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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若伊喊了一句。
碧玉匆匆过来行礼,笑道:“大长公主醒了,请长公主进去坐一坐。”
若伊这下之前嚣张的气焰全无,忐忑不安:“不是我将姑母吵醒的吧。”
碧玉只笑不语。
若伊也不多想,直冲冲就进了屋。
瞧着大长公主浑身无力的靠在床上,她眼圈儿都红了,快步过去拉着大长公主的手道:“姑母,你怎么了……”
“傻孩子,姑母无事,只不过是昨夜儿没睡好,头有些痛罢了,是她们大惊小怪了。”大长公主借着替她擦泪的动作,将手抽了出来,并且不露声色的扫了一眼若伊的肚子和一直跟在若伊脚边的团子。
“给长公主看座。”长公主示意碧玉扶她坐起来些,也趁机与若伊拉开了些距离,半倚在床头:“还费你担心了。”
红嬷嬷亲手给若伊搬了个软椅过来摆在床边,若伊也不客气的坐下,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中淡蓝色的“蛇镯子”试探着这屋内可否有毒的气息。
蛇镯子就是小蓝,她在首饰盒里看到时,差点没叫出来。
小蓝身体僵硬被当成了一只冰种的玉镯放在首饰盒子里,而小麻花和小葵花而成了书房里的一对鹦鹉标本镇纸。她能感觉得到它们的气息,但没办法替它们解开咒语。
蛇镯子冰冷,没有任何的变化,若伊松了口气,看来这屋内无毒。
她这下才相信大长公主的话,只不过是没睡好。
目光扫过床头,她探过身子伸手摸了摸大长公主的枕头,嫌弃地道:“这玉枕**的,哪能睡得好。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个紫皮荞麦枕和雏菊枕过来,保证你一夜睡到天明。”
“那我就谢谢安乐了。”大长公主笑着应道。
安乐?若伊楞了下,才反应过来,对,她的封号由长乐变成了安乐。听着大长公主喊她安乐,还真不习惯。
但大长公主的温柔是一点也没变,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东拉西扯的缠着大长公主问个不停。
大长公主面上带着笑,笑意并没深入到眼睛里,只是随随便便的应付着。
“哗啦啦……”珠帘一阵乱响,赵书涵走了进来。
“你来了。”若伊脸上的欣喜瞒不过任何人的眼睛,一下子,整屋都寂静了,尤其是大长公主和苏如璃,两人的脸色一个白一个黑,不用再化妆都能冒充一下黑白无常。
这位长公主不会是冲着赵书涵来的吧。
大长公主越想越觉着有可能。
皇上替安乐正了名,还特意加封她为长公主,却没有让她一个没有出嫁的公主在外面开府,这与情与理不合。再说,这安乐一直是在皇上的照顾下长大的,她与人有私,想必皇上心里有数,要将这丑事掩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替安乐择一良夫。
皇上对外说,安乐一直是由她私底下照顾,那……安乐有孕的事要是传出去,第一个被人怀疑的对象不就成了书涵……
难不成,皇上原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安乐长公主。”赵书涵冲着若伊亲切的唤了一声,亲切是有余的,亲热是没有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
“表哥。”若伊站了起来,甜甜的喊了一声,笑道:“这猫可是你的。”
赵书涵点了点头:“是我府上的白雪,谢谢安乐公主替我送回来。”
“可是我好喜欢,送给我好不好。”若快步过去,还伸手欲抓赵书涵的袖子,赵书涵挪了一步,避开了若伊的手。“这猫可不服管教,不敢送人。”
“没有,很听话。”若伊怕赵书涵不信,指着团子道:“坐下。”
团子懒洋洋的屈着后腿坐好。
她又指了指桌子:“上桌。”
团子跳了上去。
“打个滚。”
团子乖巧的打个滚。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训练有素。
赵书涵傻眼,这只凶猫怎么会这般听话?当初他可是派出去不少人,甚至亲自走了几趟雪山,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寻到了这只雪猫,一直如珍如玉的照顾着,它对自己还是爱搭不理的,更别提命令了。
难不成,这不是白雪?
赵书涵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摸团子的耳朵,团子怒了,爪子一挥,赵书涵要是手缩得慢上一分,手背必定会留下五道血痕。
狠凶,眼神也戾,就是他的那只猫。
“你不乖。”若伊拍了两下团子的头,团子缩回了爪子,撒娇的叫了两声着,用头磨蹭着若伊的掌心,要怎么听话就怎么听话。
赵书涵不得不信了,果然,在白雪的眼中,安乐长公主是不一样的。他苦笑,知道这只雪猫自己是留不住了,就算他不给,也没办法防着雪猫不跑,与其到时候大家难看,还不如做个好人。
他多看了若伊两眼,很想问一问,她是如何让雪白这般听话的。不急,来日方长,先示个好再说。“竟然长公主喜欢,那我就将它送于长公主。”
“表哥你真好。”若伊笑得更甜了。
大长公主和苏如璃的心就更苦了。满京都谁不知道大长公主府的凶猫是赵书涵的心头好,谁也碰不得。这下,竟然送出去了,可见……
瞧着大长公主都快从床上跳起来了,赵大夫人快晕倒了,祝姑姑不得不轻轻的提醒:“长公主……”
若伊回头看了一眼祝姑姑:“有事吗?”
有事吗,有大事,您这……真要干嘛啊,祝姑姑真想哭。
大长公主沉了脸:“安乐,姑母身体不适,没办法再招呼你,改日再请你过府来赏花。苏氏,你替本宫送安乐出去。”
这句逐客令,若伊是听懂了。
她后知后觉地发觉大长公主的脸色不对,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如璃上前,低声道:“长公主,请吧。”
若伊只得起身,一步三回头:“姑母,我明日再来看你。”
大长公主没有搭话。
若伊走到门边,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又回头喊了声赵书涵:“表哥,你药材不少,寻些上好的、霜降前的干杭白菊,配上决明子、川芎、丹皮、白芷、辛夷替姑母做个好枕头。”
赵书涵闻言一怔,忍不住跟了过去:“这方子你是从何而知……”
他是知道这样的方子的,却隐隐觉着只应该他一个人知道,而他一直以来的认知再一次被打破了。
“书涵。”大长公主实在看不下去了,喊了声:“你过来替我把个脉。”
赵书涵回头看了眼大长公主,知道她是装病的,但也没有下她的面子,冲若伊笑道:“改日书涵再向长公主请教。”
“嗯,有的是机会。”若伊应道:“你快去替姑母看看,有什么事给我送个信,需要什么也尽管开口。”
“好。”赵书涵温柔的应着,还亲自替若伊打起了帘子。
马车驶出了荣华大长公主府门,若伊抱着团子叹气:“我怎么觉着姑母和苏如璃都怪怪的。”
祝姑姑想哭,您现在才瞧出来,您怎么不想想,大长公主和赵大夫人为什么怪怪的?
751、说你喜欢我(3)
若伊一把抓住祝姑姑的手,急切的追问:“姑姑,你一定是知道的,告诉我好不好。”
祝姑姑只觉着手心发烫,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吓的,她哆嗦了好大一下,不敢拒绝,但这实话实在又不好说出口,只能含含糊糊的道:“长公主别急,回到府上,姑姑再向你仔细解释。”
“果然还是姑姑最好。”若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街边飘来了浓郁的卤香,若伊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小心的瞅了一眼祝姑姑,道:“张记的卤猪头,我想吃。”
祝姑姑楞了下,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有阻止,低声吩咐夜二将马车靠边停下,然后去买个猪头拿回来。
若伊脸上的笑僵住了。
以前她想要买卤猪头,就算祝姑姑熬不住她的缠,也是不会让人就这样直接去买的。只会让几个夜中的某个买好,用最短的时间送回府里。
“回主子,买来了。”马车外传来夜二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食盒从帘子下递了进来。看来夜二也不傻,买了猪头还知道跑去最近的酒家要一个食盒装好,既让人不会知晓长公主要吃猪头,也不会让马车里有卤猪头的味儿。
若伊咬着唇,一下子打开了食盒,卤肉的味飘得整个马车里都是,祝姑姑低了低头,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一言不发。
若伊伸手慢吞吞的撕下一块猪头肉,直到猪头肉进了嘴里,祝姑姑也没阻止,只是善解人意的递过来一块帕子,让她擦擦满是油渍的手指。
若伊的心彻底的跌到了谷底。
她明白了,虽然说以前她也是祝姑姑的主子,但祝姑姑是真情实意拿她当亲人看,而现在,她只是祝姑姑的主子,而且是让祝姑姑不敢大意的主子,甚至连一点点的违背也不敢的。
这样一来,祝姑姑就明眼看明白了一切,又如何敢与她实话实说。
明明是回来了,她却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地方。
若伊的心彻底的冷了,嘴里最美味不过的卤猪头肉也失去了味道。
该死的黑纱女人!
若伊拍的一声,将食盒的盖子大力的甩在盒子上。祝姑姑颤了一下,“长公主,是不是这菜不好?”
“没有。”若伊看着祝姑姑那紧张的样子,实在是无话可说。
团子伸出爪子在她的胳膊上拍了两下,将头靠了过去磨蹭着。若伊一把将团子抱入怀中,心里微微有了一些安慰,还好,她有团子,要不然,她真会疯的。
回到府里,若伊已经失去了向祝姑姑追问的心思,随意的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没叫人,不要进来。”
她想一个人呆着,好好想一想以后要怎么办。
祝姑姑不懂她怎么改变了主意,倒也没多说,悄悄的退了出去,还亲自替她关了房门。
若伊扑倒在桌上,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这次回来,她比上次刚穿越过来的处境,还要难得多。上次至少还有一个全心全意护她的祖父。
现在……她什么也没有……
祖父……
若伊眼睛湿了,她不敢去见祖父了,要是从祖父的眼中也看到漠然与疏远,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团子爬在若伊身边,一动也不动,猫尾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在若伊的胳膊上,像是在证明它的存在。
祝姑姑出了门,心思更重了,她看着紧闭的门,轻叹了一口气,冲青柚石榴道:“你们在这守着,有事马上派人叫我。”
“是。”青柚和石榴应着,两人立在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候着。
祝姑姑毫不犹豫去寻梁姑姑,她迫切的需要一个人与她说说话。
她在院中的花廊下遇到匆匆赶来的梁姑姑,两个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苦笑。
“我的老姐姐啊,往后该怎么办……”祝姑姑快步将梁姑姑拉进亭子里,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才急促的将在荣华大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她道:“依老姐姐看,长公主到底有何用意?”
梁姑姑没有说话,一脸的严肃,她知道这事太大了,可不是她们两个下人能掺和得了的。
祝姑姑等不急,又催着:“我明白老姐姐的意思,但现在长公主问到我头上,我不能不回话。老姐姐放心,你提点我的话,我绝不会在长公主面前露了一丝口风,必定说都是我的主意和看法。”
她隐隐觉着,这事逃不过去,迟早要面对的。
梁姑姑苦笑:“老妹子,你我进了这个府,成了长公主身边的管事姑姑,长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能饶得过我们?”
她们是教管姑姑,长公主出错,那是她们教管不到位。
“那……实话实说?”祝姑姑使了个眼色。
梁姑姑点点头,但又道:“至少,我们就算要出谋献策,至少要知道长公主是怎么样的,还有,得长公主信我们才行。”
她心里门清,从被指派到长公主身边的那一天起,她们的一切就与长公主绑在一块儿了,主荣仆荣,主辱仆死。
主子由不得她们挑选,但她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态度,主子聪明也好,蠢笨也罢,只要听得进劝,她们是能一心替主子着想的。
当然,要是主子一味的任性妄为,她们就算再经通人情世故,眼光再乎能辨阴谋诡计,那也没有什么作用,还不如老实的让开,由着主子自已去折腾,早露马脚,早被人看穿,也早些制止,她们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走吧。”祝姑姑也横了心,与其提心吊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