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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背影,都是那样挺拔而干净。
不二转过头的时候,若江依奈正对着他的背影发呆,下一刻,被他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容晃花了眼。
“不二,”若江微微局促地跟上他的脚步,“你会不会每天都收到很多情书?”
“没有这么夸张哦,只是偶尔。”
“不二有喜欢的女生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不二斜过头笑意不变地望着她。
“只是一下子想知道,像不二这样的男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嗯……”不二食指点着下巴,微微仰起脸,认真思考的样子,“我会喜欢举止文雅的女孩子吧,嗯,还有手指漂亮的。”
若江依奈下意识地双手交叠,左手缓缓抚过右手的手指,莞然一笑:“举止文雅的,手指漂亮的,不二自己也是这样的呢。”
“是吗?不知道呢。”
“原来不二是个很自恋的人呐!”若江笑着揶揄。
“这不能算是自恋吧。自恋的话,迹部这样的才是呢。”
若江还来不及对迹部的名字突然出现做出反应,笑容倏然因他的下一句话僵在唇边。
“若江,你是认识迹部的吧?”
瞬间的静默后,她轻描淡写地搪塞道:“地区预选赛的时候见过他而已。”
“哦,是这样啊。”不二的笑容一成不变,湛蓝的眼眸澄净如水。
若江依奈心跳不止,是惊讶,是心虚,是强烈的不解与好奇。她不知道那样一眸晴空之下,掩藏着怎样的缜密和敏锐。
他是那样恬淡温和的少年,仿若终日浸润在阳光里,散发着浅淡明朗的温暖气息,令身边所有人感到安心。
可是,不知为何,她依然觉得,那优雅从容的微笑之下,还有很多很多内容,她都不曾读懂。
第9章 身陷局中
白昼越来越长。下午四五点钟,天光仍旧大亮,青学网球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砰砰的击球声,细碎的脚步声,沙沙的树叶声,交织成一支曼妙的协奏曲。
而迹部景吾,无论何时出现在何地,都是那个傲立于群峰之巅的王者,一个迈步迎接所有的仰望敬畏,一道目光掐断所有的细声响动。
彼时不二正在球场的角落练习发球,他看到众人敬畏而好奇的目光下,迹部景吾淡漠地从若江依奈身边走过,径直走到山田教练面前,他看到若江依奈跟着忍足侑士离开了网球场。
一切自然得不着痕迹,但不二知道,那些都是伪装。
那天在咖啡店,不二就猜到了若江依奈和迹部景吾是认识的。
虽然她对迹部景吾绝口不提,虽然迹部对她不屑一顾,可是当大家都惊恐地以为迹部会把那杯滚烫的咖啡泼向秋野芳子的时候,只有若江依奈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叫出了他的名字,这极其迅速的反应,不二周助只能将它归结为一个词——本能。
所以,他可以肯定,他们绝不可能只是曾经在赛场擦身而过而已。
但即便猜到这些,不二还是感到困惑,有关若江和迹部的形同陌路,有关若江在这个问题上的躲闪,还有,有关忍足侑士在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
若江依奈,这个住在他对门的女孩,这个来青学第一天就成为网球部经理的女孩,这个每天用心地带不同花样却同样美味的便当给他的女孩,这个在夜晚的樱花树下面目忧伤却美好的女孩,在她天真甜美的笑靥之下,隐藏了太多太多他人所无法触及的秘密。
“不二学长……”
素来谨慎的天才不二周助,毫无防备地在隔网等待他发球的学弟面前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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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色的长发随风轻舞,精致而深邃的五官里透着些微冷峻,圆形眼镜之下,那双深色的眼瞳蕴着逾越年龄的深沉,嘴角漫不经心地上扬,挑起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浅笑。身材高大,双手插袋倚在树下,落拓不羁的样子。
不可否认,忍足侑士是个英俊的男人。否则,此时此刻,周围就不会有那么多女生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如果说不二周助是个纯净温和,令人觉得安心可靠的少年,那么忍足侑士则更像是个深沉魅惑,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对十六七岁的少女来说,具有同样强大的杀伤力。
若江依奈早就知道,以迹部的专横霸道,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在众人面前损坏了他王者形象的秋野芳子。但即便有了心理准备,高高在上的迹部景吾究竟会怎样做,对她来说仍是未知。
视线扫过四周无处不在的倾慕的目光,若江依奈烦躁而疏离地开口道:“有什么事找我就快说吧,训练还没结束,我不能离开太久。”
仿佛是能读出她内心的惴惴不安,忍足轻描淡写地点破她的心思:“不用担心,迹部只是来和你们谈练习赛的事。”
“那么你找我又是什么事呢?”听到他那样说,若江稍稍安心了些,又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依旧是冷淡地问。
“哎,不要对我这么警惕嘛,我又不是怪物。”忍足饶有兴味地望着她。
“只是觉得我们并不熟,所以不知道你找我谈话的原因。”
忍足向着她微微倾身,低沉而带有蛊惑意味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男人对女人表现出兴趣,好像没有太多其他原因吧,若江。”
若江依奈眉心一紧,旋即决绝地转身:“没事我先回去了。”
坚决的脚步却在他接下来的话里戛然收住。
“迹部的小学念的是King primary school,你也是吧?”
指甲瞬间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掌心,回过头的时候,却是云淡风轻的微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忍足侑士装腔作势地左右环顾,四周驻留的目光躲闪纷纷。
“如果不想我把接下来说得太大声,你还是靠过来些比较好,你说呢?”自信而有磁性的关西腔听起来动人,却危险。
若江依奈迟疑了一下,无奈地在他笃定的目光里走回他身边,嘴上仍说得满不在乎:“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也不喜欢被众人围观。”
“为什么不承认呢?迹部都告诉我了。”
若江倏地抬头,撞上他戏谑而深邃的目光,一时难辨真假,感到沮丧——她深知自己不是忍足的对手,只得倔强地别过头冷笑道:“少来这套。”
“既然能在英国念这样的贵族学校,为什么来了东京会选择青春学园而不是冰帝呢?只是因为想避开迹部吗?”忍足毫不在意她的缄口否认,自顾自地说着。
若江始终压低着头,一言不发。身边的男人漫不经心的一言一语却带给她强烈的压迫感,心跳因为惶恐和心虚而不可遏止地紊乱。她害怕他听到自己夸张的心跳声,但越是如此,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只是随便聊聊,不用这么紧张。”
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有温热而陌生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她惊慌地抬起头,却和忍足凑过来的脸几乎碰在一起,四目相对,呼吸交错,若江霎时便不争气地红了脸。
“忍足,你还是很得心应手嘛,啊嗯?”
这窘迫的一幕被迹部景吾尽收眼底,若江感到无地自容,本就绯红的脸更烧得滚烫,忍足却不以为然地直起身子,问道:“怎么样了?”
“本大爷亲自出马有什么不能搞定的?”迹部收回目光,昂首阔步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你快点谈完,别让本大爷等太久!”
两人沉默地目送他孤傲的背影消失在甬道尽头,若江依奈竭力掩藏起自己的局促,淡然地说:“那我先回球场了。”
忍足却没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练习赛会在下周一下午在冰帝进行。”
“我知道了,具体的事教练和部长会告诉我的。”
“到时请务必带秋野芳子一起到冰帝来看比赛。”
若江依奈的脑袋轰然炸开,不可置信地确认道:“什么?”
“是迹部说的。”
她的脸色顿时煞白,她所担心的事终于要来了,并且居然是以如此令她始料未及的方式,且不论迹部这样做的原因,只这一件看似简单的事就是若江所无法办到也不愿去做的:“开……开什么玩笑?!芳子是不会来的!”
“‘告诉若江依奈,本大爷要她做的事,她必须要做到,如果她不想马上逃离东京的话’迹部是这样说的。”忍足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迹部嚣张的语气,婉转地表明了自己局外人的立场。
“不可能,这根本是做不到的……”霞光突然变得灼烫刺眼,顷刻间有阵阵热浪向若江依奈逼来,使她感到天旋地转、万籁无声。
她曾经庆幸,向来霸道跋扈的迹部景吾当初如此配合地与她形同陌路,她以为是自己的淡漠挑战了他的骄傲,所以他不屑再与她有任何交集,却不想,当初的侥幸竟反被他利用,成了她设给自己的一个局。
忍足看着面前女孩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由心生怜惜,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温柔地告诫道:“迹部的个性就是这样专断独行的,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违抗他的好。”
搭在她肩头的手被她一把反握住:“我要见他,我要亲自跟迹部说。”
忍足一愣,缓缓地抽回手,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迟疑:“恐怕只是徒劳。既然是你先选择了与他划清界线,以他的骄傲,绝不会再正眼看你,否则今天的这些话也不用我来传达。”
“我知道,所以,拜托了,忍足。”
她第一次如此专注地凝视着他,生动的大眼睛里流转着强烈而真诚的乞求。她亦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喊出他的名字,尽管只是并不亲近的姓氏。暮春凋落的樱花瓣一片一片落进了忍足的心里,纵然只是那惊鸿一瞥的温柔,亦足够漾起涟漪阵阵。
“唉,真是的,若江,”他轻叹道,“你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
“那么谢谢了,”若江依奈朝忍足认真地鞠了一躬,“我先去拿书包,顺便和教练请假,麻烦等我一下。”
俏丽的背影揉进金色的霞光里,亦映在忍足墨蓝色的眼瞳里,那里流淌着一些沉静无声的温柔,和春日的黄昏暮色一样温软静好。
第10章 回忆如醴
位于东京银座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向来是权赫显贵的出入之地,而在这个月色迷离的暮夜,整个餐厅只有四位宾客,沉默无言地享用着这顿极尽奢华的晚餐。
墙上悬挂着中世纪的油画,典雅古朴,却透着阴森之气。挑高的圆屋顶上刻着繁复精巧的古典雕花,硕大的水晶吊灯低垂在他们的头顶,折射出炫目的五彩光晕。舒缓的钢琴曲潺潺流淌,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空灵而暧昧。
从前菜到甜点,时间悄无声息地在繁琐而井井有条的上菜程序中淌过去。阴仄的空气让若江依奈难以呼吸,叉起刀落间,一刀一刀像磨在她的心口,难受得她浑身战栗。
只因迹部一句“本大爷现在饿了,要去吃晚饭”,她就和忍足一起上了他的豪华加长房车;
只因他一句“有什么话等本大爷吃完再说,别影响本大爷的胃口”,她不得不乖乖噤声,食不知味地在煎熬中等待。
期间她几度忍不住要开口,都在忍足阻止的目光里把话咽了回去。
而迹部景吾,在整整两个多小时的就餐过程中,只是一脸高傲而陶醉地沉浸在盘中美食所带给他的享受中。
侍者将若江依奈面前一口未动的熔岩蛋糕撤走,又端上一杯醇香四溢的咖啡。
“真是华丽的一餐,啊嗯,桦地?”迹部景吾纤细的指节轻扣咖啡杯,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他张扬跋扈的面容,眼角下的泪痣在炫彩的水晶灯下无比妖娆。
“是。”坐在若江对面的桦地面无表情地应道。
凝滞了整晚的空气仿佛瞬间流动起来,若江依奈将咖啡杯挡在面前,小心翼翼地深呼吸一下,然后放下杯子,正色道:“迹部,饭吃完了,我可以说了吧?”
“本大爷在听。”迹部景吾端着咖啡杯目不斜视地答。
“能不能放过秋野芳子?”
迹部景吾睨她一眼,仰头对身侧的侍者说了些什么,旋即,缭绕耳畔的钢琴声戛然而止,骤然静下来的空气渗出丝丝寒意。
“给本大爷弹奏一曲。”
若江愣在座位上,双手死死地交握在桌下,嘴角仍牵着一个得体的弧度:“别玩了。”
“真是个无趣的女人,就这样也敢来找本大爷,啊嗯?”
迹部的语气和神色里无不透着挑衅,若江依奈努力压下心底的窘迫和愠怒,淡淡地揶揄:“迹部,威胁别人这样的事,实在不怎么华丽。”
“本大爷可没威胁你,你要想清楚,是你先选择不认识本大爷的,既然不认识,那又谈何威胁?”
“你……”若江被他噎得无言以对,沉默半晌,只得悻悻地放软了语气,“你迹部大爷如此尊贵,何必要和我们这些不华丽的人计较呢?”
“哼,没错,你大可放心,本大爷不会做什么不华丽的事,本大爷只是很有兴