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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三两口吃完饭菜,起身关上房门,来到院中,见前厅灯火熄灭,便推门出去。
出了小院,外面暖风袭袭,甚是舒服,白城沿着小巷往南,来到大街上,此时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两边店铺多已打烊。
沿着大街一路向东走去,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一所官宦人家的府邸门前,这座府邸面积广阔,建筑豪奢,正中是两扇朱漆大门,门上七七四十九枚铜钉整整齐齐,正门上挂着一个牌匾,写着“张府”两个字,牌匾旁边是两个大红灯笼,把府门前照的亮如白昼,侧面是两扇小门,小门旁边有一个门房,里面坐着几个家丁在聊天,再往两旁走是一丈多高的青砖墙。
白城瞧了一眼,见地方不错,转身往南边走去。
绕过墙角,来到背阴处,白城轻身提气,纵上墙头。
站在墙头之上,白城举目望去,只见府里一片亭台楼阁华美异常,种着各色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府中道路复杂,四处家丁巡夜。
白城略一皱眉,脚下发力,运转“八步赶蝉”的轻功,从墙头跃上临近的一棵古树,又借着树枝的弹力荡了一下,反身飘落屋脊,俯身在屋脊之间纵越穿梭,往后院行去。
几步赶到后院,白城忽然听到脚步声音,低头一瞧,见一片黑暗之间,有个丫环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食盒正在路上匆匆行走,心中一动,便跟在这个丫环身后。
片刻之后,这个丫环来到一间书房门前,轻轻敲门说道:“老爷,小姐担心老爷夜间诵经辛苦,亲手制了这碗参汤,请老爷补补身子。”
只听屋内一个年老的声音说道:“知道了,你放在门口就回去吧,阿福,你去把参汤端进来。”
丫头应了声是,将食盒放在门口,转身便往回走。
白城在屋脊上听得清楚,见丫环离开,便跟着她一同离去。
丫环离开书房,沿一条小径,穿过花园,不多时来到一座绣楼前面,轻声说道:“小姐,参汤已经送过去了。”
只听绣楼里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说道:“那你也去睡吧,我这不用再伺候了。”
丫环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白城在屋脊之上,见丫环离开,轻一提气,飞身飘落到院中,几步来到绣楼之前,轻轻叩门。
刚才那个清冷的声音说道:“环儿,有什么事,怎么又回来了?”
白城在楼下轻声说道:“在下白城,拜见青娥姑娘,只因有一事请姑娘相助,故此夤夜来访,还望姑娘不要惊慌。”
楼上女子声音微微一震,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此时乃是夜半三更,你我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有事不如明日再来?”
白城轻声说道:“事关机密,故此不得不掩人耳目。”
楼上女子声音道:“交浅不言深,你我萍水相逢,又怎能以机密相托。”
白城道:“姑娘虽未曾见我,我却在九仙观见过姑娘一面,知道姑娘人品高洁。”
楼上女子声音似有些惊讶,问道:“九仙观,不知你与清机道人如何称呼?”
白城道:“在下与清机道人一见如故,月下同饮梅子酒,堂前共品妙手斋。”
楼上女子声音忽然柔和下来:“既然如此,你有何事要我帮忙?”
白城道:“姑娘可知城中三座道观玄龟堂、天龙门、霞光院?”
楼上女子声音略带不屑道:“不过三处俗人聚集之所,妄称一个道字。”
白城轻叹一声说道:“姑娘此言不差,我认识一位女子,兰心蕙质如出水芙蓉,可惜被玄龟堂卢剑山瞧上,要对她不利,只因我还在此有事,不便与他正面冲突,故此想借姑娘车马,送她去九仙观避难,不知姑娘可否相助。”
楼上女子声音略略沉寂了一阵,说道:“这也简单,只是不知道要我如何相助?”
白城问道:“不知姑娘几时可去九仙观?”
楼上女子声音道:“事急从权,明日便可前去。”
白城笑道:“若是如此,你我相约明日一早辰时三刻,我将那位女子引在后门等候,你派一人将她接上马车便可。”
楼上女子声音问道:“你不同去?我如何向清机道长解释?”
白城轻笑一声:“在下不劳姑娘费心,你我观中再会便是。”
说完此事,白城冲着绣楼微一拱手,转身提纵身形,飞身跃上屋脊,几个纵越之间,已消失不见。
白城远去,绣楼窗户打开,一位面色清冷,身穿鹅黄长裙的女子站在窗前,望着白城远去的方向沉思,片刻之后,缓身坐下,轻轻一抚案上瑶琴,一曲“汉宫秋月”在夜空之中悠扬远去。
第三十五章 道门势力
十里古道,暖风拂面,芳草碧连天,若是有文人墨客在此郊游,只怕走一走便会有三分醉意。
老张头却是个粗人,在他看来,春风十里不如腊肉一片。
今日驾车走在这条古道上,暖风一吹,老张头的醉意已不止三分,至少已经有了五六分,有些昏昏欲睡,因为除了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还有怀中抱着的一坛美酒。
酒是三十年“状元红”,青羊府最大的酒楼“仙云楼”每年也只产三百坛。
老张头是平生第二次喝这种酒,上次还是二十年前,府里小少爷出生时,府上从仙云楼置办的三百桌上好的酒席,他有幸与十个人共分了这么一坛酒,接下来三个月,他喝什么酒都感觉像喝水。
今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老张头就被人从暖暖和和被窝里拖了出来,接着就看到了这坛酒,那个人告诉他,现在出发拉着小姐去一趟九仙观,这坛酒就是他的,唯一的要求是闭上嘴不要说话,做不到的话,就滚回去睡觉。
老张头当然不会回去睡觉,所以他现在就在这条古道上。
这条路老张头是走熟了的,以往每个月总要走七八回,只是自上次老爷最心爱的姨娘雪雁,真的像一只大雁无声无息的飞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走过。
雪雁是老爷花了大价钱从天香阁赎回来的,据说对男人特别有办法,老张头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但每次见到雪雁,都会感觉自己不过十六岁。
自从雪雁消失后,老爷在府中狠狠发了几次脾气,但老爷不知道的是,雪雁是坐着他的车去了九仙观才消失的,只不过这件事除了他和小姐,府里并没人知道,小姐很乐意雪雁消失,老张头还要混碗饭吃,所以这件事老爷永远也不会知道。
轻车熟路,驶入九仙观,老张头抱着酒坛子打盹,小道童引着小姐往院内走去,身后跟着一位青衣姑娘。
来到静室之前,小道童九如轻轻叩门道:“师父,青娥小姐过来了。”
屋内清机道人轻轻哦了一声,似是有些诧异,推开房门笑道:“青娥姑娘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里?”
青娥一指身旁小婉,微微下拜道:“我来此拜见师兄,全是因为有人拜托我将这位姑娘带来此处避难。”
清机道人面上微有惊诧之色,打量小婉一眼,温声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是哪位朋友让你来我处。”
小婉略带羞涩道:“小女子姓崔,单名一个婉字,道长叫我小婉就好,是十一哥叫我来找道长。”
清机道人柔声问道:“却不知这位朋友贵姓?”
小婉正要张口,屋檐之上忽然传来声音,“道长久违,在下先斩后奏,带小婉姑娘来此暂避几日,未曾提前商议,还望道长海涵。”
话音未落,房上一人飞身飘落院中,如飞鸟滑翔一般,却无半点声音,此人正是白城。
当场之人,清机道人早已知道他身负绝学,青娥姑娘与他不熟,故此二人毫不惊讶,唯有小婉与他朝夕相处已有些时日,虽然知道他不是普通行商,却也以为他只是文弱书生,从来没想到他竟然身负绝学,一时之间竟有些发呆。
清机道人见白城来到院中笑道:“白施主久违,不知此行顺利与否?”
白城轻叹一声道:“事情复杂远处在下预料,今日前来,一是送小婉姑娘来此,二是请道长解惑。”
清机道人抚掌笑道:“贤弟问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旁小婉忽然回过神来,问道:“十一哥,原来你姓白?”
白城面带惭愧之色,双目凝视小婉道:“小婉妹妹,哥哥不是故意欺瞒,只是有些事情要掩人耳目,故此不得不假托姓名,希望妹妹不要生气。”
小婉双眼忽然好似遮了一道迷雾,轻声说道:“告诉我真名,我就不生气。”
白城朗声说道:“在下白城,见过小婉!”
九仙观的素斋莫说在青羊府,便是在整个苍州也是一绝。
几人说话的功夫,清机道人便已安排下一桌素斋,虽然比不上他亲手烹制,也算得上人间美味。
酒席宴后,清机道人送走青娥,又让小道童九如安顿好小婉,方才烹制了一壶茶,邀白城在静室中闲聊。
白城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赞道:“果然好茶,不知是何处所产?”
清机道人又续上热水道:“哀牢山中有一种野茶香气浓郁,滋味醇厚,只是久不为外人所知,后来哀牢剑派第十二代掌门风入松得知此茶,便起了个雅名叫‘南糯白毫’,便是此茶。”
白城轻扣茶几道:“山野之中,藏有异茶,江湖之中,亦有高人。道长是江湖奇人,白城今日有几处疑惑,还望道长加以解释。”
清机道人说道:“贤弟请讲!”
白城道:“前几日,我已见过周师叔,他曾说道长人品高洁,值得信赖…”
话未说完,清机道人插口问道:“却不知道贵师叔是?”
白城道:“虹霓关守将周定远。”
清机道人轻轻哦了一声道:“原来贤弟是飞星门高足。”
白城接着说道:“周师叔言道,玄龟堂、天龙门、霞光院三家齐集青羊府并非无因,却不知所为何故?”
清机道人轻叹一声道:“并非三家,连同我九仙观,乃是四家。”
“愿闻其详。”
“此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当时黄天道律令天下道门,将天下州府划定区域,设立道主之位,让天下道门支脉去争,咱们青羊府共分了四家支脉便是九仙观、玄龟堂、天龙门与霞光院,只是九仙观久居陈国,故此与陈国朝野上下走的近些,其他三家却是宋国传来,故此周将军对他们有些不喜。”
“为何此事江湖上并无传言,飞星门也是江湖大派,我竟一无所知?”
“此事在天下间早已沸沸扬扬,青羊府有周将军镇守,这几家还不敢在明面上闹,有的州府早已糜烂不堪,几家纠结人马,在光天化日之下厮杀,凭空造了许多冤孽。至于贤弟为何没有听说,敢问贤弟可知道陈国十八家门派拦江会盟?”
“这个倒略知一二,却不知两者之间有何关系?”
“陈国十八家门派之首丹霞派乃是我道门支脉,所谓十八家门派会盟,便是由丹霞派出面,代表道门与江湖各大门派签订盟约,将天下州府中的一部分划给武林门派,这些地方道门便不再设立道主,若我所猜不错,飞星门驻地江华府便是其中之一,故此贤弟为听说道门此番动作。”
白城心中剧震道:“道门如此划分天下,已与封疆无异,朝廷竟能容下?”
清机道人面带异色道:“贤弟难道不知,朝廷与道门乃是一体两面,江南四国君主皆是我道门护法!”
第三十六章 武道源流
白城来到这方世界,虽跟见识过许多武林人物,也听过一些江湖事迹,但自从白铮故去之后,便隐居山林,苦修武学,对天下大势虽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但却是也不甚了解。←百度搜索→
今日与清机道人在静室一席长谈,白城才知道当今之世,名为七国之争,胡汉之争,实为佛道之争。
如今长江以北周、齐、魏三国,皆是胡人立国,共尊佛门白莲宗净虚及其他两位神僧为国师,当年国力强盛时,屡次联军渡江,想要一统天下,这些年国势虽稍有衰退,却也还对江东虎视眈眈。
江南宋、晋、梁、陈四国,则是汉人立国,尊崇道门。这些年江南四国逐渐恢复元气,道门四大祖师便想要集聚江南势力,北伐收复故土,故此才筹建黄天道律令天下道门,安排下江南道主之争,要统合道门势力。
至于天下七国皇室,皆领佛道两宗护法之名,朝中高官也与佛道两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白城听到此处,忽然问道:“朝廷与佛道两宗一明一暗,一正一反,已足以囊括天下,为何还有武林中人存身之地?”
清机道人神色一黯道:“只因衣冠无义侠,遂令草泽见奇雄。朝廷与佛道两门本应是相辅相成,一在朝一在野,统领天下万民,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两者互相影响,运转之间难免有些不遂人意之处,故此便有高人自建门派,不愿与二者混同。这些门派初建之时,朝廷与佛道两门还要打压,但后来门派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朝廷之中的高手与佛道两门的宗师脱离而出,自成一派,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朝廷与佛道两门情非得已,只能予以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