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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强脸上闪过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打开匣子,里面露出了半卷泛黄的图纸和一个牛皮纸信封。
赵强戴上了警员递过来的白手套,先将那半卷残图小心地放到了一边,然后拆开了信封。从中抽出了两张竖笺抖开。两页用毛笔书就的娟秀蝇头小楷便映入了眼帘。
“振邦吾儿:
见字之时,吾与乃父恐已早登仙界;惟愿汝与廖氏一门能康福绵延,望汝通览全字亦不必心生遗憾!
汝祖父弥留病榻之遗训,犹言在耳,吾及乃父终不敢稍有健忘。其时汝年齿尚幼,诸事尚且懵懂。现将前事备汝详述,以解诸般疑惑。
民国三十八年岁末,风云突变,国势逆转。国民旧政府已成朽木之躯,大厦将倾,新旧交替已成必然。惟汝祖父聚廖门数代家业于己一身,而恰逢时局维艰,晦暗不明之际。为廖门列祖列宗想,为后代子孙计,便决然将其名下悉数产业变换黄金五千两,计金条五百根。深藏于府内,并附索图一份,一分为二,分而藏之。吾与乃父推敲数载,终明以汝所配之玉梅花为机巧,开启此中堂悬之水墨梅花图便可将两残图合二为一,寻出黄金之下落。”
读到这里,赵强和刘挺都不禁相视一眼。齐齐将眼睛转向了那半张藏宝图。略作沉吟,他们又继续低头看下去。
“然,今汝仍未成人立室,而新中国成立,政府之所作所为,无不俱得人民百姓之拥戴。吾廖氏一门自始以经商为民,富甲报国为至理。值此国泰民安之大好光景,吾辈亦不胜鼓舞欢欣。然,国家创建之初,百废待兴,急需用钱处甚多。吾与乃父商讨,俱感应身体力行,参与到国家建设之中,且常感吾坪山虽自古为文献之邦,奈何教育滞后,德化推行缓慢。故毅然决计将汝祖父所留之黄金悉数捐赠政府,用于国家建设,也可算得物有所用。且深感汝辈已是生长于红旗下之新人,更不宜不劳而获,贪祖荫之庇,而应自食其力,以勤劳双手养一家之衣食,争一门之昌盛!
谅邦儿定能体恤父母此番良苦之用心,勿生怨恨。更惟吾儿能奋发图强,励志报国。则吾心愿足矣!
父母具字
一九五一年七月二日”
半晌,两人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原来真有黄金!”刘挺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是啊,我原先也一直以为这只是某些好事者编出来的一个无稽传说。没想到......”赵强将信小心装回了匣子,交给了身旁的警员,又有些慨叹地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夫妻。真是令人万分钦佩啊!”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笔宝藏的结局到了最后竟然是以这样既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方式收场!”刘挺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赵强不禁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刘挺随即哈哈一笑接着解释道:“其实,关于廖家老宅藏有黄金的传说,我在小时候就一直听人们议论过。只是谁也没有真正见过,所以......”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赵强掏出了手机。
“喂,我是赵强!”
他的眉头舒展开了,但一瞬间又迅速地拧成了两个疙瘩,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你肯定吗?”他问。
“好的,我马上回来。”他合上电话,没有和刘挺打招呼就径直奔向了门口。
“赵大,有什么事吗?”刘挺追上了两步。
“传真!”他撂下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消失在了门外。
第一卷 第十一章 二\传真
二、 传真
当赵强跨进老城关派出所的大门时,他有一种预感,他感到今天有许多的秘密都将会在他的面前解开,所以快接近办公室时,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兴奋和冲动,他已经看见这几天从县局下来协助他的小董站起来了。她手里拿了一叠资料,看起来,她和自己一样的激动。
说实话,赵强挺喜欢这个叫董家琦的姑娘,去年刚从省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系毕业,长相俊俏,性格爽朗,这一点挺合他的胃口,再加之小姑娘能力也强,在工作中和他的配合也显得非常默契,这不禁使得他偶尔也会在心里天马行空地胡乱遐想一翻,渐渐的这反而成了他埋藏在心里的一个小秘密。
看着董家琦走到自己面前,兴奋地向自己一瞪眼睛,他就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八九不离十了。
“多好的姑娘,可惜……唉!”他在心里兀自感叹了一声。还未开口便见董家琦将手中的资料向他一挥笑盈盈道。
“赵大,看来情况果不出你所料啊!”
“是吗!走,去看看!”赵强眼睛一亮。接过夹子,径自走向了刘挺的办公室。
“你都看过了吗?“他边走边问身边的董家琦。
“还没i来得及看,刚接受完,这不你就到了。”
“噢!”
“不过其中有一份我看过了,李聪应该是当年郑之桐和李艳红领养的孩子,刚才我已经和公安厅那边的户籍部门和有关单位核实过了,李艳红确实没有生过孩子。”
“哦,是嘛!”赵强一下停住了脚步。
董家琦没注意,险些一头撞到了他的身上。
“是啊!”董家琦没料到赵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麽说,这个李聪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赵强一皱眉头似乎是在问董家琦。
她几乎连想都没想便应声道:“那还用说,这是肯定的了。”
“呵,恐怕现在还不能那么肯定。”赵强若有所思地轻笑了一下。
“什么,还不能肯定?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不能肯定的,董家琦诧异地望了赵强一眼。
“好,那我问你,李聪会是谁的亲生儿子呢?”赵强转头望着她。
略一犹豫,董家琦眨了眨眼道:“我要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叫廖琳的女人的儿子。”
赵强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嗯,即便如此,那廖琳又是和谁有的这个孩子呢?”
董家琦认真地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道:“这我可就猜不透了。”
说着他们已经进了刘挺的办公室,赵强坐到了刘挺的椅子上,董家琦就坐到了他的对面。
放下手中的资料夹,赵强捋了捋头发,向椅背上一靠,显得意味深长地道。
“所以我说还不能那么肯定嘛!”
“噢……难道你怀疑……”董家琦忽然他也意味深长地长长“噢”了一声,伸手指着赵强微微点着下巴道。
赵强从椅背上直起身子一伸手拦住她道:“现在可什么都不能妄下结论。来,你和我一起分析一下资料再说。”言毕拿了一叠给她。
廖家大宅。
刘挺正盯着那把黄梨木椅子,和椅子上方那半平方的暗室出神,仿佛要在脑海中重新拼凑出这里曾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忽然门口传来了小王喊“报告”的声音才把他给惊醒回来。
“进来吧,有什么发现吗?”他问小王。
“刘所,这事好像越来越古怪了!”小王哭丧着脸道。
“啧!我说你别咋咋呼呼的,有事说事,怎么个古怪了?”刘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是。”小王说着,但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变。
“指纹分析出来了,确定是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人的,但具体的对象还不清楚,要进一步核实,看来得送省里才行。还有,我们还是没发现有第二个人的脚印,但所有的现场情况都在告诉我们这里确实发生过搏斗的痕迹,一定有两个甚至以上的人存在过,还有……”小王还欲说下去,刘挺已经一挥手制止了他。
“行了,别说了,那就先留几个人在这里警戒,其他人收队,回去向赵大汇报了,请他定夺吧!还有,下午文管局的同志要下来查看毁损情况,你们配合一下。”
经过简单的布置和安排后,刘挺又拉过尹焕章交待了几句就带人匆匆离开了。
一脸沮丧的刘挺一进办公室就脱下了帽子嚷开了。
“赵大,你那什么传真到底是什么重要玩意,你这一走,我在那可就更是左支右绌不得要领了。”
赵强只是微笑不语看着他,给董家琦丢了一个眼色。
董家琦连忙笑盈盈地帮刘挺接过帽子边挂边道:“刘所,你先别发牢骚,来,先坐下喝口水,等赵大给你说说情况,包你什么牢骚都没有了。这一上午赵大可是有了很重要的发现呢!”
董家琦说着便给刘挺沏了一杯茶端过来。
“哎,还是小董会关心领导!”刘挺接过董家琦泡的茶,才绽开了一脸笑容开玩笑道。
他先呷了一口茶水后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给赵强丢了一支,然后自己也衔了一支,慢悠悠点着,美美地吸了一口道:“行,那就请赵大给我说说情况。”
赵强也徐徐从鼻孔里喷出一团烟雾,却并不着急给他说传真的事,而是先卖个关子道:“你知道这个李聪和李艳红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当然是母子关系了,怎么难道不是吗?”刘挺一咬嘴唇,感到三分疑惑。不知道赵强为什么这么问。
“是母子关系,但却不是普通的母子关系,他是李艳红的养子!”烟雾后看不清赵强的表情。
“什么?李聪不是李艳红亲生的!”刘挺这一次可是真的吃惊了,他一下从长背沙发上直起身子瞪大眼睛道。
“李艳红根本就没有生过孩子。”赵强的声音冷冰冰的。
“是吗!”刘挺喃喃道,忽然他又吸了一口烟道:“可这跟眼下的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是很深的关系!”赵强的话显得一字一顿。
“哦,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关联?”刘挺挺直身体往前倾了倾。
“跟我们一直在调查的,在他们失踪前说过的人有关系。”
“你是说张大艰?廖琳?”刘挺试探着问。
“廖琳,还记得吗,有资料显示,廖琳死前曾生下一对双胞胎,可后来小孩下落不明了。”
这一次刘挺没有再说话,而是静听着赵强说下去。
“现在我们肯定这对双胞胎中的一个就是李聪。”赵强说着挥了挥手中的传真件。
“那还有一个是谁?现在又在哪里呢?”刘挺眯着眼道。
赵强砸了下嘴,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至少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这份资料里只记录了在1977年10月23日有一对夫妇在当时的坪山县医院领养了廖琳的一个儿子,那对夫妇中女的就是李艳红,而男的没有留下名字,但现在毫无疑问就是郑之桐了。”
“哦!”刘挺沉思着长叹了一声,便接着道:“这郑之桐和李艳红是夫妻,而且又同在一家医院共事,彼此间有感情,廖琳死后他们收养了她的儿子这也说得过去。那查到他的生父是谁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我想应该快了,也许今天下午就能解开这个谜团了。”赵强意味深长地掐灭了烟头。
“今天下午?”董家琦和刘挺都不解地问了一声。
“对,今天下午,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谁?”
“暂时保密,到时你们就知道了。”赵强故作神秘地一笑。
“那你今天一上午的重大发现就是这个?”刘挺揶揄道。
“当然不止。”赵强说完又拿出了另一份传真。
“我这里还有一份1977年10月27日发生在坪山县城郊国道上的一起交通事故的卷宗。”
“交通事故的卷宗?”刘挺再次狐疑地望了董家琦一眼,只见她却抿嘴不动声色。
“对,这起交通事故的主角是谁?你恐怕猜不到吧!”赵强将资料晃了晃道。
“是谁?”
“郑——之——桐”
“那又怎么样,一起三十多年前的交通事故能和咱们这案子有什么关系?”刘挺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赵强没有反驳他的疑惑而是缓缓道:“我原先就说过,我一直觉得这个案子有许多疑点,当时因各种技术条件有限,又恰逢十年动乱刚结束,公、检、法也刚刚处于一个缓慢恢复的阶段,所以这案子最后成了一桩悬案,不了了之,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当时一直没有摸排到肇事车辆和犯罪嫌疑人,才是使这宗案子查不下去的主要原因。”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翻开卷宗,又招手让刘挺过来。
“你看。”他指着卷宗里几幅当时拍下来的现场勘察照片。
“这是当时现场留下的肇事车轮胎痕迹。正是这种车轮,当时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没有与之配型的车胎和型号。仿佛这车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说到这里,赵强抬眼望了他俩一眼,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后面的话犹如一记一记惊雷回荡在他们耳中。
“事实上,这种车在当时,当地是不可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