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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仍未找到堀越美矢子的下落。
她随身带的七八万日元也该用完了。
可能她住在第二个情人那里,就是说,她作案后匿身于情夫家里。
考虑到她的职业是菜馆的女招待,她有相当多的熟客;是不是有她特别相好的客人?于是侦查本部去'春香'进行查问。
据堀越美矢子的小姐妹说,对她表示好感的客人相当多。
更有一些客人指名让她陪伴,本部对这些客人挨个儿进行调查,但也没有发现有力的线索。
干女招待的人往往对于这种风流韵事处理得很巧妙,不让自己的男人或朋友知道,秘密交往。从这方面考虑,侦查本部始终没有抛弃堀越美矢子有第二个情人的说法。否则不可能找不到她的踪迹。在五反田车站的天桥上,她的小姐妹良江见过她以后,她就销声匿迹了。
侦查本部也考虑到她可能会自杀,便下令全国各警察署对最近死于非命身份不明的人进行调查,但也没有发现符合者。
侦查本部这才显露出焦躁的情绪。
侦查本部认为,与其说堀越美矢子远走高飞,倒不如说隐藏在邻近的县里。因为根据在五反田车站天桥上遇见过她的'春香'的女招待良江的证言,堀越美矢子没有带行李,衣着也不很讲究。据此,本部推定,堀越美矢子是飞不远的。
因此本部更加考虑她的第二情人的存在。就是说,至今未抓到有关她的线索,是因为她隐藏在情夫家里。
然而,这个隐藏地点始终没有找到。
陌生人被附近的人们发现,在乡下比在城市的机会要多些。因为在乡下的四邻关系比城市密切,而城市各管各的居多。
在城市户数密集的地方,个人之间来往却反而少。隐藏个把人不被人发觉,在东京周围的住宅区最容易。侦查本部渐渐着眼于此。
经过很大努力,依然找不到堀越美矢子的下落。
第十六章
2
田原典太在商店街买东西。他走进一家水果店,挑选了一个最大的篮筐,他想提着礼物去显得好看些。他去走访堀越美矢子住的公寓。他故意让司机把汽车停在稍远的地方,下车步行而走。附近小孩们在道旁划圈圈闹着玩儿。
他和管理人老婆子是从案件发生后认识的,老婆子也记得田原的面容。
“上次打扰您了,真对不起,请您原谅。”
田原提着沉重的水果筐向老婆子行礼。
“不,不,不用客气。”
老婆子对这位才认识的新闻记者陪以笑脸,她的视线顺便落到他手中提着的水果筐。
“一点小意思,顺便在街上买的,请您收下。”
田原递过水果筐。
“千万别这样。您太客气了。”
老婆子露着牙根笑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她终于乐呵呵地收下了。老婆子抱着这沉甸甸的水果筐向里间走去。
“上次事件您吓坏了吧?”
老婆子让田原进入自己的房间,倒上茶。
“可是吓了一跳。出娘肚子以来还是第一次哩。”
老婆子请田原用茶,茫然地瞧着田原。
“你想想,把尸体藏在壁橱里,而且又叫我亲眼见了,谁受得了啊?我从来没有吓得这个样的,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那尸首。谁办的这样缺德的事?”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田原一旁随声附和。
“那堀越美矢子从此不知下落。大婶您这儿是不是有许多警察署的人来查问啊?”
“是啊!这也叫人受不了。”老婆故意夸张地答道,“真烦死人了。你进来,我出去,刑警们不断地来,问的都是相同的问题。”
“嗬!都问些什么问题!”
“有没有男人上她这儿来啊?是不是经常有人给她写信啊?
有没有男人给她打电话啊?没完没了地问。”
“大婶,您怎么回答呢?”
“我只能回答我所知道的。我是这个公寓的管理人,我不能对这里的房客一一加以监视啊!那女人于了些什么,我怎么会详细了解呢?”
“不过,大体上总了解的吧!比如,堀越美矢子这儿都来过些什么样的客人?”
“知道是知道。但这事儿和别的事儿不同,不能对警察随便乱说,否则以后会找麻烦,甚至会把我卷进去。要是真的连累了我,我怎么能受得了哇?”
“当然是的。不过,大婶,我和警察不一样,您把您了解的情况说给我听,我不会给您登在报上,这一点,你放心。”
老婆子笑了笑。也许刚才那筐水果起了作用,她慢慢地松了口。
“您知道,堀越美矢子姑娘干的是那行买卖,偶而有人在她家住下。”
田原的眼睛一亮:“喔;都是些什么人?”
“大体上都是女人。”
“女人?”
“是的。深更半夜,我都睡下了,只听外面汽车停下,轰轰隆隆地一帮人上了二楼。都是她菜馆里的女招待,在莱馆里喝得醉醺醺地到堀越姑娘的房里住下。”
听到来美矢子房间里住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田原感到失望了。
“这样的事经常有吗?”
“一个月里有三次。”老婆子答道,“每一次第二天早上,美矢子总到我屋来道歉,说昨晚上打扰您了,请原谅。她说,她自己并不愿意留她们在这儿睡,可是拒绝不了,她们非要来,她也没有办法等等。从我来说,既然是房客,你带来的人就是你的客人,我也不能一一加以干涉,我只说,不要给其他房间的人添麻烦就行了。”
“说的是。那么,真的没有男人在她房间里过夜吗?”
“这个。……据我所知,好象没有。她即使有那样的男人,也不会带到这儿来,可以在外面住旅馆啊!”
老婆子暖昧地一笑。
“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来?有没有请你叫一下美矢子,这样的男人声音?”
“这个问题,刑警老爷问得可凶哩!可是不瞒您说;从来没有男人给她来过电话。即使有电话来,也都是女人。”
“是'春香'菜馆的女招待吗?”
“是的。是堀越姑娘的小姐妹们。”
“信呢?”
“说起信来,那更没了。这儿房客的信都由邮差分别插在门厅的信插上,可是堀越美矢子的那一格,什么信也没有。我还想过,这样交际少的人还是罕见的哩。”
田原典太到这儿来,本想再一次落实一下堀越美矢子的情况。因为找不到线索去探明她的下落,只得再从她生活上打破缺口。可是老婆子的话使他失望了。她谈的和侦查本部发布的消息差不多。
“那房间打那以后租出去了吗?”
老婆子听了他的发问,面带愁容地说:“打那案件发生以后,还没有人来借过。现在住房如此紧张,应该是有很多房客来借的。可是这间房间,人们都望而却步,我也大伤脑筋,担心整个公寓是不是会搬空?”
田原听得堀越美矢子的房间至今还空着,心中一动,但脸上表情没有显露出来,装出同情的样子。
“是啊!这真给您添麻烦了。”
“嗯,这真是个灾难啊!”
“您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看那房间?”
“您还想看什么?”老婆子显然有点不高兴。
被她拒绝,继而却步,那自己到这儿来又是为了什么…田原想。
“无论如何请让我看一看。”
田原对老婆子提出了强硬的要求:“干我们这一行当的竞争很激烈,绝对不能让其他报杜赶过我们去。不瞒您说,我想看一看掘越美矢子的房间,是为了想从中得到一点新的启发。”田原尽力说服她。
“原来是这样。……”
老婆子无可奈何地答应。那一大筐水果还是起了作用。
老婆子懒洋洋地站起身来,田原跟在她后面。
第十六章
3
楼梯、走廊。……田原都记得很清楚,掘越美矢子的房间在二楼往左的尽头。老婆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无人居住的房间显得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六铺席的房间好象宽敞了许多。
“就是这间房间。”田原朝房间扫了眼:“哟,这隔扇的纸也换过了。”田原把视线停留在壁橱上。
“发生这么件倒霉的事儿,多恶心。隔扇换了,壁橱里边也重新做过了。”
老婆子拉开隔扇,壁橱里的板子全换成新的,田原不免失望了。
本来田原想从壁橱的角落里发现一点新的线索,当然一半也是空指望,但此刻壁橱已完全改建过了,这点点指望也就落空了。
“光改造壁橱还是不行啊!”老婆子站在一旁说:“这房间要不彻底改建,人们是不会来租住的。可是光这房间改建,其他房间不动,又显得不相称,结果就得全部大改建。
”
老婆子似乎在操心不知该从哪儿出钱。
停留在这间房间里,看来已不会有多大收获,田原催促老婆子来到走廊上。
他们走在走廊上,忽然看见隔壁的房门敞着,从里边传出踩缝纫机的声音。从门缝中瞥见一双年轻女人的手在摆弄缝纫机。那女人听到走廊上有人声,抬起头来看,她的视线正好与管理人相遇,微微点点头。
“您干得真起劲啊!”
老婆子和颜悦色地跟她打招呼。
下了楼梯,田原小声地问老婆子,
“那隔壁房间已经租出去了吗?”
“是的,托您的福,总算有人来住了。可是那间倒霉的房间,谁都不愿来祝”田原催着老婆子,回到她的房间里。
老婆子重新倒上茶。
“隔壁的那间房间是裁缝吗?”田原打算在这儿多呆一会儿,重新换了话题。
“是的,是那位太太搞的副业。她家先生是保险公司的跑街,一大早就出去,很晚才回来。”
刚才从门缝中,田原曾经瞥见那年轻女人的脸,此刻似乎仍留在眼睛里。
“还很年轻哪!”
“才结婚哩。近来新婚夫妇火多两人都工作;要不就对付不过去。”
老婆子忽又想起了什么,按着说道;“与这对夫妇相比,似前那对夫妇可不一样哩!”
“是嚷嚷臭呵、臭阿搬出去的那一对吗?”
“是的。首先是那位太太嚷嚷起来的。她在洒吧间里当女招待,却喜欢读书。搬来的时候,一个大行李袋装满了书,早早起来就读书,我还没见过那样爱读书的人。”
“这事儿您以前跟我谈起过。真有这样爱读书的女招待,令人钦佩。”
“不知怎么搞的,这么许多书,还嫌不够,每次出去都买书回来,晚上又照样去当女招待。”
“这个女招待是不是立志要写小说,简直象林芙美子。
(林芙美子(1903一I951)日本现代著名女作家,代表作有《放浪记》《浮云》”老婆子不知道林芙美子是谁。
“这么喜欢读书的女人真少有。搬来的时候,一个大行李袋装满了书,我想帮她搬一搬,怎么也搬不动,还是她的男人帮着搬上去的,男人就是有力气。”
“就是那个女招待嚷嚷隔壁房间的壁橱臭,是不是?”
“是的,起先我不相信,说没有的事,跟她争,后来还是我输了。我的鼻子太不管事了。”
田原考虑堀越美矢子房间里壁橱的构造。它紧贴着隔壁房间的墙,尸体腐烂后透出臭味来,那是完全可能的。
这时,田原产生了一个疑问。但他没有对老婆子讲,“您没听说那个女招待在银座哪家酒吧间工作吗?”
“没听说。”老婆子摇摇头,“我讨厌那种买卖,所以更不愿意去问她。”
“这对夫妇在这儿住的日子不长,是不是?”
“是的。四月十八日搬来,二十一日就搬走了。起先我有点生气,以为她嚷嚷臭啊,臭啊,是故意找碴子,站在她嚷嚷臭的地方闻了好大一会儿,就是闻不出来。后来我抢白了她几句,大家都不对劲,他们就搬出去了。刚才我说过,我的鼻子不管事儿,还是那个女人说得对。”
“您说过她男人是个大学生,不知在那个大学?”
“这个。……好象是私立大学,没问他是什么大学。”
“大婶,”田原问道,“那对年轻夫妇叫什么名字?”
老婆子吃惊地看了田原一眼。
“你认为这对夫妇有问题吗?”
“不,不一定。因为他们在掘越美矢子的隔壁房间住过,也许了解一点情况。”
“那倒是啊!”老婆子点头表示同意。
“您想想,同住在一个公寓里,我隔得较远,邻居家也许比我更了解情况。请等一等!”
老婆子翻开了帐本。
“男的叫中村敏雄,太太叫雪子。”
田原赶忙把这两个名字记下。
“这是粮食供给簿上的名宇吗?”
“不是。这对夫妇来时没交粮食供给簿。我催了好几次,他说搬迁证明的手续尚未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