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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啊,你思过了没有?”风浩尘眨着眼睛问道。
阿呆挠了挠头:“阿呆没有死过,阿呆活得好好的。”
所有人嘴角都带着笑意,阿呆很憨厚,蠢得那么可爱。
风浩尘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思过那就算喽,来到这里,那就不能再随便发脾气了,明白吗?”
“阿呆会很乖的!”阿呆拼命地点头。
“阿呆,我们要去捅马蜂窝,落尘山多了好多马蜂窝,你要不要一起来?”小帅大喊道。
空空和妙妙两人早就和小帅一起在山上乱跑起来,他们三个凑在一起能够把落尘山闹得鸡飞狗跳,让死寂已久的落尘山逐渐焕发了生机。
“好。”阿呆憨憨地跑走了,前头刚说会很乖,后头就忘了。
风浩尘随和地说道:“木羽,家里没菜了,你去弄点青菜和萝卜过来,骆殇,你来帮我烧火,向南,你去找点野味过来,恬然和灵儿,你们两个去清洗一下碗筷,承言安平,你们去打扫一下。”
每个人都把心中的疑惑压下,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他们都很自觉地去忙各自交待的事情。
兰灵儿和恬然两人忙前忙后,帮忙端盘子递碗筷,木羽洗了菜,又去拿着水桶去打了一盆水,找来一块抹布清理桌上的灰尘。
明明都有强大的实力,稍微一振,所有的灰尘都会被清理掉,可是谁也没有用灵力,他们巴不得找点事情来做,谁也不愿意让自己显得很多余。
“白胡子老头,我的烧鸭呢?我要两只!”小帅冲进厨房,兴奋地说道。
风浩尘呵呵地笑道:“我烤了十只,承言他们还抓了一只野猪回来呢!我担心不够塞阿呆和你的牙缝,又让他们去抓两只。”
“太棒啦,爱你么么哒。”小帅手舞足蹈起来,又跑出去找空空和妙妙去了。
饭桌上,丰盛的晚餐摆满了一桌,所有人都坐在曾经属于自己的位置,阿呆坐在大椅子上,小帅则是直接坐在桌子上,幸福地抱着烤乳猪,双眼冒泡。
可是木羽他们谁也没有先动筷子,好像回来之后,大家的话都变少了,没有人主动开口。
“这不像你们来着,以前不是饭一上桌,你们就开抢吗?”风浩尘问道。
曾经的时光,好像恍若隔世,大家都长大,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成熟,没有人愿意再风风火火地拿着筷子你来我往,谁也不再是曾经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可是木羽忽然就拿起了筷子,朝着向南使了一个眼色:“向南,我们联手?”
向南微微一愣,犹豫了片刻,随后点头:“好,一起对付大师兄。”
承言也是微微迟疑了一下,筷子已经握在了手中,他似乎想要做个表率,筷子已经朝着一块肉下去,但是木羽的筷子紧随其后,将承言的筷子弹开,而后恬然也开始迎向了木羽的筷子,协助承言。
“恬然,你应该帮我的!”木羽快速地说道。
“不要,你们两个人联手太过分。”恬然撅着嘴巴。
筷子化作一道道幻影,在餐桌上交织,而各自碗里的肉也越来越多,骆殇则是淡定地在这些筷子中夹了一些给兰灵儿。空空和妙妙则是大喊:“不公平啊,他们都抢走了,我们都没有啦!没有啦!”
木羽瞪了空空一眼,他方才才给空空夹了一大碗,这家伙边吃还边喊不公平。
他们抢归抢,可是都很自觉地把灵力控制在筑基期,就好像大家都回到了最初的原点,谁也不会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分,等一轮激战下来,无论是师父、安叔还是空空妙妙,每个人碗里都盛满了肉,木羽他们自己碗里反而食物不多,全部争来夹给他人。
盘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小帅大喊着“别抢我烤鸭,谁抢我瞪谁”,阿呆憨憨地咬着一个烤腿,还问道“小帅帅,我能吃个鸭屁股吗”,空空和妙妙嘴里塞满了肉脯喊加油,安叔面无表情地吃自己的东西,似乎对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兰灵儿贴心地给每个人倒了杯水,风浩尘乐呵呵地笑着,神情淡然。
“你们争了半天,自己碗里倒是没多少啊!”兰灵儿说道。
木羽他们相视一笑,他们哪里是为了争夺食物,只是为了忆起曾经的种种而已。熟悉的人做着熟悉的事,好像气氛就变得熟悉了一些。
大家都在吃着自己的饭,一顿饭因为有了小帅和空空妙妙三人的大吵大闹,变得其乐融融,三重大陆的浩劫在餐桌上显得不值一提,心底许多疑问忽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曾经的人还在,也找回了曾经的氛围,这才是大家想要的。
饭后,每个人都自觉地收拾着碗筷,小帅和空空妙妙三人在菜园子里说要帮忙除草,结果把刚种的菜苗都给拔掉了,木羽只能过去帮忙善后。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耀着落尘山,给每个人身上都渡上了一层晕色,惬意而悠扬。
大家都对自己的房屋不满意,向南和木羽两人负责把房子翻新。有向南在,建房子这种事好像就没有了难度,无论是哪种材质的石头他都能搞得到,所有的房屋都被他修葺了一下,焕然一新。
大家还专门给阿呆盖了一间超大的房子,阿呆喜欢把身体变得很大,所以木羽又给他做了一张大床和配体型的家具。每个人都没有去问师父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大家都只在拼命地找事情做,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自从十来年前离开这里之后,每个人都在修真界拼命修炼变强,谁都没有闲下来。
恬然坐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看着木羽和向南在改造房子,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父亲和女儿的事情来,就好像她早就把这件事给忘记。
风浩尘走过来,坐在恬然旁边,笑呵呵地看着恬然:“我以为你会把你娘也带来的。”
恬然张了张嘴,低下头:“向南师兄说她没事,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
“你不肯叫我爹吗?”风浩尘问道。
恬然咬紧了牙,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我可以吗?”
风浩尘拍了拍了恬然的头:“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埋怨我。”
恬然抱住了风浩尘,眼泪忽然就下来了,她没有说任何话,就那么紧紧地抱着,生怕那个人再次离开。
风浩尘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
夜晚,晚风习习,所有人都聚在落尘崖上,吹着风,看着远处村庄的星光点点。风浩尘坐在躺椅上,安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小帅、空空和妙妙在荡着秋千,阿呆也要荡秋千,木羽便参照他的体型给做了一个。
向南依旧躺在石板上,仰望星空,木羽坐在树枝上,恬然坐在风浩尘身边,承言坐在悬崖外,骆殇和兰灵儿靠在一起。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决,可此时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木羽喜欢这样的生活,简简单单,与世无争。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时间轮回不止
繁星伴着皎月,洒在落尘崖上,微风吹拂着老榕树的枝叶沙沙作响,这里好像不再是刀光剑影的世界,而是祥和的农家小院。
“你们有很多问题,说吧。”风浩尘悠然地说道,语气平淡,神情闲适。
木羽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何问起。
事隔多年,漂泊的孩子有满腔的话想要诉说,可是当看到师父的时候,发现一肚子的苦水忽然就消失了,消失得不明不白。他们离开漠允山脉,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师父,救回自己的师父,现在大家重新聚在了一起,这是他们努力想要看到的情景。
如今,人齐了,就已经十分满足,何必在意所谓的真相?
风浩尘看着浩瀚星空,自顾自地说开了:“这几年我去了一重天,把生气给化解掉,便是冥草的生气和死气对我来说要应付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如果不控制好生气的话,这个世界也会毁掉。”
“所以您一直都没有落入白界手中吗?”木羽问道。
风浩尘笑了起来,朝木羽眨了眨眼睛:“这个还要多亏了你给我提的醒,我很早就防着他了。”
“我提醒您的?什么时候?”木羽讶然,其他人也不解。
“上次你在天衍轮回峰给我提的醒,你忘了?”风浩尘笑道。
“天衍轮回峰?”
木羽曾经在海妖王的岛屿上,通过镇妖塔来到了天衍轮回峰,在天衍轮回峰的半山腰有一座亭子,木羽正是在那座亭子里看到了师父年轻的模样,师父说他是活在过去的人,守在时空的入口,并指引木羽如何穿过山洞,回到过去。
“当时,你让我提防一下三重宫的白界,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三重宫这个组织是我建立的,怎么还需要提防呢?我一直想不通这点。”风浩尘说道。
三重宫是师父建立的?
木羽等人面面相觑:“三重宫怎么会是您建立的?”
所有人都吃惊不已,三重宫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落到白界手中,他们都想不明白。
风浩尘无奈道:“我只是建立了这么一个组织,让他们以守护人族的安危为己任,人族要被灭亡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一下,比如尤蒙魔族和妖族要让人族灭亡时,三重宫需要有所作为,其他时间三重宫是不会干涉修真者的,可惜啊,世事难料,还是让这一任的三重宫主人白界被魂族的人控制了。”
安叔出声道:“整个世界的规则都是掌门建立的,这个世界被封闭,三重宫就是为了守护好这个规则,因为在其他世界,人族是最底层的种族,论身体素质和寿命远远比不上其他种族,根本就是奴隶般的存在,所以十万年前掌门把人族带到了这个世界,让他们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人族只要实力达到了大乘期,才能去其他世界,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异族欺压。”
每个人心中都感到震撼,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师父建立起来的?所以他们如果想要重新给这个世界定格规则,就意味着他们要亲手打破师父的规则?
向南忍不住说道:“可是师父,您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统治在一起?您明明可以成为人族至高无上的明君,不是吗?”
风浩尘微微摇头:“帝国的明君么?听起来不像是我所追求的。”
一个生性恬淡的人,不可能想着统治天下。修仙,修的是一份心境,修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人,风浩尘从来都不曾想过去统治整个三重天,那并不符合他的性子。
“我更喜欢让人族自己去发展,人这个种族在百族生物中虽然最弱,可是潜力最大,所以我想让他们创造自己的规则,而不是我时刻去干涉着。如果整个世界都独尊我的剑术,那该多单调。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创造能力,去发明更多有趣的能力,无论是剑术,还是法术,丰富多彩琳琅满目的功法才是修仙世界。”风浩尘缓缓地说道。
大家都沉默了下去,师父有一颗风轻云淡却又胸怀天下的心,让他们自叹不如。他们谁也做不到这一点,即便是想过无忧无虑生活的木羽,也不愿意在人族自相残杀的时候保护天下人。
但师父不同,师父比他们看得更远。
木羽想起当初在妖岛的事情,继续问道:“可是师父,你当时说,你是活在过去的人,而过去的人是不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在天衍轮回峰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风浩尘一捋白须,他看着天上的星辰闪耀,一阵感慨:“总有人会超脱于时间的规则之外,不受时间法则的限制,我或许就是那个人呢!”
木羽愕然:“所以你当时记住了我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杀了白界?这样人族也就没有这场浩劫了。”
“你告诉我白界这个人的名字,但白界原本也是一个人族,他只是被魂族控制而已,便是被我杀了,换另外一个叫李狗蛋的人来主持三重宫,李狗蛋说不定也会被执天者给控制,那么这场浩劫你们的敌人就是李狗蛋了,不是?”风浩尘笑道。
大家笑了起来,师父的话浅显易懂,重要的不是三重宫主人到底是谁,而是执天者会控制谁。
“当时的我还不是很清楚,执天者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我考虑到要把这个世界封闭起来,以绝后患,所以我只能从长远出发,任由这件事发生,也好彻底保护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必须保护你。”
风浩尘和蔼地看着木羽。
“保护我?”木羽不解,师父任由这件事发生只是为了保护他?
风浩尘感慨道:“时间,是一条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