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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泉水都丁冬了好长时间了,可还不见停。杜峰有些打瞌睡。没办法,咱下里巴人欣赏不了这阳春白雪。许吟看他如此,扯了扯他的衣袖,杜峰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站了起来。谁知没小心,带动了一下板凳,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在这泉水丁冬声中甚是抢眼。曲子停了下来,杜峰一抬头,看大家都在往这边望,忙笑了笑,“对不住,对不住,人有三急。见谅见谅。”人群哗然,只听有人说,“怎么回事,这种人也能进来?真是。。。”话没说完,好象被人生生地扼住了喉咙,发不出话来。没人在意,但杜峰看到许吟的袖子微动,知道是他动了手脚。
“两位如此,定是冰霜的琴声污了公子视听。请谅解则个。”却是那冰霜在说话,声音也如她的琴声,清脆悦耳。但声调平淡,说得客气,实是透出不屑。杜峰正想说些什么。却不料金口难开的许吟说了话,
“琴声为心声,你琴音虽清冽,但却没任何感情。只是一般琴艺好些的技师罢了,岂能打动人心。听了你的琴,真正懂的人自会昏昏欲睡,你自怪不得别人。”许吟冷冷淡淡地说了出来,听地众人为之一愣。
“公子一席话使冰霜受益匪浅。想来公子必是个中高手,不知在下等是否有此荣幸听公子奏琴一曲?”
许吟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杜峰,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我奏琴给你听可好?”杜峰笑了,“当然好,我要是睡着了,你可别怪我。”许吟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转身走向了前边,一个细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琴为知音而鸣。这首曲只为你一人所奏。”
一声低低的琴声响起,就好象听到了朝露滴上花瓣的声音。不久,朝阳渐起,霞光万丈,天上地下都是花的海洋。群鸟渐聚,在花丛中来回徜徉。一只红色的长尾大鸟从阳光中渐渐飞了下来,竟在这花海中跳起了舞,无数飞鸟围着他,似为它沉醉,也似为他伴舞。过不多时,又一只红色大鸟飘然而至,与第一只大鸟交颈共舞。红色的朝霞,红色的花海,红色的羽毛,交织着从天上传下的天籁,这副情景是用任何语言也描绘不出的仙境。。。。 ¬;
音乐渐渐低了下来,两只鸟展翅共翔,飞向了天边,众鸟也都散去,空留下无尽的花海。。。。
杜峰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幻境中,感觉有人牵了自己的手,遂迷迷糊糊跟着走了出去。等清醒时,却已在书院外面。杜峰明白过来,两手握着许吟肩膀,让他正对着自己,“你。。。”你了半天,却只说了出来,“你太厉害了。”
“那首曲子叫《凤求凰》。”的82489c9737cc245530c7a6ebef3753ec
“凤求凰?”杜峰喃喃着,“你真地是凤呢,也不知什么样的凰才能配地上你?要好好找才对。”笑着说完,遂拉着许吟离开,他知道那些人反映过来后,定会来寻找。
19 往忆
诗会后的第三天,马厩小院里来了两个人。竟是冰霜和一“女忍者”,她的打扮和当日闫青一样,一身的黑,再加一个黑纱斗笠,也不知遮丑呢,还是遮美呢?
当时杜峰正在院子里翻晒青草,把一些马不吃的苦草捡出来,院子里弥漫着草的清香。许吟则拿了一卷书,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坐在一棵槐树下面,随便翻看着,点点的阳光碎片般洒了下来,铺得他满身都是。
那两个人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情形。冰霜从没见过许吟的面貌,她自诩才艺不凡,美貌无双,但自从那天听到许吟的琴声,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那是自己穷其一生也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如今看到这人间不可能有的容姿,却是愣在那里,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杜峰看这两人不请自来,迎了上去,说,“两位大驾光临,蓬毕生辉。不知有何事?”那黑衣女子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杜峰不解,上下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呀。这“哼”是啥米意思。正想问问,却又听一声冷哼,却是许吟。杜峰想都不要说话了,大家变猪妥了。的
“黑凤,我说过不想再看到你。”
“许吟,那曲凤求凰全天下也只有你才能弹出那样的意境。听冰霜如此说,我就知道是你。既然你在洛阳城,我怎能不来拜访一下呢,也来看看你选定的人。就是他吗?”
“你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问?”
“许吟,你说,我哪点不如他。别说他是男人,只说他是一个下贱的马夫,怎么配?”
下贱??!!杜峰满头黑线,“哎,哎,姑娘,我好象没得罪你吧。你干嘛如此损我?”杜峰听不下去了,当他透明呀。
“闭嘴,你没资格和我说话。”话刚落地,杜峰还没来得及去回口,只听一声轻响,那黑衣女子的斗笠上的尖顶竟被削掉,几绺碎发在风中飞舞。
“黑凤,没资格和他说话的是你。你要是敢再如此对他,我要你生不如死。我放你一次,不会放你第二次。”
那女子一把扯下斗笠,大声喊,“许吟,你为何如此对我?你说,你说,我哪点不如他?”歇斯底里的控诉再加上满脸的泪水让人不禁动容。杜峰看她如此,不禁愣了,心里。。。竟是莫明的痛。他走上前,拣起斗笠,看着这张紫眸丽颜,
“你不比任何人差。既然他根本不珍惜你,你为何不把一切都忘了呢?”
“忘?忘得掉吗?”
“谁知道呢?”
“你也有想忘掉的事情?”
“想忘,却又不舍得。毕竟也曾经美好过。”
“是吗?你说,我哪点不如你?”
“是我不如你。。。。。什么都可强求,只有一个情字,却怎么也强求不来。我们是同命之人,你的心死了吗?”
“死了,早已死了。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我的心也死了,但我希望我能重新活过来。”
“重新活过来?不能了,已经不能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黑凤凄凉地笑了一下。然后转向许吟,“许吟,你没想到吧?你所认定的人竟是一个心死的人,这恐怕就是报应吧。我诅咒你得到更多的报应。我不会再纠缠你,老天会惩罚你的。”黑凤说完,转身离去。一言未发的冰霜忙赶了出去。
“你为何如此对她?”直到看不到她们,杜峰仍然没有回转身,冷冷地问着许吟。许吟听他话中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心里一震,忙站了起来,转到杜峰面前,颤着声音说,“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可以这样糟蹋别人的感情吗?”
“我,我。。。。。。”看他说不出话来,杜峰转身离开,也走出了院落。看黑凤如此,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心,真地很痛。
“杜峰,别走。。。。。。”喃喃的话语流出,听来让人心碎。但杜峰早已去地远了,哪里听地到。
大街小巷地转悠,直到月挂树梢,杜峰才回来。推开门,看到许吟仍是背对着门站立着,一动不动,竟是他离开时的姿势。月光下,他的背影如此孤独,一如一个被舍弃的孩子。杜峰一阵心疼,走到他的身后,叹了口气,说,“对不起。”那个孤独的身影慢慢转了过来,满脸的泪痕,梦呓般地喃喃着,“别走,别走。。。”杜峰心愈发抽地痛了,一把揽他入怀,在耳边一连串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月光如水,照地小院一片清凉。
“杜峰,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你不想说算了,反正都已过去。”
“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薄情寡义之人。我告诉你,我的一切。” ¬;
“要不要我给你泡壶茶,听起来你这故事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完的。”许吟终于微微笑了。
江湖上很早之前有一个门派,但在中原却鲜有人知,因为这个门派主要在汉与吐蕃的边界范围活动。这个门派的开门祖师叫许仰龙,曾经是黄巢起义军的一个将领。当年,黄巢兵退龙虎关,许仰龙随侍在侧,后来,黄巢自杀,他侥幸逃脱,为躲避追击,逃到了吐蕃。
许仰龙加入起义军前,是江湖豪客,武功高强。如今虽安定了下来,但仍然想着能找到黄家后代,重建大齐。逃出时,他带出了一把剑,他知道自己带出的那把剑是找到安禄山宝藏的关键,也是重建大齐的希望。想当年这把剑落到黄巢手中时,大家都欣喜不已,但多年过去,却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觅,这把剑根本拔不开,更别提宝藏所在。现如今许仰龙仍是苦苦试探,但根本毫无办法。后来,他多次进入中原,但见战火四起,哪里去找黄家的子孙。遂凉了这份心,回来建了一个门派,名为齐天门,重操当年江湖生涯。
许仰龙的妻子是当地吐蕃人,是有名的美女。因和许仰龙接触下来,仰慕他的英雄气概,遂展开攻势,最后两人共结连理,成秦晋之好。许仰龙有所不知,他的妻子是一位灵女,法力高强,因怕他是汉人,有所忌讳,所以瞒了他。他还不知的是,灵女和法师的灵力在结婚后会渐渐消失,并且很容易早逝,所以除非是特别心仪之人他们会托付终身,否则都会独居一生,终生都是童子童女之身。
齐天门自建立之后,在当地秉正义之气做了许多事,颇被人敬重。许仰龙究其一生没有再次踏入中原,也没有探究出风吟剑的秘密。虽颇多遗憾,但有娇妻孝子,虽去世较早,但也不能说是郁郁而终。之后,其独子许复齐继承了齐天门,也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武功,并把这两种武功糅到一起,自成一家。再加上他继承自母亲的一脉灵力,武功和容姿都已臻化境。但他并没有把齐天门发扬光大。于他来说,他虽名为复齐,但大齐于他已经是个很遥远的代名词,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后来,他娶妻生子,一生倒有潇洒快活。
等齐天门传到许吟的父亲许悠然手中时,齐天门已经成了个代名词,门下已经没有一个弟子了。但许家却也算当地名门,家境颇为富有。许家子孙人人都是淡泊性格,也许是和继承自母亲的灵力有关。因不屑被这些帮务所缠,许悠然的父亲就解散了齐天门,和老婆孩子真地“悠然见南山”了。许家除了“许”这个姓氏外,继承的还有那把怎么也拔不开的剑,他们也都知道这关乎着一个稀世宝藏,但那把剑除了当作传家宝外,真地没有任何作用。
许吟的母亲是流落边境的一位汉家官宦女子。许悠然对他一见钟情,遂成了婚。(许吟的琴棋书画自是从他母亲那里学来,再加上他本身的灵力,才可能弹奏出《凤求凰》那样的妙曲。)许吟周岁抓周时,面对琳琅满目的东西,他竟然爬到了角落处,一把抓起了那把风吟剑,盯着剑上的字竟然看了好久。见此,许悠然长叹一声。抓周时放置风吟剑是他们家的规矩,但每次都是搁置远远的,许吟是第一个抓此剑的人。为此,许悠然夫妻才决定给他取名许吟。
许悠然在许吟十五岁时撒手西归,其妻也随他一同归去。许吟刹那间成了孤儿,但生性淡然的他把精力都用在了练功上,没人知道他的工夫到了何种境地,齐天门的功夫好似已经被人淡忘了。
黑凤是许吟的远方表妹,许吟的奶奶和黑凤的爷爷是兄妹关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黑凤容貌艳丽,是远近有名的美女,她的紫眸更让她有了众多的传说,无数人对她心往不已。但她所有的目光从幼时起就开始追随一个人。她的爱就如一杯浓浓的烈酒,时间越长越浓烈,轻点一把火,几乎就可以烧碎全部的身心。都说灵女法师生性淡泊,但那是在“情”字以外的事情上。他们一旦爱上,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没有回头的时候。
年龄渐长,已知情为何物的黑凤却如饮了鸩酒般,越陷越深,竟成痴狂。她灵力高深,据说是若干年来黑氏家族最强的一位,但也许更因如此,她的痴念更深。许吟越是对她疏离,她越是疯狂。对所有向许吟示好或说话的女子她必追究,对许吟的全部她都要追问,甚至对许吟的那匹马她也疯狂嫉妒。(许吟六岁时,许悠然携妻擘子到天山游玩,碰到还是小马的小小麒麟马,这马认了许吟做主人,一直陪伴他长大,是许吟最好的伙伴,许吟喊它麒麟。)
许吟受不了黑凤无尽的纠缠,决定离开家乡到中原去。黑凤闻讯赶来,强加阻止,她的武功当然不如许吟,强留不住,竟以死相逼,说如果许吟走,她就死给他看。许吟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上马而去。黑凤心如死灰,由爱生恨,理智顿失,匕首入胸,用自己的全部灵力和鲜血施了一个禁忌的咒语,她留不住他的心,那么就留住他的身。
天昏地转,日月无色。当黑凤看到倒在前面的许吟时,她发疯般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悔恨不已。刚才,是怎样的冲动让她有了那样的想法,竟然要许吟魂飞魄散。抱着这具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