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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笑了笑;没有做何辩解。
他抬腿踏阶;信步前行;顶着凌厉扛着慑压;悠然而上。
鬼道讥讽嘲谑的目光渐渐发生变化;无法置信眼前的一幕;好似活在梦中。
“难道说;老夫帮他作弊作出了问题;连飞剑都被传染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十三郎此时远不像其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或许应该说;他正活在炼狱之中。
……
……
几天前的一场诡战;令十三郎对情绪的变化格外敏感。加上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琢磨六欲道法的破解之道;心神可以说即敏锐又恍惚;带来一系列后果。
好处是;他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每一道剑意间的细微差别;甚至对当初持有该剑的主人做出大致判断。
坏处也有;十三郎好像迷失了本我;在各种情绪性格之间飘摇不定;时刻不得安宁。
或许可以这样形容;他随时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也就是多重人格。
而这;恰恰是六欲道法的真正威力
……
……
七情六欲乃人之根本;如单以这方面的认知而论。这个修真世界怕也没几个人能与之相比。不仅仅因为他来自无灵世界;可排除“永生不死”这项最大的干扰;更因为他的身体里融有一道经历过无数轮回的“心”魔。
发生在秋猎中的那场梦;让他无数次历练自己的心境;虽说心魔轮回后记忆随之消亡;但无数事实早已证明;情绪这种事物。是可以在灵魂最深处留下种子;留下任何“手段”都难以消除的忧。
抹去记忆的手段有很多种;在这里叫神通。而在十三郎的前世;它有另外一个别致的名称:洗脑
当他的心魔历练最终完结;当石壁上最终刻下“喜、乐、忧、思、悲、恐、惊”全部情感的时候。十三郎在情绪与欲念上的控制能力也得到某种升华。否则;他断然无法在十三娘手下处变不惊;令苦卫惊呼其为:转世佛童
对应的;了然的死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苦卫以身边至宝佛链相赠;以保证其与佛门的牵连。只不过;佛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十三郎在得到它的那一刻;心里想的便是如何变废为宝;炼制成自己所需之物。
“和尚愚讷。不堪造就。”
这是当时十三郎心里所想的话;假如苦卫懂得读心术;怕是会当场吐血三升。
……
……
正因为对自己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十三郎才无惧与冉无望的修为;扬言给他一个公平对战的机会。此为降服。亦为镇压;更是为将来做的准备。
杀与不杀;谁杀谁;有准备总归不会错。杀了冉云的儿子、兄弟;甚至还有一个老婆;如果说十三郎不做丝毫防范。岂不是扯淡。
结果让他很震惊;十三郎体会到;控制与掌握;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此外还有一点;不仅仅只有人才拥有情绪;天地万物;空气水土灵力乃至天地之力;无一不包含至情至性;此方为天道法则。
不同的是;人类身为万物之灵;依然可研习并以功法掌控;而其他诸如妖兽生灵、水木虫鱼等等则凭借的是本能;纯粹受情绪支配罢了。
六欲道法正是借用了这种力量;进而影响到施术对象身体里的一切;形成一种由内岛外的压制;令敌人几无还手之力。当时的一战;实际情形是;假如换一个与十三郎修为相当、且意志力不输与他的修士前来;肯定会手舞足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自然更谈不上放手一搏;与冉无望死战不休。…;
反之;冉无望最清楚这样的表现意味着什么;他在那个瞬间便做出判断;同时也做出决断——一个让十三郎改变心意的决断。
他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与无望中寻找一线希望。
冉无望认为;十三郎就是冉云的天敌是他报仇的最佳托付者。
之前构划中;冉无望将鬼道作为终极目标;希望他与冉云来一仇拼。然而事实证明;鬼道远不像他所表象的那样疯狂;依旧被这个世界里的规则所束缚。十三郎的出现是意外;同时也是必然;至少在冉无望心里是如此。
他认为;这就是上天给自己指点的明路;是天降福缘。
结果;他将一切注码压在十三郎身上;帮了他;也害了他。
原因是;研究了冉无望所留下的玉简;十三郎固然对六欲道法了解更多;却没有时间消化吸收;仓促中来到这片包含各种情绪的剑之海洋;畅游其中;也彷徨其中。
……
……
与冉无望施展道法调动的情绪相比;剑塔中千万支飞剑包含的情绪更加丰富;也更加细腻;尤其尤其是;它们实在是太多了
假如冉云前来;或者是冉无望来到这里;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什么飞剑;而是视这些内涵为至宝;是梦寐以求的修法圣地只可惜;他们永远没有这个机会;别说进入;连靠近到万米之内都不可能。
机会落到十三郎身上;效果就变得截然不同。
每个毛孔都为之张开;每条最细微的血管都在跳跃;仿佛有千万只且千万种蚂蚁来回穿梭;十三郎的脑海中;充斥着各色各样。且千变万化又不停分裂组合的光团;每次变动都让他沉迷;都令他不舍得忘却;要精研其中的变化。
七情?六欲?
不;此时的十三郎拥有千万种情;千万种欲;无法分辨不能梳理。几欲炸裂。
像那些水中的鱼儿。
喜怒交加会让最沉静的人焦躁;羞愤难明会让最恬静的少女不安;其它呢?
若是喜怒之上再加上忧愁哀苦。羞愤之中渗入悲伤惊恐;结果会怎么样?
若是再加一些;再加一些。最后再将这参杂繁复;无法分清究竟由那些情、何种欲的无形之物糅合到一处;按进人的脑子里;结果会如何?
毫无疑问;那人会在瞬间崩溃;成为神经中的神经;疯子中的疯子;无可救药。
十三郎面临的;就是如此。
……
……
十三郎似哭似笑;似悲又似乎欢喜。时而震怒莫名;时而哀苦莫名;无一时定型。
他的身躯颤抖;面色平静……鬼道眼中的他是如此。
变化太快太剧烈又太隐秘;鬼道根本无法分辨其状况;在他眼中。十三郎的情形谈不上多好;却远远达不到让人担忧的程度。
剑塔有那么好上?如果十三郎不显露点异状;鬼道反会更加担忧。
“哼;臭小子还真不错;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目睹十三郎大汗淋漓的艰难跋涉;鬼道默默点头。心里不无得意地想。
他安然而坐;袖手不理
……
……
十三郎不知道;他已经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准确的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变成疯子。
法力不再是法力;体力不再是体力;在他的身体中;两团漩涡疯狂旋转;七重山禁光芒闪烁;隐有承受不住的趋势。
普通人拿把刀可以杀猪;武者拿把刀可以杀虎;若是修士大拿手里那着一把刀……足以降妖伏魔。以情为引;他的法力与千万到剑意融合;于身体里横冲直撞;足以破开一切阻障与禁法。
此时的他;或者说他的力量就是一把刀;一把握在千万之手中的刀…;
纵是院长亲手施为;也无法与这千万之手相比。要知道;在古剑门的历史上;是曾经出现过堪与院长相比的大拿的
他们的人已去;剑仍在;纵然剑也失去;还有剑意留存。虽无巅峰之力;却非十三郎所能抗拒;此时受到欲念所引;无数剑意纷沓而至;在其身体里啸傲往来;如千军万马驰骋沙场;好一番热闹景象。
十三郎此时若有灵性;必会仰天长叹并大骂三声;哀叹:“鬼道误我”
他无助无力且无路;即将分解。
便在这个时候;一道无比嚣张、霸道;蛮横无比的意念降临;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一样;呼啸而至。
它是剑中之王;是剑灵之王;是诡与剑塔最高层的天皇;是凌压一切剑意的霸主
它就是十三郎感受到的那股剑意;天绝
……
……
鬼道霍然睁开双眼;流露出震惊与狂喜;还有浓浓的担忧警惧;好生难以捉摸
天绝是两把剑;是鬼道……古氏始祖曾用过的随身之剑;它拥有不死不灭的剑灵;因故主仙去;剑灵不屑与剑门其它修士;进入沉眠。
鬼道虽有古氏血脉;却依然无法得到天绝认可;他的机缘不够;修为也不足。然而鬼道明白;天绝认可主人绝不仅仅凭借修为;若不然;他根本就不会做任何指望。
如今的古剑门;没有可以凭修为得到天绝认可的人;绝对没有。鬼道甚至相信;即便是那些不见形迹的超级大拿;也休想得到古氏至宝的认可。
选择十三郎;一来是寄念;更多的是碰运气;连他自己都认为这种念头太过疯狂;不过他如今是将死之人;做点疯狂荒诞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自带着十三郎来到剑塔的那一刻起;鬼道便时时留意天绝的反应。他虽没办法掌控;却与天绝有着割不断的血脉联系;但凡有所变化;鬼道可在第一时间察觉。
结果让他很失望;天绝犹如一只骄傲的天鹅。面对两只在身边聒噪的蛤蟆;不屑底下高贵的头颅。
然而在这一刻;鬼道从灵魂里感受到一股熟悉之极、却有陌生之极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醒来;发出震天之吼。
那种惊吼中带有震怒;带有暴虐;带着嚣张跋扈。横冲入十三郎的身体;扑向某个未知。
“臭小子;身体里到底有什么”
鬼道仓惶惊呼。身体在空中划出魅影;凌空冲出。
然后轰然倒卷。
天绝动怒;非鬼道所能承受。虽然它如今只是两把失去主人的剑
“不要啊”
鬼道凄厉高呼;毫不犹豫伸指连弹;其身后两道霞光轰然而起;犹如两道漆黑的长龙;再次扑出。
再次倒卷而回。
一道赤红;一道水蓝;两条自七层而起;无视重重禁制阵法;如绸缎飘落;将十三郎的身体牢牢卷死。
赤红刚烈。水蓝轻柔;相同的是它们都带有一股嚣张之意;宛如发现什么挑战自己权威的异物;誓将之覆灭。
条条霞光自光带上射出;驱散万千剑意。独自与十三郎体内的莫名战斗。剑塔整体发出轰鸣;如天塌地陷;似万剑齐发
道道身影从古剑门各个角落闪现;人人带着震惊看着剑塔;惊骇莫名。三条气息与鬼道相近的老者疾速飞至;眼中射出奇异之芒。
“剑塔封闭。禁制开启”第一名老者大喝。
“万米……三万米内为禁区;无论是谁;妄入者杀”第二名老者紧跟着大喝。
“古剑门封山;开启护山大阵”第三名老妇凝声吩咐。
瞬时之间;古剑门一阵鸡飞狗跳;未几;三道毫光自三座山峰升起;与空中交汇到一处;铺散成封闭百里的光膜。…;
……
……
“鬼道;你干了什么”
安顿好宗门事务;三名老者纷纷闯入;却发现他们已无法进入剑塔。至于鬼道;他衣衫尽湿;披头散发;嘴里还流着鲜血;正拼着老命朝里面狂攻。
“什么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鬼道好像已经疯了;不顾手中之剑哀鸣不休;不停朝剑塔劈斩。
“住手;你给我住手”
老妪朝周围两人示意;三人同时出手;不顾鬼道的反抗直接将他束缚在当中。
一名老者惊疑不定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这种情形;怎么好像是……”
“像是天绝认主之兆。”
老妪冷冷地望着鬼道;厉喝道:“还不说出实情;你到底把谁带进了剑塔”
“认主?这是认主吗?这分明是杀人啊”
鬼道犹自回不过神;连连大叫道:“赶紧救人;这小子可死不得。”
“你当天绝是什么;不经历磨练;岂能获得它的认可。亏你还是古……”
老妪冷着脸;不屑说道:“你说的也没错;我感觉到天绝异常愤怒;你带来的人身上怕是有什么东西触怒了它;如今以其身体为战场;双方正交战之中。”
她望着不停发出轰鸣的剑塔;望着那仿佛连整个塔身都要轰散的威势;禁不住颜色为之大变;不安说道:“你不是带回一只邪魔吧?怎么有这般威势”
其余两人的反应与之差不多;眼中竟有几分惊恐。
“触怒交战”
鬼道已彻底失去主张;根本听不进他们说什么;慌手慌脚叫道:“那怎么行;那小子受不起;这……这可怎么好”
“还能怎么好?只能听天由命。”
老妪恶声说道:“天绝已彻底激发火气;纵然你我联手;也休想攻得进去;更别说压制它。”
“听天……由命……”鬼道彻底呆滞。
……
……
塔外众生忙碌;剑塔内部;十三郎几临生死关头;苦不堪言。
因为万千剑意被天绝驱逐;他从那种浑噩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