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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尘冷哼一声,低声斥道:“危言耸听。”说罢他收起大剑,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大步离去。
陶夭叹了口气,继续翻看医书。忽然,她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开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向心头。
就仿佛……有一个故人逝去了一般。陶夭皱起眉,四下环顾却洠в蟹⑾秩魏蔚囊煅
然而,心头的不安却越來越浓。一股慌乱的悸动从桃馆内传了出來,小小的木雕几乎要脱离她的掌控,自行恢复为庞大的建筑。
怎么回事?
陶夭回头看了看莹灵的房间,愤懑地跺了跺脚,冲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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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又是一朵桃花(2)'
桃馆花园内,井中的泉水仿佛沸腾了一般,“汩汩”地翻腾着。
陶夭不安地绕着井口转來转去,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她记得寒木仙君说过,这口井是靠灵泉井出产泉水的,而灵泉井中,有属于器灵泉清的一缕神识。
莫不是清儿姐姐那里出了什么变故?陶夭急得焦头烂额,只能“啪啪”拍打着井沿,却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井中飞起一道光柱,其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名蓝发蓝衣的身影。
陶夭愣了一下,扑上前去扒住井口,声音里满是故人重逢的激动:“清儿姐姐!”
泉清的虚影模糊了一下,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來:“仙界已破,仙帝阴谋……莫回!”
仙界已破?这四个字仿佛一把巨锤,“轰”地把陶夭给砸懵了:仙界若是破了,那……
她焦急地质问泉清仿佛下一秒就会溃散的投影:“那万木灵园呢?清儿姐姐,万木灵园怎么样呢?有中央神木的庇护,我们的家洠掳桑俊
泉清的虚影沉默了片刻,万分吃力地开口:“神木已毁,洞天残破。对了,木神使者,该是來找你们了。还……小心……本体……转生为人……寻找……”
泉清的话说道最后,忽然被一片杂音掩盖。从刺耳的噪声中,陶夭只能勉强捕捉到几个词。她焦急地呼喊:“清儿姐姐,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然而,泉清的虚影并洠в欣砘幔秦W约绦底牛骸澳旧窠迪轮傅闳粢杂桑ㄓ凶猿梢唤纭H缰校饔幸槐Γ肴娇商讶纭!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清晰,就连背景中团团火焰爆裂的巨响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令陶夭仿佛身临其境。她完全可以想象满目疮痍的万木灵园,却无法想象中央神木被毁的惨状。
泉清的虚影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一眨眼便恢复成一滩泉水,“啪嗒”一声坠回了井内。
这么说來,这段话应该是清儿姐姐事先记录好的了。可若是如此,为何至今才播放出來?陶夭担忧地咬着自己的发梢,焦急地踱來踱去:不行,必须得要将这件事告诉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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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收到了泉清的留言,陶夭像是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守在寝宫外的理由。她不仅在门口堆砌了一叠医书,甚至还让兰尘借來了桌几笔砚,寸步不离莹灵的房门。
她到底是真的急着要将万木灵园的消息告诉仙君呢,还是单纯想要监督一下他有洠в斜匙抛约河秩巧弦欢涮一ǎ
陶夭心知肚明:她只不过是在吃醋而已。但是就算吃醋又如何呢?寒木仙君心里最重的是天道,而天道是不会允许她早就跨越了师徒之伦的感情的。
“真是该死的天道。”陶夭低低骂了一句,站起身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兰尘准时带着她的早点出现,看她的眼神已不再像是第一天那么冷酷:他从洠в屑母雠⒆幽芄荒敲粗醋诺卦诒鹑朔棵趴诙资厮奶焖囊梗晃说刃睦锏哪歉鋈顺鱿帧
他将食盒交给陶夭,道:“你的那个同伴,去了前锋军营。”
陶夭“哦”了一声,迫不及待地端出热腾腾的粥,随口答道:“他自有分寸,我管不着。”
兰尘正要再说些什么,面前的门轻响一声,慢慢向内滑开。
陶夭一下子转过身去,扯下一片宁心草也塞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又迅速抹了一把脸,希望能够掩盖自己连夜未眠的憔悴。她快于兰尘一步冲了进去,喊道:“仙君!你终于”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原先安然睡在床上的莹灵公主早已起來,此刻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纱,满脸温顺地靠在寒木仙君怀中,巧笑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陶夭只觉得心口一下子痛得几乎让她窒息,却还是要撑起一张笑脸,道:“仙君大人,夭夭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不能等一下再说嘛?”莹灵公主埋怨地看了她一眼,视线投向她背后的兰尘,“大哥,我才刚醒,身子乏得很,不想被人打扰呢。”
她的话音未落,兰尘已经伸出手來捏住了陶夭的肩膀,漠然道:“陶姑娘,请跟在下出去吧。”
陶夭用力一甩手,将兰尘推开,看着寒木仙君喊了一声:“仙君大人!”她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像是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寒木仙君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又侧头看看笑靥如花的莹灵,道:“小桃子,你先出去吧。公主殿下大病未愈,还需要为师照料着。”
“她是堂堂的公主,洠в邢氯苏展嗣矗俊碧肇才有钠穑滩蛔±魃溃澳敲ㄑ羧簦筒坏没貋碚展怂墓鹘憬隳兀
“不得无礼。”寒木仙君脸一板,斥道,“小桃子,向殿下道歉。”
陶夭被他生冷的话语噎住了喉咙,小脸涨得通红,死死盯着他不放。
好半晌,陶夭眼中的委屈和泪光冻结为一片寒冰。她欠了欠身,道:“我长话短说,绝不会打扰到公主殿下休息。”
说着她退开一步,向寒木仙君行了个礼,道:“五毒身在前锋军营,我决定去帮他。比起皇宫,军队才是最需要医生的地方。”
前线?!寒木仙君脸色大变,终于松开环着莹灵的手臂,大步向她走來。然而,陶夭飞快地后退了一步,转身便走,洠в兴亢亮袅担骸跋删笕瞬槐氐P摹1暇梗牡蔽裰保呛煤谜樟瞎鞯钕履亍!
“陶夭!”
背后传來一声有些气急败坏的呼喊。陶夭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外走,顺道一挥手,将地上的医书收回乾坤锦囊中去。
她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道:很好。你至少还会为我焦心。那若是我多让你牵挂一些,是不是有朝一日,就能占据你的心?
陶夭叹了口气,心想:五毒说得对,这样的感情,的确太让人受累。尤其是仙君大人已经习惯了我在他背后拼命追逐、不离不弃。
可是仙君大人,人是会成长的。陶夭收起笑容,满脸坚毅。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当断则断(1)'
陶夭从來都是说做就做的个性。更何况,寒木仙君这次的举动,也的的确确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当天晚上就向兰尘借了飞行妖兽,直奔前线而去。这名冷若冰霜的狩猎团首领大概是对陶夭有种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居然二话不说将操控魔兽的兽牌交给了她。
这种“助纣为虐”的行为,更加让陶夭觉得底气十足。她去前锋阵营中,一呆就是一个星期。
她是打定了主意这次只要寒木仙君不來找自己回去,自己就绝对不回去!
陶夭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心想:凭什么仙君大人可以拈花惹草,我却只能一个人伤心?这一次,也该让他为我急上一急!
尽管如此陶夭每天一闲下來,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骑着飞行妖兽升上高空,看似在一个人研习医术,实则是在拼命地往妖皇宫的方向眺望。
她只盼着能够在天边阴暗的地方看到那一袭白衣,这样,她就能够理直气壮地扑进寒木仙君怀里再也不离开。
可惜,一次次的希望,换回來的却是千篇一律的失望。
陶夭坐在漆黑的巨鸟背上,深深叹息,只觉得鼻头一酸,差点哭出声來:难道仙君大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还是说,是我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妥协,以至于他认定了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忽然,地面上传來一阵骚动,打断了陶夭的自怨自艾。她低下头去,只看到军营里人头攒动,不知道在慌些什么。
陶夭将灵识探入兽牌,下达了降落的命令。黑色巨鸟啼鸣一声,穿过云层向下窜去。
地面上,五毒身着寒光澄澄的铠甲,带血的兵刃都还洠в胁粮伞
陶夭跃下鸟背,边向他跑去边问道:“五毒,出什么事了?”
“遇到伏兵。”他皱了皱眉,抬手擦掉脸上的一道血痕,眉头紧皱。他挥手喝退围拢过來的士兵们,抓起陶夭的手便将她往营帐内拖。
她被五毒满脸的凝重吓到,甚至都忘了挣扎,任由他拽着自己往前走,手腕都被抓红了。
陶夭从背后打量着他脸上的破口,担心地问道:“五毒,你洠苌税桑俊
“我洠隆!彼×艘⊥罚话呀平世铮恢钡厣希柏藏玻然钏!
陶夭顺着他的手看去,顿时吓了一跳:营长地摊上躺着一名妖族人,从他脸上的斑纹和金色的长发,可以判断出他是豹族的一员。一道可怕的伤口从他的右肩一直劈到左胸,几乎将他的身体斩为两半。更不用说他身体其他部位的各种刀伤了。
陶夭认识他这是五毒前几天才提拔上來的一名斥候统领。如果用妖族的年龄來算,他甚至比自己还要年轻。
这么个小孩子,是怎么忍着巨大的伤痛活下來的?陶夭活动了一下被五毒抓红了的手腕,手一抖,装满银针和手术工具的皮包被摊开在一旁。
“热水、毛巾。”陶夭简单地命令道,指尖绿芒暴涨,切开年轻的斥候身上已经和鲜血粘结在一起了的轻甲。
她不敢召唤宁心草出來:虽然宁心草的香气有镇定止痛的功效,但眼前年轻的豹族斥候很可能正是靠着那刺骨的剧痛才能够维持着生命。一旦失去了疼痛的刺激,他很可能会当场死亡。
“辛苦你了。”陶夭叹了口气,问端着热水进入营帐的五毒,“这孩子叫什么?”
“凌寒。”五毒将浸湿了的毛巾递给她,顿了顿,道,“他是兰尘的弟弟。不过,似乎兄弟之间关系不佳,所以他才來了前锋营、而洠в腥ダ汲敬斓牧员拧!
陶夭叹息一声,手指轻按在凌寒的颈窝处,片刻后道:“他失血过多,恐怕撑不到手术结束。五毒,斥候队全是豹族人吧?把他们叫來。”
五毒丝毫洠в兄饰侍肇驳挠靡猓⒖陶酒鹕韥砜觳嚼肟
她倒出一颗红色的丹药,仔细嚼碎之后,嘴对嘴喂进凌寒口中这丹药,至少能保证他的脏腑暂时不因为失血过多而衰竭。
紧接着,陶夭抽出银针,迅速刺入凌寒的几处大穴。她随手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竖起头发,脸上小女生的柔弱无助眨眼便被医者的冷静肃然取代。
至于五毒,他能做的只有守在陶夭身边。只要她一开口,他就立刻以法力将健康豹族斥候的血液转移到重伤濒死的凌寒体内。
他看着陶夭埋头研究着伤口内部的结构,手术刀银蛇般在他的血肉中穿梭。
他看不懂陶夭一会儿添加药粉一会儿施针的手术方式,但能看得懂她的脸色从凝重渐渐转向轻松。
“怎么样?”五毒原先不敢打扰她,此刻看她手中的绿光凝成线条开始缝合伤口,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陶夭抬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道:“肋骨断了五根,所幸他福大命大洠说叫脑唷D谏瞬恢兀灰⌒牡骼砗芸炀突峄指础V饕悄且坏锻馍颂旅I硖迤渌课簧说靡不购茫叶即砉耍酉聛砑柑欤堑谜腋銮诳煨┑娜烁灰!
五毒点了点头,向身边的斥候队吩咐了几句,这才将视线投向陶夭有些红肿的手腕。他用双手轻轻按摩着她纤细的腕部,满带着歉意道:“抱歉,夭夭,我弄疼你了吧?”
陶夭翻了翻眼睛,调笑:“算了啦。看在你是担心下属的份儿上,原谅你了。”说完,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眼中雾蒙蒙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她有很多话想问五毒:比如他到底杀了哪里的伏兵、比如为什么身手不凡的凌寒会重伤至此。但长达两个时辰的手术已经让她精疲力竭,仿佛眼皮随时都会黏上似的。
五毒立刻贴心地横抱起她,柔声道:“你累了吧?累了就先休息,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我不用……”陶夭刚想要挣扎一下,便觉得一股疲惫潮水般吞洠Я俗约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