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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城的中心有一处大院子,大院子里有几幢小楼,楼中或有人影出没,如同有些余财的小富之家,显得幽静而又平和。
最外那幢小楼三层,窗台摆放着几盆春兰,一名白衣女子临窗而阅,神情恬淡宁静,若兰花之瓣般素净清爽。
楼中几名身着院服的学子散落书架前,或翻检查阅,或凝眉苦思,偶尔有人遇到不解处,便会来到女子身前虚心请教。女子随口解释几声,总能令学子满意而去,神色恭敬仰慕,不敢有丝毫亵渎。
这里所有人都谦恭有礼,显出浓重的书香气息;让人意外不解的是,每次有人提问,总会先交纳一小袋灵石,使这个不似人间的所在染上几分凡意,却不显得俗气,很让人称奇。
时已过午,女子身边的小几上已经摆满灵石,她却看都不看一眼,目光始终凝聚在掌中书卷之上,沉浸在她的平静喜乐之中。
又一名学子上前,放下一小袋灵石,开口提出自己的疑问;女子正要回答,神色忽然一变,抬头看向窗外。
春光失色,几盆兰花羞愧地垂下瓣叶,耻于正面女子的娇颜。
学子察觉到女子的异状,疑惑道:“师尊……”
女子随即转回目光,残留一丝惊异的面孔露出微笑,淡淡说道:“没什么,你所问的问题…”
轻声解释了几句,女子便不再说话,落于书页的目光却有冇一丝游离,仿佛在思索什么。
学子不敢多问,恭谨施礼而去,心头却忍不住泛起思量。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梅师动容。”
另一处小楼,同样是三层,气息与女子所在的书楼截然不同。
这里幽暗、寒冷,且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漫布其中。窗边没有赏心草木,只有一块hòuhòu地黑帘,遮挡住早春明媚的阳光。…;
一名通体黝黑,几乎看不出摸样身形的人盘膝而坐,从其略显苍老的声音判断,这是一位老者。老者鬼火般的目光望着台阶上满头大汗正辛苦攀爬的那名学子,露出不屑与嘲讽。
“废材,交出灵石滚蛋,不要浪费老夫时间。”
已经支撑不住的学子惨笑,随即拿出一小、袋灵石,挥手送到近在咫尺的最高一层台阶,便要离去。
说来也怪,任凭这名学子如何努力,都不能让双脚再踏上最后那几级台阶,那袋灵石却丝毫不受影响,稳稳落在楼梯口子上。上面还有几个小袋子整齐摆放,看样子,他并不是唯一的失败者。
便在这时,老者忽然惊“咦!”一声,抬头朝窗外看去。
学子听到老者的声音,忍不住回过头,顺着老者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帘浓黑hòu重,他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奇怪,难道今天来的,有不那么废材的人”—…”
老者喃喃几声,心情似变得好了一些,回首朝学子说道:“回去之后,寻新芽之木静思三日,或有所得。”
学子大喜,心知自己这一次总算没有白来,连忙朝老者躬身施礼。
同时心里有些疑惑,暗想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谷师动容。
类似的事情还有几处,此时正于几座小楼中修行的学子,无一例外获得到一些指点,纷纷欣喜不已,疑惑不巳,感慨不已。
大院子前面是一片空阔地,普普通通的沙石地面,普普通通的人群往来,普普通通的几可槐柳,还有几条圆桌方凳,零散落于四周。
院门前一张桌案,案后摇椅半躺着一名中年书生,一手持壶一手拿把纸扇徐徐摇动。其两眼似睁似闭,喝一口酒摇两下扇,散漫悠闲,怡然自得。
修士虽不畏寒,然而眼下这个时节,却没有人会拿把扇子卖弄风情;此人明明一副落榜书生模样,却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异人,着实惹人生厌。
很多人正朝这里赶来,走在前面的正是何问柳,他带着疑惑与恭敬朝书生施礼,嘴里说些什么,书生却懒得听。
人们得不得回应,正着急上火欲要分辨时,周围却有人示意。
“自己看。”
何问柳愕然抬头,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块破旧木牌,就如渡口两岸的牌子一样上面写着几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大字。
“道院门前,不得喧哗;一万灵石拿牌子走人。”
“不得喧哗?”
何问柳抬头看看周围,眼神阴晴不定,表情哭笑不得,说不出的精彩。
户场上一些身着院服的修士散落各处,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物事正大声吆喝,犹如一群贩夫走卒。
“入门灵符了,快看了哈,一张八百灵石,便宜了啊!”
“静室出租,价格优惠,长租还有折扣,过期不候了啊!”
“丹房符篆炼器商铺买卖租赁承包另招短工一名,待遇从优,先到先得了啊!”
这些还算好的,尤为不堪的是,还有几名相貌丑陋神情骄纵跋扈的修士大声吆喝其喊话的内容,足以让何问柳吐血三升,几欲掉头而去,再也不要回来。
“本人小有余财,家有安居欲寻貌美学妹同居,要求……”…;
“这—…,是……道院!”
虽已吃过两回苦头,何问柳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抬头看看那个院子,暗想这是道院?分明是个妓院!
此时,包括何问柳在内的所有新到修士,都已意识到紫云城生活不易,可任凭他们如何想象,也无法相信能艰难到这种程度。看看那些“师兄”的无冇耻嘴脸,以及盯着这群新入院的修士的贪婪目光,人们内心忐忑不安,神色均有惶恐。
几名颇有紫色的女修目光闪动,似乎在担忧,又似乎在庆幸。
这也难怪,女人通常是弱者,然而不管到什么时候,女人往往有着男人所不具备的最后一样本钱
她们的身体冇。
没等何问柳弄明白状况,后面的人却有些等不及,拿以眼神手指咳嗽等各种方式提醒他赶紧交钱办事,想不通的可以慢慢想,先领到牌子才是正经。
于是很快的,对一切尚显得陌生的岭南第一修乖乖掏出灵石放到桌上,心里寻思着一会儿该找谁打听打听规矩,是不是可以进道院参观瞻仰一番。毕竟修道时间玄奥莫测,很多地方外面看起来简单粗陋,内里实则暗藏乾坤,不可轻易判断。
正这么想着,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都没看到书生做何动作,刚放到桌上的灵石就消失不见,换成一块破旧灰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小小、木牌。
第一百九十四章:突临!
清风绿水,小舟轻轻荡,十三郎也醒转。网
抬眼看看周围,船上人迹已渺,只余一张小纸条。
院长大人的本性发挥到极致,竟连一枚玉简都舍不得浪费,不知从哪里找出的破烂纸片涂鸦几句,作为此次邂逅的最终奖赏。
“七重山禁,破一用一,安之。”
“五行灵舟,薄馈之资,念之?”
“风雷初成,戒急用忍,慎之!”
最后一句:“臭小子,老夫这次亏死了,自己看着办!”
十三郎拿着那半片张薄纸,认真思索着字句中的含义,颇感沉重。
寥寥数语,老人对他的保护、劝戒与期许显露无疑,却又不肯丢掉财奴本色,用一句痛骂提醒十三郎,不要忘本。也正因为这句话,老人非但不显吝啬,反有些顽童式的调皮与诙谐。
回报?以他的身份地位与修为,十三郎能给出什么回报。
恍惚间,十三郎仿佛看到老人调教痛骂的气愤摸样,再看那些潦草的字迹,老与小之间的爱怜跃然纸上,心头平添许多温暖诸多幸福,竟有些痴了。
“还有很多事没问,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留个信物名字什么的,让我抖抖威风。”
抱怨两声,十三郎珍而重之地将纸条收起来,这才开始内视己身,总结所得与所失。
“得,看你年纪大,咱不和你计较。”
…
…
此时他的身体状况当然不算好。但只要内部安定,些许外伤倒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十三郎重点查看自己的金丹与那两团气云,此外对老人所言的五行灵舟小有期待,免不得认真研究一番。
灵根无碍,老人所言的七重山禁法显然是指那个由七层灵膜组成的气泡。十三郎试了一下,发现自己距离破开它的距离恐以光年计,便不再理会。重点查看金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片刻后,十三郎忍不住连连摇头。苦涩感慨自己实在命运多舛,只历风雨不见彩虹,称得上坎坷人生。
原本他的修为就强与普通结丹。此番感悟后又有提升,若以境界而论,理应变得更强;虽应体质不同难分初中后期,但绝不会输给中期修士,甚至会超出。然而此时此刻,十三郎分明觉得自己和刚结丹时的境界相当,法力更是消耗殆尽,纵然补充完整,也绝难恢复到来之前的水平。
原因倒是很容找出来,肯定与那个被老人封死的风雷气团有关。而按照老人的流言来看。要想重新调用,只怕要一层一层慢慢破开七重山禁,实力方能恢复如初。
察觉到这种状况,十三郎顿时忍不住跳脚,几欲大骂三声。
那可是院长大人亲自出手。以他那点禁制造诣,先不说能否成功,时间的耗费就无法想象。换句话说,十三郎现在的实力不升反降,可能还不如刚来那会儿。
想想自己面临的局面,再想想解开禁法的难度。十三郎欲哭无泪,心里的感激烟消云散,只余下怨愤与无奈,还有一丝好笑。
“这分明是欺负人,真拿我当天才啊!”
内院大比才一年多点时间就要来到,这个时候的应试修士,哪个不盼着增加实力,怎么能自我禁锢!再说了,要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解开七重山……
“您可是院长啊!就没别的法子!”
感慨叫嚣一通,十三郎只能收拾心情,努力把事情朝好的方面想。要不能怎么办呢?事实摆在这儿,又没个地方讲理。…;
再次查看,他很快发现让自己感到安慰的地方,这才龙颜大悦,找回不少信心。
天地之力,极其敏锐极其浓郁的天地之力!
天还是那个天,地也还是那个地,灵气依然那么稀薄,甚至更加稀薄,然而十三郎分明觉得,自己体内那些残留的法力之中多了许多让他震惊的气息。不仅存在,而且已经融入经脉与金丹之中,自成循环!
他连一秒钟都不愿意等,挥手放出一个气旋,打入平静的水面之中。
一条水龙忽起,小小的气旋卷起数丈高的水浪,呼啸而上,仿佛要直冲云霄上大九天之上。
威力倍增!不,是增加了数倍不止!
“呃……好像不错!”
十三郎自己都傻了眼,愣愣地望着那条徐徐下落犹自咆哮的水龙,半响都回不过神。
水面上一阵疾风暴雨,随后渐渐平息,重新回复到平静安乐摸样;十三郎目睹了整个过程,若有所思。
“这种力量,再没有充分领悟掌握其运用之前,不宜显露啊!”
此时他才明白,老人叮嘱的戒急用忍原本并不仅仅针对破禁过程,还有让他防范他人觊觎的用意;心头一阵温暖,十三郎喃喃自语道:“好吧,算我们打平,当你没占我便宜好了。”
这样没良心的话如果被老人听到,只怕会破口大骂小子无德,非得当场吐血身亡不可。
…
…
五行舟了不起,单说其能够隔绝水下阵法之力这一条就很了不起,至于其飞行速度如何,有没有防护能力,以及为何以五行命名,还需上岸后慢慢研究。十三郎一番思索总结,确认自己此行有得,便将心思放下打理伤势,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忙完这些,他抬头看向那面山壁,频发感慨。
字还是那些字,蕴含的深厚意味依旧那么浓,甚至更加清晰。
这与他的猜测相符,假如看一眼就要进入那种状况,这里恐怕要划出禁区,绝不容随意出入。老人既然放心离去,那种情形显然不可能发生。其中多半涉及到开启与关闭的问题,不是他所能理解。
十三郎不知道的是,经过这次事件,此处遗迹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修士仅能从字迹揣摩紫云真人所留意境,再没有现场感悟的机会。
看了一会儿,十三郎没能明白更多,便转过身,目光落在另一侧。他留意到那面山壁上有更多字迹留下,希望从中寻些线索,以备日后。
还是那些字,但大多显得断断续续。略加思索后十三郎明白,有些是修士可以临摹而成,因为法力不济,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无法完整。
从左向右,越是靠近绝壁深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