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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的。月如安皱着眉,她可不想去什么御膳房。
趁着没人注意时,月如安便脱离了队伍又去寻找另一个为她带路的目标了。转了几圈,月如安也忍不住低咒:这皇宫修这么大就是为了让那些刺客迷路的,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啊。
就在月如安准备放弃去找那个什么三皇子,转向去御膳房“借”一点食物来冲冲自己的肚子时,一个算的上很好的消息终于传进了耳朵,她身子一闪,人便隐入了黑暗中。
“红桑,三皇子那边准备好了吗?”一道细细的声音在朝这边靠近。
“恩,我现在把最后这几样东西拿过去,苏总管要是发起脾气来可是不得了的,绿袖姐,我先走了。”另一道女声急急的说完便快速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咦,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看着红桑越走越远的身影,绿袖正准备转身走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从头上飞过去,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她自嘲的笑笑“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呢。”摇摇头迈步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月如安跟着那个红桑终于到了自己找了半天苦恼不已的三皇子寝宫。没想到这个三皇子住的地方如此豪华,差不多可以和月如苑的太女殿相比了。
刚刚一接近那个大院,月如安心中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院中的飘来的淡淡香味也和记忆中的某种的味道联系到了一起,让月如安微微失神。感受到一股气息朝自己这边靠近,月如安赶忙收紧心神,朝着最中心的房屋走去,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就在月如安刚刚消失的地方,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缓缓的靠近。她疑惑的看着月如安消失的方向,微微沉思。很快,这个女子便发出了一道道命令,然而这些命令无一不是让院中的守卫和侍从退离三皇子寝宫两百米。虽然这些命令让那些人有些疑惑,然想到这位女子的地位,又加上可能是大婚当前三皇子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吧,所以很快的三皇子的寝宫周围没有了守卫和侍从,院中空空荡荡的,显得分外冷清。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声在空荡荡的院中此刻却显得那般的突兀。那个女子失神地站在原地,看着月如安消失的方向,忽然双腿直直的跪了下来。
月如安坐在一棵大树上,看着那些守卫和侍从一一的退离开去,心里的不安慢慢的延伸到全身,鼻中那种熟悉的香味让她那淡定的笑一下子僵硬无比。
“皇子,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应该笑一笑啊。”屋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女声,声音中满是无奈和宠溺,大概是那个三皇子的奶娘之类的吧。
“苏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另一个低低的声音很久以后才轻喃出声。
“哎,好吧。”苏姨叹息一声,慢慢的走了出去,小心的带上门,退出了院子消失了。
月如安看着那扇近在咫尺的窗户,心里一个疯狂的念头,让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跃下大树,直接从窗口飞了进去。
屋内布置的并不如园中的那般奢华,倒是有一种淡淡的简朴。隔着一扇布帘,月如安隐隐看见在那里正坐着一个满身红妆的男子,那个人就是三皇子了吧。
只要再踏出一步,便可以看见那个人,证实自己心中那疯狂的想法是荒谬的,可是月如安没有勇气了,她的脚似乎有千斤重,然此时可能那人感觉到屋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起身,慢慢的转头朝月如安这边走来,月如安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有点繁乱。当那个人的身影终于由布帘那边走了出来时,月如安几乎以为自己就那么停止了呼吸。
那人看着出现在视线中的月如安时,先是疑惑戒备,只一会儿,便似定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月如安。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他清楚的看见月如安眼中闪过的种种情绪。疑惑,不可置信,喜悦,悲伤,背叛…最后的最后什么情绪都转化为平静,那让人窒息的平波无奇。月如安眼中每出现一种情绪,他的心便狠狠地痛一次,每一次都那般凌迟着他仅有的理智。当月如安眼中只剩下平静时,他感觉自己心中某个角落一下子轰然而碎,再也无法修复。
“安…”他泪眼朦胧看着眼前这个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身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随着呼吸缓缓地溢了出来,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月如安参见三皇子,多有打扰处还请皇子见谅,月如安这就告辞,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月如安淡淡的说道。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艰难的控制着自己,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上前,狠狠的掐着那个人,可是她不能,不能啊
“安安,不要走,我是清啊,是你的清,不要走…”那人慌张的抓住月如安的衣袖,夹着哭泣声声音残破不堪,让月如安的脚步一顿,她背对着他,身子狠狠的颤抖着。
“不”月如安暗哑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我认识的清早已经在几年前便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呢?我认识的清是一个真正的女子,怎么会是一个男子呢?我认识的清不会对着我说是最真诚的,怎么会对我撒这么大的谎,欺骗我对她的感情?所以,你不是清,不是那个孤傲的清。对不起打扰了。”狠狠的扯下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月如安踉跄着飞出窗外,身影在黑暗中依旧是那般的孤独与浓浓散不去的悲伤。
“不要,安安…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对不起,对不起啊…”屋内,月如清趴伏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可是那个让自己眷恋的身影再也没有回来。
远去
月如安失魂落魄的走在空荡荡的院子中,忽然的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那是一个跪着的人影,在黑暗的空荡荡院中显得那般的突兀。月如安死死的握紧置于身后的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那人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痛便多一分。
当经过那人身边时,月如安没有看那人一眼径直往前走去,只一眨眼那人便又重新跪在了她的面前,背挺得直直的,低垂着头。月如安的脚步只一顿便立刻转向,然而眼前却再次出现那人跪着的身影,死死的挡住月如安往前的路
“在下与阁下互不相识,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月如安站在那里,眼睛不看地下直挺挺跪着的人,眼神幽幽的看着远方的某处,良久才冷冷的说着
那人听见月如安的话,身子依旧没有站直,抬起头,缓缓的伸手掀开了脸上的面具。在院中灯光的照耀下,那张带着烧伤痕迹的脸便那般暴露在了空气中。
月如安浑身僵硬无比,眼神冷冷的看着虚无的夜空,一言不发。
“小姐,是苏悦对不起你,还请你不要怪罪三皇子。他,这些年过的一点都不好。”那人,苏悦定定的看着月如安平静的脸,深深的内疚纠缠着她这么多年。远远便听见月如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苏悦知道自己苦苦瞒着的事终是露了出来。
月如安微微勾唇,那沙哑的声音一点点的发出声来:“苏总管严重了,月如安只是一个外人,哪来的对不起?没有对不起,又哪里来的怪罪呢?至于身份尊贵的三皇子又岂是月如安这般人高攀的起的。今日多有打扰,告辞,后会无期。”
“小姐,我知道你气我们欺骗了你,可是三皇子是有苦衷的,你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他那般的想着小姐,惦记着小姐,这些年他的眼泪从来没有断过,他受的苦还不够吗?难道小姐真的不肯给他一次机会吗?”苏悦声音哽咽而又激动,却是怎样也不起身。
“苏姐姐,请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月如安微微抬头,狠狠的咽了一口气,她的声音颤抖却是坚定“不,三皇子没有欠我什么,所以又有什么机会好给呢?就算有,你又要我以什么的态度去面对我曾经用心对待过如今却狠狠地击打过我的姐妹,那种伤入骨髓的痛你能明白吗?有些人,在转身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错过。”月如安身子在颤抖,她没有看苏悦那恳求的目光,有些落寞的飞身离去这个让她心酸的地方。
穿过依旧人潮汹涌的人群,月如安心中渐渐冰凉,那强止住的悲伤在进入一个无人之际时,终于爆发起来。
清,你离去时那般的忧郁是因为这件事吗?你离去时避而不见也是因为这件事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接近我,那些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是不是一切都是你刻意的伪装,是不是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月如安缓缓的走在空荡荡的院子,脑中全是月如清那清冷而忧郁的双眼。可是,他骗了自己,他骗了自己!
“啊,啊…” 月如安红着眼发狠的击打着眼前的树,眼泪终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不能控制自己心中爆发的杀气,她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个满脸泪痕的脸。
如果早知道这次前去会见到月如清,如果早知道那股不安与恐慌是由此而来,她还会不会那么坚定的前往?她还会不会还那般坚持的留在银雨国?月如安痛苦的捂着头跪在地上。她还会的,即使知道会伤痕累累,她还是会来。可是老天,为什么,那个对象要是清,是那个自己发誓放在心上的月如清?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她没办法让自己把这两个人想到一起,一个是孤傲受人冷落的月如清;一个受人尊敬的三皇子。她要怎样办。那双眼睛,那双在落崖前注视着她,射出致命一箭的冷冷眼眸,她要怎么忘记?现在,自己重视的人居然和刺杀自己的人成亲。哈哈,真是好笑。她要怎么想?难道自己一路上的刺杀都是月如清参与的吗?她要怎么相信,怎么相信啊!
蜷缩着身子,月如安边笑边流泪,这个真是太好笑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夜郁盯着月如安消失的方向很久了,却没有看见月如安出来。他的心里一阵的紧缩,想起深宫中那些高深莫测的高手,虽然月如安的功夫他见识过一次,可是那毕竟是皇宫啊,藏龙卧虎,又岂是那般的简单,若是月如安再不出来…他冷冷的目光一阵闪动。
又等了一会儿,看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夜郁眼眸冰冷。也许她先回去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转身离开自己站了半天的地方,飞身朝客栈走去。
然而当他回到客栈问起时,才发现月如安并没有回来。夜郁紧紧的握住双拳,在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月如安几句,正欲出客栈去宫中寻找月如安时,却发现客栈门口此时进来一个人。全身爆发的戾气让本来就不剩几个人的客栈一下子便得空荡荡的。
“你舍得回来了?”夜郁走上前冷冷的说道。看着满身泥的月如安,那般落魄,那般的悲伤,仿若被世界抛弃那般的悲凉慢慢的溢了出来。
月如安仿佛没有听见夜郁说的话,径直往前走,上楼,进屋锁门,上床,将自己扑在床上。
夜郁盯着月如安一下子颓败的背影,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那双在身侧放着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了起来。到底在宫中她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冷静的月如安也这般的失魂落魄?
月如安在房间一呆就是三天。这三天里,她的房门没有开过一次,不进食,不说话。夜郁看着紧闭的房门,忍住了想把它砸开的欲望,转身朝下面走去。
第四天清晨,夜郁终是忍不住了,走到月如安的房门口,狠狠地朝门上踢去。哪知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月如安有些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一脸的诧异。
“夜郁,你,这时准备干什么?”月如安看着夜郁抬在空中的脚,疑惑的问道。
夜郁冷冷的哼一声:“你还知道出来?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几天吗?我还以为你已经飞升了,所以踢开门来看看,现在看你活得好好地倒省了我的心了。”
听见夜郁讽刺夹着关心的话语,虽然他的脸上依旧冷冰冰的,月如安却觉得心里一暖,微微一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们今天赶路吧。”
夜郁冷着脸,冷冷的说道:“我怎么会担心你?我只是怕你把属于我的命丢了。”
月如安没有理会夜郁的狡辩话语,反正无论如何,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是夜郁陪着,即使他恶言恶语,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房里想了那么久,月如安又恢复成了那个淡然的月如安。谁的人生没有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如果这是上天对她的考验,那么她接下就是。至于她和月如清之间,虽然心里不能释怀,但那又怎样,既然命运安排她们遇见,那么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见面的,现在就让她做一会儿胆小鬼吧,她只能逃避。
两人收拾了一番雇了一辆马车便准备上路。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知道家里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希望不要最坏。月如安在心里低低的想着。
车子载着两人缓缓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