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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没有吧。”老人无辜回应道。
不知是否感受到这里的欢声笑意,另一条云舟上数十名学子纷纷侧目,冷漠肃杀的面孔上略有不屑,看样子是在强行压着心中嫌恶,不敢表露出来。夜莲站在五雷尊者身旁,淡漠的脸孔上没有一丝表情,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衣袂飘飘,宛如神女。
“大灰不知道怎么样了,磨磨性子,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心里这样想着,十三郎对院长说道:“为什么所有内院学子都分给五雷?不公道啊!”…;
道院两条云舟,内院七十外院一百三,分别由五雷与大先生率领,看起来这条船上的人多,可如果对比双方实力,内院学子全部是元婴,不少还是中期,整体高出这边何止一筹。想到此前老人所讲的外域情形,十三郎说道:“这事儿办得不地道,您得……”
话未落音,大先生冷漠说道:“怕了?”
十三郎顿时没了言语,心里想好人果然难做,带着一帮新兵败将还能如此壮烈,剑尊果然豪迈。
老人不再嬉笑,肃容说道:“外院才是根本,若依着老夫意思,内院早该换个路子,只可惜……”
目光从十三郎身上瞥过,他叹息说道:“若你早来一百年,或许还有可能。”
“百年前我都没出世!”
十三郎本想说点调侃的话,然而望着老人衰败苍老的面孔,感受着他身体里时刻都在流逝的生机法力,心里莫名觉得酸楚,轻声道:“老师一定能找到补天树。”
大先生在一旁点头,认真说道:“老师放心,弟子一定……”
“胡闹!”
老人顿时拉下面孔,厉声训斥道:“老夫再如何强撑也难活过三年,外域前三年是生存最艰难的时候,难道你要抛下学子们不管,却寻那几乎不可能找到的神树!”
大先生诺诺难言,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
院长继续说道:“记住老夫的话,与内院那批人相比,这条船的学子才是道院根本,是未来希望之所在,若为了私念耽误大事,老夫绝不答应!”
听了这番话,十三郎心里连连苦笑,暗想您都马上要入土的人,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院长似也想到了这点,寒声说道:“不行早讲,现在换人还来得及。”
大先生身形微颤,将眼里的那抹悲哀压下,低头涩声说道:“弟子明白,弟子再不敢乱思胡想。”
“罢了罢了,心里有数就好。”
老来狂的疯癫被打断,院长将目光转向大海,眼里流露出追忆神情,再不肯开口。身边诸人均为之默然,望着前往看着周围,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
……
云舟风驰电掣般自空中穿过,很快便来到海岸边十余里的地方,四周已汇集大量修士,发现道院之人赶来,纷纷投以审视的目光,暗暗估算着此时道院队伍的实力。
“老院长居然亲自带队,道院对这次沙场果然够重视啊!”
“你错了,他老人家只是送别,带队的是两大尊者。”
“紫云道院新立院长,老院长带她来,也是为了引见。”
“看那边,内院那里,那个难道就是夜莲?”
“可不就是她,果然是风姿……咳咳……”
议论声中,几名老少不一的修士从各个阵营中走出,来与院长等人见礼,说些上位者之间的客气与不客气的话,其它相熟的修士之间也都〖自〗由得打着招呼,交谈几声。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岸边显出几分热闹,人们脸上带着真诚或虚伪,狠辣或仇视,众生万象,不足一一细表。
外域凶名远播,进入的修士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形,从常理看,同来自灵域的修士之间便是最可靠的盟友,此时多结识一人,难说什么时候便会救自己一条命。因此每逢潮汐之日,各个队伍并不禁制麾下成员与其它队伍的修士联络,甚至会彼此交换一些可在外域使用的感应灵符法器,专门用于联络互助。
当然,真正进入外域后,少了宗门派别的约束,修士之间会发生怎样的暗算何种阴谋,会不会反叛甚至出卖,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一句话形容便是,尽人事后各安天命,全凭自己的本事。…;
内院修士不算,院长所在的这条云舟上,学子们多是与外界联系紧密之人,此时也都纷纷踏出云舟,寻着相熟或实力相近的修士交谈,眨眼之间,偌大的云舟竟显得有些空荡,只余下不多的十数人。
与他们相比,十三郎一无背景二没有宗门,身上的传说不少,背负的麻烦也是一堆。人人都知道他与道盟战盟皆有私怨,虽说身在道院安全无虞,毕竟有些惹眼,在没有什么必要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场合之交往,因此他只能独自立在一旁,显有些孤单。
一人自有一人的好处,十三郎冷眼旁观,发现战盟道盟以及上古世家三队均已到齐,还看到几名和尚道士朝他投以不善的目光,心知他们必是来自那两处世外之地,略想了想,便也不做理会。
若在平时,这里任何一个人走出去,均是令人瞩目的大人物,其中不乏修为超过化神的老怪,更是抬手风云变色,跺脚地动山摇,绝对的威慑四方。
如此多高阶修士聚集在一起,一股股或桀骜或狂暴、或温然或沉肃的气息冲天而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笼罩,周围千里之内,绝无任何有灵之物敢驻留。
空气似乎被凝固了一样,不见一丝云彩微风,海水拍打着岸边,连声音都显得小心谨慎,仿佛连那没有尽头的大海也感受到某种压力,变得静穆起来。
正因了那句话,见得山多了,山也不再是山。满眼皆是元婴,抬头便见化神,随手扔块石头都能砸中几名结丹,真正置身其中,稍过片刻便觉得神智有些麻木,便是想害怕,都怕不起来。
目光只略扫一遍周围,他的注意力便落在高空,望着那几条体型庞大,或阴森冷厉、或威严赫赫的战舟,心里不禁想着若是把这些蕴含巨大威能的“飞船”开回老家,该是何等壮阔震撼的场面。
“萧兄!”
正在胡思乱想,忽闻一道清丽脱俗的声音在身畔响起,与此同时,天空上呼啸阵阵,一片由数百把飞剑组成的剑阵自远而来,声势惊天。
剑阵中,鬼道清朗的笑声扬扬,直入十三郎的耳中。
“小家伙,老夫来了。”
十三郎脸色一振,正想答话,远处的海面上忽然传来一颗石头落入水中的轻响,随即泛起股股涟漪朝四周传递。
下一刻,涟漪陡然变成隆隆巨响,仿佛有一万颗陨石自天空滑落,化做山崩般的轰鸣。海面上随之竖起一座由水浪组成的十余丈高墙,以排山倒海之势,朝岸边碾压过来。
交谈中的人们茫然失色,正在大笑的鬼道惶然无状,心想老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笑一笑都引发天变!
“沙场有变,学子归位!”
院长的声音第一个响起,肃然中竟透出几分犹疑,甚至惊恐的味道。
“云舟后退三十里,不,五十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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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妖气冲天!
天有矮,水无尽,以无尽量有矮,便能相接在一起。
海中升起的墙未让海天的连接更紧密,反似一头狂暴的驴,硬生生将那片压在头上的天空顶开。
墙面波光依旧潋滟,却失了宁静祥和,唯余下咆哮与欢腾;从远处看,那堵好似亿万骏马齐沸腾的水墙不像是在冲向岸边,而是对着天空席卷。
推着雾,撵着风,驱着无边云海,人们尚未从震撼中醒来,水墙便如一个完整的世界降临在眼前,于轰鸣声中拍打在大陆之上。
拍打在人们心里!
轰!
大地猛的一颤,随后便如同风暴中的船舟一样剧烈摇晃,狂涛再起,十几米高的海岸挡不住水浪的脚步,它就像一只巨大无垠的台,将一切不平整碾压平整,扑上了岸……推向远方。
推平!
只有这种感觉,撞倒山峦,填满沟壑,挤碎了河流,无论什么挡在水墙前,都会被碾平揉碎,最终被它踩在脚下,变作一片坦途。
瞬时间,天地一片汪洋。
人群纷纷,流光四散,千余名修为高深的修士狼奔豕突,各回本阵,且疾速后退。
十三郎也在人群之中,来不及与走过来的上官馨雅打个招呼,也来不及询问鬼道为何改了心思,参加此次外域沙场之行。
两条云舟栽着两百名学子,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卷五十里,其它阵营也纷纷做出与之类似的举动,不敢与天地争锋。
下一刻,一股狂暴的气墙扑面而来,如同重锤砸在人们的胸口、脚下,以及头顶。不少修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脏仿佛在与天地间的隆隆回声相共鸣,根本不由自己。
不是灵气风暴,而是由灵气构成的一堵墙,一面壁,一座完整的城!
什么是天威?这就是!
什么叫不可阻挡,所向披靡?这才是!
什么千名修士,数名大拿,诸多老怪,与这种包含着天地意志的对撞相比,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假如这些人身在地面,别说一千,便是一万十万乃至百万,又能做得了什么?
……
……
前来参加外域执行的修士里,绝大多数是头一次,也有不少是二次成行,甚至第三回,无论哪一种,都没有见过如此狂暴的异象。飞退中,一些修为心志不够精深的人惶然失色,期待向往掩去,代之以惊恐与不安;那些有过沙场经历的老怪神情剧变,忧虑更添几分。
“先兆就达到这种程度,后面会怎么样?”
“异象连连,此次沙场执行,怕是……”
“哼,死伤难免,估计……活下来的不到三成。”
战舟皆退,唯一朵白云巍然不动,虚虚渺渺,隐约可见两条身影。
一名身如童子的少女,粉嫩的肌肤泛出胭脂一样的红,头上却披着白发,一直垂到腿膝的位置;两只淡蓝色的眼眸里蕴含着老人才有的沧桑睿智,手里却把玩着一只吊坠状的事物。无论气流如何狂暴,脚下怎样汹涌,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缕玩味的笑意,好似在讥讽苍天与世人。
在其脚下,匍匐着一个体型庞大的虎头麒麟,趴伏的身躯高达两丈,神情恭顺中透出桀骜的神情,目光逡巡,时而发出一声冷哼。
……
……
云舟在空中摇晃,骄傲的学子们变了脸色,身躯隐隐颤抖,目光彷徨望着周围,似在寻找让自己感觉安全的依靠;与之相比,另外那首云舟的情形要好得多,七十名内院学子肃然而立,如同七十杆即将投掷的长矛。…;
“不要打开阵法,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
廖湘眉阻止袁朝年等人的举动,娇柔身躯站得笔直,脸上满是寒冽的神情说道:“一点风浪都禁不起,谈什么搏杀疆场。”
吵乱的云舟顿时安静下来,面色苍白的学子们脸上涌起羞愧的神情,重新挺起胸膛。
院长与大先生并未参与到这些事情中,均沉默着将目光凝聚在远方的天空;不同的是,大先生眼里有着蓬勃战意,目光好似两把出窍之剑,直欲刺破长空;院长神情虽有激荡,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忧虑,还有几分犹疑。
十三郎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虽能保持心境,眼里却止不住升起几分感慨。他暗想难怪来时千里之外似有人烟,这般洪水冲上岸,他们如何抵挡得了。再看看四周那一张张不安却隐含兴奋期待的目光,他心里无端升起淡淡的疲累感觉。
“活着,真是个不容易的事儿。”
心底叹息着,他抬起头,如院长一样望着远方,静等潮汐来临。
浪涛汹涌,洪流渐行渐远,海上传来的轰鸣声非但没有减弱趋势,反倒更加狂暴。随着时间的持续,十三郎发现在那极远的海天相接处,出现一条若有若有的虚线,仿佛一层暗格一丝黑纱,将上下隔离成两片空间。
虚线初始朦胧,随即便如同墨汁涂抹过一样,迅速增重变粗,其中却又闪耀着杂乱异色,幻出万般形体。
“来了!”
院长的话尚未落音,大地陡然一跳,随后又一沉,所有人心里同时升起一种感觉,天空仿佛被无形之手托举,猛的弹开到更高的高处;与之对应的,脚下无端传来虚浮的感觉,好似灵气不在,地底被掏空一样。
与此同时,天地间的轰鸣也随之增强,轰隆隆的声音连成一片,接着天支着地,与胸中的心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