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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之下的排列。定储位顺序,尊卑之别。
加上新近镌刻上去的陆守,总共有四十九人。
然则此时碑上的血字,已然不见。那碑上浓郁的血焰,正是游走不定,始终不曾显化字迹。…;
“好生奇怪!难道又是什么人,名列如我陆家嫡脉名册,焚空碑上?”
“多半不是!即便新增,也不会有这样的动静。所有的姓名,居然都全数消失。”
“不是新增,那么是有名列石碑者陨落?”
“那陆无双如何?排名前五,不一样只是红芒示警一刻而已?再说此时,我陆家前十储君,大多都在圣庭之中,哪里会出什么意外?”
“总感觉要有什么极大的变故!焚空碑如此异景,几千载来都不曾有。记得前次,是七千载前,我陆家焱元圣尊——”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意识到了不妥,立时住口不语。
陆云戈则一声冷笑,焚空碑这般动静,正是前次焱元圣尊,成就至境之时。
然则此时,总不可能是陆家哪位尊者登圣。
也从未曾有听过这风声——
以陆家的底蕴实力,必定会是宣告四方,请诸方势力观礼。
耀武扬威,炫耀实力,绝不会秘而不宣。
再者那时,也未出现所有储君之名全消之景。
摇了摇头,陆云戈又抬目,看向远处祖庙的石阶之上。
赫然是一群赤衣女修,居中一位,衣饰格外庄重华贵,容貌气质也极其出众,千万中无一,透着圣洁气息。
然而这位陆家的祖庭圣女,此刻却面色默然,无有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
无喜无悲,亦无怒无惊。
“看来我焚空陆家,真是大变在即。风雨欲来呢——”
一个声音,自后响起。
陆云戈转过头,就只见一位身穿着紫金锁甲,贵气逼人的三旬青年,立在他身后。
颌下短缺,既显英俊清秀,也不失稳重之气。
“陆道焱!”
此人在陆氏储君之中,位列第六。十载之前,更曾仅次于他。
陆云戈的瞳孔一缩,而后就恢复如常:“树欲静而风不止,这焚空圣庭之内。却总有一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金甲青年闻言,却不怒反笑,微摇着头:“看来云戈兄,是真未曾感应到呢!以为小弟,是信口开河不成。此时圣庭生乱,对小弟我有何好处?”
陆云戈一怔,面现愕然之色。
此刻才觉不对,只见那石碑之前的人群中,许多陆氏弟子,都是面现出惊喜不敢置信之色。
都纷纷遁空而起,飞往周围无人空处,就地盘膝而坐。
陆道焱的语气,此刻也转为哂然:“没感觉到么,这血脉中的异变?所以说了,你陆云戈名为我陆家嫡脉,其实却是旁支支系,离正朔太远。我若是你,就早该放弃了才是。”
陆云戈一时间,也无心去计较这竖子的讥讽之言。
就在方才那刹那,他的心脏中,也是一阵悸动。
分明是血脉逆溯,如此说来——
似想到了什么,陆云戈瞳孔怒张,看向了那石碑。
而陆道焱则幽幽道:“还不明白?是有人已经掌握焚世之血。我陆家至高神通,至高血脉——”(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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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四章 圣境仙符
烈日炎炎,烧灼着大地。
这是冥狱中,本来死气弥漫,阴氛浓郁。
原本这种日照之景,绝不会出现。
然而自从几日前,那次昏迷之后。这死狱中的冥气,就稀薄了不少。
天际中,也再次有了大日之景。
宗守坐在那大树之下,不过却离那女子远远的,至少百丈之距。
也不知怎的,每次在这女人身边,就有种想依偎在她身旁的冲动。那气息,更令他眷恋无比。
使宗守心中颇是羞愧,自己难道是没长大的孩子么?
幸亏别人不知,不然真是丢人丢到了家。
又想若这女子是自己的娘亲,那该多好?
听其之言,如今其夫子离散,似乎也是在云界。自己若然有一日,能从死狱中离开,必定代其寻觅一二。
心中却浮起一种古怪的柑橘,云界?夫子?
岂不是与自己相似?母亲陆含烟,此刻也被困在死狱之中。
没往细里面深思,感觉自己脑海之中,似有阻障一般,再想不下去。
此时也不能再有其他杂念,身周左右,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四十二口御道龙牙剑,齐齐发出震鸣。
距离那日眼瞳异变,掌握魂境中段的归一剑意,已经八日之久。
而自此之后,宗守就感觉自己的焚空之炎,又有了些变化。
更纯净了,自然也焰力激增。炼化龙牙之时。变得更是轻易。
神阶瞬空之龙所遗的龙牙,还需不少时间。
然则神阶之下,往往一日左右,就可以将之熔炼到,可以意念为刃,刻录禁阵的地步。
雕琢器阵的功底,也颇有进展。最近越来越是熟练。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除了四十二口御道龙牙剑,此处还悬浮着整整八十一枚星辰道种。
数量增的不多。然而此时若细看。这些瞬空龙丹的排列,与那星空几乎一般无二,每个位置。都有对应的星辰。
此是宗守耗了数日之功,才勉强办到。
而当这虚空法相重新构成之后,宗守第一个感觉,就是轻松。
瞬空道种皆上应星辰,隐隐呼应,也有了自己魂力循环流动的方式。再无需自己费心思去控制,调节。
甚至每日里,将之虚实转换,显化身外之后。
更会自己的从星空中,汲取对应的星力。不断强化淬炼着龙丹道种。
不知省了宗守,多少祭炼之功。
然而这些,他其实并未放在心上,最在意的是所有星辰道种的谐一。
若不能形成合力,那么要再多的龙丹。又有何用?
五根手指只有握在一起打出去,才能把人打疼!
此时宗守,正一个个印决打出,仍旧在对这八十一枚星辰,做着微调。
魂海中的星空法相,只是大致完成了粗略的框架而已。
想要真正尽善尽美。与真正星空彻底重叠,远不是十日时间可以办到。
可能持续数千上万年,直至他有一日至境合真之时。
那时他宗守,才是宇宙之真!
除此之外,还有剑阵。使御道龙牙剑与三千星落,真正能互相补益。关键之时,能将这二种神通,合而为一!
当剑器激鸣,星辰辉光闪烁。
宗守就已知成了,这是互生感应之兆。彼此间的联系,已经密不可分。
变化虽小,然则威能却又增了几分!
冷冷看了那前方的黑雾一眼,宗守就又开始内视。…;
调息一日,昨夜的伤势已然尽复,血肉骨骼,俱已如初。
这八日里,几乎每一日宗守都会试着闯入雾中,与那绝焰的精血分身交手。
可除了第二日,领悟归一剑意,险些踏入渊门之外。后面几日,宗守都是惨败而归。
好在每一日,宗守都能有不少进展,归一剑意愈发的稳固,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故此虽是惨败,宗守却并不气沮。
而今日,乃是最后一次!
也是绝焰所言,十日之期的最后机会。
历经两世,深知欲速则不达之理,故此明知期限将置,宗守也仍未有半分焦躁之意。默默的整理着己身,就每一个可能导致自己败北的因素都排除。
“这伤势,当真恢复的好快——”
宗守的目中,在出闪过一丝讶色。每次昏迷,树下那不知姓名的女子,都会为他施展渡厄引脉决。针灸推拿,梳理气脉。
往往清醒之时,那本来淤堵的轮脉,就已疏通了大半。
然而以那女人之力,是断不可能使他的伤,在一日间就愈合泰半——
十天之中,日日如此。要么是什么了不得的奇珍异宝,要么就是最顶阶的养伤灵丹。
这肉身神魂,在重伤之后,更不曾虚弱。反而一日日在强化,已超出他至九绝死狱时,整整一成半之巨!
此种异宝,非但能复伤势,更淬锻仙体之能!
那女子言语间,也隐隐道出。自己伤势复原,是另有缘故。
那么到底是何因?
宗守心中迷惑,旋即就摇头。无论那人有何目的,都与他无关。
眼下唯一需要费神去想的,就是如何踏入那渊门之内。
其余一切,都可不去理会。
幻心镜重新观照前方,就听树下那女子的声音笑道:“你可以已经醒了?”
宗守‘嗯’一声,镜光流转,照往那妖树之下。
幻心镜映照,将这女子的形貌,深深印入到心底深处。
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怅惘之感。深深的不舍。
面上却不显分毫,只微微一颔首:“多谢前辈这些几日的照顾,宗守感激不尽。若侥幸得生,此恩不敢或望!”
陆含烟本是摇头失笑,怎么又称她‘前辈’?
助宗守疗伤,是因这孩子,令人心生好感。也使她想起了自己孩儿。可不是为施恩望报——
正欲出言纠正,就面色一变。已从宗守的语中,听出了几分决然离意。
“你还是要闯那渊门?这次可有把握?”
想及那绝焰。只给了她十滴玉骨还灵髓,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凉意。
“那是圣尊,晚辈怎可能有?然则宗守。却不能不战,也不能不全力以赴!”
宗守微微摇头,他已抱着死意,不能闯入渊门,那就战死在这黑雾之中。
今日本就是最后期限,一旦过了这时日,那绝焰会如何处置他,也是难说。
他宗守一生,百折不挠!唯独这一次,无法接受失败!
“就不能不去?”
陆含烟话出口时。却见宗守的面上,是寒漠如冰,毫无变化,
失望之余,又莫名的只觉胸中揪疼。心内一阵茫然——
舍不得!
初见之时。就感觉这少年与她,有着极深牵绊。
十日相处,日日为少年疗伤,看着她一举一动,专心致志的研习神通剑术。自己是异常的满足温馨,只当这少年。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有时候,甚至会很不厚道的想。若是这少年不能闯过渊门,留在这冥狱陪她,那该多好?
这些心思,先前不觉有异。此时当听清宗守言语中的离别之意时,那不舍担忧之感,如潮般侵袭全身。
默然了片刻,陆含烟才又自嘲一笑。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怎能阻他?
再说此子心念已定,也不可能会听她之言,更无立场。
自己与这少年,不过萍水相逢,凭什么去劝?
又凝思了片刻,陆含烟忽的从袖中取出了三张淡紫符箓。以法力虚托,至宗守的面色。
“这三张符,是如今的焚空圣帝,以自身精血亲手绘制,威能不凡,或能助你一臂之力。”
宗守一怔,愕然以幻心镜观照,随即就胸中微惊。
只觉内中灵光内敛,宝华暗蕴,隐隐含着危险气息。
符禁朴实,却是宗守一生所见,最简练也最是精密的结构,毫无哪怕半分冗余。
真是最顶阶的仙符!
圣境强者精血所制,那么此符之威,多半可相当于焚空圣帝一次全力出手!
眉头一皱,宗守下意识的就想推拒。那陆含烟就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轻声笑道:“我手中既然拿得出这顶阶的仙符,又岂会缺其他的防身手段?你尽管取去便是,无妨的——”
三张仙符,乃是二十载前她那祖父,为她亲手所炼。以防九绝死狱中,有什么意外。
然则那时,焚空圣帝对她失望之至。
除此之外,就再无更多。
不过此时她本就不打算逃脱刑责,等到四十年期限,刑满脱狱。
那么此时,拿着这几张符也是无用,倒不如赠与少年。
宗守则半信半疑,仔细注目,看着妖树之下。
想及之前十日,自己的伤势尽愈。便不曾开口拒绝,将这三张符箓收入到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