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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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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身体在地毯上,身下周围碎玻璃闪烁。像祭品。

  这样的打,让你获得极大的快感。把自己整个身心给清洗了。清洗得那么痛快淋漓的。

  与其是因为自己得到了抚慰,勿宁是因为把自己彻底否定了。

  我是这么的野蛮、无道。你的暴怒没有铺垫。也许是突然出手,更富有破坏性。那种破坏的快感几乎攫住了你。你要笑,你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笑着了。

  你喜欢笑对自己暴力的结果。然后,突然又给对方一击。对方惊骇,回头看他,他还是笑嘻嘻的。

  你笑嘻嘻地面对着自己制造的灾难。

  你喜欢在常态中突然逆转。比如正处在日常生活中,她在煮饭;她在洗东西,她在洗菜,用活水一片一片地冲洗菜叶(她曾说这样才能把残存农药洗干净),然后工工整整地撸好。她好好地做着事情。可是你要打她。没有理由。只是为了打。

  她下班回来了,把手提包挂在衣帽架上。她的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叠学生作文本。她分明是去上班的。她在微微喘着气。她马上进入了厨房,刷锅,放水。你喝她。她出来了,手还湿湿的,用抹布擦着。或是没有水,一只手向厨房翘着,好像在说:我那边还在做饭……

  做什么饭!我还吃得下?你嚷。

  你在无中生有。甚至她根本没有出去。她在洗澡。你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按着遥控器。突然就冲进了浴室。打!

  你特别喜欢把她剥光了打。剥光了打,有一种把所有规则彻底甩掉的感觉。把她按在浴缸上打。或者在她睡觉时。这是个好地方。为什么卧室是个好地方?也许是因为柔软,卧室给人柔软和温馨感。进卧室的人心理是安详的。你要把温柔之乡变成暴力场。

  她没有反抗。(她为什么不反抗?)屈着光溜溜的身子。把自己的脸抱得紧紧的。好像别的地方都无所谓了。她为此可以把整个身子祭出去。

  她白皙的肉体斑斓了。这使得她的肉显得更白皙了。她的肉可真白,真嫩。嫩得蹦地就开裂了。白白的底色上流出了血。你喜欢这血,这血的颜色,血的味道,血流的样子。血把你的心滋润了。你满足了,也疲了。她起来了。收拾残局,该整理的整理,该打扫的打扫。然后她去拿药水涂身上的伤口。她把碘酒抹在自己的绽破的伤口时,没有显示出痛苦的神情。好像并不烧,不辣,不疼。她神态沉静,好像这些伤口的部位已经让她足够欣慰和庆幸的了。穿上衣服,什么也没有。她的衣服依然是熨得平平整整的,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绝不含糊。她化了淡装,带上小提包,出门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风吹着她的头发,什么也没有发生。

  女人就是这么爱面子。她还是个老师。

  她是个老师哪!而你,是个罪犯。你又像罪犯一样向她忏悔了。柔弱地。你骂自己不是人,是畜牲,是狗!你跪在她面前。你说,该怎样你才能解气?你说吧!她不说。她没有说。你说呀你说呀!你叫喊。好像叫喊着自己的魂。

  你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是那样的冰冷。那么的瘦,又细又瘦。无力地垂着。像死人的手。你抓起这只手,摔向自己的脸。这手猛然有力了起来,抽缩,抗拒你的支使。团着。它怎么也不肯接近你的脸。

  你于是把脸凑了过去。它控制着不让自己不让大幅摆动。你只能把头往那上面撞。这样没有力度。这撞,只是在蹭。你的鼻子蹭在那只手上。那手有护手霜的味道。其实是护手霜掩盖下的厕所的味道、厨房的味道、粉笔灰的味道(还有给那个老张整理被子的味道?)。她在厨房最后一次抓了什么了?关煤气阀门?关煤气阀之前呢?拧紧酱油瓶盖,还有,所有的瓶瓶罐罐的盖子,油、盐、胡椒粉、咖哩粉……就是这手给你做可口饭菜的,料理着这个家,操持着这个家庭……你从来没有感觉到那味道如此亲切,好像长久离家的孩子回来了。你哭了。你的眼泪蹭到了她的手,抹在了那手上,整个地涂在了那只手上。她的手忽然张开了。她的手那么宽大。你的脸埋了进去。

  她的手又蓦然缩了一下。你马上感觉到无可傍依,无可逃避。你的脸颊荒凉。你追去。那手缩到了腹部。她弯曲着身子翘在地上,仍然是被摔下去后的姿势。你追。你把脸钻到她的怀中,蹭着她的胸部。她的胸部可真柔软啊!没有性的感觉。像母亲的胸脯。你哭着。你把自己的脸抹花了,像个孩子。你流了鼻涕。这个孩子卫生不能自理。已经多久没有流鼻涕了?你多久没有痛哭流涕了?

  你发现自己很喜欢哭。哭是彻底的大扫除。

  你说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掩住你的嘴。你又拿拳头砸自己,自己的胸脯,自己的脸。她几乎神经质地抓住了你。好像你多砸一下,她就多一份打击。她突然把你的拳头扳过来砸向她自己。

  是我是畜牲,我是狗!是我!她叫。哭了。

  她为什么骂自己?

  你们又和好了。(吵架后再和好,就好像痛哭一场过后,吮着鼻涕,鼻子里辣辣的,气氛凄凄的,值得珍惜。)

  你们准备睡觉。你们在说话。对话是暧昧的。这个老张,你说他到底爱不爱老芳。她说。

  怎么又提到老张?

  爱?这个词他妈的真搞笑。

  我看哪,既爱,又不爱。你说。

  怎么说?

  我看哪,他是爱老芳给他洗袜子。你说。你本要说叠被子。你改口了。

  那老芳呢?她说,也许也只是瞧着老张的钱袋子呢。

  男人和女人,一旦进入了婚姻,就只有这样子了,一方是另一方的老妈子,另一方是一方的钱袋子。你说。

  你觉得自己是在刀刃上跳舞。

  如果是我,我就不干。她说。

  可惜不是你。你说。

  说不定就是我呢。她说。

  居然。你一惊。

  她又吃吃笑了起来。我是媒婆呀。她说。她把介绍人说成媒人,说成媒婆。做媒婆,包生子。民间这么说。你也笑了。

  我真有点后悔把老芳介绍给老张了。她蓦然又说。

  为什么?

  他好坏呀。她叫。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你应。

  她猛地怔住了。好像刚被从梦境中拉回。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说。别他妈的装模作样了!你叫起来。我看你阴道都湿啦!

  你抄她的阴部。她不干。你一定要抄。她用手紧紧捂着。阴处给老公看怎么不行了?你还是不是我老婆?我还是不是你老公?可是她的手捂得紧紧的。为了捂得紧,她把另一只胳膊绕到后面去,从臀部抄过来,与前面的汇合,十根手指叉在一起,你怎么掰也掰不脱。

  你让看的,是老张?

  你抓起床头柜上的电子台历,砸过去。

  她的额头猛地流出血来。

  她缓缓抬起头来。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她叫。叫声恕�

  她跳了起来,从出卧室,下楼。她要去哪里?

  你追出去。她进了楼下的卫生间。关上门。她在里面很久。出来时,她在穿外套。她要去哪里?

  她要去找老张。你拦她。你揪住她还没有穿好的外衣。衣服脱落了。你把持着衣服,企图不让她走。

  可是她还是走。不要衣服。她出了大门。

  你追上去。你要抓住她。她闪到一边去了。你也转到一边。她又闪。左一下,右一下。你往左边,她就闪到右边。你们掉进了有规律的怪圈。

  这情形,更像是玩耍。她吱吱扭动着身影,富有挑逗味。

  你终于打破规律,该往右时却往左。你逮住了她。

  她被你搂在了怀里。你不能不搂住她。不搂住她,她就要滑走。你紧紧地搂住她。她被你搂着,头靠着你。你的鼻尖就顶在她的耳轮上。你能够嗅到她喷在耳轮后的香水味。她一直有这味道,只是你现在才注意。这气味既熟悉,又陌生。

  (有一刻,你恍惚觉得是搂着一个陌生女人。)

  你也没有动。只是搂着,保持着。(你想……忏悔?哈!)

  她也没有动,好像被你镇住了。不,只是在暗暗地在挣扎,像一只拱起着身子的老河鳗。你感觉到她身内的暗力。她在团着力量。那团力,似乎并不一定为了爆发,而只是为了把它团得深一些。于是你怀中的她似乎更像一只温柔的猫。极度的温柔。你简直不忍心把她捏死。

  你松了手。她又一个骨碌,滑走了。

  你又追。她溜。她的速度并不快,甚至说是很慢,只是步伐的频率快,步子却很小。更像是在表演。你很轻松地就又逮住了她。

  你逮住的是她的手。也许是因为她手那一刻刚好摔了过来,又好像是她送过来的,你感觉恍惚。

  那手指很质感很伶俐。好像敲过来小棒槌。敲了你一下,又闪走了。

  你又去逮它。你又碰到了它。它把你的手指一拨,又逃走了。

  那动作是轻柔的,撩着的。你们的手指触在一起时,好像触电一样。都说握着妻子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可是那感觉是那样的敏锐。好奇怪。

  两只手缠绵在了一起。你用指尖触着她,她用指尖拨着你。

  你拦她。

  她走。

  你抄近路截住她。

  她闪开,又走。

  你追她。

  她逃。从屋门口到院门口,短短的距离,她一直没有走到。沿途的花盆被踢翻了,花踩烂了。那是她种的花。她特别喜爱花。爱花的人就是爱生活么。现在这花被踩得烂叽叽的了,被踩出了汁,红的像鲜血,白的像脑浆,粘粘滑滑的,她也没有在乎,仍然走。可见她并不真的爱花。她只爱她自己。她是利用花。她在花间逃着,趔趔趄趄,活像扑扑闪闪的蝴蝶。

  你们是两只蝴蝶,你追我逃。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好像你们并不是在当真的。你也弄不懂,你为什么不让她去?她要走就让她走好了。一纸离婚状就解决了,一了百了。不是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吗?你不是一直希望这样吗?你不是极其厌倦这婚姻了吗?你不是渴望自由吗?可是你现在又害怕自由了。你虚弱了。你要抓住她!你不能放她走!你要抓住她。然后,把她关在家里,打……

  她还是走了。

  邮件收件人:嵇康邮件发件人:毒药总是害怕。有什么结局会出现。

  害怕,又好像是渴望着知道。就好像下水怕冷,就索性在胸脯上浇几把水。就好像知道牙齿很疼,还拿舌头去舔。

  传说,古巴革命后,受到死刑判决的人按传统可以有个最后的愿望,很多人选择:由自己向行刑队发出“开枪”的命令。嵇康,你不也是这样吗?

  那一次,你和山涛谈得海阔天空,山涛忽然发现你怀中的虱子,惊叫起来。你的身上满是虱子咬噬的伤痕。因为要玄谈,你的身上满是虱子,或者是,因为有了虱子,你才能玄谈。谁说得清呢?

  你知道自己的祸闯大了。

  她是一个教师。每天要面对着那么多的眼睛。现在她必须带着这伤口亮相在他们眼前。她要带着它站在讲台上。至少是两个班一百多双眼睛。老师总是极力端着庄严的面具。现在,这面具被撕破啦。

  人们将明白发生了什么。将想象,她被打的样子。那是与这个堂堂教师仪表完全不同的样子。就好比小学生从他老师身上忽然嗅出厨房气味,或是,一个嫖客从妓女身上忽然嗅出作为母亲的哺乳的奶臭。

  也许她可以不去学校。称病在家。她本来就可以不要去上班的,完全不必要,凭你们的资产。教师工作又是那么辛苦。那么琐碎。整天被琐碎的孩子之事缠着,要是叫你,实在受不了。

  可也许她就是喜欢琐碎?你一直这样想。

  她至少可以请假,推个理由,生病啦、有重要事情啦什么的,可是她呆哪里?

  她不能呆家里。她该呆哪里?她现在住在谁那里?

  你去她的学校窥视她。她拉下一捋刘海,把伤口好歹掩饰一点。她拉着一捋刘海的模样有点怪怪的,让你想到了法庭上的玛丝洛娃。她对同事们说,是不小心撞到家里大门的圆锁上了。她可真能编!同事们纷纷说哎呀好险好险哪,要是撞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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