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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射他不死,却眼见亲兄弟死在眼前,怒气冲天之下,只想为几个兄弟报仇雪恨,就这样往里面直冲了进去。而下一关是疯狂,对他更是火上浇油,这才拧了个死人脑袋下来。而且人发了疯潜能就被逼出来了,不然他再猛,恐怕也冲不出那么远。”
夏侯婴缩回手去,却只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顺着卫不回的脚印继续往前走。
下一间墓室果然是“点”状的,满地的短铁矢,分不清哪些是当年射出来的,哪些是刚才卫不回激发的。这里的机关只怕有自动装填功能,可以反复启动几次,孙辉祖当年充当了一回人形扫雷机,如今却还有铁箭射出来。
踩着地上的脚印,看着手上的鬼画符,终于无惊无险,进入了最后的墓室。
这最后的墓室,是用巨大的青石砌就,果然没有画任何的符号,也没有任何机关,干干净净。中央停着一具巨大的玉棺。而棺盖已经裂成数块散在地上。
看到这情形我有些意外,这墓主人的身份必然相当的尊崇,眼前的玉棺虽然巨大,能装得下一些随葬物品,但和通常王侯随葬动辄数间存放随葬品的石室比,可算是极为简朴了。
走到近前,玉棺中的尸骨已经残破不堪。当年孙辉祖疯狂之后大肆破坏,玉棺中的随葬物一件未取,棺中的白骨却被他弄散了架,脊椎骨断成了几截,右手上臂也被扯断,无头的身体歪在玉棺中。
玉棺里原本的格局,正中的主人的遗体,左手边放了些兵器,右手边有多卷竹简,脚底摆着酒器,现今乱作一团。
夏侯婴手扶棺沿,看着这无头尸的残骨,默然不语。
卫不回长长叹了一声:“生前何等的英雄人物,霸业转头空,连尸骨最后都成了这副模样。”
夏侯婴应该知道这墓主人的身份,但我看得出她对此墓言语多有保留,我受了人家救命之恩,不便追问。可听卫不回的语气,他竟然也知道?
“你知道这是谁?”我忍不住向他问出了我心中最大的疑团。
“笑话,我要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墓,当年怎么会花这么多心思研究?倒是你,居然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就是曹操曹孟德的墓吗?”
一时间我如被雷打到一样,震惊得话都说不完整:“曹……曹操?”
这就是那个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枭雄,三国时魏国之主,挟天子以令诸侯,死后传说布下七十二处疑墓的曹操!
卫不回转头看了看夏侯婴,说:“姑娘既姓夏侯,和曹操想必有些关系吧?!”
曹?夏侯?我脑中掠过《 三国志
》上的相关记载,这才记起,曹操的父亲曹嵩本姓夏侯,因为认了宦官曹腾做义父,这才改姓曹。夏侯是大族,曹嵩一脉分了出去,其他人却还是以夏侯为姓,像之后曹操帐下的夏侯渊、夏侯敦等几员悍将,和曹操实际上是亲戚。
夏侯婴这时回过神来,点头答道:“曹操是旁系,算起来,我是他之后第五十七代。”
“原来是曹操有第三只眼!”我脱口而出。
“什么第三只眼?”夏侯婴皱了皱眉,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他的头上,双眉正中偏上,有第三只眼睛啊。”
“那不是第三只眼。”夏侯婴终于明白我在说什么,却摇头否认。
“不是第三只眼……那是什么?”
这次连卫不回都望向夏侯婴,显然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夏侯婴又叹了口气,道:“这虽然只有我们家族的人知道,但也算不上什么大秘密,说给你们听也无妨。先前这心字形墓室中四壁上的暗示符,以及我衣服上所绘的这些,其实是我夏侯一族从数千年前就流传下来的一门学问。这门学问深奥无比,却又威力巨大,但有一个极大的缺陷,就是会让学习者染上不知名的头痛症,研究得越是精深,头痛症就越是严重。或许在不断暗示别人的同时,自己的大脑也不知不觉中受到了损害。”
我顿时想到了夏侯婴在飞机上突然发作的头痛症,原来是研究这门学问的后果。历史上,曹操不就死于头痛症吗?
“我们家族历代研究这门学问的人,凡修为高者,几乎都死于头痛症,发疯者也比比皆是,所以近百年来,敢碰这些符号的人越来越少。我小时候祖父怕失传了这千年秘技,就略教了我一些,可我一接触就上了瘾,进境也非常之快,十四岁之后,头痛症就很严重了。而曹操则是家族记载中的天才,从未有人能在这方面超越他,如果他没有把暗示掌握得出神入化,就得不了中原,也挟不了天子。”
我听得嘴都微微张开,原来曹操能在乱世中崛起,磁铁般牢牢吸住诸多猛将能臣,不单是靠个人的才干魅力,更是靠他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人心的暗示!而这暗示在战场上也能帮他不少忙,单看那面军旗就知道了。
“族中记载曹操死后在中原布下多处假墓,天下人皆以为曹操墓必在他势力范围之内,却不知他和吴主秘约,死后葬在吴地,大军不过长江。是以魏国后期出兵必攻蜀,从未对吴大规模用兵。此消彼长之下,晋替魏之后,东吴撑的时间也远比西蜀长。只是当年曹操在吴建墓也选偏远之地,布数处疑兵,再加上他的刻意暗示,包括吴主和我们,都不知道他最后墓穴的确切所在。”
说到这里,夏侯婴看了我一眼,苦笑道:“此次在尼泊尔遇见你,听你一说,再看见这面旗,就知道你进了曹操墓。虽然传说曹操也是死于头痛症,但我多年受此之苦,总是心存侥幸,希望这位天资卓绝的人物找到了一些对抗头痛的办法。可是刚才在外面我见到那个头颅,就已经知道他当年的办法了。”
我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只是这答案太过让人惊讶,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什么办法?”
“华佗开颅!”夏侯婴还未回答,卫不回已经脱口而出。
夏侯婴缓缓点了点头。
野史记载曹操头痛,请神医华佗来医,华佗的办法是开颅,曹操不信,把华佗关进牢里,结果华佗死于狱中,曹操死于头痛。
原来曹操最后还是同意了华佗的方法,可这太过超前的外科手术终于失败,曹操因此而死,华佗自然也被处死。
怪不得夏侯婴在看到曹操颅骨上伤口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夏侯婴在那些竹简中翻动了一会儿,拿了一卷卷轴出来,材质似丝似布,放了那么多年不坏,看来和那面军旗是同样的料子。
夏侯婴略略展开,看了几眼,说:“果然,只是一些对暗示的心得和运用技巧。孙氏兄弟想找的就是这个,不过这门学问,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成就的。”
“这……是什么书?”
夏侯婴把卷首的部分向我亮了亮,我的眼顿时就直了。
《 孟德心书 》!
“原来,原来是这个心,不是新旧的新啊。不是说曹操著兵法书《 孟德新书 》,后来不满意又自己烧了吗?”
卫不回哈哈一笑:“史书所言谬误多多,岂能尽信。我盗了这么多墓,所知的真相,随便抖一件出来,就能让中国的史学界来个七级地震。今次虽然也足够让我惊讶,但也不过是我所经历的其中之一而已。对我来说,盗墓的乐趣,就在于此!”
尾声
从曹操之墓返回,我和夏侯婴、卫不回各奔东西。夏侯婴取了《 孟德心书
》,卫不回则取了一卷竹简,一柄千年未锈的长剑,一盏黄玉酒壶。据夏侯婴说,书、兵器、酒是曹操生前最爱之物,所以死后不以金银器陪葬,而仅伴以这些东西。我则在卫不回“不要入宝山空手而归”的劝说下,取了一盏青铜酒壶和两个青铜杯,放在家中书橱内。就算是宾客看见,也决计想不到,那会是当年曹操曹孟德的钟爱之物。只是不知他和刘备煮酒论英雄时所用的,是否就是这套酒具。想那刘备果然也不是寻常人物,和曹操这个把暗示玩得出神入化的大师这样照面,都不为所动,怪不得被曹操许为“数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和夏侯婴告别的时候,我对她说,虽然曹操最后开颅失败,但当年和今日之科技不可同日而语,当年做不到的,今天未必就没有可能。
她苦笑着说:“若真到了那一步,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了。”
说完飘然而去。
卫不回则在几天后也离开了中央“三层楼”,不知所踪。我知道,他又重拾旧业,消失了六十七年的盗墓之王,就将重现江湖了。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X机构最终还是介入了此事,一个星期后我一次采访完路过中央“三层楼”,不知不觉间走了进去,却赫然发现原先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已经不存在了,那里已经被水泥封死。
随后我接到梁应物的电话,尽管不是他刻意透露给X机构,他还是表示了歉意。因为我早已经是X机构密切关注的人物,此次托梁应物去办尼泊尔的签证,需要动用X机构的关系,机构就顺便调查了我的意图。我的行动并未刻意隐瞒,竟被X机构一步步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迅速行动,就在我们从墓里出来五天后,封了地下室,另辟了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
事已至此,我就顺便告诉梁应物那个心字形墓室的情况,让X机构作好准备,免得误伤人命,也算卖个顺水人情。而半面军旗和那本日记,放在我这里也没用,这些相关物品,不等梁应物开口,我就取了给他。当然那青铜酒器还是大大方方放在书橱里。
此外我还提醒他,原来曾给过钟书同一些图片,就是那些图片造成了钟书同的死亡。两小时后,梁应物就告诉我东西已经从警方那里拿回来了。钟书同临死前几小时都在伏案研究这些图片,所以这几张奇怪的图被警方取走,好在警察可不会像钟书同那样几小时盯着图,所以没什么大碍。
X机构的这个“曹操墓”项目,并不由梁应物负责,所以最后到底有没有研究出那些暗示符的奥妙,让夏侯家的不传之秘外流,我并不知道,不过倒是常和梁应物讨论相关的话题。
比如,有一个话题,就是既然有那种可以让人看了就自己去死的暗示符,那么曹操当年不就可以想让谁死就让谁死,为什么迟迟没能取了西蜀得了东吴;看谁碍事,修书一封直取其命就是,或者在军旗上画下这样的符,也别让人恐惧了,让人看了自己去死不是更省事吗?!
讨论的结果,是这种让人去死的暗示,违反生物最基本的生存本能,所以非常难做到,必须创造一个像墓道那样的环境,有足够强烈的场才能发挥作用。而钟书同是因为年老精神不济,又长时间盯着看,这才酿成大祸。
此外,古代科技落后,相对人的精神却比现代人坚忍得多,而那些名将能臣,更是难以影响,曹操能靠暗示把他们聚拢在麾下,已经殊为不易,想要靠暗示操纵周瑜、诸葛亮这等人物的生死,还力有未逮。
梁应物还告诉我,据X机构的发现,在现代科学昌明之后,一些科技难以解释的技艺,逐渐失传或转入地下;而在三国时代,并不是只有暗示术一家秘术,能人异士多得很,就算是曹操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这一事件结束后,我总算又回到了正常的记者生活,每天忙于采访发稿,时常还要看领导的脸色。每每不爽的时候,我就想,当时若是请夏侯婴帮我写个符,贴在我的电脑桌上,给过往领导们一个暗示:那多此人才学非凡,可堪大用。上司直接上调我当个部主任,不用每天风里雨里往外跑,岂不甚好。又或者给我写一道符,让我直接画在白T恤上,凡过往美女看了皆心生爱意,让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倒也是件美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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