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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初也仅此而已,其它的事,还都不可能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然而,时间长了,接触的次数多了,从正处于豆蔻年华的赵四小姐来说,感情不可能不发生变化。这首先表现在自从认识了张学良以后,她参加社交活动明显增多了,胆子也比过去大些了,不再那样羞怯、那样怕见生人了,比如她不仅敢于大大方方地同男子跳舞,而且与亲朋之间的一些青年男女也有了更多的交往。不过这些对她来说,总如过眼云烟,转瞬就全淡忘了,唯独仪表堂堂、开朗洒脱、一向对她彬彬有礼的张学良,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那时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张学良重任在身,军务繁忙,尽管他爱玩,尤爱跳舞,但社交活动仍不能不有所减少。不过,只要有他参加,赵四小姐也总是要来的。她来不一定就跳舞,却仍旧喜欢当观众,并特别爱听张学良谈话,爱看他和姐姐们跳舞。他那穿着合体的白色西服的魁梧的体魄,那明朗、坚毅的脸,那剑一样的浓眉,那如清泉般清澈明亮的眼睛,特别是那生气勃勃、气宇轩昂的神态,都使她产生了一种新奇的仰慕之情。而自从有了这种似水的柔情,她就常常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希望能够经常见到他,同他跳舞,听他讲话。但当她冷静下来,却又暗暗责怪自己胡思乱想,因为对方对自己是怎么看的,她全然不知,如果他并无此意,岂不成为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吗?这,多不好意思呀!
当然,赵四小姐也清楚,即使张学良也有此意,他们的交往,也还是会有不少非议和阻力的。因为张学良比她大十二岁,并且他早在十五岁时,就与比她大三岁的于凤至结婚了。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在象张学良那样的家庭,是不足为奇的。当年的蒋介石,不也是这么小的年纪,就在溪口与年过二十的毛福梅结婚了吗?但作为赵四小姐这样一位大家闺秀来说,若是真的与他接近,同他交友,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光是比较守旧的父亲那一关,就难通过。从另方面看,自尊心很强的赵四小姐,也决不是那种嫌贫爱富、贪图享受、甘心屈尊去做姨太太的女子。她之所以对张学良有好感,是因为她对张学良的才华和威名,对他作为一个著名的年轻的爱国将领的敬慕,是他那英武豪爽的风度吸引和感动了她,但是,对那些有损自己尊严的事,她也还是决不会去做的。所以有一个时期,她思想上很矛盾,一度甚至认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而把这个念头置诸脑后,并尽量想把这个最早闯进她心中、使她最早受到一种新奇而又执著的情潮的冲击,并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初恋的甜蜜和痛苦滋味的男子,从自己的记忆中抹掉。
可是,这说来轻巧,做起来并不容易。因为爱情这个美妙的、往往带有某种浪漫色彩的意念,是有它一定的特殊性的,人们一旦萌发了这种爱慕之情,想摆脱它或把它忘掉,那往往是一种很痛苦的事。有时甚至是物极必反,愈是压抑它愈是要强烈地表现出来呢!
当然,话又说回来,如果张学良并无此意,或者发觉了她感情的变化,而疏远了她,这个尚在萌芽状态的爱情之花,也许会逐渐凋谢,印象会变得淡漠起来的。可是,使人忧虑的是,张学良也同样忘不了她!这说来也怪,以他那样的名望和家庭环境,与他有些交往的男宾女流不能算少,其中也不乏姿色艳丽的姣姣者,但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来去匆匆的过客,是从不往心里去的,唯独对于默默无闻而又天真纯朴的赵四小姐却另眼相看,一见倾心。所以他希望能常常见到她,教她跳舞,跟她说话,凡是她要去的场合,他必到场,并且兴致极浓;反之,不管多么热闹的地方,她如不在,那就大为减色,什么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往往是略事应酬,就早早退场了。很明显,他们在相爱。只不过彼此都还把它埋在心底,没有说破罢了。有时候,当他俩单独在一起时,张学良好象想对她说点什么,却又未说。他似乎顾虑重重,又象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有好几次,他都是欲言又止,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在赵四小姐这方面,实际上也是有许多心里话想向他倾吐,可由于这样的事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自然更是羞于启齿,指望她采取更主动的行动,那当然是不现实的。也许张学良终于领悟到这一点了,所以有一次当他们又在轻歌曼舞、余韵飘飏的舞厅里相遇时,他终于决心要把自己的心里话讲给她听了。
“绮霞,请!”当第一支舞曲响起时,张学良就兴致勃勃地与赵四小姐跳起舞来,并同她亲密地交谈着。“上次蔡公馆办舞会,你怎么没来呀?”张学良亲切地询问着,这天他显得非常轻松愉快。
“学校要月考,我忙着复习功课哩。”
“啊,你真用功,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女秀才哩。”
“哪里,哪里,他们净瞎说。”
“瞎说,不,我看还说得不够哩。”
“不够?什么不够?”
“对你的印象和评价呀。”
“这又怎么啦?”
“我直说,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
“你,你不仅是女秀才,人也非常……”
“非常什么呀,非常调皮是不是?”
“啊,这……”赵四小姐打破沙锅纹(问)到底,使得张学良不得不以实相告了:“嗯,调皮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而是说你人也长得非常美啊!”
赵四小姐很高兴。但还是不好意思地皱了皱眉头:“你也跟着他们乱说了。”
“不,这是真的,”张学良默默地望着她那略带责备但却显得更加娇媚的脸,喃喃地说,“怎么,你不信?”
“不信。”
“啊,调皮!咱们认识时间不短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喂,可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呢?”
“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根据。”
“不,你过讲了。”
“哪里,我向来是不会奉承人的。”
“可对我……”
“对你也一样,我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真的?”
“真的,请原谅,我还要说,你不仅端庄素雅,白璧无瑕,而且象一块玲珑剔透的璞玉,有一种天生的丽质,恬淡圣洁的美!”
“啊,你这是在作诗吧?我哪配呢?’
“不,你配,你就是这样的。”张学良好象非要把她说服不可似的,一再向她坦露心曲:“其实,你不知道,这也正是……”
“正是什么?你讲呀!”赵四小姐看他话到嘴边,又不说了,而且有时语无伦次,象是有些神魂颠倒的样子,就孩子气地说:“你今天是怎么啦,是不是酒喝多了?”
“不,没有,”张学良见赵四小姐兴致很好,同她跳舞,已不象先前那样拘束,而是显得从容不迫,落落大方,现在她舞步轻盈,如风送莲花,婆娑回旋,进退自如,飘然欲仙,所以张学良也更加兴奋了。“其实,人不见得只有喝酒才会醉呀,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会陶醉的,这就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真是会这样吗?你刚才说:‘这也正是……’好象有话还没说完,你还想说什么,请继续说吧。”心细如发的赵四小姐与张学良一边跳舞,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这,对于一个才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子来说,可也真不容易呀。
“是的,我还有话要说的,不过……”张学良原本是个爽快人,不知为什么,这天晚上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了。
“不过什么呀,有话就说嘛。”
“我直说了,你不会生气吧?”
“我不生气,我喜欢直来直去。”
“啊,这么说,我是非说不可了?”
“当然。”
“啊,绮霞,请原谅我的冒昧。”张学良满怀激情而又小心翼翼地说。人有时是很奇怪的,就说张学良吧,他虽然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可是在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普普通通、比他还小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面前,却有些精神恍惚、局促不安起来。而之所以会这样,不正是因为他在深深地爱着她吗?这对他来说,恐怕还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吧?不过,他此刻还是克制着自己,尽量谨慎地挑选着最委婉的言词:“绮霞,是这样的,我是说,你是我所见到的最有个性最可爱的女子,你身上的这些美好的东西,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也是我衷心爱慕的,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今后常见面,常在一起谈谈好吗?”
张学良一席话,使赵四小姐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其实,这不也正是她早就想说而未说出来的话吗?她哪会有什么异议呢?但张学良是唯恐失礼的。看,他是多么稳重呀!他说的这些,同浪漫小说上所写的那种求爱、求婚的语言、场景是完全不同的,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那些玫瑰色的气氛,也没有哥呀妹呀、死呀活呀那样的海誓山盟,这与其说是求爱,不如说倒更象个大哥哥正以十分关切和爱护的态度在同自己的小妹妹谈心。但赵四小姐喜欢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诚恳坦直的话,喜欢他这种自尊、也更尊重别人的态度。张学良虽然没有什么信誓旦旦的表白,也没有什么动听的甜言蜜语,但她从他那容光焕发的面容上,从他那满含爱恋之情的目光里,发现他对自己的确是深为眷恋的,一种令人沉醉的幸福感,使她的心不禁怦然跳动,脸也腾地红了。
张学良不明其故,因问道:“绮霞,你怎么不说话呀?刚才我说的你同意吗?”
赵四小姐看他那诚惶诚恐的样子,未开言却先噗哧笑了。
这下张学良更纳闷了,又问道:“绮霞,你笑什么,是不是我太冒昧,说了不该说的话呢?如果是这样,那就请你原谅……”
赵四小姐正欲回答,一支舞曲已经演奏完毕,该退场了,她从张学良手中抽出自己那由于分外欢愉而有点潮湿的小手,与他一同向外走去。她在准备离开他时,才羞涩然而也是很严肃地回答了他的问话:“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高兴。你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说的我全同意。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既然象你说的,我们要成为志同道合的很好的朋友,那我这一生就不再交第二个男朋友……”
这天晚上,当张学良驱车返回住地时,夜已很深了,当时万籁俱寂,星月迷濛。由于他又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特别是他终于听到了赵四小姐如此动情的回音,他怎能不由衷地感到喜悦和兴奋呢?透过洁白的窗纱,他凝视着星汉灿烂的夜空,一个时期以来的动荡不定的局势,他的家庭和他个人二十多年的坎坷遭际与欢欣,犹如奔腾不息的激流,又一齐涌上心头,使他久久难以入睡……
① 陆静嫣、李兰云、吴靖:《草长莺飞春暮怀人风雨江南——怀念在台湾的赵一荻四妹》,载1983年11月19日——12月24日《团结报》。
② 肖涵:《西安事变中的四位女性》,载《名人传记》1986年第2期。
③ 王益知:《张学良外纪》,载《社会科学战线》1985年第3期。
④ 赵云声:《赵四小姐与张学良将军》,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1986年10月出版。
此系摘引。
⑤ 孙玉清:《张学良在台湾》,载《新观察》1985年第2期。
⑥ 曹振中:《将军手拨乾坤转,淑女心期玉雪清——朱洛筠谈张学良夫人赵一荻》,载1983年11月19日——12月24日《团结报》。
⑦ 张德荣:《红粉知己——张学良和赵绮霞的爱情》,载《名人传记》1986年第3期。
危难见真情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好幸福的时刻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使人甚感留恋的。张学良非常珍视他与赵四小姐的爱情与友谊,殷盼能够常见面,希望常常在一起,但由于战乱频繁,形势动荡,张学良想在关内多住些日子的愿望已无法实现,而不得不又于戎马倥偬中过着飘泊不定的战斗生活,与赵四小姐也从此天各一方、难得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张学良自父亲遇难、临危受命、主政东北后,层出不穷的公务就使他忙得不可开交。那时,国内外政治斗争风云变幻,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