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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同人-袁哲)爱人?烂人! 作者:月鬼 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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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经的。铁路刚叫我去,其实是说有一个出国的机会……”

把大概情况跟吴哲说了一遍,怀里的孩子却始终只是听着,一言不发。等袁朗说完了,吴哲点点头,“嗯”了一句,算是回答。

“你想去么?”

袁朗问得小心翼翼。他没想到吴哲的反应就是如此。可吴哲的反应该是什么样?他又没有主意。所以他只能问他,语气有些犹豫。像是思忖,又似担忧。不易察觉的不安定,袁朗在等,像在等待一个宣判。

而吴哲却没有犹豫。甚至没有片刻停顿: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我没什么兴趣。”

“这是一个很好的深造机会。”袁朗说。他不想这样说,可他必须告诉他。

“我学历够高、专业够用了。”

“这也许是唯一一次机会。以后军龄长了,想出去也不行了。”

“出去了就不能再留在A大队了,是不是?”吴哲的声音很平静。他盯着袁朗,清澈的眼睛一尘不染,却让袁朗突兀地有些无措。

“军里是不主张技术兵上一线。现代军队很看重高科技人才,你也知道。”袁朗微偏过头,避开吴哲的视线。看似在想着什么,眼神飘忽不定。

吴哲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袁朗。当他直视你的时候,尚难猜出他的心绪,更遑论现在,袁朗刻意的躲避。他不喜欢这样无谓的隐瞒。

个烂人,你就嘴硬吧!

“那你想让我去么?”吴哲挑眉,往袁朗臂间更靠近了一些。

“这不由我决定。”

“可大队让你推荐。你想让我去么?”

“这话问得没意义,吴哲。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袁朗皱了皱眉,下巴蹭着他的颈窝,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别盗用人家三儿的名言!”吴哲笑了。他难得看袁朗这样别扭:

“我说了我不去。你呢?我就问你,你想让我去么?”

“……”

“……”

“不,我不想。”

袁朗到底还是选择坦然。无论是面对自己,还是吴哲。他无法忽略,当铁路告诉他这件事时,他脑中一瞬间想到的竟是“不能是吴哲。”这样的5个字让他莫名有些慌乱,许多不知名的情绪涌上来,但最鲜明的,依然是坚定的拒绝。

竟已经如此了么?袁朗从未对什么事情有过如此强烈的执念,可偏偏是对吴哲。也许早在第一次针锋相对时,就种下了这一生执着。

最后2分,他千方百计地设计,只为向自己证明他值得把他留下。他无数次的在窗口看着训练场上一次一次摔倒再挣扎着站起来的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着:坚持下去,千万!别叫我失望。声音大得几乎震疼了心脏。而如今,他更不愿意放手。那孩子眼睛里的清澈已经在不经意间刻进了骨血,再难分离……

于是袁朗只能苦笑,更收紧了手臂,认栽:

“真拿你没办法,要命……”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平常心,平常心。中校。”吴哲美了,换了个姿势靠着袁朗宽厚的肩膀。

恩,真舒服。天气变暖了,春天了吧……


短暂却深刻的幸福让我们忘记了身在何处。严冬当作暖春,一阵狂风,才发现,并没有落英缤纷……

' 本帖最后由 月鬼 于 2008…3…25 18:17 编辑 ' 
我想做那只狗~~~可惜,我是吴哲哲的宠物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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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




 3#  发表于 2008…3…25 18:17 | 只看该作者 Chapter 12   血

我们的誓言,在生死面前脆弱不堪。此时相守,却又片刻离别……

这一次,袁朗没能抓住吴哲的手。他没来得及……

榴弹在身边炸成无数金属色的碎屑,飞溅开来,破碎成一朵森冷的花朵。吴哲离他很近,仅仅一臂之遥,他却终于没能将他再一次拥进怀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在自己眼前。暗红的血流瞬间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汩汩地掠夺着生命,在他身下凝成殷红的一汪。

巨大的爆炸声让袁朗一阵耳鸣,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他只听到心脏破碎的脆响,之后,连同整个世界轰然坍塌,震荡出铺天盖地的绝望。拥着他的手失控的颤动着,几乎托不住那瘫软的身体。沉稳如他,此刻却突然失去了碰触他的勇气。伤口太多了,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该在哪里帮他止血。

还是骨血中的本能帮助了他。仅仅是一瞬间的停顿,下一分钟,袁朗已经做好了所有能做的紧急处理。他知道自己的手在抖,一条小小的绷带都似乎有千斤重两。他感觉到吴哲的手环在自己腰间的力量越来越小,贴在他颈窝里的体温都随着鲜血一点一点的流逝,也连同自己的灵魂,一起渗进了身下灰暗的土壤中。

一切都静止了,满目都只有怀中的恋人苍白的脸庞。有浓稠的血腥从他的唇边涌出,氤氲了他的笑容,化为绝美的悲凄。为什么你还在笑?为什么你抚在我脸上的指尖那么凉?吴哲,你受伤了,你知道么?你不疼么?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

“烂人……任务!别……别让大队有……有机会送我回海军。我……我不想回去……你别……”

“还用你说么,小鬼……”

袁朗打断他,阻止他继续消耗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想扯扯嘴角,却终于没有成功。他的手指几乎要撕裂他的衣衫,紧紧地攥着,却不敢碰触他的脸庞。他很想用力的拥抱他,把力量和生命都传递给他,可他又怕。怕弄疼他,怕一用力,他就会在自己的双臂间破碎,而后消失。

所以,他什么都没做。他终于把他平放在地上,感觉到扯着他衣角的手无力的滑落。尔后,一把拉过对着对讲机嘶吼的许三多,用几乎要咬碎齿贝的力量从喉咙中挤出一句“守着他”,便带着其他队员消失在密林深处。他离开地决绝,甚至在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可吴哲知道,那一向挺拔的背影其实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小心……吴哲张了张口,却终于没有力气说出一句叮咛。

渐渐有枪声起起落落,等待救援飞机的时间似乎难熬的漫长。吴哲开始感觉到冷,如同刺骨的恐惧在身体里漫延开。对死亡如此清晰的感知麻痹了身体上的伤痛,他承认,自己在害怕。并不是贪生,他只是有些舍不得。

那个烂人的怀抱真的很暖,他的声音低沉得那么好听,他有很妖孽的笑容,他眼中的光亮如同晨星……

个烂人烟还没戒呢,我昨天帮他写的报告还没写完呢,他是不是又要熬夜了……

我的妻妾没人照顾不行的,烂人没有我会伤心吧,可你不知道吧我又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难过呢……

意识渐渐更模糊了一点,一旁的许三多脸上豆大的泪珠让吴哲哭笑不得。他想出声安慰他,可自喉咙里不断涌上的甜腥堵得他一阵一阵的恶心。

木木,别哭了,难看死了……

别在我耳边一直喊,我知道自己叫吴哲,我现在只想睡一会儿……就一会儿,等那个烂人回来一定叫醒我……

“吴哲!吴哲你醒醒!你坚持住啊!吴哲!”……



任务完成的很顺利。顺利到纵使是跟随袁朗多年的齐桓都不自觉地感受到一阵恶寒,颤栗地流淌过血管,冻结了其中涌动的鲜红。一片血红的喧嚣中,他看到袁朗脸上那如同修罗般鬼魅森冷的残忍,仿佛血液中所有嗜血和杀戮的因子都被生生暴露在日光之下。周围火光冲天,吞没了一切,宛若地狱。那炽烈的颜色此时却凛冽的让人不寒而栗。

袁朗的手终于垂落,弹匣里最后一发子弹在他冷酷的视线中贯穿了对手的头颅。血蔓延开来,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凌虐的快感。

“收拾一下,齐桓。”那低沉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齐桓心中一凛。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面对这样的队长他竟说不出一句安慰,只能沉默地向其他队员作了个手势。之后,无言的注视着袁朗走上了前来接应的其中一架飞机。报出了某野战医院的名字,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袁朗赶到医院的时候,吴哲的抢救还在继续。急救室门前的灯红得刺眼,触目惊心的冰冷……

袁朗一言不发地坐在门口冰凉的长椅上,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竟浓重得让他恶心。

吴哲的血,层层浸透了覆在他心口上的布料,凝结成暗淡的斑驳,冷硬的纤维,此时却烫手。几乎要灼伤了他的心脏。

怪不得这么疼,他隐隐的想。撕心裂肺的炽热,如同子弹射入的是自己的胸膛。呼吸慢了,窒息的感觉一层层的覆盖上来,吞没了视线所及的一切,模糊一片。

吴哲……吴哲……吴哲……

袁朗的眼睛渐渐没有了焦点,寂静无声中,只有一个名字,两个字,刻在心上,挥之不去。白炽灯的光惨白凛然,干净得如同绝望。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地按了一下。袁朗抬头,看见了铁路眼中的沉重。他恍惚间以为有一丝仿若悲悯的目光一闪而过,可到底无暇去理会。不断有医生和护士匆匆地进出着眼前的门。袁朗猜他们手上的血一定属于吴哲。那样鲜艳而热烈的颜色,只有他才配得上。如同他的笑容一样,温暖生动。

他突然很想拉住他们,他想知道吴哲怎么样了,他想质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吴哲的血,是他生命的承载。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抢走!

可他没有动,没有出声,只是更紧地攥着拳头,骨骼轻轻作响。他知道自己在颤抖,胸口撕扯着牵引出骨血分离的锐痛,可他只有忍受。吴哲,你是不是也在经历着这样的疼痛?又或者,更甚于我?

袁朗突然想要抽烟。手伸进口袋,只触摸到口香糖柔软的包装。还没来得及扯出一抹苦笑,视线中的那抹血红突然熄灭了。

袁朗的身体猛地振了一下,继而站起来迎上去。只是手指扣住对面人肩膀的瞬间,他却突然失语一般,所有的词句都哽在了喉咙深处。他发不出声音,他怕一句“他怎么样”换来的将是一句冷然的歉意。所以只能更紧地抓住那略微单薄的肩背,绷紧了全身,用沉默等待一个宣判。

是铁路出声,代替了袁朗出口询问:

“他怎么样?”

那浑厚的声音终于让被袁朗“你敢说对不起我让你去给吴哲陪葬”的目光吓得发懵的医生回神,强压下一阵一阵涌上来的寒意,年轻的大夫有些哆哆嗦嗦回了一句:

“病人……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肩上的剧痛突然消失了,连同那刺骨的目光一起。袁朗觉得全身的力气突然一下被抽光了一般,稳了稳微晃的身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和心脏的温度:

“我能去看看他么……”

难道是幻觉么?刚刚眼前的这个狼一般的男人现在的语气中竟是满满的疲惫,甚至虚弱的有一丝哽咽。年轻的军医虽有疑惑却仍然镇定下来尽责的回答:

“病人的麻醉还没有过,而且由于失血过多还过于虚弱。你进去可以,但他20个小时之内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没关系。我只想进去看看他。他伤得重么?”袁朗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一丝起伏。一旁的铁路脸上的神色也略微缓和了些许。

“病人的伤口虽多,但是大多数没有伤及到要害。身体内的弹片也都全部取出来了,只要伤口不发生感染,就没有大碍。你们可以不用担心了。”

“好。谢谢你啊,大夫。”

送走了医生,铁路拍拍袁朗的肩膀:

“行了,这关算是过了。手续都办完了,你今儿晚上在这盯着吧?”

“嗯……”袁朗有些累,忽然发狠地按了一下眉心。

“任务完成得很好。”

“吴哲还怕说您要为这事调他回海军呢。”

“个小子净瞎操心……”铁路叹笑。

袁朗也想笑笑却到底没有成功,只能沉默,没有回答。铁路也看得出他的心绪,佯装不耐烦地摆摆手:

“得了,我队里还有事呢。你们这次有点狠了还得我去善后……赶紧看看你们家吴哲去吧。”

袁朗点点头,注视着大队长“潇洒”的背影伴着清晰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处,随即朝病房走去。

=
已经是子夜时分,加护病房外,空寂的楼道里,袁朗的脚步声却轻得几不可闻。接过护士递给自己的无菌服,袁朗并没有急于穿上,却微顿了一瞬,脱下了身上血色氤氲的外套。那上面的血腥太过浓重,他不想因此而惊扰了吴哲的安睡。

玻璃墙里的他双眼轻阖,那样安稳。如果不是那覆盖在他脸上的呼吸机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他几乎以为他只是陷入了甜美的梦境,就好像他生日那晚,他在自己臂弯里安详的入眠。

袁朗轻轻地推开门,坐在吴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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