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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九尘的双手紧握,骨节处发出了一阵阵的爆裂声响。
临徐城重归大宣,那么这次战事,历经数日之后,是又重新回归到数日之前。
西南七国,依然是半步未退。而他手中势力,却都已然是损兵折将。
癸宣所辖的部属,亦有他手中的精锐道兵为援,数达三万。
然而青涧峡这一战,却在那庄羽三万步骑冲击之下,折损了整整四成之巨!
可谓是痛彻心肺,难以忍受。
战事到了这一步,想要一举将西南七国,全数剪灭,已是近乎不可能之事。
如今之局,似乎也只能尽快的体面收场、
不禁又眼神阴毒的,看着下方那个兀自是静坐不语的少年。
这云界大乾,在元莲界本该是无根浮萍。以为只需诱使此人应诺,守外域之规,就可轻易之极的将之驱除。
可现如今,却反被此人,彻底站稳了脚跟。
宗守却没去理这人视线,而是仔细看着那一张张远道而来信符。
弱水依他之意,把庄羽每一战的排兵布阵,以及一切调度之法,临战应变,都一一详叙于这些信符之中。
故此宗守,虽未身临战场,对那几场战事,却有如亲睹。
“枭雄之谋,大将之材——”
观其临阵用兵之法,仅逊色任天行宗原一线,却并无本质上的差距。
与这二人对垒,胜负当在四六开。
而全局之谋,大军调度,却又在任天行与宗原之中,仅逊于孔瑶。是一位难得的全才——
可用之一隅,也能独当一面!
这个人,要使他为自己的治世之良臣,还真是半点机会,都不能给他。
宗守不禁脑仁抽疼,这等人物,想要驾驭住,难度可真不小。
摇了摇头,宗守把这头疼之事扔在了一边。接着是眼睑微抬,笑着注目那慕方。
“慕兄!不知如今,你考量得怎样了?当日之言,可还记得?机会难得,错过了这一次,日后可就能有这等良机——”
这句话说出,殿内的诸人,都是神情一变。
洪九尘与谭镜,是目光如刀锋也似,朝慕方逼视了过去。
难道这人,与宗守真有勾结?
慕方暗恼,既怨宗守之言,也更是对上首方的几人视线,万分不爽。
正沉吟思索之时,这武莘仙宫外。又是一道遁光疾落,却又是一位阿修罗族的仙境修者。
朝着察候虎一礼后,淡淡的看了眼殿内诸人。
“半个时辰前,琊国东海王举旗易帜,独立一国,欲归大乾治下!”
第八四零四 踢人出局
“半个时辰前,琊国东海王举旗易帜,独立一国,欲归大乾治下!”
这殿中又是一寂,所有人都是愕然。
伏越散人与慕方,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琊国乃是治下最大一国,据有半个中原。洪九尘为削其国势,又分封诸国。而东海王,正是其国内六大强藩之一。所辖之地,濒临东海,据盐铁之利,有雄兵六十万有奇。
不过地距西南达数万里之遥,也不知这着东海王,到底是如何想的。
即便投靠可宗守的大乾仙朝,怕亦是鞭长莫及,难以顾及。
可若是此国真若是自立易帜,对于洪九尘而言,不啻是在腹心处的重击。
一时在场之人,都是不约而同,目视宗守,试图从此子脸上看出些什么,却都是失望而归。
只觉此人年纪虽轻,城府却是不错。居然不在动声色间,就已将洪九尘麾下的支柱之一策反。
怪不得来时,是那般的胸有成竹。
谭洪二人,面色则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后者双眼微眯了眯,接着却是不怒反笑:“这便是国君的手段?果真是凌厉的很,只是这疥癣之患,却逆不得大势。东海那个养不熟的狼崽子,简直是不知所谓。不过也无妨,吾弹指可灭——”
“是么?”
宗守嘿然而笑,意念却在一张信符流转。
琊国东海王举旗易帜,他也是同样意外。
这个庄羽,这次还真是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惊喜。
一家眷属,战前就已送入西南隐藏,此时已在元静仙宫之内?东海王风墨尘么?
明知他如今,多半护不住东海,也依然如此。
这个人,怕是已存了决死之意——
心中是思绪复杂,元莲界中,居然还有这等样不在乎权位。也不计毁誉生死,慷慨赴死之士。
不论能力如何,只这品性,就较之庄羽,更是难得。
若是这此域诸界,都有这样的人在。
他宗守想要征讨外域,如陆家与后世神皇一般,掌控千百世界。怕是穷万年之力。也难达成。
那么此人性命。到底护还是不护?
宗守目光闪了闪,接着是一声唏嘘,手中信符蓦地燃烧。化作了飞灰散去。
却已是一道灵光,从他袖内飞出。
倒戈易帜第一人,无论如何。他都需要全力以赴,保全其性命。
目光流转,只见那洪九尘在座上口唇蠕动,似乎在与什么人说着话。
片刻之后,就有几道遁光,从这武莘仙宫腾飞而出。遥遥感应,都是在灵境之上。
宗守顿时暗自摇头,这应该是洪九尘手中,最后的力量。
青涧峡与极鞍山下两战。光是死在庄羽手中的灵境,就已达五人之巨。
风太极剑下,亦小有斩获。
也不知弱水她,能否应付得来?
旋即就又暗暗自嘲,弱水悟性不差,只资质稍逊。
几个月前就已渡过了灵境之劫,两成的灵武合一。寻常修士根本就奈何不得。
待得那几位灵境,遁出了武莘仙宫,洪九尘就默然坐在金椅上,不再言语。
只能从那不断抽动的面肌,还有那眸中闪过的狰狞之意。可以看出其心理活动。其实极其剧烈。
谭镜也是目光闪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刻之后。却忽然出言,打破了这殿内的沉寂。
“国君!如今战局至此,已是清晰了然。最多是僵持之局,彼此都奈何不得。不如你我三家,就此握手言和怎样?”
那洪九尘闻言微怒,旋即就又平静了下来,依然是一言不发,坐于金椅之上。
宗守则笑,到这时候,才晓得要求和?
这个谭镜,真个有意思。最开始唤他君上,国君,然后又换成了宗兄,宗道友。到此时,又换成了原本的称呼。
还真当他宗守宗某人,是毫无半分脾气,可任意搓捏的泥人——
正摇头不语,那伏越神情微动,殿外又是一道幽光,冲落了进来。
这十几时辰,几乎每隔一分半刻,就有新的消息,从元莲界内传至。
不过大多都是重复,又或者于大局毫无影响,众人也不以为意。
只是当片刻之后,那伏越散人,却是哈哈狂声大笑:“琦罗国大将左霜叛,部属三十万人,尽皆倒戈!已遣十万精骑,在鬼道城袭城得手。洪兄,你那南线一百七万大军。只怕是溃败之即了吧?粮路截断,后路被抄。以那庄羽的用兵,怎会放过这等良机?不对,该是他有意为之才是!南线溃散,其余诸处,怕也是难撑上太久。尔半月前与玄尘那厮勾结,逼迫老子放弃元莲界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说到此处,伏越散人便只见那洪九尘赤红的眸子瞪视了过来,却是毫无惧意,一声冷哼。
“自己做过的事情,别人莫非就说不得?”
宗守在旁静听,这消息其实片刻之前,他就已先知晓。
毕竟是庄羽策动之事,故此比这些在座之人,提前一步。
至于这伏越散人所言的‘玄尘’,却不知是谁。
只能从其言语中猜测,应该是那位极绝圣地的部属之一。对这伏越,有管辖之权。
也早就已看出,无论是慕方也好,伏越散人也罢。对于离开云界,都有些不情不愿。
摇了摇头,宗守再次逼视那慕方。
“考量的如何?这是最后一问,错过这次,就再没有以后。孤即便冒险一些,把整个中原腹地占据,也未必就不能守住。那时只需十载经营,慕兄在这元莲世界,就真是一无所有。”
又微微一笑:“若是还是顾忌玄灵修会,不若慕兄再问一问这位洪兄。可愿再用一小千世界,来与慕兄交换?”
那洪九尘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张了张,似欲出言,却又说不出话来。
若是能完整占据这元莲界,九都仙朝自然是不吝于用小千世界来换,可如今情势至此。此前的交易,根本就无从谈起。
那慕方也只思忖了片刻,就不再犹豫:“我若助君上,那么又能有何好处?”
“天方会之地,尽归慕兄所有!”
宗守淡淡言道,这是欲踢那谭镜出局。
第八四五 不守规矩
“天方会之地,都尽归慕兄所有!”
宗守淡淡言道,这是欲踢那谭镜出局。
慕方的眼眸顿时一亮,天方会所辖,也是东南一侧,却靠近海边。
地域虽小,却是真正的膏腴之地。极其富庶,养军数百万都不在话下。
那谭镜则是怔住,嘴唇旁竟是一丝鲜血溢出。
知晓洪九尘已败,根本就无余力来维护他。
而这二人一旦定下,只怕这元莲界内,真的是无有他的立足之地!
胸中隐约一阵惶恐,元莲界内的基业,可不止是他一人所有。更是整个天方会,辛苦经营而得。
若是因他之故,前功尽弃,被逐出天方世界。
可以想见,他谭静最后是何下场。
丧命虽未必,可天方修会,却必有惩戒。
修行用的灵药、灵地,武技秘法,各种资源都将断绝,与散修无异。
他资质本就是不佳,如此一来,再进一步的可能,等同是断绝。
头一次感觉,这一次决策,与洪九尘联手,是否太焦切了一些?
能在云界以一弱国,成就东南霸主,最后更击退道门这等庞然大物。
如此人物,果是不凡。
只是此时,悔又有何益?
看这宗守情形,分明是已再无与他多言之意。
他先前出言诓骗威胁,欲联手将这位逐出元莲界。对方这时反过来如此,也是理所应当,无有可指摘之处。
那么唯一可争取的,就只有慕方。
深呼了口气,谭镜努力使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慕兄!这位国君之能,你如今已然知晓。我与洪兄联手,也仍是落到狼狈收局。把我谭镜与天方会逐出元莲世界,就凭尔等,莫非就能抵住此人?”
宗守闻言。是笑笑不言。似慕方这等聪明人,无需他多说。
那慕方却也未怎么思索,就慨然应道:“若再加琦罗国三省,慕方愿助君上一臂之力——”
此时局面,是几人联手,也未能拿宗守怎样。
虽说他与伏越,这一战中都只是悄悄边鼓。心有不甘之下,并未真正全力以赴。
然则如今洪九尘已现大败之势。他们几方,此刻即便倾力联手,也未必就能拿这宗守怎样。
双方胜负,只是七三开而已。
胜自然是好,将宗守逐出云界,却还需与这几人争。
而若是败。就真是一无所有,
倒不如此时,将东南之地,全数拿下!
诚如宗守所言,只有手中掌握更多的实力,才能取得玄灵修会支持。
那些膏腴之地,在谭静手里,倒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个居心叵测,摇摆不定的盟友。又有何益?
腹心之患,有如芒刺在背!去了之后,才能全力应敌——
“可!”
宗守轻笑,慕方愿助他。那么今日这一战,就真的是已差不多尘埃落定!
谭静闻言则一阵木然,脸上血色褪尽。而那洪九尘,更是双手轻颤,整个身躯都是微微发抖。
最后一丝希望,只能寄托于那伏越散人。今日已不求能胜。只求不被驱逐。彻底出局就可。
然则以此人性情,之前的言语。只怕未必就能如他们所愿——
“国君手段,当真让人配合!妙,果然极妙!”
那伏越大笑,接着又神情微凝,肃然道:“我伏越若欲出兵锦上添花,不知国君可愿以这位洪兄之地,来偿我伏越?”
宗守的眼微微一眯,看了此人一眼,而后也微微颔首道:“你我两家,就以洛水为界!道兄据洛水之北,孤领洛水之南!”
又淡淡看了那察候虎一眼:“察兄与孤相邻,领有二十三省。孤欲以整个琊国,与察兄交换。不知察兄可愿?”
这是保全那位东海王风墨尘之策,易地之后,才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