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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城守问道。
周成微微望了眼那个长耳定光魔的公子,随即却是拱手向那城守行礼道:“小人乃是一名修行之士。当年还在襁褓中之时,就被山中老师抱上了山门,一把手养大小人。随后传授小人一身术法,多为天文道理,气数风水之说。老师化魔而去,不知踪迹,却独自留下了我。此番下山,不过是想云游天下,为天下有缘之人算上一卦,顺便依循着当年记忆,找回自己家而已!”
城守点点头,却是道:“听那军士报告,你没有魔路引,看来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我却是不知你所说是真是假……”
正在这时,那边的备案已经完毕,长耳定光魔之子却是向着城守一拱手道别,随即就要离去,城守挥挥手,也示意放行,不过转身却是对着周成,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此时衙门中,也就几个城守的心腹在,只见城守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低姿态,却是肃声道:“你说你是算命先生。那好,你且算一算,刚才这案子,究竟是何缘故?不错,这人确实是长耳定光魔的长子,不过他还是嫩了点,有些东西,没骗过我!”
周成一愣,随即笑道:“莫非是那公子行事风格引起大人怀疑了?”
城守一叹,随即道:“哼,天下有权有势之人皆是那般脾气,魔皇时常告诫我们,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真正地强大。看别人冷眼,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他身为长耳定光魔之子,嚣张一些,我又岂会怪他。”
周成道:“那是?……。”
城守道:“哼。这个世界,强权者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平等可言。而特别是这个长耳定光魔,我虽不知为何魔皇大人要容忍于他,但我知道,就凭他长耳定光魔的门风,绝对不会生出来这么一个好儿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凡人,求本官。这就是最大地破绽!哼,我早已暗中派人前去跟踪。如果让我找到把柄,定要禀报魔皇大人,治罪于他。何况……。哼。”
周成暗笑道,你是还有别的任务吧,监管天地者,何尝不是那外派的爪牙。都说魔界有重宝,可谁都算不出来在哪里,想来你就是那石忠派出来的人,想要从凡间下手。找寻任何蛛丝马迹。这河间县下河村一事,分明就是有鬼。我就不信,你不上报。
“城守大人果然明鉴万里。”周成道。
“那你便算算此事,究竟如何?如果其中有诈,你现在告诉我,待会儿探子回来的时候,也好对质!”城守大人笑了笑。不过那神色却是让人觉得很冷。
周成笑道:“卜卦算命之术,怎能入了大人法眼。何况天数多变。算命之人,也不过是讲出那一线可能罢了!说是算天算地算人算命。其实不过是打赌罢了!你若强迫我算,我却是不一定能看准。”
城守道:“哼,你所说也不无不对,就算是你一个借口。那我便和你赌一赌。看这探子几时能回来。如果约定时间内不回来,我便给你补上路引,放你去便是。如果提前回来了,我便收你入了大牢。也免得你们这些自称算命之人。跑到天下四处祸害我魔界众生。”
周成暗道,真没想到,这个城守居然对别人算命之事如此反感,自己如此低调居然还是被他所恨。看来,算命之事,在魔界不太受欢迎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若是真有三分本事,便算一算。这探子何时能回来。”
周成道:“此人便是三炷香内,也无法回来。不用多算,命数已定!”
“哼。我就不信,你们这些算命之人,真能算出别人的命!”城守大为不满,立刻招来手下,摆好了三炷香,却是点燃了第一根,真要赌那三炷香之事。
“魔皇告谕子民,但凡命数一说,皆是不可信,你还敢到处算命!你出门看看,我魔界哪里不是丰衣足食,可有人饿着?即便再偏远的地方,也有魔皇大人恩泽,你还敢到处算命,糊弄苍生!此番看你输了,如何说话!”城守越说越气,好似和周成有莫大怨恨一般,轻易居然不甘休了。
其实刚才城守暗中派出去跟踪地人,正是靖西关中少有地高手之人,也是玄魔大成即将踏入魔将境界地高手。一入魔将便位同金仙。所以,城守才不信三炷香之内,还不够他回来。不论有没有发现,三炷香对于一个玄魔(玄仙)境界的高手来说,都已经太久太久了。
时间在一旁沙漏地稀稀疏疏响声中,慢慢溜走,
炷香也最终燃完,一阵风过,却是吹得香灰四散。》重,似是早已忘了打赌之事,凝神似乎在算着什么。
“城守大人,鄙人侥幸赌对一场,不知大人可否高抬贵手,放小人离去?”周成轻笑道。
城守此时心情哪里还在难为周成身上,早已有了计较,挥挥手示意放周成走。
“我的魔路引?可以将我之来处,设为靖西关便是!”周成道。
“也罢,师爷,照他说的做就是!”城守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却是转身回了后殿,神色匆匆,不知是做什么去了。说不准是打小报告去了。
“魔路引,倒是不错。”周成拿着魔路引,出了城守衙门,一路穿过闹市,倒也听到了许多事儿。
“你缺斤短两,小心魔皇大人惩罚你!”
“你这泼妇,诬赖我,走,和我去城中地魔皇庙,大家当着魔皇老人家对质!”
“去就去,公平的魔皇大人会显灵做主地。”
……。
“打人了,打人了啊。哎,打死人了。你个挨千刀的,居然打你发小之妻,你和我去魔皇庙,看你还敢不敢打人!”
“是啊,你这人咋这样。伟大地魔皇大人不能容许你的存在,走,和我们去。”
“魔皇告诫我们,魔界是属于魔人的天下。我们要团结起来,把这些害群之马,惩罚以罪。”
“是啊。听说人家妖族那边,犯个小错,都要在魔皇庙里跪上三天三夜呢……”
“是啊。我还听说东面有不自量力的敌人快打来了,哼敢来对付我们魔界,小心魔皇大人雷霆手段!”
“是啊,我还听说,我们成教也在招人,说是但凡有缘,都能得一番缘法!”
……。
周成暗叹道:“都说石忠有大罪。可在这幽幽子民眼中,那是魔皇石忠大人。而偏偏这位大人,在民间的口碑还那么好。人啊,是不是换一个角色,对错就易位了?”
其实倒不是周成听到一点市井流言就如此感慨,而是一路行来,居然没有听到一个人说魔皇地错。即便连那些地痞流氓,都说魔皇大人是对子民非常好的皇者。而其中最重要地是。他地法术虽然传出来了很多,但却都给了这些魔界子民。是对是错,周成一时间都难以断定。
“也罢。走走看看再说,日后总有定论!”周成叹道,也不再多想。却是记起了刚才衙门中地事。
“哼,好一个长耳定光魔,居然偷偷摸摸搞这种动作。此人胆子着实太大,居然乘着仙魔大战的风头。躲在后面做小动作。”
周成疾步走出了靖西关的西城门,到了偏僻处,一步踏入虚空,跟上去了。他却是隐隐算到此事和那灵宝之事有些关系。虽然此宝太过重大,定然不会须臾间出世,但一些线索还是能让有缘人得到的。
而那个玄魔境界地军士,却是刚出门就被人家发现了,长耳定光魔长子,哪里是什善男信女之辈。
一处山头,忽然青光一闪,却是显出周成身形来,看了看四周,随手一挥,一个偌大的镜子成形,只见里面正回放着刚才这里发生地一切。
片刻前:
长耳定光魔长子刚带着那粉脸青年和那老农出了门,便驾云到了这偏僻之处,随即停下云来,回头对那青年道:
“哼!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生。你也就只配给父亲大人一番亵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原来这长耳定光魔有亵玩儿童之怪癣,平时喜好女色,修那阴阳和合的魔功,久无大成之下,却是钻了邪门歪道,把注意打到小孩子身上来。只要长得乖巧地,都难逃他之魔手,不论男女,受害者无数。不过,他倒也不杀他们,如果哪个娈童长大了,他对谁失去兴趣了,就改为派出做事。这个粉脸青年便是其中失宠的人之一。
“此等大事,你居然如此草率,让两个小小返虚期的魔军发现了。不杀你,实在难以保守秘密!”
“大公子饶…啊…”
一句话没有说话,那大公子却是一手一个,杀死了那吓得瘫在一旁的老农和这粉脸娈童,随即一挥手,毁尸灭迹后,却是绝尘而去。
周成一挥散去了那回光镜,叹息道:“果然狼子野心,如此手辣,倒是自绝后路啊!”
虽然感慨,但周成也不怪自己没有救他,毕竟当时戳穿他,会带来数不清的麻烦,而且,如果当时一路逃走,定然传出风声去,也追不到这事底细了。
探视了一番,没有找到什么散落的游魂,想来那大公子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留魂魄之人。周成无奈之下,也只好跟上去。
不时,周成便追到了一处山水之外,凝神一看,果然,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周成也无须多做手段,凝神间便发现那山水之间,果然有一阵法,非等闲修炼之人不能破。而那长耳定光魔大公子却是正好进去。
“见过爹爹!”
“嗯,都处理了吗?”一个身着华丽的魔头站在死气沉沉地村子里,说道。
“嗯,都处理掉了!”大公子却是恭谨地说道。这人正是那长耳定光魔。
长耳定光魔想了想道:“这里不便久留,你且带着手下速速离去。如若有人问你那两人哪去了,你就说半路放了。”
“是,孩儿知道!”说完,大公子便转身而去,出阵回家了。
这里却是只留下了这长耳定光魔,只见他缓缓走到村中一处水井旁,盯着里面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灵气从何而来。若不是先天地煞之气
我便进去一探又有何妨。那些鬼卒说不得全数死在先天地煞之气还是太过厉害了。也罢,此地估计暂时不安全了。待我封了此处,日后再来探寻!”
看起来很不舍,长耳定光魔又施了许多手段,方才转身离去,原来这里不过是他偶然路过,却没想到能在这深山小村发现一口透着古怪地水井。偏偏水井不只让他感到奇怪,这里碍眼的村民自然是第一时间被他处置了,长耳定光魔杀人从不手软。他本欲进那水井一看,可谁知这口平日里被用作取水地水井。里面深处居然不可见底,而刚要深入,居然遇到了强烈的先天地煞之气。
无奈之下,长耳定光魔只好差人乘着夜晚捉来许多阴性地鬼魂,希望他们能抵抗住这阴煞属性的先天地煞之气。谁知道上万游魂野鬼进去了,没一个能出来。如今他倒是怕有人算出来什么,也就早些离开。脱了一些因果。
周成布下一番手段,加了阵法再次掩盖此地后。却是安心打量起这个能吸引长耳定光魔的平凡的水井!
这水井果然透着古怪,这是周成第一眼地感觉。想来不是人工挖出来地水井。应该是当地村民加上石头,将地下冒出来的泉眼垒成的水井。
周成神识微微一探,居然没有探到底,让他无比惊诧。虽然此时周成地修为和被和谐的道行没有完全恢复。但三界中,准圣人法力第一绝对是他周成。可就是这么一口区区水井,居然探不到底。
“也罢,越是古怪。越有意思。当年我一剑开辟魔界,本已预料今日魔界会有许多怪异之处,如今倒算是遇到一出了。”周成一时性起,便拿起旁边一颗小石子,扔进了水井,可不久,居然听到叮咚一声,看来是触及水面了。
周成微微一跺脚,一阵青光从脚而起,似乎蛋壳一般,将周成全身罩进去。这却是一种护身手法。
“先天地煞之气,倒也着实不凡。不过当年混沌之时,我都能来去自如,这先天地煞之气倒也不至于令我却步!”
其实,这先天地煞之气乃是混沌中也存在的一种东西。混沌中也有险恶之地,一般灵宝所处的地方,都会有这些乱流存在。准确地说来,这先天地煞之气在混沌时,称为煞气更为准确。不过是因为开天之后,此物凶险远超地煞之气,也就被比作先天地煞之气了。
等闲之人,一旦被沾染,元神立马就要遭殃,必会如那附骨之蛆,坏人元神,不防之下却是万年难逃。虽然此物不算混沌中最棘手的,但也着实让人头痛。不然那长耳定光魔怕是一下就跳进去了,哪里还会犹豫再三,想凭着一些阴魂鬼怪探路。
周成刚进了这井口,便觉得这井水和那寻常之水有一点巨大的区别。别地水井是靠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