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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2-浙江发生了什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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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伐,却未将小农经济的思维从浙江人的思维中彻底删除。    
    宗族观念,族姓矛盾,官本位,所有我们不喜欢的旧思维,还在支配着一部分浙江人的日常生活。清华大学行政管理学博士生返回浙江老家,参与邻里纠纷并在大打出手中酿出命案的悲剧,浙江大学生在公务员考试中愤怒刺杀绍兴考官的悲情演出——不胜枚举的个案,折射出的民情,与我们鼓吹的公民社会背道而驰。    
    我们可以据此否定浙江的民主,且对民主的未来失望叹息吗?    
    不可以!正如我们不能仅凭美好的轮廓,虚饰浙江民主中的惨淡印记,我们也不可以用沮丧的个案,摧毁我们对浙江民主的美好期待。我们需要的是对方向的肯定,对方法、技术和细节的改进。我们在夸耀市场经济替代计划经济的时候,须珍重法的精神,延请法治登场,制止市场经济变坏,防止它孕育出坏的民主,更不能让假民主成为官商勾结、瓜分大众财富的手段,变成寡头凌驾于平民头顶的托辞。


《浙江发生了什么》 绪论民主的生命在经验,而非逻辑

    民主的生命在经验,而非逻辑    
    浙江民主最终倒向何方?保守的?激进的?渐进的?西方式的?亚洲式的?所有的追问,都仰赖于中国未来的民主变迁。虽然劳动价值论这些挑战传统意识形态的调研从浙江开始,私营企业主入党也是从浙江破的题,但答案的揭晓,最终都要等待北京来宣布。某种意义上,浙江的民主创新,就像中国民主进程中的一方试验田。    
    尽管儒家在自由主义者眼中,是近似于民主的敌人——专制的代名词,西方研究民主的自由学主义学者,还是在民主和民主化的研究中,注意到东亚民主自上而下的存在,并将之命名为“后儒家民主”。    
    1993年,西湖边由民间资本竖立的一个小佛像最终被推倒,亚洲国家领导人在泰国发布了一个“亚洲价值”的声明,宣称人权并不局限于西方尤其是美国的理解。美国价值是美国文化和历史的产物,不能作为普适性的真理放之四海。尽管起源于新加坡老一辈政治家李光耀的这一思想,遭到了日本和菲律宾的反对,中国的执政者却对“亚洲价值”表示欢迎。[22]    
    11年以后,一度讳言人权的中国,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进了中国的宪法。对这九个字进入宪法予以表决的,有楼忠福等数名浙江私营企业主出身的全国人大代表。过去,楼的父亲因为被指控搞资本主义的一套而被劳教。    
    我在浙江的见闻,一再提醒我:失去民主的普世性标准,我们就会堕入自我编织的自欺欺人的幻境。但若置民主的地方经验于不顾,盲目以西人为师,或以美国式的民主衡量浙江的现实,就会陷入悲观的不可知论的迷途,也难以给出中肯的评价。看温州人大联姻温州三家媒体,共同监督“一府两院”,以及私营企业主的案例,对照西方的媒体独立、议会主权,背诵杰弗逊总统宁要媒体不要政府的至理名言,我们对温州人大和温州媒体的评价就会非驴非马,对浙江民主的未来,也会“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    
    同样,如果我们以三权分立和多党制看待中国的民主政治,就会得到中国经济体制改革20年变天,政治体制改革纹丝未动的结论。设若我们以此推论中国经济改革的成功,就在于政治稳定从不改革,中国民主的道路将曲折多变,甚至误入歧途。这不是危言耸听的假设,在我亲近浙江民主的日子里,不时耳闻前苏联失败就在于他们政治改革优先的路径选择。    
    事实绝非如此。20年来中国民主政制已在不声不响中,走出很远的一段路,尽管它尚不符合一部分民主人士的预期。恰如俞可平所言:“如果纯粹按照西方的政治标准,可以说中国的政治体制根本没有变化,但政治评价的标准不应当只有这一种,如果从中国的政治分析标准来看,如政治的内容,领导体制,党与国家的关系等,这种看法就是不正确的。”[23]    
    民主的生命,在于经验而非逻辑。捕捉浙江民主中的细节,察看政府与公民之间关系的变迁,知识分子与公共政策之间的互动,乡村政治权威和道德权威逊位于经济权威的事实,上层建筑改革和理论创新落后于民主实践的亦步亦趋,知行不一的茫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局促,都显示我对浙江民主,乃至中国民主未来的谨慎乐观,并非教条主义的纸上谈兵。    
    当下,我们需要商讨的议题是如何推进法治。我们为悬崖边舞蹈的民主从磐石的缝隙中伸长而欢呼,我们鼓励一切向上的力量,在法治的框架中,驱除民主的敌人,迎娶民主的普世价值。但,判断哪一种模式的民主,将成我们的未来,为时尚早。未来会怎样,还有待观察。    
    我不相信有些人所说,浙江的民主,会把中国的民主过渡到美国的版本。尽管浙江私营企业主出身的全国人大代表的比例,在全国最高,尽管资本的力量在浙江无处不在,无时不在。虽然说包括楼在内的浙江私营企业主阶层,是促进浙江民主乃至中国进步的一支力量,但他们的推力究竟延伸多远,尚不得而知。    
    我对“后儒家民主”将成中国未来的假定,同样心存疑虑。我老觉得,“后儒家民主”是个和“亚洲价值”一样含混不清的说辞,你说,和睦家庭,尊重长辈,善待他人,热心公益这些有什么是亚洲独有的价值呢?    
    坦率地说,除了笃信民主会在更大范围内普遍到来外,我对浙江民主的考察,并未让我洞见中国未来的民主模式。如果我们信仰民主仰赖于“扩展的秩序”这一宗教,那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建设性的姿态,认真地做,耐心地等。


《浙江发生了什么》 绪论注释

    【注释】    
    [1]参见《浙江概览》,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至第6页。4600余万人口数,为2003年末统计数据。    
    [2]卓勇良:《番薯、战争与企业家精神——也谈温州模式的成因及其困境》,载2004年第3期《浙江社会科学》。    
    [3]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编:《浙江新发展:思考与对策》,浙江人民出版社,第2109页。    
    [4]费孝通:《乡土中国》,三联书店,1985年版,第4页。    
    [5]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编:《浙江新发展:思考与对策》,浙江人民出版社,第2114页。    
    [6]黄仁宇:《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45页。    
    [7]卓勇良:《挑战沼泽——浙江企业家精神起源与最优的制度变迁路径》,载《浙江新发展:思考与对策》,浙江人民出版社,第73页。    
    [8]叶适,公元1150——1223年,字正则,定居于永嘉城南水心村,今温州鹿城区水心街道,世称水心先生。叶适理论中最为后人侧目的是,倡导功利之学,讲究经世致用:无功利,则道义者,无用之虚语尔。    
    [9]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编:《浙江新发展:思考与对策》,浙江人民出版社,第2082页。    
    [10]周晓红:《传统与变迁——江浙农民的社会心理及其近代以来的嬗变》,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88页;陈立旭:《务实精神与浙江经济发展》,载《浙江新发展:思考与对策》,浙江人民出版社,第2097页    
    [11]胡宏伟、吴晓波:《温州悬念》,浙江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81页。    
    [12]道格拉斯·诺斯、罗伯斯·托马斯:《西方世界的兴起》,厉以平、蔡磊翻译,华夏出版社,1999年版。    
    [13]同上,第13页。    
    [14]参见《浙江概览》,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15]胡宏伟、吴晓波:《温州悬念》,浙江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295页。    
    [16]卓勇良:《挑战沼泽——浙江企业家精神起源与最优的制度变迁路径》,载《浙江新发展:思考与对策》,浙江人民出版社,第76页。    
    [17]黄仁宇:《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46页。    
    [18]2002年,浙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16838元,按当年汇率折算,达到2034美元。参见《浙江概览》,2004年版,浙江人民出版社。    
    [19]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编:《人均GDP2000到3000美元发展阶段的国内外经验比较及浙江发展趋势》,载《浙江新发展:思考与对策》,浙江人民出版社。    
    [20]董碧水:《浙江农民收入增幅首次超过城镇居民》,载2005年2月22日《中国青年报》。     
    [21]张爱光、黄程、洪光豫:《浙江城镇居民收入全国排老三》,载2005年1月25日《杭州日报》。    
    [22]霍华德·威亚尔达主编:《民主与民主化比较研究》,榕远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89页。    
    [23]俞可平:《增量民主与善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153页。


《浙江发生了什么》 Ⅰ通往监狱的门敞开着

    节选:《浙江发生了什么》    
    PART 1  村社民主:新富竞逐的“魔”与“道”    
    当乡村新富成建制地走上村政前台,当民主和监狱、黑金、喋血胶着在一起,当创新的民主制度小心翼翼地迎击着“民主的敌人”,我们看到浙江村社民主舞台上的魔道之争,时而使人鼓舞,时而让人寒心。所幸黑金购买的毕竟是选民,而非“一把手”,所以我们并不气馁。村社民主中罕见的争斗,表明浙江民主已是中国民主版图上耀眼的红圈圈,但浙江是浙江,中国是中国。开香槟的时候还没有到来。    
    chapter 1  通往监狱的门敞开着    
    寮东村的民主斗争,常让人联想起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    
    1999年,一位追随“反对派领袖”的年轻人,参与演出了中国第一场村民罢免村委会主任的大戏。在协助“反对派领袖”当选村委会主任之后,自称被政敌陷害的他,进了监狱。出狱不久,仰赖于昔日的“反对派领袖”的助力,他把1999年被罢免的村委会主任投入了监狱。    
    没有任何悬念的终审裁定,稍稍宽慰了黄祝华的心。2005年3月15日,温州市中级法院终审裁定,判处中国第一个被村民罢免的村委会主任,瓯海区梧田镇寮东村原村委会主任潘义汉(化名)有罪。如果年过半百的潘不能像他的老对手,比他小一轮的黄祝华那样幸运地赢得减刑,就得在不自由的状态下生活到2008年1月3日。    
    六年前,身为理财小组组长的黄祝华,追随“反对派领袖”吴锡铭,在一场民主的盛宴中,罢免了村委会主任潘义汉。随后,吴锡铭由野入朝,当选这个“城中村”的村委会主任。    
    欢庆的酒杯尚未碰响,黄祝华便被公安带走,锒铛入狱,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先当选后辞职再当选的吴锡铭伤怀地说:“他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的替罪羊呀。”    
    2002年腊月二十六,黄被提前释放。过完年,黄领着一拨上访户,从民事官司打到行政官司再打到刑事官司。三年后的又一个腊月二十六,瓯海区法院一审判处潘义汉有期徒刑三年。    
    2005年4月30日,寮东村将在换届选举中推选出新一任主任。曾登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讲坛的吴锡铭,在错综复杂的乡村政治中业已筋疲力尽。这位决意归隐田园的“农民学者”肯定地说:不出意外,黄祝华一定会在海选中胜出。    
    一位研究民主和代表议制度的专家说,如果一切尽如吴锡铭所预料,寮东村三任村委会主任的故事,将是中国村社民主中一出绝佳的“样板戏”。    
    “倒阁”那一天:    
    1999年5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颁布实施以来,中国第一出“村民罢免村主任”的大戏,在寮东村鸣锣。    
    当天一早,黄祝华和有选举权的村民们陆续来到梧埏镇第二小学。为举行有史以来首次罢免村委会主任的村民大会,学校特地放假一天。在操场上,黄发现,村里行动不便的老人来了,邻近村庄的村民来了,新闻记者来了,镇、区、市、省的官员也来了。据悉,为了寮东村罢免案的有条不紊,官方破天荒地打造了一个由省、市、区、镇民政和人大组成的指导小组。现场气氛极为严肃,学校门口站着一排把关人,外村村民和没有工作证的官方人士一律不得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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