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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坤心中有些紧张,这些日子来盘算了无数遍的话语,忽然一句也说不出来。倒是萧燕燕笑吟吟的看着他,轻启朱唇道:“是为了西北战事吧?”
李继坤看到萧燕燕的如花笑颜,这才定下神来,不敢再看,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娘娘,小的这次来上京求见,是奉了族兄李继迁的命令,有两件事相求。”
“什么事?”萧燕燕怕耶律贤说多了话太累,便抢先说道。
李继坤连忙答道:“回娘娘的话。第一件事,是好教陛下和娘娘知道,族兄李继迁早已仰慕大辽国多年,无奈西北一直是被宋人控制。咱们党项人兵少将寡,无法和宋人相抗。虽然对大辽国尊崇无比,却是无可奈何。如今,宋人残暴,不断欺压我党项人,族兄揭竿而起,在西北和宋人对抗,近来也称得上是战绩彪炳,不但截获了十万石军粮,还占据了清远军城,如今更是带领族人攻打灵州,要是灵州夏州取得其一,那咱们党项人在西北就有了立足之地。而族兄吩咐我来上京,便是想要向大辽国陛下请求赐婚,大辽国若是能得我族兄那般的英雄驸马,将来,从北方到西北都是辽国和党项人的牧场,宋人的防线就不得不拉长,从幽燕和雁门关一直延续到怀州一线,偌大的边境线,处处可被突入,而宋人怯懦,只敢将精锐禁军留在开封府中,遇到了战乱才让禁军出去,时间长了,这些禁军就变成了圈养的畜生,哪里还算得上是军人?到那时候,大辽国一支兵南下,而党项人起义军呼应,两面夹击,必然可让宋人疲于应付!南朝三千里河山,就唾手可得了!”
党项人的勇武,萧燕燕一直是心中有数的,这些在西北的汉子,一直都是萧燕燕想要招募的对象,眼下听得李继坤侃侃而谈,她也知道,这些话并不是李继坤能说得出来的,想必是李继迁已经教他说好的。但是现在契丹人国内矛盾重重,耶律贤随时可能死去。而各大藩王的势力还未剪除,内乱一触即发,要是耶律贤一死,契丹族内,说不定就会重演耶律贤登基之前的混乱,萧燕燕还没有解决了内部矛盾,又如何发兵支持李继迁?
再说了,现在支持萧燕燕的大将,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将自己的心腹派了出去,到时候自己的势力就相当空虚,一旦国内的族人发难,萧燕燕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萧燕燕喜欢权力,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并不想去做一个女皇,但是她希望皇位能够在自己的儿子手中,等到他有了足够的力量去驾驭大辽国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自己再放手给他。当然,党项人现在在西北这一闹,对于辽国也是机会,眼睁睁的就看着机会错失,实在不是萧燕燕的作风……
“嗯,还有一件事是什么?”萧燕燕收敛心神,又问道。
李继坤一看有戏,急忙接着说道:“族兄李继迁知道大辽国在南朝有许多探子,也收买了不少南朝的官员,只求大辽国能够利用自己的关系,在南朝内部,散布谢慕华的言论……”
耶律贤轻咳一声,笑道:“谢慕华,又是谢慕华,这个人倒是喜欢给大家找麻烦!”
李继坤笑道:“陛下说得是,不过谢慕华如今失算了,他困守灵州,又丢了清远军城这个粮仓,还是按兵不动。只要大辽国的内应能够在南朝内部说谢慕华准备自立为王,在西北和党项人已经达成默契,让党项人控制足够的地盘,然后谢慕华再让自己的亲信,将怀州一线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便可以占据地利,控制西北,从而自立为王,和宋国一分江山!”
“反间计?”萧燕燕问道。
李继坤立即答道:“娘娘说得是,就是反间计。汉人多疑,自己人信不过自己人,有史以来,也不知道多少栋梁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中。这条计策虽然有些老了,但是老计策不代表没用,相反,越老的计策,越是容易得手。要是宋人中计,必然强迫谢慕华出战,到时候野战在西北,咱们党项人还能怕他们?再说了,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谢慕华就算勉强出战,手下将领也必然受到朝廷的掣肘,这一战的胜负就很明显了!”
耶律贤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得对!”
李继坤一看耶律贤已经点头,心中大喜,急忙接着说道:“要是大辽国愿意助一臂之力,将来西北能够立国,党项人愿意奉大辽国为宗主,世世代代为臣子,年年纳贡,岁岁朝贺,不敢怠慢。”
萧燕燕见耶律贤已经定了主意,反正也不用大辽国出兵,便接口道:“如此也好,谢慕华那人是有些本事的,战场上刀兵相见,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若是能除去,也是甚好。只不过李继迁可有把握,迫使谢慕华出战之后,能战而胜之?”
“娘娘放心,只要谢慕华敢出来迎战,必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李继坤见事情办得如此顺利,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耶律贤微微皱起眉头:“大辽国的公主,云英未嫁的倒也不多,朕想想……”
李继坤笑道:“族兄听说大辽国有一位萧月影公主,生的花容月貌,又是女中豪杰,谋略过人。族兄便是要向萧月影公主求亲,还望陛下成全。”
“月影?”耶律贤看了看萧燕燕,只见萧燕燕沉默不语,便说道:“月影倒也不错。好……”
谁知道耶律贤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可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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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小年,实在太忙,不好意思……
【第十二章 拒婚】
耶律贤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萧月影来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萧燕燕。这位大辽国的皇后娘娘也是一脸无奈,知道这个侄女勉强不得。而李继坤却是忍不住回头望去,要看看这位能让眼高于顶的族兄动心不已,据说是整个大辽国和皇后齐名的人间绝色!
李继坤这一看可不打紧,只见从园子外边走进来一个女子,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走动之时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李继坤看得目瞪口呆,心道先前有些憔悴的萧皇后已经是人间佳丽,没想到她的侄女更是出众脱俗。
萧月影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耶律贤的面前,辽国人没有那么多礼节,萧月影又是气呼呼的走了过来,直接开口说道:“皇上,娘娘,我可不嫁给党项人!”
耶律贤脸上还是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也不言语。萧燕燕看了看李继坤,低声吩咐随从:“先带党项使节下去休息吧!”
看着辽国侍卫将李继坤**了园子,萧燕燕这才笑道:“月影,听说那李继迁也是党项人中的英雄豪杰,而且年纪轻轻,智勇双全,又生的是一表人才。对大辽国毕恭毕敬,有臣服之心。正是婚配的大好人选,你却为何拒绝?”
萧月影不满的撅起小嘴:“那可不行,先不说那李继迁有多大的本事,他比得过斜轸哥哥还是休哥大王?就算是那个宋人谢慕华,还把李继迁在西北赶得东逃西窜的,到现在只不过是取了个小小的清远军城,就自鸣得意,跑来大辽国求亲来了?”
萧燕燕知道侄女的脾气,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固执,想自己少女的时候,原本是和韩德让相爱,但是后来有了做皇后的机会,当机立断就断了和韩德让的情分,一门心思嫁入皇宫,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辽国大权,何等风光!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对于萧燕燕来说,权力才是第一位的,为了这个,什么都可以牺牲!虽然是对于侄女喜爱万分,但是如今事关辽国气运的大事,也由不得她一个女儿家做主了!
“月影,你好好想想,西北现在乱成一片,党项人虽然实力单薄了点,但是有咱们大辽国在身后支持着,就算是短时间内无法立国登基,也可以独霸一方,到时候,你在西北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即使没有皇后的名分,也有皇后的实权。这样的好事,可遇而不可求。”耶律贤见萧燕燕没有做声,便开口说话,这一番话说出来,又觉得胸口发闷,忍不住轻轻拍了两下。
萧月影倒并非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嫁人,而是她从小就是看惯了那些英雄豪杰们长大的,历代辽主,大多都是勇武之辈,契丹人尚武,能够在族内扬名立万的,要么就是勇冠三军之人,要么就是耶律休哥、耶律斜轸这样的智勇双全之人。潜移默化之间,这位大辽国公主的眼光早就高得不像话了,偏偏她自己还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叫她嫁给一个闻所未闻的党项人,哪能同意?
“不行,要么就让那李继迁来上京,至少让我看一看,是不是个英雄人物。否则就决计不嫁!”萧月影的话甩下来,掷地有声!
萧燕燕心头一阵烦乱,眼下耶律贤朝不保夕,自己的烦心事正是最多的时候。假如现在耶律贤一命呜呼,宋人很可能以伐丧为名,攻打幽燕。本来幽燕之地,地势险要,雄关重城,利于防御。可是现在高句丽被宋人打的换了一个国王,新任的小国王才几岁年纪,什么事都被宋人把持,而宋人的水师可以随时从高句丽登陆,从平壤开始长驱直入,踏过鸭绿江,直逼辽国腹地。而雁门关的杨家将,也可以两线并进。辽国的优势已经算不得太多,要是内乱一起,宋人再火上浇油,大辽国的基业,很有可能就会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萧燕燕现在迫切需要一个盟友,一个有足够力量的盟友,能够把宋人的军力牵制住。而此时此刻,就天赐一个李继迁下来。虽然党项人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但是已经可以让宋人在西北焦头烂额了。谢慕华不是已经带领大军去西北坐镇了吗?但是党项人游击作战,上马是兵,下马就是民。茫茫西北大地,任他们驰骋,宋军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就平定西北,也是痴人说梦。而辽国虽然不能直接出兵帮助党项人,但是为党项人提供一些援助,包括武器,战马,训练,粮草。让西北的李继迁成为钉在宋人背后的一根刺,拔也拔不出来。为萧燕燕平定辽国的内局赢取足够的时间。
至于最后李继迁的结局是什么,那并不是萧燕燕要关心的问题,只要能掌握了辽国的实权,宋人又怎么会是萧燕燕担心的呢?
“月影……”萧燕燕心平气和的说道:“和亲,自古以来都是国家,民族之间的手段。你要明白,当年汉朝皇帝将王昭君嫁到塞外,所为何事?文成公主下嫁松赞干布,成就一段佳话。和亲的女子不少,但是能青史留名的都是才智过人的女子。如今李继迁都慕名来求,可见,月影你的美名就连党项人都知道。这一次,联合党项,将宋人钳制住,将来奠定大辽国万世颠扑不破的基业,这是何等荣耀?别人,只怕还担负不起这样的重担,也就是你,我们后族的天之骄女,才能不辜负我的信任!”
萧月影傻了眼,没想到一向最最宠爱自己的皇后居然也支持把自己嫁出去,再看看萧燕燕的脸色,这位姑妈脸上的神色也是严肃无比,似乎是在说国家大事而不是在说儿女私情。其实,对于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来说,除非像萧皇后这样的人物,有几个能把儿女私情和国家大事分的那么清楚?
“我……我就是不嫁!”萧月影跺跺脚,眼泪都快出来了:“没嫁人的公主多了去了,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说罢,一转身就从园门跑了出去。
萧燕燕和耶律贤互相看了一眼,也颇觉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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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华倒是稳坐钓鱼台,以灵州为中心,方圆几百里的土地上,打得乱七八糟。各路宋军和党项人都卷入了战火,越来越多的部族参与到这一次的战争中来。
其实,这一次也算不得是战争,只不过谢慕华从这一仗,把党项人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派是坚定的跟着李继迁走“民。族。独。立。路。线”的,而另一部分,只想依附强者而生存,暂时就当一个墙头草,看看风向再说。谢慕华和手下诸将商议已定,灵州城里的军队,分别由这些大将带领,一队队开拔出城外,跟党项人打打小仗。要是几百对几百的,就打一打,要是党项人一增兵,宋人二话不说,调头回城。反正党项人也不敢追赶,城头上的床子弩、火炮、密密麻麻的弓箭,可不是吃素的。
这样的仗打了些日子,打得李继迁也颇为心烦意乱,时不时还能看到谢慕华和手下的将领坐在城头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