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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鼓!”
瞬间苍老的童子发出怒吼。那只高高举起的拳头重重击落,夯在自己的右掌。
蓬!
血肉飞溅的声音,本已看不清模样的右掌变成肉泥,四射八方飞得到处都是。
轰!
龙舟落地的声音,巨大龙头撞入地面,翘着屁股斜向天空,活像一只挖洞的挣扎的龟。
咔嚓!
双膝跪地并且碎裂的声音,地缺老妇匍匐倒地,满头白发尽去,露出青惨惨、白生生、涂满鲜血的头皮。
“嘶!”
倒吸寒气的声音,玄灵子茫然望着眼前的一切,目光难以置信,神情颓废、如丧家之犬。
“啊”
杂乱无章、惊慌失措的声音,数十名舵主东倒西歪,有些逃有些留,有些试图拔出龙舟,还有些干脆一头摔倒再翻身乱滚,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更惨。
“哈哈!哈”
童子仰天大笑,笑出三声突然停顿,口喷鲜血,身形如石头一样当空坠落。
“童老!”
“师尊!”
声声惊呼,四尊三老从各个方向扑过去,共同施法,以最最急迫、最最温柔的姿态托住那个不足三尺的身躯。
“长老”
雷尊抢前半步,本有机会第一个接住,但不知因为什么原故,脚提起又缓缓放回原地,默默收手
“狗杂种!”
仅仅这么点功夫,南方出现黑压压一大片人影,空中地面数条身形如电光飞射,瞬间即到眼前。当先青年双目似火,满头黑发被风吹得笔直,径直冲向跪地刚刚挺起上身的地缺。
“吼!”
没有停顿,没有问答,黑衣青年人到拳到,于千百道呆滞目光注视下,砸向地缺老妇狰狞扭曲的脸。
“放肆!”再不敢、也来不及过多思索,天残再度挥掌。
“哼!”
“佛祖慈悲”
最最不想见到、最最恶劣的情形出现,三声冷哼一声佛号,四名人间巅峰同时出手。
剑意临头,凌厉杀机刺得天残双眼生疼,几难视物;当空山岳起,万万钧巨力笼罩头顶,不说其本体威力如何,单单因为灵魔之气引发的冲突,便可焚灭化神。
世外活佛慈悲心肠,不忍心群殴又不好不出手,于是他以禅杖点地,大地好似倒退一样消失在身后,瞬间来到天残眼前。
不起眼的举动,对天残而言,这才是最致命的。
一尺半尺,范围相差并无多大区别,要命的是两者叠加,天残忽然间发现,自己最最为之自傲、认为可凭其打遍天下的那方空间,崩溃了!
当神域遇到神域,结果会怎样?
必有一方、或者双方都将崩溃;崩溃不是一下子完成。视线中,老人与和尚几乎贴面。身体之间千军万马展开厮杀,雷光火花四方迸射。片片飞絮与血花自老人的胸膛、面容、双腿绽放,呼啸八方。
这不公平,真真太不公平。一来天残无法集中全力与当面,二来活佛修成金刚法体,其肉身之强悍,放到战盟也能名列前五,甚至前三。
规矩没了,**裸地群殴。
“尔等,大胆!”
尖锐长啸。天残一路倒飞一路泼洒鲜血与愤慨,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惊恐;身在半空,他在应付周围多重风暴的同时不忘低头,面孔顿时扭曲到极致,目呲欲裂。
“你敢杀人”
一拳砸下,老妇面孔顿时瘪了,一张脸被硬生生夯进脑袋;看上去,她的身体如大虾一样猛地向上弹起,随后就被巨锤击中。仰面朝天摔向地面,半截身子陷入地底。
“我敢。”
十三郎紧跟着的左手如刀,闪电般挥出。
巅峰大拿到底不凡,刚刚收到那般重挫。仍能生手十三郎一拳而不死。但她已露致命要害,这一次,十三郎取其咽喉。
这一掌挥出。哪怕一段与脖子等粗的钢铁,也要被削成两断。
“不能啊!”
眼看无法挽回的祸患即将发生。不知多少人惊恐大叫,其中包括随十三郎而来的同伴。最无知的人也能明白。今日这样的场合,天地二老如果死在十三郎手下,结果
那是灾难,无可化解、可令乾坤为之翻转的灾难。
如此关头,在场修士虽然过千,人人都在忙着手上的事,纵有闲人,谁有力量阻止十三郎?
人群中,雷尊目光突转明厉,脚步二度举起忽然摇了摇头,二次退了回去。
收回脚步,雷尊有些灼热的目光望着场内,望天塌亦可不动的身躯竟然有些颤抖;心里揣着焦虑,他注视着,等待着,或者期待着
耳边传来一声轻唤,软弱,疲惫,无力且无生机,一听便知道,那是将死之人才能发出的声音。
“住手。”
“”
雷尊双拳骤然握紧,连扣几次松开数回,最终默默叹了口气,默默低头
普天之下,漫天神佛,此时此刻还能阻止十三郎行凶者只有一人:童子。
不是因为他的地位高,不是因为他的修为强,也不是因为他的价值重,更不是因为他的威望足;十三郎停手的原因只有一个,童子是当事的那个人。
战因童子起,不管是维护规矩还是显露威严,总归当事者的意志为先。四尊三老都在此地,其中多数以师长之礼对待童老,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便要杀,动手、至少下令动手也应该是童子本人。
有鉴于此,有感于此,十三郎收力但未收掌,甩手在地缺脸上抽了一记耳光。
“啪!”
脸不平而且血肉模糊,这记耳光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如打在众人的心上,沉重无可形容。所有人都明白,论力量与伤害,这记耳光连那一拳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但它带来的影响却更大,更恶劣,更加无可挽回。
“还不如杀掉。”
许多人心里这样想,包括雷尊。于是雷尊眼神明亮,想了想,忍了忍,终于站了出来。
“回来了。”
声音平静目光平和,雷尊说道:“为何这么迟?”
听了这声问候,群修一片茫然,心想雷尊这句话何意?责怪不像责怪,夸奖不像夸奖,为何有股“托付大事”的感觉。
茫然疑惑中,十三郎缓缓站起身,回头望着雷尊说道:“我知道,你能看出来。”
周围人愈发茫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地看,猜不透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雷尊微微皱眉,说道:“看出来什么?”
十三郎想了想,说道:“算了,无所谓的事情,别因为这个”
“不要争了。”
一声轻唤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几名长老扶持下,童子艰难坐起身,朝十三郎招了招手。
“你,过来。”
“”
十三郎稍稍有些意外,但没有迟疑,举步走到童子身前,恭敬施礼。
“起来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挥手阻止十三郎下拜,童子望着他说道:“听说,你有很多了不起的宝贝?”
十三郎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点头承认。
童子嗨嗨一笑,笑出几团粘稠血块,有些狼狈地伸出手。
“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让老夫再活三个月?”
(未完待续……)
八月火
一一年八月二十六号,老枪拉开键盘,郑重其事打出“闯将”二字。
一代笔仙就此诞生。
呵呵。
闯将两百二十万字,期间大改一次,小改无数次,无断更经历。算下来,平均每天工作九小时,更新近七千字,收益不足四十(包括打赏)。
当时的我三十八岁,各种压力,亚力山大。
一二年九月,闯将杀青,动笔写锻仙。我给自己制订两个目标,首先与闯将一样,定要写出不同味道的仙侠;其次是成绩,我希望锻仙有万名读者。
为了这个,我写了如下的话,当成给自己的鼓励,或者督促。
“我相信,这本书会创造一个奇迹。”
对一个头本书扑街,次本新书月收藏不足万的新人来说,把这样的话发出来,挺有意思。
新书一个半月,收藏一万五上架,二十四小时订阅三百多。
是首订。
当头一棒呵,夯得那个结实。
写啊写,期间经历过什么,看客不知、知亦不能体会,一言以蔽之:痛并快乐着。
能挺到现在,最大支撑毫无疑问来自读者,最大欣慰是得到认可,许多认可,许多鼓励,当然也有安慰,也有嘲讽,也有冷漠都是收获。
最最重要的,我确认自己喜欢这份工作,而且能做好它。
足矣!
读者一天天增多,成绩一天天提升,我认识了很多人,结交了很多朋友,也撞了几次车,吵了几次架,转眼又快两年。
那天,不知因为什么而起,忽然就有了念头:争榜吧?
一发不可收拾。
年轻时放荡任性,闯过不少祸;沉寂多年,我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热血。
下面应该是号召,却不知该说点什么
纵观起点,各大书迷组织人数动辄千万,锻仙有什么?
人家是军,我们是营。
人家是盟,我们顶多算小组。
别人均订动辄过万、几万,锻仙才一个零头。
那又如何?
螳臂挡车,挡不住车,难道不能抖抖肩膀?
蜉蝣撼树,撼不了树,谁说不能咬一口,吸口新鲜的树汁?
老枪四十,四十犹发少年狂;君等年少,就不能抖起心头热血,陪我疯上一把!
为什么不能?
凭什么不能!
争榜是什么?我以为是快乐,是生活,是日子。
我的仙从来不是修来,而是高高兴兴、积极向上、同时又小心谨慎的过日子、过出来的!
输赢胜负,刀枪剑戟,我要的是快乐,争的是豪情,斗的是谁的血更热,意更爽,心更勇莽。
既如此,为何不争!
呼唤我的朋友,我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请把视线投向这里,看我编织的故事,之后加入这个队伍
留下赞美,并且留下月票!
八月如火,遍地狼烟,让我们携起手来。
战他个如火如荼,是激情!
战他个遍体鳞伤,是快乐!
战他个痛快淋漓,是畅快!
战!(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二章:为了第一
道院第一长老向学子讨药,这般作为应该算新鲜事,然而因为讨要的对象是十三郎,这件新鲜事儿就显得很平常。
十三郎表现也很平常,二话不说拿出一些“东西”送进童子口中,再回头叫着。
“殇?”
“来了来了。”
殇女没有几位大拿那样的速度,匆忙赶来拿出一截木头交给十三郎,神情微羞。
“不怎么好了。”
“三个月而已,有用就应该撑得住。”
十三郎随口应着,将快被吸干殆尽的罗桑木塞进童子怀内,问了声:“咋样?”
童子没有马上回答,默默体味着刚刚吞下去的那点“东西”,渐为之动容。
“这东西还有多少?”
有必要提到,童子此前已服用过不少丹药,有自己的,还有身边几名尊者长老提供的,囫囵着一口接一口吞下。看来他真的很怕死,以至顾不上分辨药性,但从未如此刻这样变色。
“再来点。”二度伸手,童子目光殷切。
“没了。”十三郎断然回答。
“你!”几名长老火冒三丈,若非周围太多人,怕是要冲上去将其暴打一顿。
“别闹。”
童子喝令众人安静,回头仍望着十三郎。
“真没了?”
“真没了。”
“有就拿出来,老夫不会白要你的。”
“真没了。”
“好吧,没了就没了”
童子目光穿过人丛,人丛密集仅能看到一点红影,幽幽说道:“东西再好也救不了我的命,老夫不是给自己。”
十三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默默说道:“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无头无尾的一番话透着几分滑稽味道,周围人多数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效果却很明显,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明显缓和下来,道院群修不论。连道盟那群已被四面合围的舵主都轻松不少;天残还被几名大佬监视不得稍动,玄灵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上前将地缺老妇从半埋的状态下拽了出来又被吓了一跳。
老妇原本双膝尽碎,伤势重但不至于没救;如今不知发生了什么,膝盖以下好像被两面钢铁墙壁夹过一样,变成如薄纸一样、零零碎碎拖出老远。
这样的“腿”,除非找到某种能让肢体复生的灵药,神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