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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栋回头看了看那些跟在后边的朝廷大臣,见他们远远落在五丈之外,应该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他回过头来,小声说道:“是不是三弟干的?”
黄得功沉吟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咱们是进城时才听那丁魁楚说起的此事,但到底事情是否真的如他所讲,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嘛……”他也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大臣,随后将声音又压低一些,对李成栋说道:“要真是三弟干的,那么就能解释朝廷现在对咱们这么礼遇的原因了。”
“哦?大哥的意思我不明白。”李成栋望着黄得功说道。
黄得功神秘的笑笑,说道:“你想啊,假如是三弟干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杀左梦庚呢?难道就因为以前有仇?我看这可不象他的性格,依我看,三弟这样干一定有其深意,也许他是想剪除桂王的羽翼,所以朝廷才急了,这才忙着拉拢咱们,以自己做靠山。”
“可是三弟如今在与那洋夷作战,他怎么能腾出手来对付左梦庚呢?难道他就不怕朝廷翻脸?”李成栋不太相信黄得功的分析。
黄得功皱眉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看来只有等三弟回来,咱们才能知道了。”他顿了顿,随即又说道:“咱们也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再好好的敲诈朝廷一大笔银子,免得被人当猴儿耍。”
两人边商议怎么敲诈朝廷,边骑在马上向前走。
“圣旨下!”一名小太监骑着匹矮马由前方奔了过来,直到黄得功、李成栋二人跟前才停下。
黄得功与李成栋赶紧下马,与其他大臣一起跪下,准备接旨。
等众人全部跪下,小太监才清了清嗓子,大声将那圣旨的内容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着黄得功、李成栋二人立刻随禁军小校将其所部兵马带往城北大营,不得有误!奉旨往迎二人之朝臣立即返回朝堂,黄得功、李成栋二人则在安顿妥本部兵马后随后赶来。钦此!”
大臣们不敢耽搁,立即起身与黄得功、李成栋二人告辞,随即向着顺天府走去。
看着众人的背影,李成栋有些纳闷,说道:“奇怪,莫非有什么紧急军情?否则皇帝为何如此着急?”
黄得功摇头道:“管他的,就是天塌下来老子也不怕,只要军队在,那咱们就没事!”随后,他翻身上马,跟着那随着小太监一起到来的一名禁军军官身后,带领着部队向着城北走去。
那禁军军官显然是按照早已定好的路线行走,他领着二人顺着那条御街向城北而去,一边走一边回答着黄得功与李成栋的各种提问。
黄得功问道:“为何朝廷要你领着我军从此处走?”
军官道:“回公爷,朝廷怕二位象靖国公那样遇刺,所以特命禁军将这条御街肃清,将闲杂人等清出,免得二位遭到不测。二位入城时一定看到了那些挂在城门边的人头了吧?那些人都是违反了街禁令的刁民,朝廷为了二位着想,不惜大开杀戒,以警告那些宵小之徒。”
“哦,原来如此。”黄得功恍然大悟,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地上的那些黄沙,说道:“这就是书上说的‘黄沙铺道’吧?”
“正是!”军官谦卑的回答着。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带领着那长长的队伍从那御街上缓缓走过。
八万人的军队把整个御街都塞满了,从黄得功等人身后延伸过去,一眼望不到边,顺着那长长的御街一直延伸到那聚宝门外,当那队伍最后面的最后一个士兵也跨进聚宝门后,聚宝门那厚实的城门就又被关上了,关的那样的紧,就如它打开之前一样。
而此时,黄得功与李成栋已经在那禁军军官的带领下走到了御街的尽头,那城北大营中的那最高的一根旗杆已经遥遥在望了,看来朝廷对他们二人真的是很重视,因为那根旗杆上已经高高飘扬着写着“黄”、“李”二字的两面帅旗。
黄得功满意的将手中的千里镜收起,他将千里镜递给李成栋,说道:“这三弟送的西洋玩意儿还真是不错,这么老远就看见咱们的帅旗了。”
这时,那禁军军官忽然指着街道前方两边的房屋,说道:“二位将军请看,此处房屋即为那些违反街禁令的刁民居所,所幸如今已人去屋空,不怕有人对二位将军不利了。”
黄得功顺着军官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这里街道两边的房屋门上都贴着封条,看样子朝廷确实很在意他们俩的死活。黄得功赶紧向那军官表白道:“皇恩浩荡,黄某不敢忘怀,唯肝脑涂地以报。”
就在黄得功等人离那地段还有百余丈的时候,在离他们这里两百丈之外的一座青楼屋顶的屋脊上,正趴着两名短衣打扮的汉子,其中一人手中拿着千里镜,正向远处御街上那正在行进的黄得功、李成栋人马张望。他观察片刻,随后放下千里镜,向身边另一人说道:“快,去禀报指挥使,就说他们已经快进‘笼子’了。”
趴在他身边的另一人立刻顺着屋脊向下滑去,顺着搭在后面的一只梯子下了楼,紧接着便跑进青楼中。
青楼中没有一个妓女,也没有一个大茶壶,所拥有的只是数十条同样短衣打扮的大汉而已,而且他们的手中均持有武器,个个满脸横肉,一看便知绝非善良之辈。
那些人得到了禀报,其中一名大汉低声呵斥一声:“走,大伙儿出发,到了动手的时候了。”一行人迅速提着武器冲出青楼,绕过几座房屋,进抵一条离那御街不过二十丈的小道。
这条小道早已有两条大汉守卫,他们见同伴到来,便迅速奔到一间屋后,将屋后边的一个竹筐掀开,露出一根竹管,竹管中还有一根长绳子。
那首领问道:“准备好了吗?”
一人答道:“好了,一共二十间屋子,屋子里都放满了火药。”他将绳子从竹管中小心提起,递给首领,说道:“昨晚上挖了一夜,终于将管子埋好,街上的青砖也铺的好好的,保证没人看得出来。这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五支遂发枪的扳机上,只要一拉,遂发枪就响,无论是哪支枪响,都能引燃火药。那些屋子底下都打穿了,用竹管穿过,竹管里装满火药,只要一间屋子炸,那么剩下的屋子就会一间接一间的炸,半条街都能被炸平!”
首领从手下手中接过绳子,转身看着远处的那座青楼的屋顶。
过了片刻,那留在屋顶上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同时向这边挥手。
首领见状,知道时机已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的一拉手中的绳子。
片刻的寂静之后,“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紧接着,一股气浪夹杂着碎砖头和瓦片飞了过来,打在远处的屋子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些砖头瓦片还从窗户中飞进屋子,一些惨叫声随后从屋子中传了出来。
御街上的惨象更甚,刚才还是一片平静的御街现在立刻沸腾了,因为那些跟在队伍后面的士兵眼睁睁看着走在前边的同袍飞上了半空,而且那前方的街道在一刹那间从眼前消失了,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他们全都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惊谔是暂时的,当那些砖头瓦片飞向他们的时候,惨叫声哭喊声响了起来,所有的士兵都抱着脑袋四处乱窜,前面的已经在向后跑了,但中间的人和后边的人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于是,践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爆炸,惨叫,逃跑,践踏,这些事情几乎在一刹那间发生,根本就来不及让人细想,整条御街上到处都是乱跑的士兵,而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百姓,他们也是被爆炸声驱赶出来的。所有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兵丁百姓,都向着御街的南北两边跑去,他们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硝烟弥漫在御街上,将爆炸点附近完全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久久不肯散去。
好不容易等硝烟完全散尽,那爆炸点才显现在人们眼前。
房屋已经看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堆一堆的瓦砾,而且看起来在瓦砾附近还有十数个大坑。好在那铺在御街上的青砖还有部分完整,因此还能辨认出御街的形状来。在那被炸的龇牙咧嘴的御街上,躺着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仔细辨认下,还能看出它们身上穿着的衣服盔甲,但要想辨别出他们的模样,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爆炸发生一刻钟后,朝廷得到了消息,派来了禁军,将这里完全包围起来,随后顺天府的人也来了,他们将协助东厂的卫士调查爆炸的原因。
经过一个时辰的彻底搜查,朝廷终于确定黄得功与李成栋已经死亡,虽然没有找到他们完整的尸体,但却找到了他们的马,而且马上还留有他们的腿部和部分腰部的碎块,更为重要的是,在御街的附近找到了他们那残破的印玺,很显然,黄得功与李成栋已经在爆炸中身亡了。与他们同时死亡的除了那名禁军的军官之外,还有八百多名黄得功、李成栋部下的士兵,而且在这场爆炸中还有数千人受伤,其中大多是士兵,他们多为互相踩踏所伤。
当得知他们的将军遇害后,黄得功、李成栋的部下群情汹汹,声言必为将军报仇,他们置朝廷的严令于不顾,纵兵骚扰城南聚宝门直至城北一带的百姓,抢掠大量民财,若有百姓敢反抗,那么就会被当场格杀,并被作为谋害将军的凶手而被枭首示众。
虽然黔国公沐天波与皇帝的禁军很快前来弹压,但直到太阳偏西,这场兵乱方才平息下来,乱兵们在得到了各自所需的东西后,方才进入城北的大营,等候朝廷的收容,不过,由于一些兵丁所获财物甚少,他们中的部分人仍是不甘心,纷纷嚷着要继续为将军报仇,直到朝廷又紧急拨下来了二十万两银子,他们才彻底安静下来,南京城终于恢复了平静。
正文 第四章 夺鼎 第三节 惊变
(更新时间:2005…7…3 0:31:00 本章字数:7138)
东厂衙门位于顺天府东侧三百丈处,是一座新建的大宅子。原来的东厂衙门已经毁于战火,但朝廷时刻都需要东厂的卫士监视官员和百姓们的言行,因此在桂王登基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修东厂衙门,而且为了显示他重视东厂甚于重视行宫,所以这新建的大宅子比之东厂的老衙门更为浩大,更为森严,与其他的朝廷衙门不同,东厂衙门的大门是黑色的,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可怖。
作为东厂的卫长,卢德自然也在这新衙门里办公。虽然在战后他并没有得到升迁,但他已经很满意了,因为不仅林清华给了他很重的奖赏,而且陈子豪也给了他不少的好处,现在的他已经在南京城内拥有两座绸缎庄了,虽说不上腰缠万贯,但也可算是富家翁了。
由于桂王刚刚登基,为了显示他爱民如子的形象,他并没有命令东厂立刻就渗入民间,打听百姓们的隐私,他给东厂的唯一任务就是监视那些大臣,所以,目前东厂的事情并不多,而且那些大臣们也没有什么异常动向,这就让卢德这样的东厂特务清闲了不少。
既然事情不多,那么卢德就能得到空闲时间去亲自打理他的绸缎庄,以便将来金盆洗手之后能够有足够的经验做掌柜。
卢德很高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两个绸缎庄都已经开始赢利了,虽然这些天生意很差,但前些日子不错,今日盘点下来,一个月居然总共净赚了五百两银子,这已经比他的俸禄高了不知多少倍了,也比他以前收的各方孝敬银子多很多,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激动。
卢德看着帐房先生从柜台下取出的那几盘银子,心中已打定主意,等明日上衙门报到时,就向上官请辞,让自己的一个远房侄儿顶替自己的位置,他自己则回来安安心心的经营自己的买卖。
正当卢德将那盘子中的银子一个一个拿起来仔细打量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吓得他差点将银子掉在地上。他与同样惊异的帐房先生一起跑出店外,向着那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离此两里之外的城北一带,一股黑烟升腾了起来,那里似乎发生了大爆炸。
众人正彷徨间,一名东厂卫士跑了过来,他向卢德说道:“卢卫长,岑指挥命你速速返回衙门。”
“何事?”卢德隐隐感到可能与那场爆炸有关。
卫士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象是某处发生爆炸,死伤了很多人,朝廷准备派东厂去勘察。”
卢德转身吩咐帐房先生看好店,随后便随着那卫士回到东厂衙门。他从衙门领了五十多人,在几名禁军士兵的带领下前往爆炸处勘察现场。
这一忙就是大半天,直到中午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