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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结局(终)
“我最终是输了。”袁墨踉跄的站起来,神情冷漠,眼角的清泪益着月光侧影,风朗口吐黑血,交手的西山东山之人除了徐青和小胡子都停了下来。
大家呆怔着。西山的人茫然。
“咱们……这是输了?”
“我不甘心……”
“是啊,凭什么?山主,我们投靠中山吧,怎么也不能让东山占了上风。”
“是啊,山主!”
……
众人嘈杂的声音丝毫不能影响袁墨,袁墨只是清冷的说着自己输了。看向青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青衣,你们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好奇,我和青衣有万魂之约,如今城隍壁集合完毕,体内大约有两万阴魂之力。而身边阴司道果又增长为出具模型的阴灵,在我而言是可喜的,毕竟南老曾经用我凝聚出的道果为司南重聚了胎。而青衣……如果如果有了灵胎,就再好不过了。
青衣看着我:“好,如果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我点头,认真的听着。但随着知道的越来越多,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青衣,原名轩辕墨,本不是这个世界上之人,他属于阴司,是阴司之主,也就是我们现世所说的阎王,冥王。然后那个世界却不像我们所想的那般神话,二十阴司之人看透天地法则,替天地管理轮回。
“好的阴魂并不用管,而坏的孤魂野鬼就被我们拘禁来用各种刑法消除他的业罪,受的罪够了,自然就消失去了轮回。”青衣所说的十个陌生的世界,“诚如这世间你用小道修为,轮回是大道,我每天修为都在增长,但充满鬼气和冷漠的地方让我无欲无求,不知道做什么,终于有一天我大限到了,灵魂超脱,我经历了三世轮回,然而三世之后我又成了阴司之主,可是我的执念却在这世界流下了,袁墨,就是我的执念,贪恋世间的留恋,我乐得自在看着那执念所化成我继续轮回,直到东汉那一世,袁墨被赤眉军所斩,当时的家族被灭门,袁墨心里有了恨意,四山是正在修行的阴司人。”
“没错。”袁墨笑着,“没想到你都知道,果不其然把自己当成个旁观者,可是你万万没想到,我不仅有与你相同的样貌,更有相同的实力。”
事情越发复杂了,袁墨加入了西山,那个能让他有非凡能力的人,修行不过一百年竟然摸透了天道,机缘巧合的进入了阴间,当他看到青衣的时候惊呆了,他以为青衣是他的哥哥。
“哥哥……呵,他说我不过是他的执念,说的再清楚一些是肮脏的贪欲,不干净,没有资格呆在阴间,他废了我的阴胎,让我元气大伤,将我剔除阴间,那个时候我不懂……”袁墨越说脸色越冷,擦了擦嘴角的血,四周安静的让人心颤,“最后我又用了五十年重新摸透天道,但这次我进了阴司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利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外貌集结众人,轩辕墨高贵,冷漠,而我不一样,既然我们是一个人,阴间众鬼分成了两派,支持我们,轩辕墨大概是因为好玩,才答应我的吧?”
“你倒是聪明。”青衣扭头不再看他,而是看像我,“我不喜欢那里的冰冷,当时正好有预言说新的阴司之主即将诞生,我心思一动就参与到了四山的争夺中,一个阴司之主最起码要经历一百年的修道,一千年的问罪,所以我和袁墨打赌,看谁能辅佐新的大阴司,谁就执掌阴间剩余的几百年,直到新的大阴司出现。”
“所以你才找上我,而袁墨找上了风朗,也就是以前的冯家。”我怒了努嘴,虽然很骇人,但意思我是懂了。
袁墨笑出声:“轩辕墨,我们本是一体,我见你的第一面拿你当哥哥,而你对我却只有不屑,我无论在世人面前装的再冷漠,再像你,你还是对我不屑一顾,我在你眼中是肮脏的,那好,我就让你来人间,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那么完美,轩辕墨,我是输了,可是你呢?你竟然有了爱情,你爱上了陈曦,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到底谁肮脏?”
“我从阴司出来就没有想过再回去。”青衣摇头,“一开始只是因为无聊,但想着外面总要比阴间暖些,有意思些,后来之所以想过要回去,是因为一些属下出来找我,死的死,伤的伤,留下阴魂的寥寥无几,被牵绊了一阵子,但后来……”
青衣看像我,暖意不言而喻:“重铸灵胎才能回阴间。”
“小曦,你想随我回阴间吗?”青衣认真看着我,“你记起了四块城隍壁,又有阴司刀,身世特殊,命运曲折,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为这一刻,我现在能确定,你是下一任大阴司,你要去阴间吗?”
“我不想去。”我坚定的摇头,“我从最开始收集城隍壁就是被逼无奈,现在依旧是,青衣,你……”
“不用说了。”青衣摇摇头,大手一挥突然间我的阴司道果到了青衣手上,眼见青衣将那阴灵往袁墨那边逼。
“不要,这灵胎应该是你的!”我攥紧拳头,一脸的惊吓,“不要,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机会。”
“灵胎?呵呵,轩辕墨成了魅怎么铸灵胎。”袁墨看着阴灵离他越来越近,眼中带着几近疯狂的意味,“轩辕墨,你真的好狠,现在是要施舍我吗,你不回阴司,所以施舍给我?”
青衣始终不看他,最后将我脖子上的刻刀挑了出去,阴司刀一出,我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随着阴司刀上升,从我为中心开始散发出幽冥的黑色,如同黑夜的祭奠,神圣,高贵。
“小曦,把阴司之门打开。”青衣指了指远处的林子。
我点头,手尖一点,只见林子里传来鸦雀的呜咽声,随后鬼哭狼嚎的让人心悸,袁墨本身就是凝实的,后来青衣和我说,袁墨只是缺少一个纯净的阴灵就能复活,他这些年我卧薪尝胆,比青衣提升的高了很多,但始终败在太过于执念,但如此这边更是个阴间,他本身就是青衣的执念所化,所以执,是他的本性。
青衣无法做到怪,也无法做到怜悯,如果唯一有的感情,那便是谢谢,如果没有袁墨,就没有今天在阳间的青衣,而阴间已经无主多年,若是没有人回去,毕竟大乱,到时候乱的可就是天下。
青衣将袁墨和风朗以及西山的众人控制住,大力打飞,就看到几人慢慢坠落到林子里发光的地方。
与此同时,随着袁墨消失,没来得急唏嘘,只见笼罩着西山由青衣和袁墨共同执掌的幽蓝色屏障瞬间消失,沈峥红了眼睛,眼看着那阴司之门出:“冲进去,阴司大门开了!”
“糟糕!”青衣脸色一顿,第一次露出忌惮的神色,中山的人大概有两千人,而此时全都往阴间之门冲,就算我和青衣联合起来,也难免有漏网之鱼。
青衣皱着眉头,突然靠向我,伸出手抱住我的腰,随后带着冷香的唇就压了下来。
一吻情深,我刚反应过来,青衣就离开了,脸上带着毅然决然:“小曦,我知道你喜欢过安稳的日子,我不会让你再受苦难。”
说完长袖一挥,一阵风浪竟然直直的将前方路挡住,气体凝实,这是何等的功力,青衣两只手张开似乎在拥抱大地,四周成龙卷风一般不断有阴冷的阴魂席卷而来,最后被青衣吞没,眼看着青衣身上的衣服从蓝色变成了紫色,最后竟然变成了黑色,连同嘴唇也漆黑五笔。
一股子王霸之气,漫天盖地的扑来,月光失去了颜色,再看沈峥迅速的来回躲着,丝毫没有受到干扰:“我从不相信天命,我只相信我自己!啊!”
一声怒吼,沈峥竟然逼近了青衣面前,而青衣双脚腾空,重重落下,再看那两千余人全都掀到在地。
沈峥怒气:“快拦住他,阴司之门只开启五分钟,你们这群废物,忘记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了?”
正说着,突然那些人疯了一样的窜过去,青衣被逼得后退,沈峥笑着,他有着南老的速度,这一下子恐怕是要过去了。
我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突然看到一抹身影死死抱住了沈峥的腿,手上拿着一把刀子,狠狠一割,一条右腿就掉了下来。
“山主!”
“山主!”西山人大吼。
然后无济于事,沈峥没有死,喘息着死死盯着那个拿刀的人,我这才看清楚,那人竟然是张顺!
卧底张顺,笑着举了举大刀对着我喊:“我也算是南老的徒弟了吧。”
我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半晌,腾空而起,飞到阴司刀面前,想起到刀子里的怪物,心念一动,怪物被我控制着蔓延出方圆百里的光芒,众人均挡住眼睛,徐青趁着小胡子顿住,一刀下去直刺心脏。
我弯起嘴角,对着徐青竖起大拇哥,徐青笑着逆光看我,眼里满是眼泪。
怪兽瞬间挡路在两千多人面前,死死的互助阴司之门,强光照射,也挡不住众人想进阴司的心,然而怪物已经是傀儡,终究不会死。
我趁机拿出白玲珑将溪师父召唤出来,这场面,溪师父着实一惊,我指了指阴司之门:“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你可以去找袁墨,就说……就说是我说的。”
“小……小曦?”溪师父一愣,柳眉微皱。
“没有时间了!”
溪师父叹了口气,就要往那边飞,猛然看到颓然倒地的青衣脸色大变,突然笑了笑,这次却笑的释然,“我算是理解了,他为了你甘愿死。”
“生死相随。”我淡笑着,慢步朝着青衣走去。
溪师父又是一声长叹:“诅咒术,这世间只有诅咒术能救他,只是失传已久,看你们的造化了,我走了,再见,陈曦,谢谢你。”
说完溪师父飞奔而去,随着溪师父消失,五分钟也过去了,阴司之门关上,我走到青衣面前,却见他半躺在地上,脸色惨败,一身黑色的袍子已经有魂飞魄散的迹象。
心思已决,将怪物往刻刀里一收,握住刻刀飞奔而去,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找了一处空地,这恐怕是甘陕边境,最不缺的了。
找了隐秘的地方将刻刀藏好,又将怪物放出来,隐藏住它自身的光芒,最后命令怪物将藏刻刀的地方纳入自己身下。
紧接着心念一动,眼前一黑,转眼到了青铜殿内。
青衣的魂魄越发透明,眼见着就要消失了。
我迅速结了手印,干净利索:“我愿我朗魂归迫聚,我愿我朗灵胎重铸,我愿我朗恢复如初,我愿今生平安相守。”
说完手印指向青衣,头顶三寸金光高悬,随着指尖明灭:“我愿来生失颜丧志,我愿来生来世,受尽欺辱,苦难无终,我愿许下所有来生,只为今生。”
说完,指尖的金光搜然射出,青衣的魂魄慢慢重聚散发着金光,紧接灵台重结,睡意安详。
我大笑着走过去,将其放在床上,摸着他的手,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不知道等了多久,心里的喜悦越来月强烈,直到青衣睁开眼睛我终于忍不住留下来眼泪。
青衣眼眸温和,唇瓣轻轻张合:“我死了。”
“没有没有。”我哭成了泪人,“都结束了,回去我们就结婚,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青衣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你……你不乖,可是诅咒术,你……”
青衣略显激动,扶着床支撑着没有恢复好的身体:“倒底许下了什么。”
“所有的来生。”我握着青衣的手不想松开,“但这一世幸福安稳,青衣,来世是什么我不懂,南老说,来世的你便不是你了,我只是到这一世我是陈曦,而你是青衣。”
话毕,我竟然看到了青衣眼角的泪意,这是他第一次哭,他伸出手将我拉近怀里,也就是熟悉的香气,异常踏心。
青衣动情呢喃,话语温和却沉重:“此生安稳度日,永生永世生死相随。”
我笑出声,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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