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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艘,而且自从吃了快炮的亏,它们也学精了,他们不仅在船头上镶嵌上了铁板,而且铁板后还堆上了沙袋,快炮也许能打穿铁板,不过却无法再穿透沙袋,因此,这个办法再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又损失了一批战舰,为了这事儿,郑森还将刘国轩臭骂了一顿,本来他是打算继续抢占本州岛的金矿银矿的,可是没有想到损失这么大,原来的兴奋劲儿一过,就变得缩手缩脚起来,战舰再也不敢轻易出击,没了战舰的掩护,镇虏军自然是不能轻率登陆的,战局就这么僵持下去,一直到现在。”
听着秦侃的这些话,林清华心中是越来越惊,他没有想到那个或者是那几个日本人居然这么快就用上了神风队的那一套,在这个时代,要想对付这种疯狂的战法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清华低头沉思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来,问道:“这些自杀船的水手就这么的不怕死?”
秦侃点头道:“虽然也有少数怕死的投降了咱们,不过,大多数还是不怕死的。经过咱们审问那些俘虏,得知这些自杀船的水手都是以前日本的贱民,而那个叫向井的人向他们许诺,假如他们战死的话,那么就解除他们和他们家人的贱民身份,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人人奋勇当先,毫不畏死。其实,那些船对付木船确实好,但是对付起铁甲船来就不行了,如果咱们的铁甲船能在海上航行就好了。”
林清华点头道:“我已经下令枪场下属的造船场加快建造速度,等那两艘新铁甲船一下水试航,我就将它们调到日本去,这两艘船是新船,能够在海上航行。”
秦侃道:“希望他们能够快些。”
一阵沉默,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已经凝结。
“难怪他们要造那么多船,几乎将树都砍完了!” 林清华喃喃说道,打破了这种沉默。
听见林清华的话,秦侃却摇了摇头,并说道:“不对!他们造的可不只是这种自杀船,他们还造得有一种很大的商船,船上武器很少,但船舱却很大,咱们在四国岛上缴获了十几艘这样的船,编入了咱们的运输船队,据刘国轩说,这种船很象是荷兰人的运输船,不过却更大,更适宜远航。刘国轩也搞不清楚,他们为何要造这么没用的船,要说是战船吧,大炮少的可怜,要说是商船吧,但此时他们造这么多商船干嘛?”
听到这里,林清华心中一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但他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秦侃却忽然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军占领的地方几乎已经没有了人烟,以至于原先兵部就地征发力役的计划无法实施,所以辎重的运输是个问题,前线兵力捉襟见肘,不可能抽出更多的兵来,因此,我回来之时,陈唯一将军让我带回话来,希望朝廷再派至少五万兵,而且由于一些部队伤亡较大,士气低落,所以陈将军希望最好能够派遣十万人去,以便将那些已无多少战斗力的部队替换下来,以保持士气。”
林清华长长的嘘了口气,说道:“确实应该修养一段时间了,毕竟不可能指望在很短的时间里将日本征服,这样吧,你们兵部拟定一个计划,然后再交给我。”
秦侃站起说道:“属下马上去办理。”
见秦侃转身欲走,林清华又叫住他,说道:“关于郑山河屠城的事情就此打住,你以兵部尚书的名义给朱敢他们写一道密令,严令他们不得再说起此事,另外,再给郑山河一道密令,严令他以后不得再如此乱来,给他个警告。对了,这件事情要保密,特别是不能让东林那些人知道了,我可不想他们再利用这个机会大肆诋毁我的这个战略计划,说我是什么穷兵黩武,好战必亡。”
秦侃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个……东林这段日子恐怕要乱上一阵子了,他们也许顾不上这件事情。”
林清华有些纳闷,问道:“为什么?”
秦侃道:“刚才我从东门进城的时候,路过张慎言府邸,见他府中的仆人正在挂白练子,而且他们人人披麻戴孝的,看起来府上有什么人故去了,我派了两名卫兵去打听,刚才元帅还未进正厅的时候,那两人回来报我,说是张慎言病故了。”
“什么?张慎言死了?” 林清华微微一愣,但随即恢复了淡然的表情,说道:“张慎言一死,东林之中就难得找出个真正的领导者,也难怪你刚才会那样说。这样吧,虽然东林暂时顾不过来,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正文 第五章 射天狼 第十四节 河中总督
(更新时间:2006…1…10 0:56:00 本章字数:10825)
晚饭如同嚼蜡,一点滋味也没有,林清华心中始终在考虑着一个问题,所以他吃的很少,胡乱的扒了几口饭,便拿起张薄饼走了出去,径直跑到咨议府里,拉住几个正在吃饭的兵部司员,便商议起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不等他们商议出个头绪来,一名大汉便出现在了兵部值房门口。
林清华抬头一看,却见那来人居然是洪熙官,不觉有些吃惊,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命兵部的人继续商议,而自己则随着洪熙官来到了后院青衫社值房。
洪熙官关好门窗,接着便从袖管中取出个信封,将其递给林清华,并说道:“我在澳门只呆了一天,找了匹快马,便一路奔回来,没敢耽搁,这是从印度捎回来的信,是世玉派人送到南洋青衫社的,当时我正准备前往印度,接到信一看,知道事情有了眉目,于是不敢耽搁,马上返回了澳门。”
林清华一边拆信,一边问道:“澳门的葡萄牙人撤的怎么样了?都撤完了吗?”
洪熙官点点头,说道:“就在我离开的前两天,葡萄牙人的全部军队和战舰已经撤走了,随后广东巡抚派去的官员已经接管了澳门葡萄牙人留下的所有码头、仓库和堡垒,现在那里只剩下了葡萄牙商人,刚开始他们还有些怀疑,不过,后来就放下心来,知道元帅并不会驱赶合法商人,于是便准备留下来继续经商,广东巡抚的奏折也许过两天就会到。”
林清华将手中的信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后又将信封拿起,从中倒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就着昏暗的蜡烛光亮看了起来。
只看了几眼,林清华的心中就升腾起一股寒意,因为他在那张纸上看到了一件样子既熟悉又陌生,甚至可以说很怪异的东西。
实际上,他拿在手里的是一张草图,那草图应该是由一名并不善于绘图的人画的,虽然其笔法粗漏不堪,不过,那草图上画着的东西还是很清楚的,细节方面也没有忽略,以至于林清华心中马上升起似曾相识的感觉。
草图上一共绘制了三幅图,第一幅图是一张非常简略的地图,仅仅只有一小块儿地区,从绘制在这幅图右上角的印度略图来看,这块儿地区的面积看起来应该不会超过海南岛面积的一半,第二幅图是一件巨大的物体的外观图,第三幅图则是该物体的纵剖图。
粗一看,这个物体象是个圆桶形的罐子,不过,再仔细一看,却又觉得它象是一个飞机的机舱,只不过,从那草图边角上画着的一个充当参照物的战马来看,那东西应该比机舱略小一点。
草图上不仅画了物体外部的形状,而且在那幅纵剖图上,连内部的结构也画了出来,很明显,从里面看,这更象是一个机舱,因为那里面放满了坐椅,坐椅分为左中右三组,从前往后一共二十排,在每组坐椅之间还有一个狭窄的过道,一共两条过道,若是猛的一看,还真会将其错认为飞机的机舱,林清华心中的熟悉感也正由此而来。
虽然草图画的非常简单,除了这三幅粗劣的图形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而且关于印度的地图也有很多错误,不过,林清华还是非常肯定的认为,这个图纸上的东西绝对不属于这个时代,因为不仅那东西的造型充满了现代工业的美感,而且就连这幅草图上面标注着的一些字母和结构标识也显得那样的突兀,在林清华这个曾经的汽车司机看来,他拿在手里的这张图纸分明就是一张现代机械的结构简略说明书!
看到林清华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洪熙官开口道:“世玉这个家伙确实马虎的很,虽然先前没有特意叮嘱过他,要他搜集所有有用的东西,不过,他却在歼灭童清风后完全忘记了以前教给他的一些常识,若非元帅见到那些奇怪的臂章的话,恐怕他还得意洋洋呢!还好这次重新返回印度之后,很快弄来了这个东西,要不然……”
林清华打断洪熙官的话,问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弄到的?”
洪熙官答道:“元帅看到了世玉他们弄回来的臂章,之后便下令青衫社重新返回印度寻找更多的线索,接到命令,世玉他们连夜返回南洋,从郑森那里借了五百支快枪,带着快枪和子弹重新回到印度,向那个印度将领献上这五百支快枪。那将领非常高兴,于是就命手下人尽力协助他们查找任何有用的线索。不过,由于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那个战场上的尸体要么被野兽叼去,要么被当地人弄去埋了,查找起来相当的艰难。但他们找的很仔细,工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他们终于在那将领的一名士兵处用重金买到了这个图纸,据那士兵说,这图纸是他从一具尸体上得到的。世玉不敢耽搁,马上派人送回南洋,正好当时我奉令去南洋处理一些青衫分社的事情,于是便由我连夜送回来。现在世玉他们仍旧留在那里,继续寻找有用的线索。”
林清华再次拿起那张图纸,仔细的看了起来,许久之后,才说道:“你马上派人向世玉他们传话,就说不用再找了,现在我已经有些明白了,看起来欧洲的那个邪恶势力确实就是我所担心的那种势力。”
洪熙官问道:“元帅一直不肯说出你所担心的事情,属下想替帅分忧却不可得。”
林清华叹道:“这件事情当真的邪门的很,虽然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我已经能够明白欧洲最近的一些麻烦是怎么来的了,也许教廷真的是遇上了大麻烦,而且说不定整个世界都遇上了大麻烦。”
屋子里再次沉默下来,唯有那桌子上的那几只蜡烛的火苗还在微微的晃动着,将屋子里的两个人影投射在墙壁上,不停的晃来晃去。
林清华将那信重新装好,随后交回洪熙官手中,并说道:“你马上拿着这封信,找到青衫社中的临摹高手,立刻照着其中的那张图纸临摹一份,然后迅速带到我的元帅府来,我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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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积累了一整天的热气渐渐消散,号称“火炉”的南京城渐渐的显出了一丝凉爽。
南京东城紧靠城墙的一座并不起眼的院落中,紧靠着一个花坛的旁边,摆放着一张不高的茶几,茶几上放着时鲜的水果和点心,此外还有一盏明亮的纱灯,而就在茶几的旁边,则摆放着一张竹制躺椅,椅子上斜躺着一个人,此人身穿丝制长袍,右手拿一把大号蒲扇,左手握着一个紫砂的茶壶,此刻,他正一边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用左手向自己的嘴里灌着凉茶。
作为出生于河中地区(中亚)的人,哈克那札尔•;贾尼别克•;哈斯木很不适应南京的气候,如果能够让他自由选择的话,他更愿意呆在炎热干燥的沙漠地区,而不是南京这种又闷又热又潮湿的地区,对于他来说,这里的气候简直是糟透了,甚至远比他在突尼斯所遭受到的炎热折磨还要痛苦,为了保持自己的凉爽与舒适,他不得不每天洗三次澡,换三件长袍,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无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呆在武昌,虽然那里也同样的炎热,但总比南京要好一点儿,更何况,在武昌还有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清华高等学堂医学院,那里有他的学生与同事,同时也有他的理想与追求。
他很感谢林清华,因为若没有林清华的大力支持,他恐怕无法取得今天的成就,更别说成为学生们景仰的老师了,现在的整个清华高等学堂中,有谁不知道他哈克那札尔•;贾尼别克•;哈斯木的鼎鼎大名呢?而且由于他的学生源源不断的成为军队中的军医和官府的防疫大夫,现在他已声名雀起,很多地方都知道了他的名字,而且更让他得意的是,在户部新设立的两个高等学堂中,他的学生已经挑起了重担,成为了年轻的老师,将他的知识与大名再次传播出去,让他成为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