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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一愣,定睛看时发现小宫主的确气色好了不少,之前那种奄奄的感觉全然不见,容光焕发。
不是装,不是安慰,是真真切切变好了。
这是何故?十三郎不明白,待其离开小宫主手腕收回法力之后,面色却突然为之一变,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怎么了?”小宫主反过来问他。
十三郎摇摇头,说道:“站太久,腿有点酸。”
小宫主的确是恢复了,活跳性情也随之瞬间回归,反过来抓起十三郎的手嘻嘻笑道:“我拉着你走。”
言罢不等他答应,小宫主拽着十三郎纵跳而去,欢快得好像一只恢复活力的野兔。十三郎不得已大步跟上,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似有所悟。
“难怪啊,难怪!”
小宫主的确有病,病得沉重,病得无解,病得连老祖宗都束手无策,只能想尽法子拖延。原因在于十三郎发现,仅仅为她探查身体,片刻功夫,自己居然失去两成法力!
两成法力听上去似乎不多,但若被其它元婴修士知道此事,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抛开小宫主掉头走人,离她越远越好。打个比方,元婴修士以两成法力用来飞行,可跨越千万里空间;十三郎又岂是寻常元婴所能比,其法力深厚、精纯程度均非常人所能想象。
法力失去可以补回来,与此相比,十三郎更看重、又或恐惧的是法力流失的方式。他的警觉性何等之高,然而在为小宫主施法的过程中,十三郎根本没有察觉倒法力流动,连自己身处何方、周围是否有危险都完全忘掉。试想一下,假如换个环境,假如没有哑姑,假如彼时遇到有人突袭,结果将会如何?
更奇怪的是,十三郎这边法力没了,小宫主那边修为却丝毫不见增长,除了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看不出一丁点收获。拥有吸灵化魔两指,十三郎最清楚法力本性,吸收变得促进修为增长,哪有凭空消失的道理。如不然,他凭什么吸收渡化玉蝶中的魔力,又凭什么敢于吞服定婴丹。
这算什么?难不成她身体里有个看不见的黑洞,平白无故将与之接触的人法力吸收,并传往另一个空间不成!
换个角度想。假如这是小宫主的某种“天赋”的话,若是利用好了。岂不是
“还是不对!”
奔跑中,十三郎突然打个寒噤。没有来觉得身体发寒。
假如小宫主的毛病仅限于此,对寻常修士来说或许无解,但绝对不能难住魔宫掌座。法力而已,不算丹药,魔千万修士,高阶大能不知几许,便是每天给她输送一次,能有什么大不了?
唯一的解释,小宫主不仅吞噬法力。对法力还有着特定的选择。
她挑食!
“我的法力有何特殊?”
十三郎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随后便记起另外一件事,小宫主曾说过的、他身上具备与老祖宗类似的气息。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想,魔宫千万修士当中,只有老祖宗一人可以缓解小宫主的症状,但无法根除!
十三郎的领悟刚刚发生,小宫主也是今天才察觉;会不会老祖宗早就看过十三郎,在他身上发现某种潜质,随后亲手导演了这一切。将她安置在十三郎身边?
能力上,看似艰难的事情,对掌座来说轻而易举;什么三王妙音,在他老人家眼里皆如蝼蚁。尽可操控由心。假如真是这样,眼前一切都有了解释,包括三王对十三郎的紧逼。迫使他不得不努力拉高修为,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境界。
再往深处想。十三郎的法力能够帮忙,他的命运将会如何?
老祖宗吃不消小宫主吞噬。十三郎无疑差得更远,凭他这点修为,或许用不了多久便被吸成人干,渣都不剩。很合理的推想,老祖宗杀掉或抓住十三郎容易,但让他自己努力修行成为一颗光荣的人参恐怕很难。为达让其成长之目的,同时让小宫主在其身边亲自验证,是最最妥当的方式。
十三郎是药材,一颗活着的、但终有一日会枯竭的药材!
老祖宗在种树,一颗茁壮生长、但迟早会被收割的树!
如所有修士一样,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十三郎本能反应是甩开小宫主的手,目光凛凛警视周围,神识散开若天网般扫荡,如临大敌。
暗夜中仿佛有无数只眼,又仿佛整个夜空化作一只巨大的眼,阴沉冷漠,冰冷无情,默默注视着下方的这只蝼蚁,看着他惊恐绝望,无从寻找可供逃脱的生路。
“怎么了?”小宫主惊问。
“没什么。”十三郎淡淡回答,眼里闪过一丝杀机。这一刻,他从内心深处迸发处一股狂暴怒意,似有一头怪兽缓缓苏醒,遏制不住要生饮鲜血,几欲炸裂胸膛。
十三郎知道,假这便是真相,即使他祭出最大杀器,恐也动不了小宫主分毫。敢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掌座必有万全安排;或许此时他就隐藏在某处,正以淡漠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这里,等着看十三郎的取舍,选择,还有挣扎。
徒劳么?十三郎无法甘心,身体之上红芒闪烁,伴随丝丝电光跳跃,仿佛还有一声桀骜清鸣,如即将擂响的战鼓一样回荡,不绝且愈发高亢。
浓浓战意在心头升起,十三郎从小宫主身上收回目光,同时收回的是那道浓郁有若实质的杀念。他不打算朝小宫主出手,一来若事情果然是这样,便注定了杀不杀她都没有用;此外十三郎明白,这次劫难是对道心的考验,且有很大可能是他这辈子面临的最大的、也是最后一次考验。
是选择一个被埋了手段的弱者,还是直取那个埋下手段的人,面对那个如高山般横在面前、随手便可将他碾成粉碎的大能!
“来吧!”
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十三郎仰天低吼;他好似一只仰望星空的蛤蟆,大张着嘴巴,准备爆发最强音。
结果没爆出来。
因为小宫主说了一句话,一句听上去不着边际、无关痛痒、有些可笑的话。
“什么来啊来,没人啊?”小宫主疑惑看着周围,搜索一圈后觉得好笑,直愣愣说道。
“是不是病了?吃错药了吧!”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不是他
药不能乱吃,吃错药后果严重,但对十三郎来讲,“吃错药”这三个字就像三计重锤,将他敲得眼冒金星,被迫从迷失中惊醒。
别人不知道定婴丹的副作用,魔掌座怎会不懂,他若存了将十三郎当成药罐的念头,只可能帮他提升修为,断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只要十三郎没到令老祖宗忌惮的程度,大可任其成长,越高越好。
不论多复杂的事情,关键处通常只有一两条;老祖宗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意味着之前推断全是鬼扯,半点做不得准。清醒过来的十三郎一声长叹,浑身力量被瞬间掏空,险些跌倒在雪地里。
此刻他的感受异常复杂,首先是劫难重生的狂喜,随之而来就是后怕,盗汗狂流面色苍白,难以再如以往那样控制心神。
扑通一声,不想再装,十三郎顺势一屁股坐下来,目光茫然且自怜。
不容易!真心不容易。这一天过的,跌宕起伏超过以往任何一次,让他也不能不为之感慨。
“到底怎么了?”
小宫主明显被吓着了,赶紧蹲下身子,无助拉着十三郎的胳膊一个劲儿摇,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正是她行刺的大好时机。
“你别吓我!”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十三郎轻轻拍拍她的手,忽发现双掌上缠着的布条已化作灰烬,露出晶莹如玉质的皮肤,似两块反射月光的宝石。
这又是什么道理?十三郎再度愕然。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一眼就看出不寻常;为了破碎经脉,十三郎的双手血肉尽去。自手腕开始几乎只余下骨头,算算时间还不到一夜。怎么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初?
试着调动修为,十三郎发现手掌内经脉已不复存在,法力如奔腾之河滔滔涌向手掌指尖,换言之这不是一场梦
“去你妈的,怎么可能是梦!”
吓的,纯粹是吓的。十三郎不认为自己是个怕死的人,但若被人当成营养、当成灵石魔晶那样吸收成百上千年没有人不害怕。
“别担心,我有点累,稍稍休息下就好。”
嘴里安慰着惊慌失措的小宫主。十三郎行功定神,平复心情,待脑海恢复清明后重新思量此番因果,渐渐将那些散乱的线头理清。
首先还是确定掌座目的,因十三郎无法确认自己服用的那枚定婴丹有没有造假;换言之,只有确定那的确是能够定婴的定婴丹,之前那些推断才能被否决,十三郎方能真正安心。
这不是问题。十三郎虽不是专业丹师,要找一个能确认定婴丹的人倒不算太难;只要将装盛定婴丹的玉盒给人看一看。自可辨别真伪。就算没有那一重,十三郎服药的时间不长,身体气息也可辨别。反过来想,正因为这件事情不难完成。自己不是人形药罐的可能也就大大增加,很可能虚惊一场。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掌座如不是这个念头,他到底想干什么?
“看上我了?想那个”
许是大难之后心情跳脱。十三郎心里自嘲兼带嘲讽地想着,情不自禁瞥一眼小宫主。恰逢她正盯着十三郎的脸,四道目光碰在一起,两人脸孔同时变红,同时转过头。
小宫主脸红正常,她是女孩子,别说十岁记忆,哪怕三岁也懂得害羞。十三郎脸红可不是因为这个,他的词典里根本没有害羞两个字,纯粹因为惭愧羞耻。
太简单了,假如掌座存了这份心思,有太多办法给小宫主安排一个容易让十三郎觉得亲近的角色,何苦让她遭这份罪。
连这都想不到,十三郎哪有资格言智。
“大敌当前,清醒点!”
思量自警中,小宫主不知怎地犯了性子,顽强扭过头嗫嚅说道:“看什么呢,你好点没有?”
“好多了,咳咳,回去吧。”
十三郎站起来,重新拉着小宫主返回三元阁,体内修为徐徐运转,检查自身的同时不停思索。
“提高修为虽也能让身体回复能力提高,但绝对不可能一日内发生这么大变化;问题只可能有三种。”
满共只一天时间,十三郎眨过多少次眼都能回忆起来,很快找出原因所在。丹药,道法感悟,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结局;还有一条最不可思议,就是小宫主。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前面两条很容易得到验证,假设原因是第三条十三郎不禁又要看一眼身边的小宫主,目光由疑惑变为震惊,再由震惊变为担忧,直至化作怜悯。
“又怎么了!”小宫主觉得自己快疯了,心里想这一天过的真是精彩。
“没事儿,回家吧。”声音罕见温柔,十三郎握着小宫主的手的手,紧了紧。
“喔。”不知是不是被那个“家”字所打动,此时的小宫主格外听话,格外乖巧
安顿好小宫主睡下,十三郎返回自己的密室,结果不出意料,美帅正等得百无聊奈,掰着手指算时间。若不是他,十三郎哪有本事改动蓝瓶儿亲手布置的阵法,只有干脆不要的份儿。
“找我什么事?咦!你怎么了!”
见到十三郎进来,美帅一通大呼小叫,全然没有身为大能应具备的风范。
按照约定,十三郎只要去梦舞轩,便表示他有事情与美帅相商。因他的身份太诡异,仍如以往那样不愿显露人前,有事会来自己找上门。没事的时候消失无踪,谁都不知其藏身何处。当然。最主要还是渡化玉蝶,只要这东西还在十三郎手中。美帅便不能不来。
“成何体统。”
十三郎完全平静下来,先鄙视一句,安然入座后说道:“问你点事。”
美帅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十三郎,神情越来越严肃。
“这几天你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大变化。”
“有点小收获,不算什么大事。”
十三郎将气息稍稍释放,问道:“看出什么?”
美帅目光灼灼,丝丝神念如鬼爪缠身,令人很不舒服。说不上什么缘故。十三郎对美帅的感觉也与以往不同,似有种本能的排斥与厌憎,不是因为情感,而是发自灵魂的本能。
感觉从来都是相互的,十三郎如此,美帅的感觉与之相当,仿佛彼此是生死仇敌,不共戴天一样。
“生死之道,真的是生死之道。”
观察良久。美帅连连摇头说道:“好厉害。”
十三郎一愣,笑着问:“是在说我?”
美帅骂道:“不说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