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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玉,仪态彰显着不凡,贵气逼人。
楚浩一眼扫过,便是了然于胸。
见到他走来,在正在看棋的两人才缓过神来,楚浩一言不发,黑袍将他身子笼罩出一股阴冷和神秘。那青山老者一缕白胡,站起身来呵呵一笑,道:“剑老前辈,在下乃是陶然居的长老,名为青衫老人。这位便是邀见你的宫廷匠师吴琅道友了。”
吴琅略为有些倨傲,站起来冲着楚浩微微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楚浩见此心中不爽,但也没有说什么,桀桀笑了笑,道:“没想到陶然居的长老也来作伴,老夫实在是荣幸之至。”
由于心中断定了楚浩是筑基四级甚至大圆满的修士,所以青衫老人说话还客客气气地,也不称呼道友而是称呼前辈,笑道:“在下刚才还在和吴琅先生讨论,剑老前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来到玉竹山,没想到竟是从升龙城方向上山而来。前辈真是好兴致啊。”
楚浩自然知道青衫老人在试探自己什么,也不遮掩,嘿嘿道:“如今天色入秋,景色不错,自然要好好品位一番。这沿途风景,每一次看,都有不同的体会。”
青衫老人呵呵一笑,道:“剑老前辈果然是高人。”便不再言语。
楚浩盯着青衫老人,淡淡道:“那日在陶然居里,便是阁下在后堂之中吧,这次怎么有兴致也来玉竹山?难道和老夫一样,也是来看日出的?”
青衫老人摇头道:“剑老前辈说笑了,陶然居身为中间人,吴琅道友邀见碧庄的剑老前辈,在下身为长老,自然要一并跟过来看看。再有,吴琅道友也算是在下的一位故友,碧庄也是陶然居的新朋友,所以你们两方见面,在下也不胜欣喜。”说完,他正色道:“不过还剑老前辈放心,你们开始谈话的时候,在下会在远处的山上,绝不会企图偷听。”
楚浩冷冷地道:“希望如此吧。”
青衫老人自认为楚浩修为比自己高,听到这句话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对吴琅点了点头,便是手捻御空符,接着御风而起,飞离了幽霞庭。
筑基期强者不如金丹期,必须要靠外力,譬如飞剑和符箓才可以飞行,像楚浩的前世一样,飞行什么的都是去找的那些门派中筑基期修士要来的灵符。
这种符箓在前世里并不罕见,以楚浩炼器门内门大师兄的身份,坑蒙拐骗了不知多少。
看着青衫老人飞远了,楚浩才缓缓地低下头来,冲着那吴琅道:“吴琅道友,不知你托陶然居邀老夫见面,是为何事?”
吴琅并非是修士,这一点从进入幽霞庭开始,楚浩便是发觉到了。吴琅或许从青衫老人那里听到了一点什么,不过,从他的表情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他此刻面对的是一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没有一点的紧张和拘谨。
这种态度,倒是让楚浩有点摸不准吴琅的性格。一般来说,能够做到这样淡然的,要么是实力比对方强大,要么是背后势力比对方强大,最后一点,则是心性过硬。
比起前两者,楚浩更宁愿相信是最后的理由。
吴琅的皮肤看起来很好,如果不是体态衰老容貌老态,倒像是个中年人。听到楚浩的问话,吴琅的脸上依然平静一片,接着指了指石桌上的棋盘,淡淡道:“剑老前辈,在说事情之前,我们将这局残棋下完如何?”
“以棋观人,吴琅先生倒是个性情中人。”楚浩回应了一句,接着便是兀自坐了下来。吴琅不开口说明来意,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再询问。瞧着石桌上看去,香榧木棋墩,深黄色,庄重大气,棋子用极品墨玉和羊脂玉琢磨而成的。
真是财大气粗。楚浩摇了摇头,观看起适才两人没有下完的残局。楚浩前世对棋并不算陌生,此刻一眼扫过,便是知道了对弈的大概。
青衫老人这一方乃是白子,但眼下的境况,一天大龙如同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直刺白旗之中,却是陷入了死地。不过楚浩沉吟了半晌,便是瞧见黑棋在左上方有五枚孤棋,只要对这五枚孤棋发起进攻,不求杀龙,在攻击中获利就行,只要这一场战役下来,就能扩大领先优势,而棋盘也相对缩小了很多,离最终胜利也就近了。可楚浩不知吴琅的深浅,所以也不好出手,倒是吴琅极为不客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是自顾地捻子,接着沉吟了片刻,放到了棋盘上。
楚浩一瞧,这正是要将自己逼到死地啊!
他没想到这个吴琅比自己还要无耻,老子好歹也是客,你请来的,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他虽棋艺平平,在门派里下棋也只是欺负师弟师妹,但也被吴琅激起了心中怒气。
这吴琅是想以棋提升气势,抬高谈判的本钱了。
“吴琅先生棋手高超,深思熟虑,杀气十足啊。”楚浩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接着落子。
吴琅脸上没有表情,也不回答,反而沉思地看着棋盘,良久才抬起头,捻子放下,道:“剑老先生是想杀我的大龙了。”
“哪里哪里,老夫最不擅长的就是杀龙了。”楚浩说着,手下却没有片刻迟疑,着法凌厉紧峭,招招不离吴琅后脑勺,吴琅的孤棋越走越重,被楚浩左右逢源占了不少便宜。下到五十余手,楚浩已是知道了吴琅的实力,行棋稳健,棋感敏锐,论棋艺,的确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两人一边落子,一边互相试探争锋相对,楚浩一个不注意,逞了口舌之快,落子稍差。
“大龙可不好杀,剑老先生可要注意了!”
吴琅忽然笑了起来,这还是楚浩第一次看到他笑,但着实高兴不起来。只见棋盘上,吴琅的圈套抖出来了,一手凌空飞点宛若利刃刺进楚浩心窝,有这一手棋,不仅黑棋出逃的大龙基本脱险,楚浩的一条白龙反而显得眼位不全,攻守已经逆转!
楚浩前面累积的优势顿时化为乌有,还要为做活大龙努力,这全是刚才刚才大意惹的祸,要是跳一手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至少自身活棋没有问题。
“既然无法再杀大龙,那老夫暂放它一条生路,就先把自己的水端平。”思考了一会,楚浩又开始落子,先做活大龙再说,哪知吴琅追大龙的手法极高明,不是一味杀棋,而是在攻击中把各处薄弱之处趁机走厚。数十手棋过后,楚浩的大龙还是没活净,便宜却被吴琅占了一大堆,形势已经落后不少。楚浩眉头紧皱,半天不落子。楚浩苦思良久,论棋艺,他不如吴琅,但目前的局面再四平八稳的进行下去白棋必败无疑,一定得另谋出路!那就是冒险,反正这样进行下去也是输,不如放手一搏,一个优秀的棋手就是要在逆境中敢于孤注一掷!
当然,冒险的结果也许是失败来得更快,但就是败也不能这样束手就缚,一定得拼,这时谁也靠不了,就算老天有意眷顾你,也得靠你自己去把机会拼出来。楚浩知道,要是自己这盘棋输了,气势上绝对会输于这个连先天都没有的吴琅,所以他更不能输。无论是为了折服吴琅,还是为了那莫须有的碧庄的震慑力。
楚浩置未活净的大龙于不顾,抢先手在右上角做劫,一边打劫一边跑龙,这对白棋来说其实负担更重,好处是扰乱了棋局,给吴琅也增加了压力。
“剑老先生真是棋出诡谲,出人意料!”吴琅平静的脸上闪过一道愤怒之色。面前这个剑老太过分了,大龙未活竟脱先抢别的棋,这分明是藐视人,一定得狠狠教训他,赢他不算赢,要杀他大龙才过瘾。
吴琅动了杀心,主动放弃劫争,让楚浩消劫获利,下一手飞镇既阻截白龙的归路,又破其眼位,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中腹白龙在脱先一手后形势更严峻了,只要稍有不慎,大龙立即愤死,棋局也就结束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飞逝,这局棋从上午辰时开战,直到已时没结束,双方激战已接近两个时辰了。
第五十八章的确如此
“还要继续下吗,剑老前辈?”吴琅微微一笑,身躯直了直,胜券在握。
楚浩同样报以一个阴冷的笑声:“为什么不继续下?老夫已占优势!”
吴琅脸上怒气稍闪,冷冷道:“原来剑老先生已有优势,在下愚钝。”说着,不再理会楚浩,埋头看棋落子。
若论黑白双方占据的地盘,的确是楚浩多,前面他脱先赢得的劫争,获利很不小,但中腹那条白龙,已经蜿蜒六、七十个子。却还没看到活路。棋长一尺,无眼自活。就是说杀大龙是很难的,虽然现在楚浩的白龙就象是走独木桥,桥下就是万丈深渊。稍有闪失就万劫不复,但对吴琅来说,同样非常紧张,他也不能有任何错漏,一旦被楚浩做活白龙,那他也只有认输。两人争锋相对了许久,胜负到是已快见分晓了。
吴琅在皇宫里,早就养成了一身傲气,而且他棋艺不俗,也看出了楚浩棋艺不如自己,哪里有输的道理,攻势愈快,强杀楚浩的白龙!而楚浩的白龙在黑棋的重围中且战且走,倒真象是长坂坡杀个七进七出的赵子龙,骁勇善战,浑身是胆。虽然面前是杀了一层又一层地黑盔黑甲的吴琅士兵,但楚浩就是屹立不倒。“剑老前辈真是好胆识,这种情况不做活白龙,还要强攻,在下佩服!”吴琅似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笑着说了一句,紧接着,便是落下一子,缓缓道:“想不到碧庄里的剑老前辈锻艺高超,但棋艺却是不行。”
“棋品既铸品,吴琅道友说这话,是不是为时尚早。”楚浩心里明白吴琅的心思,此刻他也摸清楚了吴琅的脾性,此人应该是宁折不弯的那种自负之人,此刻如果楚浩不赢了他戳了戳他的锐气,那接下来的话,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而这个时候,听着吴琅刺耳的话,楚浩才明白那青衫老人为什么会跟过来。本来之前楚浩心里只是估算着后者可能会来,但此番对抗后,却是知道吴琅自命甚高,陶然居也恐他惹怒了自己,然后被自己一怒之下抹杀。
楚浩发出一连串嘿嘿地笑声,接着身上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一点一点笼罩住了吴琅,冷声道:“吴琅道友,如此不留余地,你可知老夫动了杀心?”
“刚才剑老前辈也说了,棋品既铸品,碧庄就这点能耐吗?”吴琅脸色微微发白,但表情却无比镇定,眼里似是不屑,接着又下了一棋。
“碧庄有多少能耐老夫不用对你说,但我知道,你马上就输了!”楚浩淡淡地落下一子,整个棋盘阵型豁然开朗,却是一手愚型弯!
吴琅本欲反唇相讥,但看到此步,脸上一愣。
这手棋他没有想到,这手棋从棋形来说很难看,愚型一般都是俗手,但吴琅沉着脸仔细一看,脸上血色瞬间退尽。白龙活了,两眼做活了,黑棋怎么下都无法破它这只眼!吴琅刚才口出狂言,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是铁青。他知道自己输了,他输在不该自大,不该发动攻势,强杀楚浩的大龙上。这一棋,从逆境走出,却是楚浩翻盘赢了下来!脑海里瞬间回顾这一局,从接手白子开始,以左上蔓延的战斗波及全局,棋势奔腾,涛澜万丈,在吴琅妙手阻击下,整个后半盘楚浩都是如履薄冰,在黑棋的惊涛骇浪中白帆一片奋力冲驶,终于在最后一刻冲出重围!
吴琅脸色变幻莫测,接着终于颓然道:“我输了!”
楚浩站起身来,淡淡道:“老夫棋艺不如你,你却输了,这是何故?”
吴琅摇了摇头,此刻他知道会见楚浩,他将终处下风,心灰意冷,叹道:“围棋是文道而非武道,在下后盘棋风堕入武道,百弊顿生。”
楚浩鼓了鼓掌,对吴琅的这份洒脱倒是颇为赞赏,在输掉之后还能这般清醒,实属不易。楚浩险胜吴琅,也没有咄咄逼人,他此番来,毕竟还要讨要黑晶矿石。
坐在石凳上,吴琅盯着那棋盘看了几许,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接着缓缓道:“这次我约剑老前辈一叙,代表的乃是我匠神宗。”
“哦?”这个楚浩没有想到,平静道:“老夫听着。”
吴琅道:“想必前辈也知道,我们匠神宗是在一百年前才兴起的门派。在苍穹大陆上,无论是哪个国家,或者修道大派,都没有最直属的炼器系统。我们匠神宗的出世,自然是引来了不少修道大派的觊觎和野心。”
楚浩点了点头。事实上,的确如此,当初他在炼器门里,如果没有强大的元婴期甚至是阴阳期的强者,根本就保不住那么多天资卓越的炼器师!在这个尖端的职业里,除了那些真正厉害到极致,会有强大修士巴结的炼丹炼器师以外,其他人,恐怕都只会沦为各大势力的豢养之物,又如何能体现炼器师的风光。
“前辈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种一心炼器的修士来说,实力不强,寿命更是短暂,维持寿命的,只是换来的丹药而已。”说到这里,吴琅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不忿,道:“剑老前辈听说过,五十年前我们匠神宗曾出现过一件轰动大陆的宝器吧。”
“五品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