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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记中所说的金条呢?应该是没被发掘,因为这么一大笔财宝,如果已经被发掘,那肯定是一条爆炸性的大新闻,但他们的记忆中都没有这种报道,而且来坪山前,彭哲还特意到省档案馆去查过一些老坪山县的资料,里边也不见有任何这方面的记载。
他接着又往下翻,但后边却什么也没有了,他正有点失望,忽然从本子中飘出一页纸。彭哲连忙捡起来,凑到灯下打开一看,却是一张白纸上面画了一个梅花形的挂链。
“对了,这肯定就是日记里提到的那条挂链的图样。”彭哲兴奋地说。
李聪也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应该是了,只是不是实物。”
“那玉坠子究竟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呢?那两张图纸中的另一半又会在哪呢?廖家的后人又会到哪去了呢?这里隐藏着太多的未知和秘密了,可惜日记里却没有记录了。”彭哲忽然对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兀自沉思着,猛听见李聪伸手向前一指。喊了一声。
“你看窗棱!!!”
第一卷 第三章 二\惊变
二、惊变
作为廖氏家族的唯一嫡系长孙,廖振邦其实并未真正享受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富家子生活,相反,由于家风严谨,从小知书达理的廖郑邦在坪山县解放后以当时的小小年纪和父亲廖子轩还有母亲葛锦云一起积极地投入到了建设新中国的滚滚大潮中。
廖子轩眼见偏远的坪山教育滞后,深谙知识富国知识强国的他毅然倾其家财,在人民政府的鼓励帮助下,创办了坪山中学,并担任了首任校长。
振邦在成年后也继承了父业,在坪山小学当了语文教员。1955年,他娶了同在中学任课的英语教员张玉,次年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廖琳。其时三代同堂,一家五口再加上帮忙料理家务做饭的刘妈和一位修葺花木洒扫庭院的花工,七人在廖家老宅中虽说有时显得冷清,但生活也其乐融融,少生龌龊。
然而就在八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恶疾竞突然夺去了廖子轩夫妇的生命。廖家也一下子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
临终前,廖子轩又把那个紫檀木匣交给了廖振邦,只说是老太爷留下的一份念想。但其中隐藏的秘密对于廖振邦来说却还是不得而知。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转眼间历史的车轮已滚滚驶入了1966年的岁末。此时,席卷中国大地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坪山县也不能例外。城镇里到处是漫天翻卷的红旗和张贴得满世界都是的大小字报,高音喇叭也整天价没日没夜地吼叫着,各种群众批斗大会也天天不断。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学生娃和年轻人都戴上了红袖标闹起了革命,造上了反。而廖振邦和张玉则被划为大地主、大豪强的狗崽子,给从学校赶回了家,每天进行着无休止的检查、反省,还要定期参加各种批判会,接受揪斗。
这天中午时分,廖振邦刚从工作组那交代完问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宅。刚跨进大门就听见尚年幼不谙世事的女儿喊着”爸爸”向他欢笑着跑来。廖振邦强打精神笑着抱起了女儿,在她白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说:“噢,我的宝贝女儿,来接爸爸喽。”
“爸爸,我饿了。”廖琳撒娇地嘟着小嘴。
“哦,我的乖女儿饿了,好!爸爸这就给你弄吃的好吧!”
“嗯。咦!爸爸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小廖琳忽然发现了廖振邦脖子上的挂链,便用小手指着问。
廖振邦从里面掏出了那个当年爷爷给他挂上的玉梅花坠子说:“这是太爷爷给爸爸的,听你太爷爷讲,这里面可是有很大的秘密哟!”
“什么秘密?我能不能知道?”廖琳扑闪着明亮的眼睛说。
“嗯......可是,到现在爸爸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秘密啊!看来这个秘密就得等着我们聪明的琳琳来解开喽!”廖振邦说完疼爱地用下巴上的胡喳子轻轻扎了扎廖琳的小脸蛋。
看着女儿笑着躲闪“爸爸,别扎我,爸爸别扎我…… ”。 廖振邦眼前忽然浮现出了这几天造反派中的一个红卫兵小头目的嘴脸。这人叫张大艰,三十多岁年纪,每次揪斗他时都特别凶狠,一双眼睛中射出的光毒辣辣的令人胆寒,而且凭着直觉他感到这个张大艰似乎对他们廖家及其这幢老宅有着特别的兴趣。想到这,廖振邦忽然念头一闪,放下了廖琳,从脖子上取下了挂坠给她戴上说:“琳琳,爸爸把这玉梅花送给你,喜欢吧!你一定要好好珍藏,任谁也不能说,如果有一天……”
“有一天怎么样呢?”
“没什么,你一定要藏好啊!”廖振邦略一沉吟没说下去。
“爸爸,我知道了。”小廖琳好奇地拿着玉梅花坠子端详了好久,然后贴身藏进了胸前。
“振邦 ,你回来了,他们没把你怎么着吧,你没事吧?”此时张玉从前厅走了出来,一半心疼,一半担心地问丈夫。
“唉,张玉 !我没事,你带琳琳先去吃点东西吧,孩子饿了。”
“那你一块来吃点吧!”
“你们先吃吧,我想先到客厅里歇会儿。”廖振邦你向他们挥了挥手。
“那你歇着,待会我给你端过来。”张玉担心地望着丈夫。
“哎!行,你们先去吧,去吧!”廖振邦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看着张玉牵着廖琳转进了后院厨房,他也缓缓折入了前厅的大堂里。
张玉带廖琳吃了一碗油面后,对廖琳说:“琳琳,你先慢慢吃着,妈去给爸爸也送一碗,好吗?”
小廖琳懂事的点了点头,又自顾自的埋头吃着自己的面条了。
张玉走到客厅外面,看见廖振邦正对着大堂上的一副无名氏的”踏雪寻梅”图水墨画沉吟端详。张玉连忙叫了他一声:“振邦 ,吃碗面吧,这画都看了几十年了,从小瞧到大还没瞧够啊!”
廖振邦接过张玉递过来的面勉强一笑说:“没事,随便看看,现在看着这些旧物件不知怎的总让人升起种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张玉也挨了廖振邦坐下来,一手按着他手臂开解道:“振邦 ,别想那么多了,快吃吧,面都凉了。”
“哎!”廖振邦答应着正准备低头吃面。
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只见一伙红卫兵已手举语录本高喊着“打倒大地主狗崽子廖振邦,他不投降就叫他灭亡!”从大门外冲了进来。身后立刻引来一浪高过一浪的 “ 他不投降就叫他灭亡!”的怒吼声。
廖振邦和张玉连忙站了起来,一看领头的正是那个张大艰。
“你,你们太不象话了,我,我……”廖振邦此时已是涨红了脸,伸手指着他们。
“你们怎么能这样,早上被你们已斗了一上午,现在回家饭都还没吃一口,你们又打上门来了,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张玉此时也和丈夫一块愤怒地指责他们。
“嘿。欺人太甚?告诉你们这对狗夫妻,毛主席教导我们“造反有理,革命无罪。”我们造的就是你们这种反动分子的反,砸的就是你们这些封建遗少的大毒草的窝。今天你们态度再不老实,再不向广大贫下中农作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就砸烂你们的狗头!”此时,为首的张大艰一声冷笑,一瞪眼指着他们的脑门呵斥起来。
“对,砸烂他们的狗头,今天必须要他们向革命群众投降!”人群中又有人高声附合。
“你们究竟想怎样?在检讨和批判大会上,我们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们是有错误,但我们没有犯罪!”廖振邦此时情绪已有些稳定,但怒气未消。
“什么!没有罪?你们生在剥削阶级家庭就是罪,住着这封建大宅就是罪,就是对革命群众犯下的滔天大罪。廖振邦夫妻到现在还反革命态度嚣张,不肯低头认罪,革命小将们,我们对这种人该怎么办?”张大艰一斜眼问身后的人群。
“不投降就叫他灭亡,不投降就叫他灭亡。”人群中又爆发出了一阵吼声。
“你们,你们……”廖振邦已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实告诉你,你们必须马上搬出这个大院,所有产物一律充公,这里的一切属于贫下中农,属于革命群众,你们要马上归还人民。”张大艰指着廖振邦的鼻子道。
“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这里是民宅,是受法律保护的。”廖振邦据理力争。
“民宅?法律?告诉你,我说的话就是法律,法律是保护革命群众的,而不是你们这些黑五类人员的保护伞。老实告诉你,这里被征用了,是革命红指司令部兼作公社革委会的办公大院。”张大艰此时轻蔑地一笑说。
“你们这是违法,违法你们懂吗?”张玉也据理抗争着说,并拦住了要闯进客厅的张大艰。
“违法,哼!他们胆敢阻挡革命小将的革命行动,就是现行反革命,同志们,我们先把这幢黑房子给抄了,看看还能找到什么反革命的罪证。”张大艰此时已是凶相毕露,一挥手,后面一群人一拥而上,顿时把廖振邦夫妇给推倒在地。
廖琳此时刚要出来找爸爸、妈妈。一看这阵势便吓得躲到了侧房的板壁后,只露出一双受惊吓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红卫兵捧出了一对青花瓷瓶递给张大艰,他点了点头就让人给收了并低声说:“告诉他们,动作要快,一定要给我找到。”
廖振邦此时已挣扎着在地上一把抓住张大艰的腿:“你们不能抢东西。”
“日你妈的狗东西,放开!”张大艰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但廖振邦却死死拉住他的腿不放,于是气急败坏的他顺手从身旁的八仙桌上操起一只铜香炉向廖振邦的头上狠狠砸了下去,顿时鲜血飞溅,廖振邦终于松手歪向了一边。
“振邦!”张玉哭喊着扑向了丈夫,但廖振邦太阳穴上的血正滔滔直冒,已然没有了反应。
“你……强盗!土匪……”张玉抬头用手愤怒地指向张大艰。而此时的张大艰已红了眼,又顺势飞起一脚踢向张玉,厚重的反毛皮靴重重踢在了张玉胸前,她两眼一黑,一时间竟被踢得昏死了过去。
躲在板壁后的廖琳看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已吓得哇哇哭了起来,被一个红卫兵走过来,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丢在地上,张大艰此时正指挥着手下到处砸抢,无暇顾及这小丫头,便顺势赏了她一耳光,扬长而去了。
此后没两天,张大艰便带了一伙造反司的人大模大样地搬进了廖大宅。而张玉也被押到了宾州农场参加劳动改造,廖琳则被她一个远房表姐家领走,离开了坪山。
不日廖家大宅的门前便被挂上了“坪山县造反司令部”的木牌。
第一卷 第三章 三\惊魂
三、惊魂
“你看窗棱上!”
彭哲顺着李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古旧的雕花窗棱上赫然正挂着一串项链,黄澄澄的金链子上坠着一朵青翠欲滴的玉梅花。
“玉梅花。”彭哲脱口而出,再仔细看看手中的图样,正是眼前的这串挂链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刚才自己却并没有看到这项链,它是什么时候挂在这的呢?又是谁挂在这呢?彭哲伸手轻轻取下挂链,当他将冰凉的玉梅花拿到手中时,那种奇怪的难以解释的似曾相识感又涌上了他的脑海,那种记忆显得残破而又如此真实,他分明感觉到自己一定曾在哪里拿起过这玉挂链。但会是在哪?会在什么时候呢?
(我见过它,我触摸过它。它一直安静地躺在我身上的某个地方!)
“这玉梅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呢?”李聪兀自沉吟。”按葛锦云这日记上说的,这玉梅花应该是解开埋藏黄金秘密的关键,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在它身上呢?”
“这里有太多古怪和不合逻辑,包括那打不通的电话,没有滋味的面,还有这本老日记和这玉挂链。”彭哲此时满脸严峻。“还有那个自称张书记的人,他和那个把我们带到这房间的人怎么都不见踪影了呢?”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将我们引到这廖家老宅的穿红衣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让我们到这里?她究竟想要干什么,或者说想暗示什么?”
(来吧小子,伸出屁股等着挨揍吧!你跑不了的!)
“还有,我自从进了这老城以后,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房子、街道、还有这梅花项链,似乎曾经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些东西,来过这些地方。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唉……!!”彭哲懊恼地抓着头发。
“是啊,今天似乎有太多的谜在我们周围。”李聪盯着彭哲说。
“我看还是先找到那个张书记再说吧!”彭哲说。
“走吧!出去看看。”李聪收了收领口,朝彭哲一摆头。
此时,廖家大院内万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