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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star一怔,微微泛出苦笑。「你真聪明。我爸也跟我解释过类似的词,虽然我听不太懂……他说,这应该是童年父母离婚后的家暴造成的。」
「家暴……」苏聿雅心一抽,暗暗握紧了拳。「是继母吗?」
她摇头。
「他父母在他十岁时离婚,虽然他爸有意愿接他去新家庭,但他还是跟着他妈妈一起住。那些伤……就是那个女人用手打或用各种工具弄出来的。」
「送你回学校宿舍吗,小雅?」
「啊?嗯……」他回神,有些迟缓的应着,顿了半晌才呐呐道:「那个……麻烦你了,谢谢。」
「何必说得这么见外。」被他的客气用词逗笑,易璇发动引擎,转着方向盘缓缓驶入街道。「你没有交通工具吧?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当你的司机,天天接送你上下课。」
他闭上眼又张开,叹了口气。「你在幻想吗?易大明星。」
「『明星』?」易璇失笑。「这种东西,我随时都可以舍弃。」
「那『乐团』呢?你那群一起努力的伙伴和所有支持你的歌迷呢?少说没意义的任性话了,你不可能说舍就舍的。」
「呵,简直完全被你看透了。你真是了解我啊,小雅。」
「才怪……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他低道,声音几乎被引擎运转声掩没。然后他扭头看向窗外夜幕,不再说话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抵达学校门口。苏聿雅正要开门下车,臂膀就被抓住往后一拉,陷入男人有力双臂圈起的桎梏中。
他没吭一声也不挣扎,任由下颚被扳转向后,男性温热的气息轻拂上来,在他唇上点水般的一触。
「小雅,情人节快乐。跟你要个道别吻,可以吗?」
苏聿雅直望入他幽黯眼瞳中的自己,冷道:「你都已经替我决定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易璇弯起眼低笑,俯下脸复又吻住那秀致的唇瓣。
有些意外的没遭到任何抗拒,他也毫不客气的顺势越吻越深,贪婪的重重辗压着,吸吮着,连快喘不过气的震颤低吟都一并吞噬入腹,拆解成片,溶进血液。
忽然,舌尖一丝咸味扩散开来。他有些惊讶的略微松开他的唇。
「你哭什么?」
「没事……」
「跟我接吻,很痛苦?」
「……不是……」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哭呢。之前不管受到怎样的打击,你都没流半滴泪过……这么珍贵的眼泪,是因为我掉的吗?」他伸指轻拭着小脸上的水痕,慢吞吞的道:「我猜……是不是Pinkstar那家伙跟你乱扯什么了?真是多嘴的女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探究你以前的事。」
「无所谓,反正那么久以前的事,我也早就忘光了。」他耸肩,神色自若的迎上随即投来的不赞同眼神。「你就当作听了个狗血洒过头的烂故事,左耳进右耳出就好。」
「易璇……」
「好了,你该回去了。」将怀里人轻轻放开,见他仍是动也不动的待在副驾驶座上,易璇勾起笑。「你再不走,我就直接带你回家罗。」
「……好啊。」良久,细若蚊蚋的声音低低应道。
「……」易璇侧过头看他,目不转睛。
「我有没有听错?你不会以为,我所谓的『带你回家』是纯喝茶聊天吧?」
苏聿雅薄脸迅速爬上晕红,极轻的摇了下头。「……我知道。」
「『你知道』?」易璇盯视那不断轻颤的低垂眼睫,忽然笑了起来,重新启动车子上路。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弱势或受害者比较容易得到同情吗?你的前后态度差真多啊,早知这样,何必等Pinkstar多嘴,我自己跟你讲不就行了,保证剧情更精采更狗血,可以媲美霹雳火,让你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戏谑的撇撇唇角。
「那你就跟我说啊。」无意识拨弄着泛白指尖,苏聿雅轻道:「反正我想听。」
「改天好了。」易璇表情不变的耸肩。「我还是不太习惯跟别人提这些事,我会害羞的呢。」
一个用力,指甲不小心扳裂一小片下来,尖锐的边缘划过指腹皮肤。苏聿雅怔怔看着薄血自细小的切口渗出,觉得痛,但疼痛好象又不是来自那伤口。
车子沉默的继续飞驰,在远离闹区的静巷内缓下速度,刷卡驶入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真的想清楚了?」搭着电梯来到某扇紧闭的门扉前,易璇掏出磁卡却不刷下,垂目轻问站在身后几步之遥的苏聿雅。
「什么?」
「这户公寓是我前阵子才买的,坪数不小,住两人绰绰有余,我还没让谁进来过,也不打算给任何外人进来。一旦有谁踏进一步,那个人……就别想再出去了。」
「……所以?这种时候,你又想说选择权在我吗?」苏聿雅冷道:「你真卑鄙。」
「如你所见,我是个烂男人,自私差劲,人格有问题,还是迷奸过你的强暴犯。」易璇转过身,噙着笑睨他。「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苏聿雅脸色一变,紧咬下唇狠狠瞪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男人。
他早已决定,不管易璇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因为这男人根本是不说真心话的人。可是,他还是该死的轻易一句话就激怒他了。
他还是不懂他,他想再多了解他一点……可是,他真的可以吗?他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这一走进去,就是万丈深渊……
他忽然犹疑了。慢慢往后退了一步,他掉头正想离开,一只铁臂随即将他拦腰抱起,往门内拖去。
「不要,放开我!我不……啊!」缺乏运动的纤瘦身躯,根本敌不过经过锻链的精实体魄,有力的长指不过往剧烈挣动的两腿间一掐一转,他就像蒸熟的虾子般弓起身来,蜷缩着簌簌颤抖。
「对不起,是我反复无常,你别生我的气。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易璇抱着他坐进沙发,不断揉压着敏感那处的大掌滑进剥开的牛仔裤头里,轻柔握住。
「弄痛你了吗?抱歉,从现在开始,我会尽量温柔点的。」他啮着他耳垂低喃,熟练情事的五指用遍所有技巧,很快就逼出怀中人儿近乎哭泣的抽叫,沾了一手稠腻。
他把犹在颤抖的苏聿雅转过来,当着他的面,一口口舔掉。
「要不要也尝尝看?」他伸指凑在红白交错的小脸嘴边,被猛摇着头闪躲开去。他低笑,一把扳回缩进肩窝里的下颚,舌头撬开紧闭的唇办,探进去深深吮吻,追他也呜咽着回应。
「嗳,衣服也都弄脏了,应该先脱掉才对。」注意到苏聿雅上衣正面也溅了些许,易璇掀了他衣摆,替他褪下来。随即换他自己的衬衫被揪住。
「……」他没阻止,任由那显然不娴熟此事的十指,一颗颗笨拙的解开他钮扣。
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这么近距离看他身上的刻痕,苏聿雅不自觉抿紧唇,目不转睛的端详着。手臂内侧的是刀刃伤,胸口一点点的像是香烟烫伤,还有……
他还轻抚着那纹路微微失神,手腕就被抓住,整个人又被翻转过去,一把压到了中央桌上。
「看过了,接下来就专心点吧。」易璇将他长裤扯到膝盖边,剥开其中一叶臀办,俯下头去。「想要研究,以后机会多的是。」
苏聿雅摇头,面红如火。他忍耐的紧抓桌沿,努力让自己专心在男人幽微的心事上,不去深想抵住自己隐密部位的湿滑软物究竟是什么。
「我以后……不会再特意去看那些伤痕了……」
「这么可怕吗?」易璇挑眉问。舌的长度不够,他换用手指沾了唾液,再次塞入。
「嗯……是有点……」苏聿雅老实说着,咬牙忍住被遽然加入两指的抽息,断续道:「不……不过……啊──」
接下来的话来不及出口,就被直击人体内的巨浪冲散。他十指被震得滑开桌沿,一时抓不住支点,整个人像无依的小船软伏在桌上,任由身后那人冲刺。
「呜……太……太快……呃……易……」
男人不顾甬道的青涩和紧致,执意的往更深处挺进,浅浅抽出又重重埋入,没有留情的来回狠捣。他被撞击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剧烈跳动的视线内黑雾逐渐升起。
不过……都过去了,易璇。
他想这样跟他说,出口却全成了模糊不清的呻吟。
当男人抬高他瘫软的腿,俯身从正面第三次进入他,他紧紧揽住那肤触凹凸不平的肩臂,即使意识远走,依旧没有松开。
第八章
在宽大的床上躺了数天,连医院见习都被迫请假,在一个春寒仍料峭的三月早晨,他终于退掉许久没回去住的套房,搬进了这幢大楼。
异常宽阔的格局,原来是易璇买下相连的两户公寓,将中间墙壁打通的结果。
他和易璇白天从不同的门进出,晚上便共枕缠绵于中央卧房的大床上,以前比邻而居时横亘在彼此间的隔墙,现在已经不在了。
然后,在两人都很谨慎下,平静无波的过了一年。
他很快就知道易璇喜欢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知道他怕冷,夏天也要盖厚被睡觉;发现他满讲究生活品味,看得出是出身富家的少爷,但双手又有明显劳动过的厚茧。
易璇也知道他每天会固定拨时间看书,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来打扰他。他会安静待在旁边写一些不正经的怪曲子,然后在他阖上书本时,唱出来气他。那首乱七八糟的《Endless
Evil》,就是这样来的。
这段期间,他进入医院开始一年半的实习生涯,易璇的乐团也随第二张专辑推出,人气越来越盛,广告、戏约、演唱会……各式活动接踵而来。
现在他们虽然住在一起,但其实不常见面。一见面,通常就是亲吻,拥抱,做爱。
易璇绝不是欲望淡薄的男人,但他可以把几个礼拜的需求累积起来,一举在漫长到几乎要了他命的欢爱中,倾泻而出。
他常常在报章新闻上,看到易璇的名字和不同的女人连在一起,但他从来不问,易璇也从不曾解释。那些新闻通常就随着时间过去,化为鸟有。
自从那次Pub的短暂交会后,他和易璇的团员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因为易璇不喜欢,他也没再私下找过Pinkstar,虽然他知道她一定还有话没在那晚说出来。
有些事,两人相处久了,他也能看出些端倪。
例如,擅长甜言蜜语的易璇会说「喜欢」,但是从不说「爱」。
明明就是个说起谎跟喝水一样的人,但他从不给承诺,从不说永远。
他占有欲强,会拐弯抹角的探询他平常在医院的交友情况,留心他的通讯往来,却也从没跟他要过任何承诺或保证。
有些原因他心里有底,当然很多还是不明白。他不急,如果可以,他希望会是由易璇亲口对他说。
就算不说也没关系。
他无意深究那些过去的事情,对他而言,那本就不是那么重要。
只要易璇不在乎,他当然也不在意。
「……六点了?」
圣诞节隔天的早上,是由一阵闹钟声揭开序幕。
苏聿雅按下闹铃,茫然看着指向六的时针,三秒后脑袋立刻恢复运转,连忙一骨碌坐起身来,随即又面露痛苦的躺下。
「呜……混蛋……」
这次他学乖了,小心翼翼的撑起身体,活动活动酸麻不堪的双腿,确定能稳当行走了,才扶着腰慢慢下了床,蹒跚走进浴室。
匆忙淋浴梳洗一番,开着车驶出地下停车场的他,头发还是微湿的。
虽然同居人已经帮他调了闹钟,但他还是晚估了他该起床的时间。尤其这人正是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