。”没有烟抽的孙国宏有些焦躁,看桌上的咖啡杯已经空了,立刻连按几下呼叫铃。
“每次都是关灯的时候才能看见?其他时候从来没有看见过?比如黑暗中或者晚上睡觉突然睁眼的时候等等。”
“没有,只有关灯时的一刹那间。如果那时候我闭上眼睛的话,睁开眼的时候也会看到。”
“那景象每次会持续多长时间?”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也没有看过时间,不过大约也就一、两秒左右。时间很短,但我看得很清楚。”
“能跟我详细描述一下你看到的景象吗?”
孙国宏似乎很不愿意回忆他所看到的一切,但又容不得他不说,反正他已经跟医生和父母说过多遍,也不在乎再说一遍。
“为什么会是斧头?”听完孙国宏述说,成舟略带好奇地问。
孙国宏立刻道:“我怎么知道!”
“那请你回忆一下,你周围有没有人,尤其是已经去世的人,曾喜欢用斧头,或者工作中用到斧头,或者在你面前曾用过斧头没有?”
孙国宏焦躁地道:“没有!我想过了没有!”
“那你有没有仇人恨你恨不得砍死你?”
孙国宏一拍桌子,怒道:“恨我的人多了!”
门被敲响,服务生进来。
孙国宏转头就对服务生大骂:“怎么这么慢?耳朵都聋了吗?没听到我按了好几遍铃?”
女服务生眼眶立刻红了,“对不起,店里现在比较忙,但我听到铃声就赶来了……”
“好了好了,赶紧给我送杯咖啡来!把咖啡壶也拿来!”
服务生低低回应一声,低头带上门走了。
成舟心想,那女孩一定在心里大骂孙国宏,如果遇到个品性不好的,还不定会在咖啡里放些什么。
成舟想了想,又问道:“孙先生,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导致某人死亡?”
孙国宏呆住,似乎没想到成舟会这么直接地问出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
红叶也呆了一下,忍不住探头看了眼成舟的笔记本,他不信司徒和何生会准备这么白痴的问题问雇主。
成舟也感觉出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些不妥,但话已出口总不能收回,所以他只能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孙先生,也许你会觉得唐突,但如果你真想解决问题,隐瞒和欺骗都不能帮助你,反而还会害了你。我不是警察,无意管你是不是真的害了人,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一个恨你的鬼魂躲在暗处而已。”
孙国宏身体后靠,翘起腿,手肘撑到椅子的扶手上,眼色阴暗不定地看向成舟。
两名保镖退到后面,打算雇主一旦有所表示,他们就立刻离开包厢到外面等待——他们一点都不想成为某些秘密的被分享者。
包厢里一下变得安静,除了红叶刀叉撞在碗盘上的清脆响声。
成舟保持气势不灭,努力镇静的和孙国宏目光对视。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成舟没有坚持到底,他先逸开了目光。
孙国宏挑起嘴角。
两名保镖中稍矮的那人忽然感觉到什么,目光转动,在包厢内迅速扫视了一遍。
没有任何异常。可该保镖脸上的疑惑没有消失,相反他变得更加警觉。
另一名保镖感觉到同伴的气息变化,侧头打手势问他: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该保镖也用手势回:危险,小心!
红叶目光微飘,嘴唇微微翘起,端起桌上的玉米汁喝了一口。
包厢里的温度忽然降低。
温热的玉米汁壶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碰了一下,壶身一下变得冰凉。
成舟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白影,这道白影再次从孙国宏身后一闪而过。
6…4
孙国宏感觉手背有点凉,下意识交互摩挲了一下。
包厢门再次被敲响;服务生送来了咖啡和剩下的餐饮。
牛排的盖子揭开;冒着滋滋油响的牛排似乎给包厢里带来了些微热气。
菜品和饮料在红叶的指挥下;一一放上桌。
冰淇淋也按照红叶的要求提前送来了。
滚热的咖啡和咖啡壶放在了孙国宏面前。
孙国宏立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还有点烫嘴的咖啡下肚;孙国宏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服务生带上门离去,包厢里因为服务生带来的些微活气又沉寂了下来。
孙国宏放下咖啡,恢复到刚才的姿势。
稍矮的保镖看着咖啡杯的目光一凝,刚刚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就在刚才一瞬间;热气竟然消失了。
红叶指了指抹茶冰淇淋,然后很满意地看到冰淇淋变得更加凝固;盛装冰淇淋的玻璃碗外壁的冷凝水也一起凝固住。
而红叶和成舟这边的热食仍旧冒着热气;没有任何变化。
算你识相!红叶侧头张嘴,要他爸喂他吃牛排。
成舟切了块牛排塞进儿子嘴里,他自己没好意思吃。
看气氛变得有点僵硬,成舟放下刀叉咳嗽一声,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红叶把吃干净的盘子一推,忽然道:“你这样问能问出什么才怪。”
室内人一起看向他。
红叶抓起叉子在手指间盘耍,一边看着孙国宏不怀好意地笑。
孙国宏坐不住了,翘起的腿放下,重新坐正身体。
“根据我的经验,像你这样的委托人九成九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按照我们家成舟的问法,哪怕问到你死,你都不会说实话。”
你哪来的经验?成舟好奇地看向儿子。
电视和网络!红叶把叉子往坚硬的红木桌上一插。
孙国宏的眼皮立刻跳了两跳。
两名保镖再次确定,对面的小孩肯定有特异功能!
“你大概不知道缠在你身上的怨气有多重吧?想不想看一看?”
“看什么?”孙国宏小心地问。
“看有谁在怨恨你啊。”
“这……也能看出来?”
“想知道谁最恨你吗?想知道那些表面对你笑成一朵花,其实心里恨不得你去死的人有哪些吗?”
“……多少钱?说个数字。”
“很好,上道!今天小爷心情好,给你打个一折,想知道最恨你的那个,五万;第二恨的三万;第三恨的一万;第四以后都五千一个,你想看哪一个?看几个?”
孙国宏在心中咬牙,这小兔崽子太会赚钱,“先看第三个。”
一万块作为尝试,对他来说还算比较合适的价码,就算是假的,也不至于太心疼。他只想知道最恨他的三个人,至于其他的,他才不在乎。
孙国宏又怕红叶糊弄他,接着又加重语气道:“别拿出模模糊糊的东西来糊弄我,如果我觉得你在骗我,别指望我掏一分钱。”
红叶撇嘴,“竟敢怀疑小爷的信誉,哼。你要看得清晰是吧,本来还想看在李加诚的面子上,给你留两分面子,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怨我。”
孙国宏心里咯噔一下,但话已出口也不好再收回,只能静待事态发展。
红叶转头看成舟,“你来。”
成舟先是很大师地点点头,随即立刻低头贴着红叶的耳朵小声道:“何生才教我如何让缠在人身上的怨气离开人体,可他没教我怎么让怨气清晰显出人形哪。”
红叶抬起头,也跟他爸咬耳朵道:“没事,你只管施展,就当练习,其他的我来搞定。”
成舟一听儿子这样说,心里有底了,站起身,对孙国宏道:“孙先生,请容我失礼。”
孙国宏刚想问你想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