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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济格在做着春梦的时候,大明威毅侯、豫鲁督师林清华却没有睡,他甚至都不在自己的大营里,此时的他正站在白河的河堤上,指挥着部下挖堤。
阿济格率陕西清军主力八万人出武关后,林清华派出的探马就探明了清军的动向,综合从开封和汝宁传来的消息,林清华判断清军可能想先于一处集结,然后集中数十万人马,一举攻克西平寨。他一边传令汝宁和开封守军,无论如何都要把清军拖住,而他自己则亲率镇虏军六万人,并集合了附近寨子的两万民兵和少林寺前来支援的一千僧兵,一共八万一千人,向西迎击阿济格的西路清军,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从各寨征调来的二十万民伕,他们全部拿着铁锹,推着独轮车。
林清华站在河堤之上,望着远方传来的那若明若暗的光亮,他分不请是清军的还是镇虏军的,他只知道清军所处的位置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好了。此地名曰“斜子洼”,顾名思义它是一块洼地,只是由于它凹下去的并不明显,所以不仔细查看是看不出来的。“斜子洼”紧邻白河,每到洪水季节,白河中水流不畅,便会水漫“斜子洼”,它之所以没有形成一个湖,是因为它略微向南倾斜,而且南边十余里处有一个长三里多的豁口,流入洼中的洪水就会从此豁口流到南边的一个地势低洼的河里。
“斜子洼”位于后世所称的南阳平原的南边,武关的东南,极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和地势,林清华还是与一位老学究聊天时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林清华决定就在此地为西路清军设一个陷阱。
他率领部队先行赶到“斜子洼”,命令众人在洼中各处挖出一些深浅不一的沟,一般为十余丈长、一丈余宽,深三尺至七尺。挖好以后,林清华命人用草席将沟蒙上,里面用几根细竹竿撑起,在草席的两边各用两个铁钉钉在泥土之中,然后用浮土和草皮将草席盖上,从远处看,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这些工作完成后,林清华命民伕和两万民兵全部转移到南边豁口处,并立即动手修一条土坝,在土坝的北边一百丈处同时挖三条宽两丈、深五尺、与土坝等长的壕沟,为了尽快完成这些工作,所有的民伕和民兵已奋战了两天一夜,在天黑下来后,整个工程已全部完工。
就在民伕们拼命挖沟的时候,林清华派去引诱清军的四千名马满原的骑兵已成功将清军引诱到“斜子洼”,并在此与早已待命已久的镇虏军主力部队合兵一处,而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双方在天黑以前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交战,但在天黑以后就各自罢兵回营。
看到将清军牵制在此地的计划已成功,林清华命镇虏军大部趁天黑秘密撤到附近高地,只留下一个师留在原地继续迷惑清军。而他自己则亲自到白河河堤上主持挖堤,在三个工兵团的努力下,河堤终于在丑时快到时被顺利挖开三个缺口,河水从缺口处喷涌而出,将那缺口越冲越大,半个时辰不到,三个缺口已合为一个,河水夹杂着泥土向着洼地的中间扑去。
阿济格睡得正香,忽然于梦中听到喧哗声,接着亲兵便跑进来禀报:“禀王爷,北营涨水了!而且大水正向着中军大帐而来!”
阿济格睡意全消,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说道:“又没有下雨,哪儿来的水?”不等亲兵回答,他忽然想起一事,叫道:“哎呀!我怎么把关羽给忘了?”对于熟读《三国演义》的他来说,关羽水淹七军的故事再熟悉不过了。
阿济格立即传令全军拔营,撤到高处。但帐篷还未拆完,水已经涨到了他的脚脖了,而且还在继续上涨。阿济格见此情景,也顾不上帐篷了,看到水向着南边流去,他立即下令全军丢弃辎重,向地势较高的北边跑。但清军的前军刚跑了不到半里,就有不少人踩中了陷阱,掉了下去,此时一些沟中已灌满了水,使得许多清兵立即成了鱼鳖。
阿济格现在终于明白明军为什么要挖那些壕沟了,他只好下令全军停下,返回大营,准备将支撑帐篷的竹竿和木头拆下来扎木筏。
天终于亮了,阿济格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望着同样站在水里的部下,欲哭无泪,他后悔为什么不听吴三桂的劝告,执意要与明军决战,他后悔为什么不先派人查看一下地形,把大营扎在地势高一点的地方。
此时清军已扎了数百个木筏,但僧多粥少,清军中会游泳的不到三成,所以人人争先恐后,都把木筏看成自己唯一的希望,你挤我推,甚至拔刀相向,不少的木筏也因此而翻覆。
更让阿济格恼火的是,那些明军士兵三五成群的坐在羊皮筏子上,不断的靠近清军,用乱枪扰乱清军的阵脚,不少清军因此而丧命,而当清军士兵想去追杀明军时,那些明军则不慌不忙的将羊皮筏子划远,或者将清军引入陷阱附近,使清军又损失了一些人马。
明军就这样与清军周旋着,他们似乎并不急着想把清军消灭,好象清军已被他们看成了网里的鱼,已成了他们随意摆布的对象。
阿济格数次命令清军组织敢死队,乘着木筏向明军发起进攻,但由于他们的木筏极其笨重,而且所带火器和火药已全部被水浸湿,凭着仅有的一些弓箭根本不可能与明军的火器对抗,况且明军的羊皮筏子轻巧灵活,速度很快,清军无法追上,反倒都成了木筏上的活靶子。
骑兵似乎比步兵幸运一点,他们可以骑在马上,但很快他们胯下的马被水淹死,他们也成为了步兵。
浑浊的河水一点也不怜悯清军的处境,仍在顽强的上涨着,很快就涨到了阿济格的胸口了,但随即也就停止了上涨,因为水已漫过了南边的土坝。林清华得知南边的土坝已经漫水,而此时白河缺口处水的流速已经减缓,于是他急令工兵团堵口。
经过一天的苦战,清军溺毙的和被明军射杀的人数已超过两万人,而且由于长时间泡在水里,大多数人已疲惫不堪,不时有人昏倒在水中,若是身边无人相救,那么片刻之后就会成为一具浮尸。
阿济格召来剩下的将领,在一个木筏之上商议对策,但众人均是一言不发,脸色铁青。阿济格看到这副景象,怒道:“本王平时待你们不薄,你们也一个个向本王要这要那,本王是有求必应,哪回亏待你们了?现在本王遇到了难处,你们却一个个像木头人一般,本王养你们何用?”他借着火把的光亮,看见吴三桂的脸上似乎有轻蔑的表情,于是喝道:“吴三桂!你说,现在我军应该如何突围?”
吴三桂本来正在心中怨恨阿济格不听劝告,笑他是不懂兵法的莽夫,突然听到阿济格叫他,他心中一凛,想起自己终归是他的部将,性命全捏在他的手里,当即收了藐视之心,说道:“以末将看来,现在天已完全黑了,虽然对本军突围不利,但对明军的防守更不利,我们不妨现在就杀出一条血路。”
阿济格听完,“呲”了一声,说道:“本王看你的脸色,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计划呢,没想到也就这点办法。你能想到的,本王早已想到,还要你说?”
吴三桂继续说道:“王爷别急,末将还没说完呢。末将以为,当前的形式,全军突围已不可能,只有以‘声东击西’之计,方能保证王爷顺利脱险。”说完后,他停下来,看着阿济格的脸色。
阿济格沉着脸,道:“你继续说!”
吴三桂抱着豁出去了的态度,说道:“末将的计划是:王爷可派几员副将,率领大军向南突围,此时水流仍是往南流,所以木筏的速度必然较快,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王爷再率领数百亲兵,乘数支木筏,向东北而去,这样一来,王爷就可安然脱险。”
阿济格道:“那本王的这数万大军就不要了?”
吴三桂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王爷的人没事,再组织起几十万大军也没问题。况且摄政王的大军中也需要王爷这样身经百战的将领。”
阿济格道:“你说得轻巧!军中尚有近两万满洲八旗,这些人中有跟随本王多年的老部下,要本王丢下他们,别说本王不答应,就连本王身边的这些满洲将领也不答应!”说完,他回头望着身边的大将们。
这些大将们一个个低着头,他们心里均想着吴三桂的话,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们都不言语。在这些人的眼里,那些满洲八旗士兵只不过是他们抢银子、抢女人的工具而已,随时都可以牺牲的,但既然阿济格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们怎么好反对呢,于是只好装聋做哑了。
吴三桂看这些人都不说话,心里焦急万分,但他没想到的时,其实阿济格的心里比他还急。刚才他之所以那么表态,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做个样子,免得以后有人说他薄情寡恩,再带兵时就不好带了,他看见众人都不说话,不禁对自己刚才的那番做作有些后悔,现在他只想有那么一两个体贴上意的将领出来,为他解围。
阿济格向将领们的脸上一个一个的望去,当他望到副将巴哈那时,巴哈那的嘴动了动。阿济格心中一喜,想道:“快点张嘴呀!快点劝我呀!要是你劝本王离开,那本王突围出去以后一定升你的官,你不是想做铁帽子王吗?那本王就向摄政王说去,一定让你如愿。”阿济格眼巴巴的望着巴哈那,只希望自己刚才的那番言不由衷的表态别吓住了他。
巴哈那终于开口了,他犹豫的说道:“末将……末将以为吴将军所言甚是,若是王爷成功突围,那么还可以领兵回来报仇。王爷,就请您下决心吧!相信那些八旗子弟知道了您的苦衷,他们也一定会希望您突围的!”
阿济格心里松了口气,他说道:“这个吗……,既然你也这么说,那么就容本王考虑考虑,你们没有别的意见了吧?”他望着众人。
众人此时已明王爷心意,于是纷纷说道:“末将等无异议,还望王爷早做打算!”
阿济格见戏已演够,于是便传令下去,吩咐三名八旗副将和六名汉军副将率军向南突围,他自己则领着八百余亲兵分乘十个木筏,留在原地,清军剩下的五十余匹战马则乘在另外的十个木筏之上。
林清华得知清军突围,立即命镇虏军中途邀击。林清华对于清军的夜间突围早有准备,数千个羊皮筏子分散在各处,每个筏子上均有一名鼓手,发现清军踪迹后,鼓手立即以急促的鼓点声敲鼓,并由一人将手中火把高高举起,在空中画着圈,附近其他的鼓手见状,也立即开始敲鼓,于是明军就纷纷向此处集结,阻拦逃跑的清军。同时明军还在水上浮起几十个大木筏,木筏上铺上薄铁皮,铁皮上堆上巨大的草堆,听到报警的鼓声后,就将草堆点燃,在数十个巨大的“火把”面前,清军无所遁形,全部暴露在明军的火力下。
虽然林清华在各处都安排了士兵警戒,但终究不可能围得密不透风,阿济格的数十个木筏终于顺利的从明军的一个空挡中穿了过去。阿济格登上岸,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马,他只回头望了一眼南边的火光,便头也不回的向东北方向逃窜。
经过一夜的激战,清军的进攻被遏制了。等天亮后,映入明军士兵们眼中的是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整个的水面已被血水染红,在暗红色的水上漂着成千上万具清军士兵的尸体,在这些尸体的旁边,则漂着一些长矛、衣服、鞋子等物。
除了尸体之外,还有一些活着的人,他们站在木筏上,或是站在齐胸深的水中,手扶着木筏,双眼无神的望着四周,他们大多数人不仅已没有了兵器,而且没有了斗志,活像一个个毫无生命的躯壳。
镇虏军的士兵划着羊皮筏子,慢慢靠近这些“躯壳”,等到一定的距离后,他们便放开嗓门大喊:“抛掉兵器!降者免死!”然后他们便数个筏子一起,靠上清军的木筏,将那些半死不活的人集中起来,为了防止他们反抗,还是将他们一个个捆了起来。这一过程并未遇到大的抵抗,只有一些八旗兵拒不投降,从水中拣起长矛顽抗,但很快他们就变成了筛子。
林清华身边的一位中年文士看到这幅惨烈的景象,叹了口气,对林清华说道:“鄙人以前只是从书上读到过这样惨烈的战场景象,现在终于亲眼看到了,看来孙武子所说的‘兵者,凶器也’真是一点也不夸张啊!”
林清华扭头望着他,说道:“蒲先生说的对,战争实在不是好事情,对于百姓来说,只有安定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但为了安定的生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